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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我們想請你去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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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商販、衙役與算先生最先注意到盲琴師的異樣,眼裡流露出震駭的神情。

    他們是汶水唐家最神秘也是最可怕的五樣人,但盲琴師才是那個……人。

    雖然盲琴師從來不肯承認自己是他們的師長或者首領,甚至平日裡連話也很少說,但他們都對盲琴師抱有最深的敬畏,甚至並不遜於對唐老太爺。

    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盲琴師流露出如此強烈的戰意,如此真實的生命力。

    那名賣脂粉的小姑娘很不安,想要上前問兩句,卻被那兩名賣麻糖的老人攔住了。

    ……

    ……

    國教強者們也感知到了那名盲琴師散發出的氣息,神情微凜,生出與相丘相同的感慨——此人好強!即便是在國教巨頭裡,也只有茅秋雨能夠對付這名盲琴師!

    知道他身份的凌海之王與桉琳等人,也很是震撼無語,同時又覺得理所當然。

    長生宗在凋蔽之前乃是國教南派祖庭,與聖女峰一道與離宮分庭抗禮,現在聲震大陸的離山劍宗也只是長生宗的一個附屬宗派,做為長生宗碩果僅存的大長老,這名盲琴師當然很強,就應該這麼強!

    凌海之王等人也知道為何這名盲琴師會忽然活了過來,仿佛回到了當年長生宗全盛時期的感覺。

    因為院子裡那棵樹下的那道身影。

    因為他們也一樣。

    看著那道身影,他們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境界狀態極其自然地調至了前所未有的巔峰。

    無論盲琴師還是凌海之王等國教巨頭,今天都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魔君。

    就在他們準備殺死對方的這一天。

    陳長生讓他們提前回到白帝城,目的就是要殺死魔君。

    對人族來說,這是最偉大、最光榮也是最美妙的任務。

    對大陸來說,這是最震撼、最緊張也是最兇險的時刻。

    如果他們能夠殺死魔君,今天的這些畫面以及他們的名字必然會在史書上留傳無數萬年。

    即便盲琴師的心如槁木,不,哪怕是心如死灰,也會重新燃燒起來。

    即便是這些國教巨頭的名字已經註定被記載在道典上,他們依然願意為之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

    ……

    ……

    年輕的魔君從樹下站起來,轉身望向院外的眾人。

    他的臉很俊美,隱隱流露著非人的氣息。

    滿院黃沙忽然飄起,圍繞著他的身軀舞動,在那件黑色的皇袍上畫出無數繁密至極的圖案。

    看到這幕畫面,凌海之王眼瞳微縮,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強烈的警意。

    在帶領黑袍與魔帥推翻自己的父親之前,年輕的魔君並不出名。無論是天賦還是戰鬥能力又或者別的方面,他都沒有任何名聲,不要說秋山君與徐有容,就連陳長生都比不上。

    整個大陸與他相關流傳最廣的事情,是他對徐有容的貪慾。

    直到他把那位傳說中的存在推落深淵,隨後冷酷地圍殺了自天書陵歸來的長兄汗青之後,整個世界才知道自己錯了。

    現在整個大陸都知道這位魔君擁有難以想像的戰鬥天賦與深不可測的實力,但他到底有多強?

    很明顯,他還沒能踏入那片神聖領域。

    如果從觀景台上那場戰鬥來看,當陳長生動用南溪齋劍陣的時候,魔君似乎會落在下風。

    但按照陳長生事後的分析,就算他出全力也不見得能夠殺死對方,而且魔君明顯還有很多底牌沒有用。


    陳長生甚至說,在決意殺死魔君的那一刻,他感覺到自己隨時可能死去。

    魔君究竟擁有什麼底牌,竟會讓他生出這樣的感覺?

    「洞陽子。」魔君看著盲琴師微笑說道:「就憑你也想殺朕?」

    滿場俱驚。

    因為魔君說話的時候,神情與態度很輕蔑。

    更因為魔君直接說出了一個名字。

    那就是盲琴師當年在長生宗的道號。

    這個名字已經在大陸消失了很多年。除了凌海之王等幾名國教巨頭,在場根本沒有人知道,就連那些汶水唐家的商販衙役都不知道,結果卻被魔君一言喊破!

    盲琴師微微側頭,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說道:「有何不可?」

    「並無不可,只是不智。」

    魔君負著雙手向院門處緩緩走來。

    「當年你家宗主要與父皇合作,你偶爾察知此事,大為不滿,想要從中破壞,結果被偷襲,身受重傷,其後更是在雪原上被我神族強者圍攻,星竅被毀,雖被唐老太爺與派中親友相護,勉強保住性命,甚至功力盡復,但你自己應該清楚,無論你用多少年時間把境界提升的如何高,都再也無望神聖。」

    盲琴師靜靜聽著,仿佛他說的是別人的事。

    魔君看著他淡然說道:「難道此事還不能讓你畏懼我神族的力量?」

    聽到這段舊年秘聞,人們更是震驚,下意識里望向盲琴師。

    盲琴師神情漠然,似乎這段話根本無法觸動他,那兩抹花白的眉卻微微顫抖起來。

    誰都能感受得到,隱藏在他漠然外表之下的痛苦。

    對修道者來說,再如何勤勉修行,奮勇精進,卻始終無望神聖,這當然是極大的絕望。

    更不要說他當年天賦卓異,放眼整個大陸也是屈指可數的天才人物,如果不是遇著這樣的背叛與魔族如此冷酷的打擊,對別的修道者無比遙遠的神聖領域,對他來說其實就在眼前。

    這種才是最大的痛苦。

    盲琴師說道:「痛苦會令人感到恐懼,絕望會讓人了無生趣,但有時候也會變成憤怒的力量。」

    魔君看著他說道:「可是那終究無法改變你這可憐的一生。」

    一聲鶴唳從天空裡傳來。

    檐上積著的殘雪簌簌而落,寒風撲面里,白鶴落到了地面。

    陳長生望著院裡說道:「只要今天能殺了你,一切痛苦都能得到回報。」

    唐三十六說道:「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筆划算的買賣。」

    盲琴師沉默了會兒,說道:「是的。」

    說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的神情很平靜。

    這次他是真的平靜,因為那兩抹花白的眉毛沒有絲毫顫抖。

    平靜不代表著所有的殺意已然隨風而逝。

    相反,那意味著殺機已然伏於天地法理之間,再也無法撤回。

    魔君孤身在白帝城。

    陳長生帶著四位國教巨頭,加上汶水唐家最可怕的五樣人。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可以殺一殺了。

    ……

    ……

    (祝大家節日快樂,玩的開心,這幾天就不要想別的任何事情了,好好玩,盡情玩就是。明天是老書友舉杯望明月結婚的大喜日子,讓我們懷著早日看到婚紗照的美好心愿,祝福他們白頭到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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