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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5 為什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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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

    江老闆的底牌不止一張9。

    德州撲克的規則,每個人會發兩張底牌。

    除了一張9之外,江老闆第二張底牌,還有一張3。

    沒錯。

    兩張牌都小得可憐。

    可是德州撲克不是鬥地主,比的不是底牌點數的大小,相反,看似垃圾牌一旦進入翻牌圈,反倒更容易出奇制勝。

    最後一張河牌發的是一張紅心3。

    正好與江老闆第二張底牌也重合了。

    這下好了。

    三條變葫蘆了。

    真不怪大金牙這麼激動,激動得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換誰這種時候都沒法保持冷靜。

    不見剛才見河牌發出3的時候,就連杜恩琴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幫忙作弊了。

    江老闆確實是有前科,但他已經改正了,這次確實不是作弊。

    只能說生活中的確存在太多的巧合,三家的運氣其實都很好,只是卻不巧在同一時間撞上。

    最後一張紅心3讓兩家賭到了同花,同時也讓江老闆變成了葫蘆,等同大力水手吃了菠菜,簡直爆殺啊。

    三條在同花面前不夠看,同花在葫蘆面前也是不夠看的,這也就代表著大金牙唾手可得的一百多萬長著翅膀眼睜睜飛走了。

    一百多萬啊。

    人命都可以買幾條了。

    大金牙難以自制,五臟俱焚,混身上下都在燃燒。

    「9和3你憑什麼跟進來?!」

    這記質問,倒是比直接噴人家出千靠譜。

    的確。

    9和3,而且還不是同花色,赤裸裸的臭牌,正常人恐怕看都不會多看,拿到就得扔,哪裡還會進翻牌圈。

    可那是一般人。

    要是所有人思維邏輯都一樣,那世界上就沒有等級劃分了。有些人之所以脫穎而出,不就是靠的走自己的路,不去隨波逐流。

    「你K和8能進來,我9和3為什麼不能進?」

    江辰心平氣和反問。

    好像也有道理啊!

    9加3是臭牌,K加8就不臭了?

    半斤八兩,強也強不了多少。

    大金牙一時間被懟的無言以對。

    「我沒出千。」

    江老闆解釋,聲明。

    像上次在拉斯維加斯那樣真作弊被人抓到,那都無所謂,可是沒作弊被人冤枉作弊,就有點難受了。

    「出千不是靠嘴說,拿出證據。」

    杜恩琴起身幫腔。

    應該說不是幫腔,作為賭場老闆,她這麼說再合乎情理不過,只不過沒人知道她身份而已,所以看上去,像是花瓶在維護自己的金主。

    雖然她這樣的花瓶,沒那麼花枝招展。

    不是鑲了金牙就能說會道的,大金牙哼哼哧哧,氣得不行,可偏偏回不了一句嘴。

    他有個毛的證據啊!

    賭場的安保人員察覺動靜已經走了過來。

    「媽的!」

    大金牙發泄的甩椅子,還是不敢在和平飯店鬧事,強行忍下怒火,兇惡的瞅了眼江辰,「別讓我在外面碰到。」

    江老闆置若罔聞。

    一直站在身後觀戰的許寬表情如常,也像沒聽到。

    直到走出飯店,大金牙還在罵,雖然他總結算賬今晚沒輸多少,但是一想到一百多萬就這麼飛走了,渾身上下就像犯了毒癮一樣難受。

    他點燃一根煙,回望和平飯店的招牌,憤恨的踢飛腳邊的石頭。

    「別被老子碰見你們,不然先奸後殺!」

    他惡狠狠的自言自語,吸著煙,走向停車場。

    他比之前那個黃皮猴子幸運,起碼成功上了自己的車,只不過離開和平飯店停車場,行駛到馬路上的時候,出了意外。

    「嗡」

    一台吉普車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加速追上,危險的和他並排行駛,

    憤懣難消的大金牙扭頭,頓時要開罵,可對方反倒是率先將車窗放了下來。

    大金牙心神一震,到底是在緬底討生活的人,見過世面,當即猛打方向盤,要跑。

    可是哪裡還有機會。

    「砰砰砰」

    從吉普車車窗探出的手槍連續吞吐火星,轟碎了大金牙的窗戶,同時,也打得他腦袋不斷開花。

    大金牙的屍體摔趴在方向盤上,車失去控制,猛烈的撞向馬路邊的牆,摩擦出一系列火花。

    而吉普車速度不減,槍口回收,車窗上升,繼續前行,很快消失在馬路上。

    和平飯店。

    輸了一百萬的女賭客同樣走出了賭場。

    許寬陪同。

    「裴小姐,要不等等江先生?」

    「不耽誤他贏錢。」

    看來是會說話的。

    而且。

    好像也是被江老闆的運氣折服。

    許寬要送她下樓,結果都被拒絕。

    無奈之下,許寬只能看著對方進了電梯。

    送了一百萬,就能睡著了?

