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語出驚人(求訂閱!)(1 / 1)
館長驚訝。
嚴悅驚訝。
同樣。
一旁的小夥伴們也感覺世界觀有點繃不住了,昨天有一個『傻子』要三百萬買,以為已經夠瘋狂的了。
然而。
今日,又冒出一個願意花四百萬的冤大頭。
靠!
舒甫這是自帶吸金體質的嗎?
要不要這麼誇張!
作為當事人,舒甫很淡定,臉上一點高興的表情的都沒有,四百萬而已,十倍於它或許還會動容一下。
見此。
朱憲明臉上微微詫異。
面對四百萬巨款,眼前少年卻仿佛聽到四百塊一樣震驚。
奇了!
讓他更驚訝的是,舒甫並沒有立即答應。
而是反問一句:
「為什麼?那終究是一塊木頭,而且我也不認為我的名聲,已然有這麼高的附加價值。」
「哈哈!」
朱憲明大笑。
「沒什麼,這次回國,或許是我最後一次回來,能碰到一個木刻的後起之秀,還如此年輕,我很高興。」
「也十分的欣慰。」
「因此。」
「才想支持一下。」
這話不假。
他久居國外,身體也不太行,沒有多少時日。
今日也是碰上了,聽到一些舒甫的傳言,便臨時起意。
聽完。
舒甫點了點頭。
理解!
換個角度,若是自己以後碰到優秀的苗子,也會不可避免想要幫助一下。
「謝謝!」
「但是,這件事我不能答應。」
舒甫搖頭拒絕。
「那副作品是放在博物館長期展覽的,沒打算賣。」
一聽。
館長急了。
「沒關係,不用在意,您以後可以再刻一個。」
他以為舒甫是放不下面子,四百萬,一句話就能到手。
可不能弄黃了。
只是。
舒甫依舊搖頭。
「無需再勸,那副作品我不會買,朱先生的好意,心領了。」
事實上,舒甫可以說另刻一幅,相信也能賺到這四百萬,但之前還說要養傷一周,忽然就說手能刻了。
前後不一。
著實不好。
索性拒絕。
「。。。」館長無語。
大哥!
大神!
大俠!
這可是四百萬,京城都能買幾套大戶型,你竟然說不要就不要了,而且還是這樣的理由。
我的個乖乖。
哎呦!
忽然心臟好疼!
同樣。
嚴悅一臉無奈,舒甫的『軸』勁兒又犯了,說一不二,十頭牛都拉不回,有時候這樣的性格十分可愛。
但有時候是真的讓人捉急。
。。。
看著舒甫一臉認真,朱憲明臉上的笑容一滯,然後更盛了。
「哈哈!」
「好!」
「好!」
「有原則,不愛財,真好!好!」
朱憲明一臉的讚賞,這樣的年輕人,何止是不多見,簡直是鳳毛麟角。
稍微松鬆口,就能四百萬到手。
可是對方卻拒絕了,朱憲明不由得自愧不如。
當然,真不在乎四百萬,還是嘴犟心疼,就不曉得了。
不過,卻是可以試試。
「給我刻一個新的就行,隨便什麼。」朱憲明又說。
「手受傷了,一周內刻不了。」舒甫道。
「我可以預約。」
朱憲明又說。
「不好意思,想要預約得去我的店,每日限六個,月上限二十五,當日無法預約次日的名額,刻大的三千,小的七百。」
舒甫把『軸』發揮到極致。
既然都立起了『有原則』的形象,索性一直立下去。
四百萬。
還不足以讓他心動,而去改變規矩。
話落。
周圍人集體愣住了。
啥?
三千?
七百?
放著四百萬不要,非要賺那幾千幾百,他們沒聽錯吧?人家都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把四百萬送到嘴邊。
張口的事,你竟然不吃。
非但不吃這塊美味蛋糕。
卻一心想著去撿麵包屑。
我。。。
他們感覺世界都不正常了。
「冒昧問一下,小兄弟,你和錢有仇?」朱憲明驚詫地問。
找理由推脫就算了,強調平常收費幹什麼?
若可預約,能看出對方在意四百萬。
預約不行,姑且算是守規矩。
然而。
強調四千和七百的收費,顯然是真心不準備要他這四百萬。
「沒有,只是。。。多了四百萬,也富不了,少了四百萬,也窮不了,所以,還是堅持一下規矩省心。」
「。。。」
這答案,讓眾人久久無語。
不熟悉的,是聽到了前半句,認為舒甫不缺錢。
熟悉的,比如嚴悅,卻是重點關注最後兩個字---省心。
此刻。
朱憲明才終於弄清楚狀況,只覺舒甫肯定出身不凡不差錢,木刻只是愛好。
不想刻的話,給多少錢都不行。
嗯!
