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危險異端處理局(91w+92w)謝……(1 / 1)
不久之後, 又到了那群有錢人來教堂舉行一些很奇怪的祭祀的日子。愛字閣 www.aizige.com
通常來說,院長會提前一天把他叫去教堂,然後那天他是不回正常的睡房睡覺的,他睡在教堂。
白柳抱著那本他送給他的《瘦長鬼影殺人實錄》輾轉反側, 最終他爬了起來, 小心地踩著鞋往教堂去了。
教堂被院長鎖了, 但白柳在那個教堂待久了,知道一些可以潛入教堂的小通道, 比如一個被窗簾擋住的一個碎掉的小窗戶。
白柳從窗戶里爬進了教堂,他藉助月光在長椅上搜尋另一人的蹤跡, 最終白柳在神像後面發現了他。
看到他的一瞬間,白柳的臉上是沒有情緒波動的。
他蜷縮在一個比他身長略小一點的浴缸里,浴缸里全是血水, 他白到幾乎透明的臉就半泡在血水裡, 連呼吸都感受不到,睫『毛』上甚至結了一層白皚皚的冰霜, 手腳和額頭上都是還在滲血的針眼。
「謝塔。」白柳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謝塔在浴缸里緩緩醒來, 他睜開眼睛,看到了白柳, 他伸出手似乎準備去觸碰白柳, 但是浴缸里不知道什麼東西蠕動了一下,一根張滿蘑菇的荊棘藤條從血水裡伸出來,死死纏繞住了謝塔的脖頸和手腕腳腕,在謝塔的指尖觸碰到白柳的前一秒把他死死地包繞禁錮在了這個血『色』的受洗池裡。
「你在做什麼?「白柳聽到自己的聲音平靜地詢問。
謝塔說:」受洗, 這是抽血之前的儀式。「
」那些人是來抽你的血的對嗎?他們需要你的血救他們。「白柳繼續很平寧地問,」你被放了這麼多血,你會死吧?「
」不會的。「謝塔望著白柳, 」我是怪物,所以我不會死。「
謝塔說話間呼出了一口白氣——這足以說明現在他的體溫有多冷。
」那你在這裡睡著,冷嗎?「白柳問。
謝塔誠實地搖搖頭:」我感覺不到。「
白柳一隻腳踩進了血水裡,他跪下來,硬是把自己塞進了謝塔蜷縮的空隙里,白柳溫潤的體溫透過血水遠遠不斷地傳遞到謝塔,謝塔緩慢地眨眼,他的睫『毛』上的那些霜在白柳的呼吸間融化了。
他現在能感覺到冷了,因為白柳好溫熱。
然後白柳若無其事地打開那本謝塔送給他的書,他帶著一起過來了,問他:」要一起看嗎?」
他們一起睡在滿是髒污的血水受洗池裡,看著俯瞰他們的神像,百無禁忌,漫無目的地聊著天。
「受洗有什麼意思嗎?」
「受洗的意思是神為自己最鍾愛的,新生信徒賜予祝福的意思。」
「你這種也算祝福?」
「對他們自己的祝福吧。」
「你很信這些?你該不會真的覺得有神存在吧?」
「嗯。」
白柳蜷縮在謝塔冰涼的臂膀上陷入了沉睡,等他第二天醒來卻是在自己的床上,身上一點血水都沒有。
下午的時候謝塔才回來,他比之前更加蒼白了。
這次針孔蔓延到了他臉上,手背和腳背上是觸目驚心的,反覆抽血留下的青紫。
白柳沉默著用他從醫務室偷來的繃帶纏繞那些還在滲血的針口。
而謝塔安靜地看著他,突然說:「這個繃帶拆了,你的【瘦長鬼影】玩偶就有臉了。」
白柳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那群抽血的有錢人來得越來越頻繁,謝塔出現的時刻變得越來越少,就算偶爾出現,謝塔身上那種熏人的血腥氣和菌菇味道都會讓人覺得難以接受。
