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梟雄落幕(1 / 1)
隨著吳三桂所部三萬精騎奪路而逃。
西北之地,烽煙乍起。
吳軍才剛剛離開河西走廊,大寧都司副指揮使黃得功便領著麾下騎兵,將這塊富庶的地盤接管了。
兵不血刃。
明軍接連收復武威,張掖等重鎮,大軍快速占領了狹長,富庶的這一片地區,三日後。
兵臨嘉峪關。
至此,河西走廊重新納入大明版圖,這地方不但是西北重要的糧食產區,也是歷朝歷代平定西北的重要據點。
巍巍雄關,橫亘西北。
嘉峪關上,古舊雄壯。
這裡是絲路西去的咽喉,前涼,後涼,南涼,北涼,大涼皆建都於此,大小乘佛教也由此傳入洛陽。
「哈哈。」
站在巍巍關城之上,大寧都司副指揮使黃得功裂開大嘴,放聲大笑:「大都督這一招驅虎吞狼,妙呀!」
「哈哈。」
麾下眾將,哄堂大笑。
這涼州重鎮,打從崇禎初年陝西兵亂之後便脫離了大明王朝的掌握,終於在時隔二十年之後。
大明的精兵再臨涼州,可情勢卻完全不同了。
如今大明是兵強馬壯!
鬨笑中,黃大人抓耳撓腮,興致來了便想要賦詩一首:「手握千里鏡,腰跨烏茲刀」
「娘的。」
胸中波濤起伏,可黃大人卻猛拍大腿,只恨自己讀書少,這雄壯的邊塞詩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
做詩這事兒還得請大都督來。
「瞧瞧,瞧瞧!」
黃大人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只好吼了一嗓子:「大都督英明!」
這位爺的性子十分跳脫,粗線條,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一邊率領十餘萬雄師進駐河西,一邊叫偵騎緊緊跟著吳軍。
他要看看吳軍打到哪了
說起來,黃得功出身遼軍,當年和吳三桂也算同袍,可他是開原,鐵嶺衛系統的,是當年李成梁李大帥的舊部。
吳三桂是關寧,錦州系統的。
這兩大遼軍系統一向不對付,國難當頭選擇了不同的路,自然便迎來了不同的命運。
如今一個風頭正盛,手握雄兵。
另一個成了喪家之犬。
時也,命也。
瞧著落荒而逃的吳軍,黃得功滿心的幸災樂禍,笑的嘴巴都歪了,一聽說吳軍將吐魯番攻下了。
便殺氣騰騰道:「追!」
於是乎,明軍也走出了嘉峪關,一路追到了吐魯番,可憐吳三桂的吐魯番王當了沒幾天,又得棄城而逃。
再往西可就是准格爾草原了
准格爾草原這地方能是隨便進的嘛,這地方從古到今,幾千年了,也不知道葬送了多少名將。
最少吳三桂不行。
不幾日,吳軍鐵騎滾滾闖進了准格爾大草原,便好似捅了馬蜂窩,招來了准格爾各部從四面八方的圍攻。
這個仗打的莫名其妙。
吳軍被明軍攆著跑,又因為出逃時過於倉皇了,攜帶的輜重糧草不多,糧食吃光了只好搶。
