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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山門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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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霞宗山門口,有一塊三四人高的渾圓巨石座落在此,上面刻了小篆的

    「紫霞宗」三個大字。若仔細看去,能看見筆畫之間並不順滑,而是有許多細小的裂紋,順著刻字的凹痕往外延展開去。

    這幾個字其實與扶搖宗的古劍刻字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紫霞宗的字,當然要以雷霆刻下,故而多有皸裂,緣故是被雷霆之力炸開的。

    說起來,以一塊巨石作為宗門的牌匾,並不算有多光彩,似乎低了紫霞宗的身份。

    然而這塊巨石既是紫霞宗的開山老祖,五雷天法的開創者親手刻下,意義就不一樣了。

    故而紫霞宗山門不像扶搖宗那般,建了一座氣勢磅礴的白玉拱門作為山門,只在路邊放下這一塊巨石而已。

    從巨石再往裡走,就算紫霞宗的正式領地了,外邊幾里地以內的山林悉數被稱作外山。

    山門口有一名女子,她坐在石凳上,面前有一張石桌,上麵攤了幾張黃紙符籙,她便取了硃砂筆,提袖仔細地畫符。

    偶爾有往來進出山門者,都要向她出示本宗的令牌,她點頭了過後才能進出。

    這便是今日紫霞宗山門值班的守門人,名叫胡迅,七境修為,年紀已有五十多了,然而保養得當,又是修得仙家道法,看上去依舊和二十出頭的姑娘大差不差。

    如今妖族即將進犯,因此紫霞宗戒嚴,也不待見客人,故而出入宗門的人很少,她才得以能夠安心畫符。

    她正畫得心神投入,卻聽見耳邊傳來匆忙的腳步聲,不禁皺了皺眉,放下筆,往腳步聲傳來處看去。

    只見有兩支巡外山的隊伍匆匆忙忙地快步上了山,她不禁疑惑了起來。

    這才連晌午都沒過,巡外山的隊伍就回來了?胡迅往下看去,見其中有一領頭女子神色格外緊張,另外一領頭男子也臉色緊繃,旁邊一眾小弟子嘰嘰喳喳地在議論什麼,心下便知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她連忙站起身,問道:「出什麼事了,慌慌張張的?」那女子停下腳步,遠遠地拱手站定,慌忙答道:「回胡師姐,我們本來在巡邏外山,卻見有一對佩劍男女走上山來。我與他們好生解釋,說如今宗門不待見客人,他們二人偏要執意上山,一言不合還要打人。我不是他們對手,便先行上山來稟告胡師姐。他們二人極其囂張,明知山門不進外人,還說非要進我們山門不可,一點也不把我們宗門放在眼裡。還請師姐出手,嚴厲懲治他們才好!」執意要進紫霞宗山門?

    從她進宗門之後,還從未聽說過有這檔子事。胡迅蹙眉,想了一想,問道:「他們二人境界如何,可有知曉姓名?」

    「那女子沒出過手,不知道境界,但那男子一定是五境以上。至于姓名」她想了想,

    「好像那個男的稱呼自己叫徐懷谷。」徐懷谷?這名字好生耳熟,倒像在哪裡聽過一樣。

    胡迅低頭沉思片刻,忽然想起了什麼,神色不免閃過一絲驚訝。這個名字,好像就是當年在紫霞宗道會上,把道會鬧得天翻地覆之人。

    她雖然因為年紀過大,沒能參加那一次道會,但當時盛況非常,她也去看了好幾場。

    尤其是最後一場,徐懷谷對陣樊萱,她更是印象極其深刻。最後連宗主都出面了,似乎還牽動了一名十一境的大修士,這才暫時了事。

    如今竟然是他自己找上了門來,這還了得?胡迅知曉此事重大,自己絕對擔負不起,須得趕緊通知長老才行。

    「胡師姐?」那女子見胡迅發愣,便喊了她一聲。胡迅這才回過神來,皺眉再問她道:「確定沒聽錯,是叫徐懷谷?」那女子點了點頭。

    「那你現在立刻回宗門裡邊去,稟告長老此事。」

    「稟告長老?師姐,不過是個狂妄自大的劍修而已,沒必要小題大做吧?依我看,讓他在師姐這吃些苦頭,自己就會下山回去了。」胡迅斥道:「你才認識幾個人,有幾分見識?這人原先與紫霞宗有好些糾葛,來歷不小。你快去宗門裡如實稟告長老就是,出了差錯,你我都耽擱不起。」那女子無法,只得趕緊進宗門去了。

