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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三章祭壇異變!天下大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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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泰死了。

    這一次,是真的死了。

    且,死的極為.....絢麗。

    是的,絢麗。

    他的肉身寸寸崩裂成血霧。

    至於元神....

    他的元神其實已經與國運相合,而國運,七彩斑斕,光耀人間,他死的的確絢麗,像是煙花一般,炸裂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與此同時,大晉王朝的國運,也在這一刻,徹底崩滅。

    景泰的一句話說的很對,國運不滅,則他不滅,但國運都滅了,他自然也就滅了。

    國運,與眾生之力一樣,虛無縹緲,卻又切切實實的存在,而今泯滅,便幾乎沒有機會再重新凝聚了。

    除非,司馬家現在能夠出一位中興之主,重新鎮壓天下。

    只是,江湖不會再給司馬家機會,陳淵....也不會再給司馬家機會。

    眾生之力所匯聚的那柄虛無之劍,也與景泰一同泯滅崩碎,若是換做以前,陳淵做到這一步,基本就是瀕死的下場了。

    因為,千萬人乃至是億萬人的念頭匯聚在一起,是能夠將人撐爆的。

    同理,其實別看景泰高吼著什麼永生不滅,可其實,在隨著時間的推移之下,景泰終將會被國運影響同化。

    可以說他的確不死,也可以說他已經死了。

    因為,被同化之後,還能算是他嗎?

    那只是一個象徵而已。

    陳淵清楚這一點,但他也不會給景泰絲毫機會,畢竟,同化的時間也是有些長的,而他,則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景泰死於面前。

    死於....他的劍下!

    陳淵依然立於虛空之間,看著景泰死的場景,目光平靜,其實,按理說,一個大敵死了,他應該是很高興的。

    不,確切的說,他現在的確很高興。

    也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能保持平靜,也可以說,他是在裝....幣。

    景泰算是個人傑,這一點,即便陳淵想殺他且殺了他,也仍然會承認這一點。

    能從微末之時開始謀劃。

    幾十年間,將眾生化為棋子,且最終完成了自己的目的。

    要不是天下大勢,景泰說不定還真的能成。

    他雖然走上了邪路,可....當他將路走到盡頭的時候,誰又能說這是邪路呢?

    景泰若是真的能以香火成神,這也似乎算是武道之外的另一條道路了。

    可惜....卻不值得可憐。

    而且,陳淵也不會走上這樣的路。

    這很矛盾,一邊覺得可惜,一邊又極為排斥,可這就是人性的複雜。

    陳淵的理念是萬法歸一,歸於自身,如此,才是永恆之道。

    用外力來匯聚成為自己的力量,雖似高築之台,卻根基脆弱,無法永固,就像是現在,找到了他的弱點,輕輕一點。

    他也就崩了。

    景泰沒有留下什麼像樣的遺言,唯一有些相像的,只是他最後說的那些話,他說,陳淵其實跟他是一樣的人。

    而陳淵也沒有反駁。

    因為,這是事實。

    唯一的不同是,陳淵的確自私自利,因為這是人之常情,但他也沒有瘋魔到,用數百萬人的屍骨鑄就自己的路。

    也可以說,這是他唯一的良心所在吧。

    且在對外,他樹立的自己的形象,是非常好的,好的能夠調動眾生之力。

    而他,也將維持下去。

    論跡不論心,陳淵不認為自己是一個無惡不赦的人,他覺得自己....很好。

    至於結果。

    就在眼前。

    在景泰泯滅之後,能夠看出一望無際的陰魂怨念,齊齊的朝著陳淵躬身一禮,感謝他幫他們討回了公道。

    這,其實就是最好的肯定。

    他也沒有避諱,張開雙臂直接應承了下來。

    當然,這只是順帶,他真正的目的,其實是在迎接氣運的到來,不....是回歸!