吳軍接連劫掠了幾個草原部落,殺了人,搶了牛羊,為了填飽肚子下手越來越兇殘了。
准格爾蒙古各部大怒,開始大量集結兵力,圍剿吳軍。
可是很快各部蒙古王公,也被打了個暈頭轉向,今天和吳軍打了一仗,剛把吳軍打跑了,可一轉臉又遇到了明軍,又和明軍打起來了。
又過了幾天,吳軍竟然又和明軍打上了
整個准格爾草原打成了一鍋粥。
真真是豕突狼奔。
一時間西北大地,烽火連天,准格爾各部的聯軍,吳軍,明軍再也分不清是敵是友,反正一見面就打。
反正不管怎麼說從大明孝宗年間開始算起,時隔一百多年之後,明軍再一次走出了嘉峪關。
三方混戰持續了一個月,終於,終於打了個結果來了,終究是被前後夾擊的吳軍撐不住了
一來人生地不熟,而來缺乏補給,漸漸表現出了頹勢,在三方騎兵大混戰中,傷亡越來越大。
草原深處。
天山腳下。
一場騎兵大戰過後,屍橫遍野,昔日揚威天下的關寧騎兵,人人都是一身血污,在疲憊中默默的擦拭著傷口。
遠處是巍巍天山,白雪覆蓋的天山山脈東段,綿延起伏的大雪山令人望而生畏,一眼望不到頭。
天寒地凍,河流早已凝結成了厚厚的堅冰。
死寂中,副將王輔臣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低低道:「將主,前面沒路了。」
一陣死寂。
吳三桂環顧左右,欲哭無淚。
從嘉峪關出發時他還有三萬精騎,可這一路血戰打過來,戰死的,掉隊的,迷路的
三萬鐵騎,十不存一。
如今他身旁只剩下不足千人的隨扈力量,都是跟隨他多年,對老吳家忠心耿耿的心腹家丁。
前頭沒路了,這樣的天氣也沒人敢進天山。
進去就是個死。
可四面八方都是准格爾人的騎兵。
「哈哈,哈哈哈!」
一代梟雄走到了窮途末路,吳三桂有些癲狂的大笑起來:「周世顯,周大都督這是叫咱們關寧軍去死。」
事到如今他已經想明白了,周世顯這是逼著他去死。
「哈哈哈!」
悲涼的狂笑聲中,吳三桂抬頭看天,狀若癲狂,他好似瞧見了遠在萬里之外,一雙冷漠的眼睛定定的看著他。
那雙俊朗而又冷漠的臉上,十分鄙夷,好似正在朝著他森森的冷笑:「你為什麼還有臉活著?」
「哎。」
癲狂過後是一聲輕嘆。
在王輔臣的攙扶之下,吳三桂緩緩起身,一生戎馬,一個個記憶的片段浮上心頭。
他通紅的眼中,竟漸漸變得柔和了許多。
「曾經,曾經」
他也曾少年意氣,英姿勃發,也曾一腔熱血,滿腦子想著保家衛國,更是以區區十八騎勇闖敵營,在關寧城下殺的韃清人頭滾滾。
他曾經少年得志,是那樣的不可一世。
兇悍如清軍也不敢多看一眼,看一眼就是個死,皇太極,多爾袞又算是什麼玩意?
什麼八旗精銳,白甲兵。
他十六歲那年便早已不放在眼中了。
可。
吳三桂眼中有一絲迷茫,他是怎麼一步步迷失,走到了這一步的,他為何背叛了生他,養他的大明?
他為何鬼迷心竅放清軍入關?
