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我攤牌了，我是白澤（1 / 1）

    「好！好！果然是一首好歸山！」樹老人看著那石碑上浮現出的詩文，不由得拍了拍掌。

    「興亡千古繁華夢，詩眼倦天涯。前有千古，後有天涯，縱觀古今，視通萬里，氣勢浩大。」樹老人感嘆道，「尤其是那一句詩眼倦天涯，每一個字都是點睛之筆。特別是那一個『倦』字，將歸山的感嘆抒發地淋漓盡致。」

    「不錯，後面的天涯又是為下三句張目。」青鳥婦人輕輕點頭，接著說道，「孔林、妖宮、古廟，眼界橫跨人、妖兩族，又與下一句『茅舍』『村家』形成對比，過去事終究過去，眼前景方在眼前。」

    樹老人笑道：「最妙的就是最後一句。山間何事？以松花釀酒，以春水煎茶。閒適安逸，由首句千古的濃情，轉為最後一句淡意，細細品讀，仿佛一場壯懷激烈的夢醒，回歸平淡山林。」

    「真是一個靈性的孩子，也不知是哪一族的子嗣，了不起啊……」

    就在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冷寒冰突然開口：「此子雖然比不上陳洛，但也不失為可教之才！」

    說完，逐漸一點，化作了一道青光躍出了空舟。青鳥婦人最終暗道一聲「可恥」，也追了出去。

    ……

    就在所有人都呆愣著看向那龍碑的時候，冷寒冰從空舟上射來，同時傳音道：「白墨，可願拜我為師？」

    「陳洛正是在老夫指點之下才能詩詞獨步天下，老夫見你頗有陳洛的幾分才情，願意收你為徒！」

    冷寒冰落在陳洛面前，滿意地打量著陳洛。

    雖然這三首詩不及陳洛的格局，但是對面前的小妖說一句天賦奇才也不算過分。妖族又怎麼了，只要帶回大玄，入了他的門下，那就是他冷寒冰的好弟子，人族的大好妖儒！

    至於說陳洛受過自己指點的話……嘿，怕什麼，在場又沒有和陳洛相熟之人。

    堂堂大儒說的話，會有人不信？

    「怎麼樣？」冷寒冰對著陳洛溫和笑道，「老夫別的不多，就是大儒文寶多。你若願意，我現在就賜你一件大儒文寶做防身之用。」

    「另外，陳洛雖然拜入了竹聖門下，但是也算老夫的不記名弟子，若有閒暇，老夫會讓他來與你切磋，你看如何？」

    陳洛意味深長地看著冷寒冰：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不記名弟子？

    嗯，不記名……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等等，你這是發動了儒門的傳統奧義「髒心眼子」要來忽悠我嗎？

    就在陳洛想著怎麼回絕冷寒冰的時候，青鳥婦人也化作一道青光飛了過來：「孩子，莫要聽他胡說。老身乃是青鳥一族青蘿，你可有長輩，我想與他相商，以我族嫡女妻你。」

    「青鳥一族，世代教化，妖儒不在少數，不會辜負了你的才華。」

    冷寒冰冷哼一聲：「再好的教化，能比得過文昌閣？」

    青蘿不甘示弱道：「若是竹聖或者陳洛來收這孩子，老身一句話不說，但若是其他人嘛，老身怎麼樣也要爭上一爭。」

    此時樹老人也緩緩地走了過來：「莫要爭，莫要鬧。小友，你可有師承？」

    陳洛點點頭：「三位前輩，在下已有師門了。」

    冷寒冰和青蘿異口同聲：「是誰？」

    陳洛輕輕一笑：「家師吩咐過，不得透露。不過在下確實有了師承，這一點是萬萬不敢撒謊的。」

    冷寒冰皺起眉頭，青蘿則微微一笑：「有師承沒關係，沒婚配就行。」

    「他有！」佘香香的聲音傳來，緊接著陳洛就感覺到一陣溫軟裝進了自己懷裡，原來是佘香香撲了進來。她倚靠著陳洛的胸膛，看著青蘿，說道：「蘿姨，白郎是我的！」

    青蘿似乎和佘香香相熟，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也不再說話。

    就在這是，那石蠻兒則是打了個哈欠：「我認輸了。」

    不遠處白青青也咬了咬嘴唇，雖然有些不甘，但還是將手中的魚鱗扔出，說道：「青丘白青青，認輸了。」

    隨著這兩人的認輸，其他的妖族也一個個將手中的魚鱗扔在地上。不過所有人對陳洛更加好奇。

    這一次境澤詩會可以說是雲集了妖族最優秀的文華一代，居然這麼快就結束了。這個白墨，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何大人也露出笑容，不愧是自己家的小祖宗，換個馬甲也能蓋亞一代。他心中想著，正要大聲宣布結果的時候，金辰的聲音卻搶先響起：「白墨！將魁首獎勵讓給我大鵬一族，條件任你開！」