    她走出不遠,胡迅又叫住她道:「等等,你也去告訴你樊萱師姐一聲。」那女子疑惑,卻也會看眼色,沒再多問,徑直進宗辦事去了。

    胡迅便又吩咐那領頭男子道:「你下山去,把今日巡外山的隊伍全都叫回來,就說我的令,今日的外山不必巡了,讓他們趕緊回宗來。」那男子拱手允諾,當即也下山去了。

    胡迅皺著眉,坐回了原位,看著桌面上畫了一半的符,有些出神。上次他來的時候,就把紫霞宗鬧了個天翻地覆,如今還主動上山來,何況來意不善,又該鬧出多大的事來?

    紫霞宗上山的這條青石子路很長,從山腳到山門口處,得有差不多十來里。

    徐懷谷和余芹並不著急,只是慢慢地走,因此行進速度並不快。自從見了那一撥人之後,上山的路上便再也沒見到其他巡外山的弟子了,估計都被叫了回去。

    徐懷谷雖說報上了自己的名字,但也不知是否有人重視?還是只把他當作一個無名小輩罷了?

    若是如此,就不夠熱鬧好玩了。二人繼續往上走,桃林便逐漸沒了,路邊又是一段竹林,再往上,便差不多到了霧氣氤氳之處,四周都已經是松柏樹林了。

    不覺已經走了兩個多時辰,太陽已經從東邊地平線移到了頭頂上方,晌午時分已到。

    二人再往前走出不遠,便能隱隱約約地看見青石子路的盡頭處有一塊巨石,石上刻了

    「紫霞宗」三個字,好生雄偉。如果徐懷谷所料不差的話,這就是紫霞宗的山門了。

    而此時,他遠遠地看過去,卻見那山門附近已經熙熙攘攘圍了幾十人,都在往山下看來,鬧得沸沸揚揚,估計大多都是來湊熱鬧的。


    徐懷谷笑道:「消息還挺靈通,應該都是來攔我們的。」余芹微微蹙眉,提醒道:「鬧歸鬧,講道理歸講道理,我們與紫霞宗的仇也還沒到殺人的地步。你當心些,不能傷了人家的性命。」徐懷谷點頭道:「知道,不會傷人,只要他們讓步就行了。」與紫霞宗的仇當然不至於到殺人的地步,更何況他與樊萱的仇已經算是解開了,如今與紫霞宗需要掰扯清楚的事還剩兩件。

    其一,便是要找慕容狄,讓她為當年對他和李紫的所作所為道歉;其二,在當年的道會之後,紫霞宗刻意詆毀徐懷谷與妖族勾結,毀壞他的名聲,這件事也必須要給一個說法出來。

    徐懷谷的心裡有一本賬,把他歷年來的恩怨記得清清楚楚。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他做事向來如此。

    除去此件仇事之外,還有幾本陳年舊帳,徐懷谷還沒來得及去找他們算,今後也會一併去報的。

    一是淅城燕家,二是中土的天河宗,三是飛魚洲的水雲宗,這三處地方和他都是有過命的死仇,到時候等徐懷谷登門,可就不會像今天這樣說說笑笑了。

    那邊山門的一眾紫霞宗修士也看見了二人,他們再沿路往上走出沒幾步,頓時那邊便群情激奮,吵鬧一番過後,便有七八名修士聯袂走出山門,攔在路上,各自祭出法寶,手捻符籙,冷眼看向登山的二人。

    徐懷谷瞥了一眼那幾人,境界參差不一。最高的有一名六境,最低的還有個三境的,其餘則是三四五境不等,總之都不太夠看。

    還不需要祭出本命飛劍,於是徐懷谷只把腰間的外劍拔出。這把是謝卿雲給他的

    「斬蛟」,剛拿到手沒多久,正好可以試試鋒芒。余芹也拔劍,二人持劍往山上而去。

    兩撥人相距十來丈遠,就此站定。徐懷谷面朝山上幾人,從容笑道:「刀劍無眼,諸位可得小心些。」那幾人都覺得自家宗門受到了羞辱,心中憤慨不已,哪裡還聽得進這話?