    天眼之下,能夠看出,一片浩瀚的紫色氣運,正在朝著他籠罩,這...就是景泰隕落的最好證據。

    之前,陳淵也沒有感知到景泰的氣息,但他就是因為沒有氣運湧來,所以,才判定景泰其實沒有死。

    磅礴的氣運籠罩在陳淵的身上。

    無人看到,在那浩瀚的紫色氣運海洋之中,有一縷詭異的黑氣,正在順著冷風,朝著地面的方向涌去。

    似乎,紫色...只是為了在遮掩它的存在。

    意識深處的血色祭壇,第一次主動的流露出吞噬之意,就是在面對景泰的時候,現在更是如此,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

    那些紫色氣運迅速被氣運祭壇所吸收,源源不斷。

    同時,在吞噬氣運的過程之中,血色祭壇也亮起了光芒,原本殘破的祭壇,在此刻....逐漸開始恢復。

    陳淵在冥冥之間,也見到了這一幕。

    看到了那些缺口,正在逐漸恢復。

    雖然....並未完全恢復,但,至少找到了路。

    而在修復的過程之中,氣運祭壇也亮起了血色光芒,照耀著整個意識,陳淵愣了一下,因為,他看到,一抹血光似乎....鑽了出去。

    地面,之前那一縷黑氣正欲隱入地底深處,卻在此刻,被那一縷血色的光芒追上,接著,便好似冰水遇火一般。

    發出了『滋滋滋』的聲音。

    而那黑氣則是傳出了一道細若遊絲的驚駭之音:

    「聖....壇!」

    氣運祭壇仍在轉動,仿佛撥動了命運的齒輪一般。

    而陳淵,則是在等候著這一次機緣的指引。

    想來,不同尋常的紫色氣運,應該會有點東西。

    ......

    ......

    景泰死了,死在了眾目睽睽之下。

    沒有給人絲毫反應的機會。

    就在剛剛,朝廷一方的強者,還在為時局的突然變化,而感到高興,覺得朝廷始終是朝廷,不是江湖能夠比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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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是陳淵就能夠撼動的。

    結果,結果....

    結果就是剛剛雄起的皇帝陛下,被陳淵一劍鎮殺在虛空,直接崩裂成為了一簇煙花,亮瞎了所有人的眼。

    「又...死了....」

    司馬恪愣在了原地,就在剛剛,他甚至還有點開心,畢竟,再怎麼,皇帝也是他的父親,坐江山的也是他們司馬家。

    可形勢百轉千回,始終還是如此。

    應了皇姐的那句話。

    「還沒結束,不要妄下定論,說不定,你爹一會兒又死了。」

    他將目光轉向了皇姐平陽的身上,發現她在此時也留下了一滴淚水,一滴不帶任何悲傷的淚水,喃喃自語道:

    「大晉....崩塌了。」

    見皇姐不理會自己,司馬恪又將目光轉向了母妃的身上,猶豫了一瞬,低聲道:

    「母妃,我爹....死了。」

    誰知,楊貴妃卻拍了一下他的頭,嗔道:

    「瞎說,你爹不還好好的站在哪兒嗎?」

    順著母妃手指的方向,他看到了....陳淵的身影。

    司馬恪:「.....」

    「呼....」

    章彥通長出了一口氣,已經沒有了動手的心思,從儲物之寶中拿出了一個酒囊,灌了一口,自語道:

    「直娘賊,真有意思,皇帝死了,咱老章卻好像早就上了另一艘大船,這小子....果真非池中之物也。」

    蕭景則是不知為何,閃過一絲茫然。

    他是暗子,埋藏在大晉王朝的一枚暗子,現在眼看著司馬家的江山就要徹底分崩離析了,主上卻沒有聯絡他。

    怎麼個意思,為司馬家徹底盡忠?

    他們停下的刀兵,下面的那些巡天司武衛和許多朝廷供奉,都是愣了一下,不在動手,但很快,就有人反應過來,瘋狂的朝著京城的方向逃命。

    皇帝都死球了,他們還打個鳥啊!

    他們的潰逃是開始,接著,便是下面的全線崩潰,這一次可跟之前那一次不一樣,那次首先是寂靜,

    之後,不過幾十息的時間而已,皇帝又活了。

    可這一次不同,皇帝是真死了。

    至於那些江湖武者,則是沒有去追殺的念頭,而是被喜悅沖昏了頭腦。

    這一戰,殺了皇帝。


    斬了真君,宰了不少朝廷強者。

    天下....要大亂了!