一定是這樣。
「是我市儈了,不知道能否一起吃個午飯?」朱憲明邀請道。
「行。」
舒甫爽快答應,略有深意地看了眼朱憲明,以及他旁邊的三個人,想到遠在歐洲的護衛搜集來的信息。
心頭一笑:有意思!
。。。
不久。
來到酒店。
朱憲明已經訂好了位置,要了個最大的包廂。
服務員遞來菜單。
「想吃什麼都可以。」朱憲明抬手一笑。
「隨便,你們點吧。」
舒甫對嚴悅他們道。
一聽。
他們也不好意思放開,只點了一些價格不高不低的。
畢竟是蹭飯,悠著點好,嚴悅開朗大方,扯開話題。
「朱先生,你常住歐洲嗎?」
「對。」
「小的時候就去了那邊,不過不是移民,而是被賣過去的,生在兵荒馬亂的年代,生命實在太不值錢。」
「好在碰到了我師傅,一個木刻師。」
「。。。」
一句話。
讓朱憲明陷入追憶,不斷訴說著。
這些話還是第一次在故土與人說。
年紀一大,其最珍視的東西之一,便是那大半生的記憶。
酸甜苦辣。
喜怒哀樂。
起起落落。
.......
有悔恨,有悲痛,有歡樂,有絕望。
但不論如何,那都是他的人生,或許x蛋,卻又珍視的過往。
眾人靜靜聽著,沒有不耐煩,十幾歲的或許聽不進去,但嚴悅和其朋友,已然二十多,有的都結婚了。
不再是小年輕。
他們已經漸漸明白,老一輩的經驗和過往,十分有價值。
好一會兒。
菜都上齊了,朱憲明才停下。
「哈哈,人老了,話多,別見怪。」
「哪裡。」
「您的經驗,都是財富。」
「。。。」
這頓飯吃了一小時,賓主盡歡。
飯後。
「舒兄弟,可否和我這老頭一起喝個茶。」朱憲明再次邀請。
之前飯桌上,人多嘴雜,很少和舒甫聊。
他宴請的目標,本就是舒甫。
「好。」
舒甫答應了。
見此,嚴悅幾人識趣地找了個理由離開。
。。。
來到頂層。
總統套房。
朱憲明親自泡茶,簡單的一杯碧螺春。
「小兄弟,你以前認識我?」朱憲明莫名來了一句。
「剛認識。」
「可我總覺得不像,雖然你沒說,但一些神色絕不是第一次見我該有的表情。」
朱憲明相信自己的眼光。
半生商場。
閱人無數。
他可不認為自己的半生經驗會接連出錯。
「我的確是剛認識你,見先生這麼有牌面,就拖朋友打聽了一下,不得不說,打聽到的消息很驚人啊!」
舒甫看著朱憲明。
有同情。
有惋惜。
「。。。」
朱憲明似乎讀懂了舒甫眼神中的一些意思,但也沒多想,只以為自己家裡那點事,讓舒甫產生此情緒。
至於舒甫說的驚人,應該是他的資產。
不多。
公開資產也就不到數億歐元。
當然。
秉承華人的低調和喜歡藏拙,他的真實資產是這個十倍以上,朱憲明覺得舒甫應該查不到太多,只知道公開部分。
因為就公開的這部分,在華夏已然能算是大富豪。
「舒兄弟,看樣子你也來歷不凡。」朱憲明笑道。
「一般。」
「哈哈,一般?一般人能對幾百萬毫不動心?你的手藝,比我師傅當年強多了,至於我,更是望塵莫及。」
朱憲明轉移話題。
對於舒甫的背景,他沒多大的興趣。
半截入土,時日無多,就算對方權勢滔天,又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隨後。
兩人聊起了刻藝。
雖然朱憲明很久不靠這為生,年紀大,手也生疏了,但是專業知識絕對不差。
兩小時後。
正聊著。
一個電話打來,朱憲明飆了番法語,舒甫差不多能聽個大概,說是有人生病,叫朱憲明早點回去云云。
朱憲明說晚上就坐飛機往回趕。
掛了電話。
「不好意思,我孫子生病,想我快些回去。」
朱憲明臉上帶著一絲關切。
他只有一個兒子,但出了意外,不幸去世,老伴也早早離世,在這個世界上,他也就這孫子一個牽掛。
可惜。
自己看不到孫子長大娶妻了。
本想帶著孫子一起來華夏,看看血脈的根,可是其母親不願意。
無奈!