一旦謝塔出現,小孩們都會離謝塔遠遠的,還會不停地在自己的鼻尖嫌惡地扇動手,似乎想要把這奇怪的氣味和謝塔一起扇走。
謝塔似乎也知道自己身上的氣味並不好聞,他很少在白柳面前出現了,只是遠遠地看著他,偶爾白柳走過去找謝塔,謝塔就消失不見。
他不想和人接觸的時候,就像是不存在一樣,根本沒有人能找得到他,包括白柳。
白柳開始和外面的大人接觸,做一些適合小孩做的,灰『色』地帶的事情,他能用這個牟取不少的錢財。
只有了足夠的錢和能力,做好了準備,他有把握帶著謝塔甩開這群投資人的追蹤,跑出這個福利院——雖然是一個非常不成熟的天真計劃。
一種隱隱的不安和緊迫讓白柳意識到,謝塔如果再不走,很有可能就再也走不了了。
但是白柳的事情還是被揭發了。
揭發白柳的那個小孩縮在院長的後面,他臉上帶著畏縮和興奮,接連咽了好幾下口水,才顫顫巍巍地舉著手,指向臉上毫無情緒的白柳:「我看到他在和那個大人做一些奇怪的交易!他幫一些大人做壞事!我看到了!那些大人還給他錢!」
「你做了這種事情嗎!白六!」院長嚴厲地看向他。
白柳沒有說任何否認的話,他只是無所謂地別過臉盯著坐在人群之中的謝塔,出神地沉默著。
他沒有沒有解釋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因為沒意義。
這些人根本不在意他到底做了什麼,也不會過問他做了什麼,就宣判了他的罪行。
當然他的確做的不算是什麼好事就是了。
這些老師只是恐懼他而已——恐懼他這個成天和謝塔混在一起,變得越來越陰森恐怖,喜歡看血腥故事,總是用一種看待宰牲畜的眼神看著其他人的古怪小孩而已。
於是理所當然,他要被懲罰,但白柳還有心情走神地評判這些老師懲罰人的措施——也就那幾樣,他不是第一次被罰了。
但在老師過來抓住白柳的臂膀,想要把他拽走的時候,謝塔一隻手撐在椅背上,忽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他的臉『色』和語氣是萬年不變的平淡:「是我讓他做的。」
這下這些老師就徹底炸鍋了。
比起白柳來,她們更恐懼的當然是少言寡語的謝塔,她們把謝塔團團圍住,中間卻警惕地隔了一米的空檔,形成了一個真空的包圍圈。
院長謹慎地,畏懼地,居高臨下地審問著他:「你為什麼要讓白六做這樣的事情?」
她們根本沒有懷疑過這件事不是謝塔做的,就像是之前認定白柳有罪的過程一樣,乾脆又篤定地宣判了他的罪行。
因為他是怪物,白六是和怪物為伍的壞小孩,他們做什麼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
謝塔微微側眼看了一眼被老師們拉扯提起來的白柳,他很突兀地,很輕很輕地揚了一下嘴角,在謝塔微笑的那一秒,白柳覺得他的銀藍『色』眼睛一定會很溫柔,很好看地彎起,可惜被頭髮擋住了,他沒能看到。
謝塔用當初送書給白柳的那種輕柔口吻認罪了。
他說:「因為我想聯繫外面的人,然後帶著白六跑出去。」
「你怎麼敢跑出去!!」院長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你知道你跑出去會給我們帶來多大的麻煩嗎!已經進入第二輪篩選階段了!那些投資人沒有你的血就不給錢了!」