野心。
是野心令他迷失了自我,是那個埋藏在內心深處,從來不敢大聲說出來的皇帝夢。
如今夢醒了,是殘酷的現實。
「罷了。」
吳三桂悲戚一笑,翻身上馬。
或許周世顯是對的,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死是最好的結局,如今窮途末路,他的皇帝夢醒了。
吳三桂這才想起了自己的本分,才想起來自己是大明的將軍,想起了他麾下的關寧軍
是大明傾舉國之力,耗盡了財政,民力,物力打造的無敵雄師,可是他最終還是背叛了大明。
或許戰死沙場,才是他的歸宿。
千言萬語化為一聲淒涼的吶喊。
「殺!」
大明中興三年,二月中。
大明平西伯,也是大清冊封的平西王吳三桂,於天山腳下遭遇了准格爾蒙古聯軍的四面圍剿。
麾下千餘護兵全數戰死,無一生還。
一代梟雄,命喪大漠,
夕陽西下,長河落日。
二月末,呂宋。
南洋的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家中美人兒如雲,鶯鶯燕燕的在耳邊響個不停,花香,女二人沁人心脾。
清晨,餐桌上。
周世顯一臉寵溺抱著兒子,細心的餵著羊奶兌成的粥飯,好似捧著一件世上最珍貴的瓷器。
「哎喲喲,熠兒真乖。」
這天倫之樂令人心曠神怡,全身上下都透著舒坦,什麼爭霸天下,孤家寡人的破事兒都不去想了。
餵飽了長子,又抬起頭瞧著二房夫人孫怡人,送過去一個讚賞的眼神,他的這位師妹又不聲不響幹了一件大事。
她又懷上了。
「嘿!」
周世顯眉開眼笑瞧著她,這上哪說理去呀,別人想盡辦法也生不出來,她這裡好似下餃子。
一個接著一個停不下來了。
興許是和體質有關。
「屁股大,好生養,古人誠不欺我也。」
「啐。」
孫世妹狠狠啐了一口,你屁股才大,你全家都大屁股
「呵。」
可她很快又得意起來,那神情,便好似打了勝仗的將軍,正一臉幸福的接受著侍女的祝福,恭維。
還輕撫著爭氣的小肚子。
眉開眼笑。
「呵呵。」
一旁,王微,陳圓圓兩個絕色侍女服侍這她,在一桌子好菜裡頭挑挑揀揀,一臉的羨慕。
這是祖宗。
正對面,大明長公主正捧著小臉生悶氣,她再怎麼溫婉也終究是皇家貴女,生了半天悶氣終於情緒失控了。
她身為大明公主,肚子遲遲沒動靜。
可首輔家的貴女一來就懷上了,這上哪說理去呀?
大蘿莉氣的抓起一個饅頭扔了過來
太生氣了。
「哎?」
周世顯被軟綿綿的饅頭砸在臉上,呆了呆,又摸了摸頭,瞧著杏目圓整的小嬌妻。
他一臉的無辜。
這事兒也能怨我?
「要不咱想想別的辦法?」
「啐。」
小嬌妻,大蘿莉瞬間臉紅而耳,一聲輕啐,赧然低下了頭,卻又黛眉微微皺起,似乎是甚至有些不舒服。
「咦?」
廳中響起一聲輕叫,孫怡人是生養過的,她懂得多,不由得睜大美目和夫婿對看了一眼。
難不成公主也懷了?
「快,請醫官!」
廳中一瞬間兵荒馬亂,果然
「給殿下道喜了,是喜脈。」
「嚯!」
這下子大都督行轅炸了鍋,消息傳了出去,太上皇,皇太后聞風而來,道賀聲絡繹不絕。
真的喜上加喜了。
「呵呵,哈哈哈!」
懷抱咿呀學語的長子,周世顯瞧著羞紅過耳的小嬌妻,笑的嘴巴都歪了,這便是如今整個大明王朝的縮影。
上上下下都在忙著生育。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甚至還提升到了國策的高度,內閣正在琢磨著出台政策獎勵生育。
諾大個王朝,區區四千萬人口是絕對不夠用的,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四萬萬還差不多。
一番熱鬧。
