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讀心術限時解封(1 / 1)
狗卷棘把手機舉到齊木奈奈的面前:『擅自對你使用咒言的是我,該說抱歉的是我。』
「你別這麼說」
齊木奈奈咬住下唇,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治療過後的狗卷棘還昏睡了很久,躺在病床的身體也還很虛弱。
明明受傷的是他,他卻絲毫沒有怪罪的意思,反而還對齊木奈奈溫柔地笑著,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棘同學,未免也太好說話了吧。
齊木奈奈召喚出「好感度顯示器」,經過這件事情,她本來以為棘同學的好感值會下降的,但顯示器上寫著他的好感值已經超過70分。
齊木奈奈望著狗卷棘的頭頂有些發愣,自己之前想過什麼來著對了,好感值超過70的話就對他用「心靈感應」。
她緩緩把左手手指上的戒指褪了下來。
一瞬間方圓兩百米範圍內的所有生物的心聲都湧進腦子裡,有值班的醫務人員、病患,這裡距離校門口比較近,還能聽到那附近辦公室里的聲音。這個時間點工作人員都還沒有到崗,高專里本來就人少,所以也不會太吵。
這些人的心聲裡面,還是眼前的狗卷棘最為清晰,他坐在病床上,神色平靜地低著頭,心裡的聲音一句接一句地冒出來。
『那個時候的我突然倒下,是不是嚇到她了?』
『我已經沒事了,所以別害怕。』
『奈奈同學的眼睛還紅紅的,還是想哭麼?』
『我實在是不擅長安慰別人,要說點什麼才好呢?』
『咦?怎麼突然這麼安靜?』
狗卷棘悄悄抬頭,正對上齊木奈奈注視著他的目光。
『被她這樣盯著看的話就更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了。』
狗卷棘捧起水杯戰術喝水,一杯溫水很快就被他吸完了。齊木奈奈很自然地給他續上一杯,然後又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他。
病房裡安靜的氛圍讓狗卷棘覺得有些無所適從,而齊木奈奈一直聽著他內心的聲音,觀察著他。
如果能以這樣的條件跟棘同學交流,那可就方便多了,棘同學想必也會覺得輕鬆吧。
這樣想想的話,咒言師跟讀心術其實很搭呢~
齊木奈奈認真地考慮起「解封自己的部分超能力來偽裝成術式」的可行性,五條老師和棘同學都有自己的術式,看起來就和超能力也差不多嘛。
沉默的狗卷棘一邊想著『她昨晚一直在這裡陪著我嗎?還是讓她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的。』一邊低頭打字。
齊木奈奈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呢。
「對了,棘同學,我想鄭重地拜託你一件事情。」
狗卷棘停下手裡打字的動作,「大芥?」什麼事情?
「我想拜託你答應我,以後不要對我使用任何咒言了。」
齊木奈奈認為這件事情說服狗卷棘應該是比說服五條悟更容易的,畢竟剛剛她道歉的那件事情都被輕易地揭過去了,所以乾脆直接開口拜託他好了。
只不過,聽到這個請求的狗卷棘忽然愣住了,在他停頓的這短短几秒內,齊木奈奈聽到他的內心閃過非常多嘈雜的回憶片段,都是一些零星散碎聲音。
『不許靠近我!別跟我說話!』
『你的每一句話都可能帶來災難,我們無法承擔這樣的風險,所以請你遠離我們!』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任何人,我只是想和你們交流。』
『對不起。』
『對不起。』
從零碎的聲音中拼湊出這些信息來,齊木奈奈的雙眼微微睜大,訝異於狗卷棘曾經竟然有過這樣的經歷,而自己剛剛的請求似乎勾起了他不愉快的回憶。
『我對她使用咒言讓她覺得被冒犯了嗎?』
『應該說沒有人會不介意吧,自己被另一個人強制命令去做一些事情。』
『不能好好控制咒言的話,是交不到朋友的,不是早就明白這個道理了嗎?』
『不能對自己鬆懈。』
齊木奈奈聽到了狗卷棘完整心理的活動,她張了張嘴,想解釋一下自己的意思並非他所想的那樣,但是又猶豫著沒有出聲。
不讓狗卷棘對她使用咒言完全是出於他的生命安全著想但是齊木奈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好像就讓他這樣誤會反而才是最合理的解釋。
齊木奈奈小小地糾結了一秒,按捺下想解釋的欲望後在心裡說了句『對不起了,棘同學。』
狗卷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此時身體的免疫力低下的原因,他連帶著自己的情緒也變得比平常要敏感許多。
久遠的記憶突然湧上來,苦澀的感覺也堵在胸口上。
他下意識地想把自己的臉縮進領口裡,但身上的病號服是統一制式的,沒有高高的領子做掩飾。狗卷棘努力維持好面部表情,不讓自己的脆弱外露出來,他對齊木奈奈緩緩點頭。
「鮭魚。」我答應你。
雙手並用在手機上打字:『我可以立下束縛。』
齊木奈奈疑惑提問,「束縛是什麼東西?」
這個詞她還沒有學到過,狗卷棘又跟她解釋了一遍束縛的作用。
束縛可以理解為是一種詛咒,只要違背了提前制定好的條件就會觸發懲罰。
如果齊木奈奈和狗卷棘定下束縛的話,那麼狗卷棘再對她使用咒言就屬於違背束縛,本身就會反噬加上束縛就變成雙重反噬,對身體的傷害成倍增加
所以聽完「束縛」的解釋後齊木奈奈下意識地反對,「怎麼可能讓你定下那種束縛啊!」
狗卷棘微愣,看著她的目光有些不解。
如果真的不希望再被他「命令」的話,定下束縛是不是最有保障的嗎?