孩子們驚慌地散開,他們害怕地,嘰嘰喳喳地討論著:
「血?!什麼血!他針孔里流的那些血嗎?!」
「他果然是個怪物吧!」
院長發現自己說漏嘴之後,下意識地捂住了嘴,下一秒她惡狠狠地看向謝塔,她拽著謝塔纖細的手腕往教堂那邊走。
「你的一切都是這個福利院給的,居然還想逃跑!」院長的憤怒戰勝了恐懼,她殘酷地判決了謝塔要經受的刑罰,「我覺得我們給你的特權太多了,你該受一些教育了,今晚我要把你關在教堂里受洗!」
說完,她拖著謝塔的手腕就走了。
白柳艱難地越過噪雜的小孩和老師,他從人群的包圍圈裡費力地去追逐,伸出雙手想要抓住被帶離他的謝塔:「謝塔!」
謝塔回頭看他,風吹起他額前的捲髮,『露』出那雙銀藍『色』的,好像是雪融化之後的湖泊一樣美麗的眼睛。
白柳怔愣地看著謝塔那雙一點都不難過,只是平靜的,好像帶著很滿足感情的銀藍『色』眼睛,眼睛裡全心全意地倒映著他。
謝塔也對他伸出了手,握住了白柳從人群的圍困之下想要抓住他的那隻手,十指相扣。
冰涼又溫潤的觸感,能『摸』到手背那些鼓起來的針孔傷痕。
「白六。」他很淺地笑著,緊握住了白柳的手,「不要害怕,我是怪物,我不會死的。」
「鬆開!」院長蠻橫地扯開了他們握緊的雙手。
白柳咬牙不想鬆開,但謝塔安靜地放開了手,於是那緊握一觸即散。
謝塔對白柳搖搖頭,讓他不要追過來了,轉身習以為常又平和地和院長走向了那個,他早已經很熟悉的教堂里。
白柳從來就不是一個很聽話的小孩,在院長帶著謝塔過去之後幾分鐘之後,他偷偷地,小心地從那個被窗簾遮住的破窗戶鑽進了教堂,白柳躲在窗簾後面,把自己蜷縮成一小團,從邊沿偷窺站在神像下面的謝塔和院長。
謝塔穿著純白的衣物,雙手捧著搖曳的白『色』蠟燭,赤腳站在神像前,他仰著頭閉著眼,不疾不徐地念著禱告詞。
院長就站在謝塔的旁邊,舉著一根鞭條冷冷地看著他。
在念完禱告詞之後,院長上前凝視著他:「接下來是受洗,但今天由於你產生了背叛神逃跑的想法,所以今天的受洗必須徹底,要完完全全地清洗你身體裡的邪惡和污穢!」
謝塔垂下眼睫:「洗不乾淨的。」
「我就是無法被正視的邪惡本身。」他輕聲說。
院長一愣之後,越發沉下了臉『色』。
她搶過了謝塔手上的蠟燭,把謝塔摁進了水波晃『盪』的受洗池,她舉著蠟燭殘忍地,得意地笑著,就像是終於戰勝了什麼她恐懼了很久很久的惡魔一樣,有種劫後餘生的瘋癲感。
院長鬆了一口氣看向北淹沒在水波里的謝塔,她舉起蠟燭平放在受洗池上,冷漠地說:「等蠟燭燒完了,你才能起來,明白嗎?」
蠟淚一滴一滴地落在清水裡,暈凝成質地白朦的小花,就像是某種祭祀用的花一樣,一朵一朵地懸浮在閉著眼躺在水底的謝塔的正上方。
這個受洗池就像是一口對他而言過小的棺材,牢牢地,扭曲地把他給束縛住。
在沒有人意識到的時候,那尊正對著受洗池的神像動了一下,神像純白的大理石雕像的臉上的表情變成了一種很人『性』化的指責,就像是在指責這個受洗池裡的孩子為什麼不乖,想要從神庇護的地方逃脫出去。
【你是邪惡之物,墮落之神,你不能離開神的禁錮,你不應該因為一個被你蠱『惑』的孩子而動了想著逃離的念頭】
神像語氣冷漠地譴責:【塔維爾,你知道那孩子是被你的邪惡所蠱『惑』的,他並不是你尋找的新信徒】
水底的塔維爾眼皮動了動。
【不,我沒有把他當作我的新信徒】