    眾妖再次看向金辰，此時金辰身後虛空顫動，一隻大聖級別的鵬妖顯露身形。

    陳洛冷眼望去，說道：「好啊！」

    金辰露出得意的笑容，任你天賦超群，哪裡比得上鵬族的底蘊，開口道：「算你識相，你要什麼？」

    陳洛聳聳肩：「祖妖境的金翅大鵬精血，一百滴！」

    「放肆！」金辰怒喝，身後的鵬聖渾身妖氣勃發。

    「是你放肆！」何大人從空中落下，擋在陳洛身前，一股不輸與鵬聖的妖氣從體內湧出，將那股撲來的威壓抵消與無形，尖著嗓子說道，「擾亂境澤詩會，是你金辰的意思還是大鵬一族的意思？」

    「若是後者，咱家這就稟明大國主，說不得要讓二國主或者三國主帶兵去明部吉澤走一圈了！」

    明部吉澤，乃是鵬族的祖地，取金翅大鵬明煌上吉的含義。老何這句話顯然是有要宣戰的意味。

    金辰微微眯眼，雖然說大鵬一族不懼司逐國，但是兩國交戰的罪名他金辰還背不起，當下冷哼一聲，重新坐下，他身後的鵬聖也收斂起威壓。

    何大人此時又恢復了一幅和藹的模樣，轉身看向陳洛：「恭喜公子，這一次境澤詩會的魁首，正是白墨白公子！」

    「等一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過此時說話的卻不是金辰，而是一匹狼妖。

    那狼妖先是對何大人行了一禮，隨後說道：「何大人見諒，小妖自然不敢擾亂境澤詩會，不過有一個問題，不吐不快！」

    何大人皺起眉：「有屁就放！」

    那狼妖環視了一圈眾妖，說道：「小妖明白，諸位之所以來此，想必就是為了此次詩會的魁首獎勵而來。」

    「司逐國內列土封疆，確實誘人。小妖沒本事，輸了也就輸了，我相信諸位也都輸得起。」

    「但是司逐國位於南荒，卡在人族和妖族中間，地理位置極為重要。小妖以為，妖族中隨意是誰得了，那都是本事，但唯獨不能是人族贏下來！」

    「諸位想想，在南荒的土地上，有一個人族的根據地。這就是人族在妖族的地盤上打下的釘子！」

    「白墨公子，你口口聲聲說你是妖族。但是小妖眼拙，看不清你是什麼種族，還請現出本相，打消我等顧慮。」

    「否則，人族假扮妖族混入南荒，這安的什麼心！」

    狼妖一口氣說完，分明是將眾妖都拉下水。眾妖聽狼妖話，也覺得有理，畢竟誰也不願意在南荒的地界上還有一個人族的地盤，頓時四下議論紛紛。金辰也露出冷笑。

    事實上在妖族隱瞞出生種族並不奇怪，因為有些種族或許有一兩個天才，但整體孱弱，在妖族強者為尊的大環境下，不暴露種族也是出於種族安全的考慮。更何況陳洛剛才明擺地得罪了大鵬一族，此時狼妖逼他現出本相，如果陳洛是人族，那顯然就會變成眾矢之的，但是如果是一般的妖族，又平白惹來禍患。

    陳洛在司逐國自然沒事，但是他身後的種族就不一定了。

    狼妖看上去為妖族著想，實則用心惡毒。

    「嘿嘿，有意思。」石蠻兒從儲物令中掏出一壺酒，喝了一口，看熱鬧一般地坐在房間外面的欄杆上。他天生靈眸，雖然看不清陳洛本體是什麼，但是也知道來歷並不簡單。不過他性子桀驁，懶得提醒眾妖，反正陳洛吃不了虧，他便索性看戲。