只好自己來。
「這是我孫子,才五歲。」朱憲明忽然拿出一張相片,遞向舒甫。
舒甫接過看了一眼。
抬頭。
說出了一句差點讓朱憲明噎著的話。
「是挺可愛的,但看著。。。和您不太像啊!」
「無禮!」
「怎麼能這麼說話。」
「。。。」
管家忍不住呵斥。
不過。
朱憲明倒是很快淡定,這樣的質疑,一直都有。
但他兒子娶的是一個法國女人,後代是混血,偏西方。
「我妻子是華人,但兒媳是一個法國人。」朱憲明解釋道。
「哦。」
舒甫點點頭,仿佛『理解』了一樣。
只是。
下一句,再次讓朱憲明再次噎著。
「做過鑑定嗎?」
「。。。」
拜託。
前面一句還能說是無心,現在就是赤果果的成心找茬。
「做過。」
朱憲明臉色一沉。
「哪家醫院?」
「。。。」
朱憲明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怒氣,報出了一家法國的權威醫院。
下一句就準備趕人了,覺得舒甫太無禮。
可舒甫接下來的話,讓他愣住。
「那家醫院啊?我好像聽說過,其中有一個威廉啥的醫生很有名,但可惜前兩天出事了,好像是失蹤。」
「警方在他住所里找到一些信息,其中有提及其曾多次收受巨款,偽造親子鑑定,只是還在偵查沒公布。」
「被偽造鑑定結果的客戶中,就好像有一個姓朱的。」
「呵呵,想來,朱先生請的鑑定醫生,應該不是他,世界上哪有那麼巧的事情。」
「抱歉,是我失言,朱先生不必在意。」
說著。
舒甫起身,沖朱憲明一笑,就要離開。
此刻。
朱憲明的大腦差點炸裂,因為內容實在是太勁爆,那家醫院的鑑定醫生,就是找的舒甫說的那人。
特別是還提及一個姓朱的。
很難不讓人往自己身上想。
若是假的。
自然是好。
若是真的。
那。。。他感覺腦袋一暈,但又立馬強行鎮定下來。
他知道,自己不能暈,這要是倒下,可能再起不來。
必須查清楚。
「一派胡言。」
「我們家老爺待你如朋友,你竟然如此口無遮攔,老爺身體本來就不好,這要是出了事,你擔待不起。」
「不准走。」
「。。。」
管家跳出來怒斥,還讓保鏢攔住舒甫。
見此。
舒甫只是笑笑,一點不慌。
「對了,好像威廉醫生那裡獲得的信息,好像還提及了一個華人的姓,熊,說是他無意中聽到的,是那份姓朱的報告,相關的偽造人。」
「你說什麼?」朱憲明瞪圓眼睛。
「熊?」
朱憲明看向管家,因為管家就是姓熊。
「老爺,你可別聽他胡說,我沒有。」老管家連忙否認。
「。。。」
朱憲明頓時臉沉如水,舒甫不可能無的放矢,無緣無故說一些有的沒的,也不可能存在那麼多的巧合。
朱。
熊。
兩個聯繫在一起,難免讓人加深懷疑。
「你別血口噴人。」老管家沖舒甫大聲道。
「你姓熊?不好意思,不知道,而且沒必要往自己身上攬,我只說一個被警方發現的證據,沒有說你。」
「淡定。」
「別急。」
「查明真相又不難,會還你一個清白的。」
舒甫笑著安慰他道。
聞言,老管家氣急。
要是沒有這事,他自然不急,可確有其事,他如何能淡定?
一旦查出來,他十分明白自己的下場為何。
掃地出門。
身陷囹圄。
這結果,他如何能接受?
此時。
他明白,舒甫的話已在朱憲明心中紮根,回去不重新鑑定才怪,一旦結果出來,很多人都得跟著遭殃。
「舒兄弟,你剛說的,可是真?」朱憲明沉聲問。
「不確定。」
舒甫聳聳肩。
「這個案件,法國警方都還沒公布,所以,我只能說,這是小道消息,至於真的假的,我可不負責人。」
「你朋友怎麼會知道?」朱憲明又問。
舒甫攤了攤手,笑著道:
「誰還沒個有點歪路子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