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途中(1 / 1)
爐子上的藥怕是已經熬好了,我去瞧一瞧……」
謝依楠急急忙忙的就往小火爐那邊去了。讀字閣 m.duzige.com
看她似逃一般的走掉,宋樂山是笑了一笑。
對於宋樂山與謝依楠年前要去縣城住上一段時日的事情,宋成有也十分的贊同,加上謝依楠的同意,於是第二日的清晨吃過早飯後,宋樂山與謝依楠便出發往縣城走。
宋樂山雖然騎了馬回來,可想到馬匹趕路到底有些顛簸,加上要帶許多的東西,便去鎮上雇了一輛馬車回來,將所有的東西都搬上車。
自身需要帶的棉衣以及一些日用品,曹氏給準備的棉被,郭氏給準備的一雙新棉鞋,以及宋玉蘭給準備的一個小暖爐,以及謝依楠平日裡繪製圖樣所需的各種宣紙,顏料等東西。
再來,就是一些雜七雜八的小東西。
曹氏等人非要讓帶的米麵,家中醃製的鹹菜,以及一些當用的零碎東西。
總之,這馬車裡頭,除了留給謝依楠一點坐的地方外,幾乎是塞的滿滿當當的了。
連那車夫瞧著都在那笑著搖頭:「許多東西到縣城都買得到,不必再如此費勁往那邊搬,怪費事的。」
「這東西和東西可不一樣,家裡頭的東西,外頭有錢都買不到的。」曹氏瞥了那車夫一眼,將最後一小串的干辣椒掛在了那馬車的前頭。
「這吃習慣了家裡的菜,家裡的飯,這突然到外頭是不適應的,要不怎的有水土不服這說法?縣城雖說離這邊不算太遠,可也算是到了生地兒,若是吃的上頭都換成新的,這一下子只怕肚子裡頭難受。」
「還是從家裡頭帶些東西過去,吃些自己家裡頭,再配些那邊的,也能舒坦一些,這紅辣椒掛在馬車這邊,也有鴻運當頭的意思類,也算是給你這馬車討個吉利。」
這馬車平日裡做的是拉人趕路的活,一匹馬,一輛車,就算是全部的家當了,都得仔細看護著,除了怕沒有什麼生意,最怕的就是趕路的時候出了什麼岔子。
若是遇到溝溝坎坎的,傷了輪子,損了車軸,或者傷了馬匹,亦或者是不小心顛簸了客人的東西,這回頭都是事兒,都是錢。
因而趕馬車的人,自然是願意平平安安,一路順遂無事。
現下聽到曹氏如此說,那憨厚且皮膚黝黑的車夫咧嘴笑了起來:「那倒是承大娘您的吉言了。」
「你這馬車順遂平安,我兒媳婦才能平安,這都是一體的,也不必說這客氣話。」
曹氏轉向謝依楠,將她身上皮的那間防風的斗篷給緊了緊,叮囑道:「若是說起來,估摸著你們到縣城也不過就是住上個二十來天的功夫,只是這時日雖短,你也得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
「娘曉得,你最是乖巧懂事,素日裡又節儉的,到了縣城裡頭住,凡事先以自己為主,別苛待了自己,一日三餐的都別誤了,也都吃些好的。」
「放些吧娘,我記下了。」謝依楠點頭應答。
曹氏叮囑完了謝依楠,仍舊有些不放心的又跟宋樂山嘮叨了起來:「楠兒初到縣城,女兒家的,到底和你這糙老爺們兒不同,楠兒又是個懂事不願意多事的,許多事不願意開口勞煩別人,這平日裡的什麼事,你也得多操點心,別讓她為難,受了委屈去。」
宋樂山聽到曹氏這話,還不曾應答,那邊宋玉蘭先咯咯笑了起來。
「這話我覺得娘到是不必說的,依二哥那性子,只怕是他受委屈也斷然不會讓二嫂受絲毫委屈的,娘就把心放回肚子裡頭就是了。」
「是呢,娘,玉蘭說的可是半分也沒錯的。」郭氏也在一旁笑著附和。
曹氏聞言也是笑聲響亮:「這話說的不差,我這心到是操的有些多餘了。」
「哪裡能算是多餘,娘這是實打實的心疼我,娘往後也多叮囑叮囑,免得時日長了,山子便忘了這回事。」謝依楠一臉促狹的看著宋樂山。
送了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
這等事情,他如何敢忘。
疼愛她,呵護她,是他這一輩子,乃至生生世世需要做的事情,永誌不忘。
在家門口絮叨了許久了功夫,瞧著天色不早,若是再遲些,這馬車裝東西多,趕路慢,只怕是要過了晌午的飯點兒。
於是,宋樂山與謝依楠便也就和家人一一告別,往縣城出發了。
車輪子吱吱呀呀的,雖然有點吵,但車夫趕車嫻熟,到是也行的十分穩當,謝依楠又是坐在那棉被的一角上頭,倒也覺得不算顛簸,十分舒適。
宋樂山騎了馬,在一旁跟著,緩緩的,和馬車的速度保持一致。
前往縣城有段距離,外頭日頭正好,陽光正盛,謝依楠索性撩開了馬車上頭的窗簾,去瞧外頭。
冬日裡的野外,樹葉落盡,野草枯黃,連鳥雀都幾乎不見,多了幾分獨有的蕭瑟之意。
觸目而及,只感覺到些許的荒涼之感。
好在,身邊有個足以讓她覺得世界充滿陽光的人,倒也讓謝依楠不感覺的到這冬日裡頭的落寞之感。
謝依楠抿嘴笑了又笑。
宋樂山自是能感覺得到自家媳婦時不時投過來的暖意融融的眼神,卻也沒有去刻意問詢謝依楠為何一直看著她。
畢竟這種被媳婦關注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他想多享受一會兒。
馬車繼續吱吱呀呀的往前走。
突然車夫「吁」的一聲,勒了韁繩,馬車停了下來。
「車怎麼停下來了?」宋樂山驅趕了胯下的馬匹,往前走了走。
「路邊的一個小姑娘,問能不能乘車。」車夫同宋樂山解釋了一番,隨後轉向那個小姑娘:「姑娘,你還是再看看路上有沒有旁的牛車什麼的吧,我這車今兒個包出去了,不拉客的。」
「這樣,那好吧,打擾了。」小姑娘滿臉的希冀,換成了滿臉的失望,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將自己背上那個十分大的包袱往上託了托,往路邊退了一退,給馬車以及宋樂山的馬匹騰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