    佘香香微微皺眉，正要說話，被陳洛拉住。

    白香香猶豫了片刻，傳音給陳洛：「白公子，如果不方便暴露種族的話，可否將這一次列土封疆的權利與我青丘國交換。我青丘國除了關鍵幾處地域外，其他的國界可以任由公子選擇。」

    陳洛朝白青青微微拱手，搖了搖頭，隨後看向那狼妖：「就你，也配問我的種族？」

    那狼妖眼中凶光一閃，但很快收斂起來，說道：「請公子亮出本相！」

    「在下也是為了妖族著想。若公子真是我妖族天驕，我再向公子致歉。」

    陳洛冷笑：「致歉？我要你的歉意有何用？你當眾要刨我的跟腳，就要做好不死不休的準備。我若是非凡血脈，你該怎麼辦？」

    「古法中此舉算質疑血脈，該殺。」石蠻兒插嘴道，「不過所謂非凡，至少是三代內出過大聖的血脈，你現在還要我亮出本相嗎？」

    金辰不屑一笑：「開玩笑，若是大聖血脈的話，我豈會看不出來？色厲內荏罷了。」

    說著，金辰又喊道：「白墨，休要顧左右而言他，本公子也很好奇，是哪一族的天驕敢和我大鵬一族搶東西！」

    此話聽在眾妖耳中，帶著冷冷殺氣。

    此時狼妖的額頭滲出了一層細汗，他狼族和人族不合，剛才的話不得不說，不過轉念一想連金辰身後的鵬聖都沒認出來，想必這白墨必然有詐。

    這般想著，狼妖一咬牙：「白公子，亮出本相吧！」

    冷寒冰挑了挑眉，沒有說話。他才不管眼前的白墨是什麼種族，那身文華才思總不是假的。現在這小子壓力越大越好，壓力越大，到時候自己出手相救，自然得到的感恩也就越多。

    青蘿則是狐疑地看著佘香香。她知道佘香香身具巴蛇血脈，眼界極高，如此討好陳洛，這陳洛必然有什麼她沒看出來的特殊之處。

    而樹老人則是微微皺眉，不過到底是植物性情，不愛管閒事，所以只是在一旁看著。

    陳洛環視一圈，見無數雙眼睛都炯炯地望向自己，知道火候已經到了，心中也是一笑：三師兄安排的這個舞台簡直太合適了。

    在此，感謝反派金辰和那不知名的狼妖群演。

    演到這裡，主角該登場了！

    陳洛一步步朝那石碑走去，說道：「本來只想以普通妖族的身份和你們相處，可換來的卻是你們的猜忌。」

    他走到石碑前，伸手觸摸著石碑。

    「不裝了，我是異獸，我攤牌了！」

    眾妖一愣：異獸？

    何為異獸？天生地養，生來就是祖妖形態，沒有任何血脈桎梏。無數妖族夢寐以求的返祖，異獸從一出生便是。

    「異獸？」金辰先是一愣，隨即大笑起來，「你怎麼不說你是妖祖？上古有妖師白澤，化身為妖靈古碑，凡有異獸誕生必然榜上有名。本公子怎麼沒有聽說過出現了一尊新異獸？」

    「那點花招，偏偏小妖小族或許有用，你能騙得了我們？」

    金辰話音落下，那狼妖也篤定陳洛是在裝神弄鬼，露出了笑容，而其他妖族也議論起來。

    「是啊，沒聽說有新異獸上碑啊！」

    「難道這白公子真的是吹牛的？」

    「這下不好辦了啊……」

    聽著耳邊傳來的議論聲，陳洛冷冷看著金辰：「妖靈古碑沒我很正常，因為……那是我家前輩的東西。」

    「我願意上碑便上碑，不願意上，你們自然看不見我。」

    說著，陳洛身上血身變神通運站，一道道血紅氣息升起，在陳洛身後凝聚。

    「是血脈化形！」青蘿認出陳洛正在施展的術法，「小傢伙急了。」

    血脈化形，是以血脈之氣凝聚祖妖虛影，是妖族展現本族血脈的最嚴苛手段，若血脈不夠純淨，根本不可能凝聚妖身虛影。相比身體變化，更能展現自身的根腳。

    很快，那血氣凝聚出一句半丈大小的妖獸，渾身雪白，虎首獨角麒麟身，凜凜威嚴。

    陳洛掃視眾妖，聲音如同響雷，在這大黿背上響起：「都看清楚了！我是——」

    「異獸，白澤！」

    ————

    不定時之福利樓：不給糖果就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