齊木奈奈拍拍狗卷棘的肩膀,制止了他再胡思亂想,「總之,棘同學答應就可以了,我相信你的。」
『她相信我嗎?』
所有的苦澀和不安,似乎都在這一句「信任」當中煙消雲散。
「鮭魚。」好的,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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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骨憂太今天起得很早,因為齊木奈奈拜託他幫忙帶早餐過來給病患。他到醫療室的時候兩人的閒聊已經告一段落,他推門進去,把食盒放在餐桌上。
「早上好,奈奈同學,狗卷同學。」
「海帶。」早上好。
「早上好,乙骨同學,謝謝你幫我們帶早飯~」
齊木奈奈拆開食盒,把裡面的東西擺出來,一邊對狗卷棘說,「你昏睡那麼久應該很餓了吧,考慮到硝子醫生的忌口建議,給你的選擇不多哦。」
狗卷棘:『沒關係,我不挑食。』
狗卷棘:『也謝謝乙骨同學。』
「不用謝。」乙骨憂太靦腆地笑了,「狗卷同學,我們都希望你能儘快痊癒。」
給狗卷棘帶的早飯是一盅營養豐富的蔬菜肉粥,打開之後香味飄散出來。粥的顏色呈現出淡淡的米色,由新鮮的豬肉、大米、蔬菜等食材精心煮製而成,看著就很有食慾。
「嘶——好燙。」
「奈奈小心!」
乙骨憂太快速地從齊木奈奈的手裡接過燙手的燉盅,用咒力包裹雙手把它穩穩放回桌上。
狗卷棘緊張地看著她,「大芥?」燙到了嗎?
齊木奈奈甩甩手,「沒事沒事。」
她從食盒的下層翻出兩個小碗,把滾燙的粥分裝到碗裡,用勺子輕輕地翻動著,讓熱氣散發出去。過了一會兒,齊木奈奈再次舀起一勺粥,輕輕地吹過,感覺溫度差不多了才遞給狗卷棘。
「怎麼樣,能拿得住嗎?」
「鮭魚。」沒問題。
狗卷棘覺得自己還沒有虛弱到拿不起半碗粥的程度,不過齊木奈奈的體貼還是讓他彎起嘴角,深紫色的眼眸里也浮出笑意。
齊木奈奈又拿起另一個小碗,重複著剛剛的動作。
『真羨慕狗卷同學』
齊木奈奈攪動著勺子的動作一頓,她稍稍抬眼,餘光落在乙骨憂太的身上。
『如果受傷的是我,奈奈也會這麼悉心照顧我嗎?』
乙骨憂太看著病床上的狗卷棘,目光怔怔地,思緒有些入神。
『要不要試試呢?』
乙骨憂太的這個念頭讓齊木奈奈滿頭問號,忍不住出口喊住他,「乙骨憂太?」
他在想什麼危險的事情啊?
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乙骨憂太的心聲戛然而止,陷入一片寂靜。
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被喊了全名,而且齊木奈奈的語氣不怎麼高興,乙骨憂太小心翼翼地詢問,「怎麼了?奈奈同學?」
齊木奈奈不知道該怎麼說,她覺得乙骨憂太的想法有些不正常。
她平常了解到的乙骨同學似乎不是這樣的?
乙骨憂太見她叫住自己又不理自己,只好走到她的面前,再次詢問,「奈奈同學?」
齊木奈奈用審視的目光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把手裡的碗放到乙骨憂太的手上,語氣略微有些生硬地吩咐,「你過來幫忙我去吃早飯。」
「好的。」乙骨憂太聽話地從她手裡接過照顧狗卷棘的任務。
齊木奈奈吃著自己的那份早餐,側耳傾聽他的心聲,乙骨憂太專心地完成手裡的事情,沒有再出現剛剛那種奇怪的念頭。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