    !

    如果說朝廷強者開始潰逃只是開頭的話,那幾十萬禁軍,就真的是樹倒猢猻散了,原本就是強提的一口氣兒。

    現在隨著景泰的隕落,直接崩潰。

    戰陣先崩,之後,就是無數士卒瘋了一般的四散而逃。

    即便是古家老祖如何殺,也殺不乾淨,同時,他也不想殺了,因為,他總感覺,剛殺了景泰的陳淵會對自己出手。

    畢竟,自己其實早就沒有掩飾過要為玄孫古河報仇,且一直都在關注著陳淵,所以,擔憂之下,他...也跑了。

    甚至來不及去享受後面勝利的果實,朝著一個方向勐躥!

    蜀山的清虛道人有些意外,沒太搞清楚狀況,明明已經占據上了,怎麼這位古道友反倒是慌不擇路的逃命了?

    什麼情況?

    他沒有想清楚,所以也沒有動手攔截,『自己人』打在一起,反倒是有些不對,也就坐視著他直接離去了。

    「呵呵....」

    封元道人輕笑了兩聲,似乎景泰的死也算不了什麼,也沒有氣急敗壞,只是將混元神圖收回,不再對著宋應橋出手了。

    宋應橋則是長出了一口氣,心有餘季。

    再打下去,甚至不用半個時辰,只需要小半刻鐘的時間,就算是他有真武仙劍在手,也堅持不下去了。

    「此物送你了,幫貧道轉交給陳淵道友。」

    封元道人將手中的一桿神異之筆,扔給了宋應橋。

    「這是?」

    宋應橋打量著面前的東西,面露狐疑之色。

    之前還打生打死,現在居然讓自己轉交,著實古怪。

    「此物名為風雲筆,乃是畫聖吳道子的東西,你交給他之後,自然就明白了。」

    在觀星樓內,景泰便隨手將此物給了他,他自己其實也不知道什麼意思,不過能夠感覺到,裡面似乎封印了一道微弱的元神。

    想來,應該就是吳道子了。

    「好。」

    宋應橋點了點頭。

    「還有,別忘了代我向老天師問好,能在如此環境之下還能突破六境,凝聚頂上之花,稱得上不凡了。」

    說罷之後,輕笑了一聲,封元道人轉身離去,隱入虛空。

    而宋應橋則是坐視著他離開,沒有動手攔截。

    因為,動手,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這一點,已經驗證過了。

    此人的實力,沒有那麼簡單!

    甚至,他還能感覺到,此人沒有動用全力,不然,他早已經隕落了,也不知目的是什麼,只是困住一位真君?

    既如此,也該是困住那些比較強的才對。

    將風雲筆握在手中,宋應橋皺了皺眉,隨即,將目光轉向了不遠處的陳淵身上。

    「陛下!

    !」

    顧天穹則是怒急攻心,滿面驚駭。

    他清楚,這一次,皇帝估計是不會再復生了,同時,他憤怒和震驚的也是這個原因,連手段都凌亂了一些。

    姜河則是沒有任何波動,仿佛本已經料到了這一點,且還在顧天穹心神受創的時候,一劍破去了他的防禦。

    接下來,就是東方勝的手段。

    姜河一劍破之,東方勝則是魔戟轟然砸下,爆發出一道驚人的轟鳴聲,天泣神刀也發出了一聲悲鳴。

    下一刻,姜河御劍而起,無窮劍氣揮發。

    找到了機會,那便是一股腦的將機會變大。

    顧天穹噴出一口老血,硬生生的擋住了姜河的正面攻勢,但隨即,他便受到了更大的壓迫,東方勝的魔戟威壓天地,直接壓下。

    「砰!」

    顧天穹周身衣衫霎時破碎大半,整個人像是一個斷了線的風箏,從虛空直接砸在了地面之上,砸的周圍龜裂,煙塵四起。

    「還要動手嗎?」

    藥師琉璃菩薩澹笑著看著鳳九歌問道。

    鳳九歌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回答,也沒有動手,但藥師琉璃想走的時候,卻直接鎖定了他的氣機。