神像冷酷質問:【那你把那孩子當作什麼?他看過了你的眼睛,他離瘋狂不遠了】
【你應該殺死他,不然他會變成和你一樣邪惡的怪物,毀滅這個世界,你知道的,你污染過的東西都會導致這個後果。】
塔維爾交疊放在胸前的手指輕微地動了動:【我把他當作我想和他永遠一起看書】
【但你知道不行,塔維爾,殺死他,殺死這個被你玷污的孩子!】神這樣命令著。
【我做不到】塔維爾平靜地拒絕了,【您殺死我吧,我做不到殺死他】。
神像的表情變得憤怒:【被放逐到這裡還敢違抗神的命令,你的確應該受到懲罰,永遠地沉睡下去!】
它正對著塔維爾的上方張開了手,受洗池水底的水流還是變得沉重黏稠又冰冷,就像是能流動的冰在塔維爾的身體裡變成一顆一顆的尖刺流竄,這讓他擰了一下眉,但很快又鬆開了。
水底的謝塔蜷縮了一下握過白柳的手,他顫動的眼皮停止不動了。
白柳掌心的溫度還停留在他的手心,但那溫度在冰冷的水底漸漸散去,和他的呼吸一起停止了。
他攥緊的,想要留住那個溫度的手指緩慢鬆開,謝塔的身體在水底懸浮起來。
「謝,謝塔?!」院長驚慌失措地往後退了兩步,然後又往前觸碰了一下謝塔的鼻息,她驚掉了自己手裡的蠟燭,在慌『亂』的腳步中踩熄滅了蠟燭的火,也熄掉了教堂里僅有的光。
「完了」院長神志恍惚地跌坐在地,她瘋瘋癲癲地扯動著自己的頭髮,無法置信地自言自語,「他不是怪物嗎?!被抽那麼多血都還沒死?!受洗過那麼多次都沒有死,為什麼這次會被淹死!?「」
」只是幾分鐘而已啊?!蠟燭都沒有燒完!「院長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惶恐,她不斷地搖著頭,好像只要她不承認,謝塔就會活過來,」不會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死了,我要怎麼辦?!「院長崩潰地跪在受洗池前。
她無法想像,這個孩子的死亡都會給她帶來如此致命的恐懼。
院長低頭恍然看著受洗池裡謝塔完美無瑕的臉,喃喃自語:」要是自己我淹死了謝塔,那群人會抽乾我的血的,我必須找到別的孩子來當他的替代品!「
藏在窗簾後的白柳臉『色』毫無情緒地看著院長的歇斯里地的咆哮。
有一種很奇異的堅定讓白柳安靜地觀望——謝塔說過他是怪物,他不會死的,他一定是在裝死糊弄這個蠢貨院長。
等一下,等這個院長走了之後,白柳走上去,謝塔就會從受洗池裡站起來,對他『露』出和那個很少見的笑,或許還會撩開自己已經被打濕的額發,用那雙銀藍『色』的眼睛專注地望著他,問他怎麼過來了。
這些場景的聯想讓白柳的心跳輕微地加快。
院長不敢讓那些投資人知道她弄死了謝塔,她把謝塔的屍體從受洗池裡搬運出來,偷偷『摸』『摸』地從教堂的後門搬運了出去,在謝塔的手腳上都綁上了石頭,然後扔到了教堂後面的荒蕪的草叢裡的一個小湖裡——那個湖和外面的一條江是相通的。
幾次流通之後,謝塔的屍體就會隨著湖水流流進江水,再隨著江水流進大海里。
但白柳不會讓謝塔走那麼遠。
白柳沉默地一路跟隨著毀屍滅跡的院長,並沒有出聲,院長看起來已經要瘋了,要是他現在出現,看起來這位歇斯底里的院長並不介意多處理一具兒童屍體。
等到她倉皇地逃離之後,白柳才走了出來,他把臉埋進長滿翠綠浮萍的小湖泊里,潛入水底,伸長手去夠湖底漸漸隨著泥沙下陷的謝塔。
湖很深,浮萍很綠,謝塔下陷得很快。