崇禎爺早已笑的合不攏嘴,皇太后眉飛色舞,索性在內宅住下了,她要親自照料女兒的飲食起居。
一時間皆大歡喜。
瞧著侍女將兩位夫人攙走了,翁婿二人,相視一笑,平日有什麼齟齬也就一笑了之了。
此時,外頭親兵小心的走了過來,附耳道:「大都督,西北急報。」
周世顯接過急報看了看,只是淡淡道:「知道了。」
他的神情便好似瞧見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稍一沉吟,又將急報順手遞給太上皇。
「嗯?」
崇禎爺一呆,他早已不過問軍務,如今駙馬將加急軍報遞給他,必然非同尋常,好奇的拿起來看了看。
一瞬間。
崇禎爺臉上的笑容便僵住了,便好似被點中了穴道一般,呆若木雞,往事種種,浮上了心頭。
良久才發出一聲輕嘆。
「哎。」
吳三桂死了,在天山腳下戰死的。
廳中陷入長時間的沉默,說起來這位崇禎爺可真是被吳三桂那一家子人,坑慘了呀。
他一生對吳三桂掏心掏肺,要錢給錢,要人給人。
可。
「罷了。」
將加急軍報遞了回來,崇禎爺白白胖胖的臉上露出一絲感傷,至少吳三桂死的像個男人。
像個大明的將軍。
「是。」
周世顯輕聲應道:「陛下聖明。」
他看的出來,這一刻的大明太上皇,歷史上的明烈帝朱由檢是真的看開了,超脫了。
對大明王朝來說,這是天大的好事兒。
午後,軍議。
黃得功將西北戰況,一五一十的呈報了上來。
吳軍三萬餘騎出嘉峪關,剛開始打的還挺順手,一路攻下了敦煌,吐魯番,哈密等地。
可一衝進准格爾盆地,戰局立刻發生了逆轉,三萬精騎連個浪花也沒翻騰起來便全軍覆滅了。
參謀軍官們不由得頭碰頭湊在一起。
議論紛紛。
「西北」
參謀軍官的低語中,周世顯定定的看著諾大的西北地圖,眉頭微微皺起,良久才道。
「傳令。」
「叫黃得功謹慎著點,不可浪戰。」
西北這地方實在是,過於錯綜複雜了,回,漢,蒙古,野生部落,各方勢力糾纏在一起,也不知糾纏了幾千年。
從嘉峪關往西,是准格爾各部。
向北。
是正在急速擴張的沙俄,虎視眈眈的哥薩克,哈薩克
歷朝歷代這都是華夏的一塊心病,又好似一顆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炸了。
以滿清為例。
從康熙年間開始,清廷多次對西北用兵,一直打到了乾隆年間,傾舉國之力,幾十萬大軍反覆圍剿。
打了整整七十年,死傷無數,耗盡了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的國力,打到最後
也還是不了了之。
「難呀。」
雖然千叮萬囑,可西北還是出了岔子。
不幾日,試圖進入准格爾的黃得功所部,也在天上腳下遭遇了伏擊,傷亡過千,不得已又退回了河西走廊。
中興大明出嘉峪關的第一次嘗試,以失敗告終。
「呵。」
放下西北軍報,周世顯咧嘴笑了,看來他在南洋的舒坦日子過到頭了,舒坦了這麼久
也是該動一動了。
可。
一個更加現實的問題擺在面前。
南洋的荷蘭人怎麼辦,荷蘭人去年在台灣府,呂宋一線吃了大虧,賠償了一筆巨款,自然不肯善罷甘休。
如今隨著風向變化,歐洲本土天氣轉暖,荷屬東印度公司重新集結起了一支艦隊,並且正在馬六甲的占城等地招兵買馬。
殺氣騰騰,卷土而來。
「難辦呀。」
瞧著巨大的世界地圖,周世顯陷入深沉的思索,仗打到這個份上,中興大明在西北,東南兩個方向都遇到了巨大的阻力。
壓力如山。
西北剛走出嘉峪關就被堵回來了,南洋的局勢更加不妙,荷蘭人的艦隊已經在馬六甲開始了大規模集結。
就連東瀛那一塊地盤上,德川幕府的參與勢力也不太安分,叛亂,刺殺此起彼伏。
一下子吃的太飽,太撐,消化不良了。
可是該怎麼破局呢?