    沒過一會,江老闆也走了出來,當然,還有杜恩琴。

    賭博賭博。

    博的就是一把。

    這不,一把葫蘆,今晚的損失全部回來了,還有掙的。

    「江先生。」

    許寬轉身打招呼。

    見他一個人,什麼情況,江辰自然是明白了,不過也不著急。

    反正都支棱起來了,總不能只支棱一半吧。

    「江先生還不快追?」

    杜恩琴徒然道,

    江辰轉頭,輕喃道:「杜老闆,女人最好不要太聰明。」

    杜恩琴抿嘴一笑,「我不聰明,我只是不傻而已。」

    繼而,她接著道:「江先生的賭技讓人五體投地,但既然江先生有事,那我就不留江先生了。」

    瞅瞅。

    什麼叫七竅玲瓏。

    只不過既然看出了貓膩,為什麼在賭桌上舉止還那麼親熱?

    江辰抬起手,「今天辛苦杜老闆了。」

    杜恩琴疑惑,而後伸出手,接住了對方的東西。

    隨即。

    她啞然一笑。

    「我送江先生。」

    「留步。」

    沒有再麻煩人家,江辰和許寬進了電梯。

    杜恩琴也沒堅持,站在電梯門口,禮貌優雅的笑。

    「下次見。」

    「叮。」

    電梯門逐漸合上,縫隙縮小,一點點蠶食著電梯裡的人的臉,直至完全吞沒。

    杜恩琴笑容緩緩消散,在電梯門口站了一會,而後抬起手,低下頭,看向對方臨走時交給她的禮物。

    或者說。

    報酬。

    一塊面值十萬RMB的籌碼。

    多麼闊綽啊。

    哪裡是小家子氣的人。

    只不過。

    之前那個黃皮猴子,都開價到二十萬了啊。

    怎麼還打折了呢?

    也是。

    服務又沒齊配。

    什麼服務什麼價格嘛。

    「噔。」

    手指曲彈,面值十萬R的籌碼翻轉著上拋,而後落下,重新穩穩的落到掌心。

    掌心合上。

    樓下。

    江辰和許寬走出飯店。

    還有四位親兵。

    「我就不送江先生了。」

    許寬止步。

    江辰偏頭,「你還有事?」

    許寬一本正經,「魏邑還在等我。」


    怎麼?

    都這麼晚了,兩個大老爺們打算秉燭夜談不成?

    江辰擺了擺手,笑罵:「快滾!」

    「保護好江先生。」

    叮囑衛兵們一句,許寬不做逗留,立即轉身,重新走進飯店。

    其實真的不是他的責任。

    都是江老闆自己的問題,為了展現自己的男人氣概,說不用藏著掖著。

    不得不承認。

    男人是夠男人。

    可能在江老闆的計劃里,只是無傷大雅的逞一回臉,他應該沒有想到過,深更半夜,人家居然會不辭辛勞的親自過來。

    「呼。」

    和平飯店明亮的招牌下,江辰輕輕吁了口氣,「走吧。」

    兩台吉普車一前一後,不緊不慢的行駛在街道上。

    卡魯淄的夜晚肯定熱鬧不到哪去,接近轉鐘的點,路上更是幾乎看不到人,但是勝在安定。

    嗯。

    安定。

    沒有打砸搶燒或者路邊躺著屍體的彩色畫面嘛。

    等等。

    定義下早了。

    一個慘烈的車禍現場闖入江老闆視野。

    路邊的牆都被撞塌,車頭嵌入牆內,半截車身被倒下的牆磚覆蓋,車窗更是支離破碎,隱約可見駕駛座趴著一個人,一動不動。

    兩輛吉普車速度不減,沒有任何停留的意思,視若無睹的從馬路上駛過。

    多管閒事不是好習慣。

    尤其出門在外。

    要是被訛上怎麼辦?

    平安回到獨院別墅。

    時間過了午夜十二點。

    江辰下車,走向別墅,步伐壓根沒有贏錢的輕快。

    「夫人呢?」

    「夫人上樓了。」

    江辰朝樓上走去,沒有著急去騷擾人家,相反先行回屋,痛痛快快洗了個澡。

    畢竟輸了錢。

    心情可能不太好。

    要不別去了,讓人家調整調整?