那些黑『色』的泥沙就像是某種吞噬人類屍體的生物,很快就爬滿了謝塔的身體,貪婪地要把他拽進地獄。
但是白柳忍住灌進他口鼻和耳朵的骯髒湖水和嗆咳的欲望,他咬牙抓緊了被泥沙吞沒的只剩一隻手的謝塔,用盡全身力氣地往外拔,直到用盡了最後一口肺部的空氣,白柳覺得自己腦子都要因為缺氧燒起來了。
但他終於把謝塔給□□了,白柳扯開捆綁在謝塔身上那些沉重的石頭和繩索,抱住他往上游去。
等到上岸之後,白柳雙手向後撐著地,仰著頭看著沒有星星的天空,大口大口地喘息,他臉上和眼瞼下掛著浮萍,身上也全都濕透了,周圍的草叢裡還有蟬鳴,實在是個很狼狽的場景。
但白柳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愉悅地哼笑了一聲,他用腳踹了一下安靜地閉著眼睛,躺在地上沒有醒來的謝塔,問他:」你怎麼知道,我是要帶你走?萬一我為那些大人做事,掙錢就是想給自己花呢?「
白柳臉上帶著一點,很不自在,又有點散漫的笑斜眼看向謝塔:」你是不是稍微有點自作多情了,謝塔。」
謝塔的臉上沾著浮萍,他還是沒醒,白柳先是坐起來,然後又變成了蹲的姿勢,他垂眸看著一動不動的謝塔,然後伸手撩開因為濕透而貼在謝塔額前的發。
這個人真的很美。
白柳的指尖從謝塔纖長的,掛著水珠的睫『毛』,一直往下滑動,划過他挺直的鼻尖,最終落在他白到不可思議的唇上,還有那雙最美的,銀藍『色』的眼睛,好像只給他看過,也只看過他。
「謝塔。」白柳聲音很輕,他彎下腰側身把耳朵貼在了謝塔的胸膛上,直直地睜著眼,「你再不醒,我要對你進行人工呼吸了,我會咬死你的。」
——沒有心跳,沒有呼吸,沒有體溫,沒有任何謝塔會甦醒來的跡象。
「我說真的。」白柳把頭埋進謝塔的懷裡,他的拳頭漸漸攥緊,緊到指尖發白。
白柳能聞到這個人身上濃重的,熟悉的血腥味和水底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是一種臨近死亡的氣息。
白柳越發用力地抱著謝塔的肩膀,很緊地收攏手臂抱著謝塔,兩個人身上滴落的水珠融合在一起。
「我覺得你也不算自作多情。」白柳把頭靠在謝塔的肩窩上輕聲說。
他的額頭抵在謝塔的心口,低著頭緩慢地眨了眨眼睛,沾著浮萍的睫『毛』上滴落一滴水。
謝塔的頭一點力氣都沒有地靠在了白柳的肩膀上,他沒有回答白柳的畫,眼睛也還是沒睜開,只有髮絲里冰冷的水順著落進白柳的衣襟里,提醒他的確還存在著。
他們互相擁抱依靠,兩隻手都十指相扣,白柳靠在謝塔的肩膀上,他的聲音很平靜,靜到一點起伏都沒有:
「你不是說自己是個怪物嗎?像個怪物一樣活過來,我就承認你是怪物。」
「你現在這樣,讓我覺得好恐怖,謝塔。」
謝塔的睫『毛』上滑落一滴水珠,就像是一滴淚砸在了白柳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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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危險異端處理局(91w+92w)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