周世顯揉著發酸的眼角,最終眼中射出森森寒芒,在馬六甲的位置上點了點,他要
偷襲馬六甲。
代號,虎。
和複雜的西北問題比起來,他還是覺得荷蘭人好欺負,這一拳重重的砸在馬六甲,至少可以讓荷蘭人元氣大傷。
「打!」
這一戰,一定要將荷蘭人打疼,打殘,至少幾年之內不敢再深入南洋,讓他可以騰出手來用兵西北。
午夜時分,官廳中徹夜不眠。
深夜軍議,有資格參加的只有區區不到十人,將星雲集,鄭森,石亨,顏繼祖,陳永華
這都是大明軍中新一代的少壯派。
周世顯命人將一份作戰計劃發了下去,便端坐上首,閉目養神,好似睡著了一般。
「呼。」
領到作戰計劃的少壯派們,齊齊深吸了出了一口氣。
「偷襲馬六甲。」
這個作戰計劃可太大膽了,讓眾將驚出一身的白毛汗,這也太狠了吧,一剎那,眾將官心臟瘋狂的跳動起來。
從呂宋到馬六甲遠隔千里,還都是茫茫大海,在海上,荷蘭艦隊占據著絕對的上風。
明軍艦隊隨時都面臨著覆滅的危險。
不過
很快鄭森,顏繼祖等人眼中亮起奇光,這樣的奇思妙想風險大,收益也極高。
沉寂中。
眾將紛紛將視線落到了陳永華身上。
作為大明在南洋的情報頭子,陳永華深深的吸了口氣,徐徐道:「占城一地,至少有荷蘭人的主力艦三名百艘,武裝商船八百艘,炮位超過五千門」
「嚯!」
眾將不由得心虛起來。
可心中又蠢蠢欲動。
這一仗若是打成了,只怕是兩三年之內,荷蘭人再也無法在南洋,集結起來這樣一股強大的力量了。
若能偷襲得手,將占城化為一片廢墟,至少,至少可以在南洋爭取到一段長時間的安定繁榮。
讓大明得到喘息的時間,趁機將水師力量建設起來。
「標下以為,可。」
「附議。」
都是些膽大包天的少壯派呀,沒有什麼不敢幹的。
方略已定,剩下來的便是執行。
這一戰的可行性高不高呢,眾將眼睛紛紛亮了起來,這事兒還得落到陳永華的軍情司身上。
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陳永華眼睛亮閃閃的,輕道:「正巧,標下這幾日和揆一商量著,要在占城開幾家煙館。」
「哦?」
眾將再次錯愕,這軍情司不聲不響,都把煙館都開到占城去了?
占城就是新加坡,也是馬六甲海峽沿岸最重要的一座港口,更是荷軍艦隊主力的集結地。
「嗯。」
陳永華應了一聲,點點頭,又看了一眼大都督,大都督還在閉目養神,可他的心臟已經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
「砰,砰。」
陳永華咽了口唾沫,有些拘謹道:「標下有九成把握,收買一些占城守軍中身居高位之人。」
聽到此,周世顯終於睜開虎目,徐徐道:「放手去做。」
陳永華忙道:「遵令。」
這是個頗有城府的人,為人十分低調,懂的少說話,多做事的道理,還真是天生的情報頭子。
廳中再一次沉寂下去。
眾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麼一合計,偷襲占城之事倒不是大都督突發奇想,還真是挺有操作空間。
沉寂中。
鄭森又道:「標下手中可以集結的水師力量,主力艦約一百二十艘,武裝商船並艨艟鬥艦約五百艘。」
「只是有經驗的水手,水兵太少。」
「本鎮不管!」
周世顯再一次睜開了雙目,徐徐道:「招兵,僱傭,收買,你自己想辦法。」
「是。」
鄭森趕忙應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軍議一直持續到了天亮,一個針對占城,針對荷屬東印度公司的驚天陰謀漸漸成形。
起身,略有些疲憊,周世顯輕道:「諸位,執行吧。」
「嘩。」
廳中眾將,起身應諾。
「標下遵令。」
散會,眾將官紛紛起身,離開了白虎節堂,心中不免十分亢奮,可又有些忐忑。
這下子可是把荷蘭這個世界海軍第一強國得罪死了,無論成敗都結下了死仇,日後恐怕連子孫後代,也要掰扯不清了。
這個代號「虎」的作戰行動,多半要在歷史上重重的寫下一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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