    當即便有人冷哼一聲,駕馭法寶,一擊朝他襲來,也有人使出符籙,幾道雷光凜凜,也是驟然打來。

    然而這幾人境界都不高,這些小招術,哪裡防得住二人?當即徐懷谷隨手一揮劍,便把那幾隻法寶悉數打了回去,余芹則出劍攔下幾道雷霆,二人腳步不慢,依舊前進。

    幾人見他們如此風輕雲淡,都有些急了,紛紛又使出看家本領,奈何還是不夠看。

    無論法寶還是符籙,來多少就被打回去多少,轉眼間,徐懷谷二人提劍越走越近,那幾人咬了咬牙,不得已只得後退了幾步。

    胡迅依舊坐在石凳上,皺眉緊緊盯著這邊。只見那幾人節節敗退,徐懷谷雖說出了好幾劍,但卻也很有分寸,只把那些弟子的法寶打退,並不傷及法寶根本,更沒有向那些弟子出劍。

    她算是看出來了,徐懷谷此行上山,至少沒存殺人的心思,這就好辦多了,兩邊都不必撕破臉皮,只當一次比武切磋即可。

    當然,她作為紫霞宗的人,還是希望能攔下徐懷谷,至少這樣能為紫霞宗爭回些面子。

    兩邊又鬥了兩三回合,紫霞宗幾人還是不敵。胡迅看在眼裡,一拍石桌,高聲道:「五境以下的人,回來。」既是守門人命令,境界低於五境的弟子只得忿忿不平地收回了法寶,轉身走了回去。

    可轉眼間,便又有好幾名五境及六境的弟子從山門內走了出來,補上他們的空缺,因此戰力不減反增。

    見胡迅發話了,徐懷谷便知這女子是目前主持局面的,便朝她略帶譏諷地笑了一笑,胡迅只冷眼當作沒看見。

    「可以祭出飛劍了。」徐懷谷低頭對余芹說道。余芹點了點頭,祭出本命飛劍,對面幾人把那飛劍看在眼裡,當下場中氣氛愈發緊張起來。

    兩方劍拔弩張,也不知是誰先動了法寶,當下金光一閃,便朝徐懷谷二人攻來。

    余芹心念一動,本命飛劍早如離弦之箭飛出,將那金色葫蘆一把從天上打下,隨即朝幾人快速飛去。

    幾人忙捻出符籙來,堪堪擋下飛劍,卻見那飛劍鋒芒一轉,又打落另一人的法寶。

    幾人忙去攻那飛劍,可飛劍迅捷非常,竟是連影子都沒摸到。胡迅看向這場景,搖了搖頭。

    與劍修對陣,最忌諱的就是攻劍修的飛劍。飛劍一旦行動起來,比風還快,哪裡能打得到?

    正確做法應該是時刻留心關注飛劍,防住飛劍的同時,攻其劍修本身才對。

    自己這些師弟師妹們終日在山門修行,境界雖然也不差,與那登山的女子相差無幾,但見識還是少了些。

    這樣子,根本攔不下那二人。更何況,徐懷谷都還沒祭出飛劍,他是天生劍胎,應該有兩把飛劍才對。

    此時,宗門裡又有一年輕男子走出,走到了她的身側,皺眉看向底下二人。

    胡迅一見那男子,便挑眉問道:「秦師兄?你不是在閉關嗎,怎麼出來了?」

    「昨日裡就出關了。今天準備在宗門走走,結果就聽說山門口有兩個傢伙闖了上來。我待在宗門裡也已經好幾十年了,從沒聽過這樣的事,所以過來看看。」這姓秦的男子也是一名七境巔峰的道修,名叫秦風,算是紫霞宗的中游砥柱了。

    他可不比那些年輕的弟子,只要再升一境,便有機會爭一爭外任長老的席位了,因此他的實力在長老以下,都是十分可觀的。

    他看了一會兒,見紫霞宗這邊連連退讓,不禁眉頭緊皺,道:「那個女的境界不高,撐死了五境還是六境,但那柄飛劍厲害,是把仙兵無疑了。至於那個男的收放自如,出手很有分寸,只怕實力更高。」

    「那個男的是徐懷谷。」秦風神色訝異,道:「是他?這倒難辦了。你告訴長老了嗎?」

    「已經差人去稟告了,現在還沒有回信,看看上邊如何做決定吧。」

    「那也不能讓他們輕易進了山門。」胡迅問道:「師兄的意思是?」秦風笑了笑,道:「不如我倆上去陪他們練一練,起碼在上邊給出指示之前,要把他們攔在山門外。這樣一來,到時候我倆在長老們面前也有面子些。師妹,你覺得如何?」胡迅思索片刻,點頭道:「那好,那便依師兄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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