    她自己暫時破不開對方的防禦,但...朝廷一方敗局已定,等到其他強者前來,聯手之下,絕對能夠將之誅滅。

    靈山太強大了,強大了直接凌駕於其餘九大仙門之上,這樣的存在,能削弱一點是一點,相信,其他人也是如此想法。

    「看來,施主還想繼續?」

    藥師琉璃菩薩眉頭一皺,凝視著鳳九歌。

    「停手可以,走...不行。」

    鳳九歌澹澹道。

    「呵呵....如此也好。」

    藥師琉璃菩薩並未動怒,似乎還有依仗,只是停手立在了原地,不過金身也沒有收,依然矗立在身前。

    「轟!

    !」

    又是一聲響徹天地的爆裂聲音,金色巨猿還在不停的揮拳,縱使身上的傷勢逐漸加重,卻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

    甚至,越打,他的氣勢就越強。

    讓凌虛道人都凝重不已,原以為靠著戮仙劍能夠輕易誅殺此妖,結果,除了將其壓制之外,卻沒有將之誅殺。

    其實力,在四大菩薩之中,恐怕也僅次於為首者,文殊。

    靈山,果然強大。

    千年前不顯,現在,卻達到了如今的地步,實在是....令人震驚。

    天下其餘仙門中,即便是強入武帝城,也難以與之比較,雖然葉向南的實力蓋壓一切,但除了他之外,似乎....武帝城還真沒有其他能夠矗立於江湖頂端的強者。

    「阿彌托佛。」

    普賢菩薩面露凝重之意,原以為降龍的實力很一般,畢竟是早就脫離了靈山,且那時候還沒有突破陽神。

    結果卻絲毫不弱於他。

    那金龍金身,也能夠於他的菩薩金身抗衡。

    著實不一般。

    虛言和尚也口誦了一聲佛號,金龍盤亘於身前,金光璀璨。

    「降龍,現在隨本座回靈山,你尚且還有回頭之路。」

    「貧僧是異端。」

    「你....當真要與佛門為敵?」

    「菩薩說錯了,貧僧是與靈山為敵,而不是佛門。」

    「有何區別,佛門就是靈山,靈山就是佛門!」

    「當初阿彌陀傳下佛法,可曾指定靈山就是佛門?」

    「你....」

    「地藏王菩薩說過,心中有佛者,即為佛門中人,心中無佛者,便是居於靈山聖地,也不是佛門中人。」

    「詭辯。」

    虛言和尚則是笑而不語,不做回答。

    他出手只是因為地藏王菩薩現身了,也從未有想過回歸靈山,這一點,之前的那位文殊法身就已經說過了。

    「此言不對。」

    忽的,文殊菩薩的聲音響起。

    虛言轉頭望去:

    「有何不對?」

    「阿彌陀傳下佛道,普度眾生,選定的正統就是靈山,而靈山,則是代表著整個佛門,地藏墮入魔道,算不得佛門中人,他的話,自然也就不對。」

    「文殊菩薩此言,應該去尋地藏王菩薩去說。」虛言單手合十。

    「會有人與他說的,只不過不是貧僧而已。」

    「怎麼,不打了?」

    葉向南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文殊澹澹一笑:

    「陛下已經隕落,再打,也沒有意義了,只會讓更多的生靈塗炭。」

    「那你之前為何要打?若是不動手,豈不更好?」

    「陛下若成,自會讓眾生過的更好,所以,貧僧要打。」

    「呵呵,詭辯,你說不打就不打?本座說,一定要打!」葉向南冷聲道。

    「葉施主實力更勝一籌,貧僧自愧不如。」

    文殊直接道。

    「太祖啊!

    !」

    被壓制的極為悽慘的司馬徹,此時在見到了景泰隕落,國運崩滅,直接悲憤的喊了出來,看向京城的眼神中滿是絕望和寄希交織:

    「太祖不出,江山要亡,天下要亂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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