    江辰琢磨,可還是覺得如果不去打個招呼不太地道,所以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出門。

    他披著睡衣,來到裴雲兮的房門口,抬起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咚咚咚」

    江辰已經做好了吃閉門羹的準備,也想好了應對措施,吃了閉門羹就回去睡覺,就當宵夜了,反正有些時候,態度最重要。

    可結果他小覷了人家的胸襟。

    門開了。

    裴雲兮同樣洗了澡,一副居家的打扮,乍一看,壓根沒出去過啊。

    而且她後來一句話,更讓人措手不及。

    「回來這麼早。」

    江辰微愣,而後挑了挑眉。

    有妖孽啊。

    是他精神錯亂了,還是鑽進了平行時空?

    不過不止他一個人看見了啊。

    那麼多目擊者。

    至少許寬是一定可以證明了。

    莫非還是受到了市集太屠殺的影響,導致神志不清?

    坊間傳言,演員的精神狀況或多或少存在問題,區別只是在於有沒有被激發而已。

    於是江老闆看向對方的眼神漸變古怪,同樣回了句不遑多讓的台詞。

    「你還好嗎?」

    裴雲兮沉默片刻,「不是不回來的嗎。」

    還好。

    問題不算太嚴重。

    江辰略微放下心,「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回來了,不回來我睡哪。流落街頭?」

    看看。

    男子尊嚴保住了,同時誠懇也表達出來了。

    這就是功底啊。

    起碼對方肯定能夠感受到他適當的友善信號。

    「你不會德州撲克為什麼要上桌?」

    江辰接著問。

    「賭博還有會不會嗎。不都是運氣。」裴雲兮答道。

    無言以對。

    和她的賭風一樣。

    大氣磅礴。

    「以後你還是別進賭場了,真有心,不如把錢捐給紅十字會。」

    「捐給紅十字會,不如捐給賭場。」

    裴雲兮不做思考的答案逗笑江辰。

    「你是公眾人物,說話前先在心裡過一遍,究竟該不該說。」

    什麼路數?

    深更半夜來上思想教育課了?

    「還有事嗎?」

    裴雲兮問。

    江辰欲言又止,想解釋吧,既然人家都沒問,好像又畫蛇添足,於是他搖了搖頭。

    「早點睡。」

    這一次他沒有被門風撲臉。

    裴雲兮站在屋內,沒有關門,注視著他。

    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蠢事江老闆肯定不可能幹,於是率先轉身。

    回到臥室。

    他雙手枕頭,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思緒信馬由韁,閃過同盟軍的副官魏邑、又閃過和平飯店的女老闆杜恩琴。

    「叮咚。」

    手機響起。

    江辰依然望著天花板,伸出手,憑感覺摸到手機,而後漫不經心的一瞧。居然發現有多條未讀消息。

    看時間,應該他從裴雲兮房間走回來的期間。

    他去的時候把手機扔臥室了,沒帶身上,而且多條未讀消息的內容如出一轍。

    「為什麼」

    沒錯。

    就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

    甚至連多餘的標點符號都沒有。

    並且消息發送人更詭異。

    ——裴雲兮。

    江辰微微皺眉,不由坐了起來。

    剛剛明明他就站在面前,不當面說,卻發消息,這是玩哪出?

    而且「為什麼」是什麼意思?

    啞謎也沒這麼猜的吧?

    好歹多給點提示啊?

    江辰翻來覆去的看,仔細看了半天,結果還是一無所獲,沒能從字縫裡看出端倪來。

    「什麼為什麼?」

    他敲字回復。

    「為什麼」

    消息跳出。

    還是一成不變、雷打不動的三個字。

    江辰盯著手機屏幕,莫名其妙,他打了刪,刪了打,最後索性不再敲字,直接撥了視頻過去。

    「噔。」

    對方掛了。

    而後文字消息緊接著再度彈出。

    終於不再是複製粘貼的「為什麼」。

    多了一個字。

    「回答問題」

    江辰笑了,沒辦法,只能敲字道:「我都不知道什麼問題怎麼回答。」

    「為什麼」

    得。

    又開始了。

    「為什麼」能算是問題嗎?

    主謂賓呢?

    江辰微微頭疼,盯著手機屏幕,忽然間,靈光一現。

    然後。

    他像是也被感染一般,神經質的自顧自傻笑起來,沒再回消息,並且直接將手機調成靜音模式,丟在床頭柜上。

    夜深了。

    該睡覺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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