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達成交易(1 / 1)
方勝銘和趙流萍思索一番,又在心湖裡交流了一番,彼此都覺得這一條計策很妙。
既不會暴露出徐懷谷的真實身份,也能讓那些宗門心悅誠服,的確當得上是一條萬全之策。
此時,方勝銘已經完全放下對於徐懷谷的成見和不愉快了。他本就不是一個小心腸的人,好不容易碰到這樣一名大道可期的天生劍胎,還願意幫自己宗門做事,別人求都還求不來,他何樂而不為?
只是徐懷谷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不然全無利益的話,他肯定不會出手的。
於是方勝銘思忖片刻,小心問道:「我和萍兒都很贊同你的計策,只是要讓徐道友幫我們出力,不知道我們需要付出些什麼?」果然是明白人,方勝銘自己說出來,就免得徐懷谷道破的尷尬了。
於是徐懷谷笑著說道:「好說好說,只是一些小小的報酬而已。你之前不是說這一座陽銅礦脈大概可以鑄造出幾十上百枚彩珠嗎?只是這錢還在土裡埋著,一時半會肯定取不出來,我也不為難你們。這樣,這一座陽銅礦脈的產業,我要三分之一,另外的你和驚羽國皇室分,如何?」方勝銘一聽這話,臉色立馬陰沉下來。
就連之前一直偏袒徐懷谷的趙流萍,眉毛也一顫,臉色不自然,顯然不太願意。
要知道,這三分之一的陽銅礦脈,那就是三四十枚彩珠啊!說不定這陽銅礦脈遠不止方勝銘所估計,那就更多了。
這麼多的錢,就讓徐懷谷出兩次手?別說是徐懷谷這樣的六境修士,三四十枚彩珠都可以請一位十境修士出手了,方勝銘不是傻子,當然不會答應。
他面色為難地說道:「徐道友,這可不能怪我不給你面子了。這麼多的錢,恐怕我給不了,而且驚羽國皇室那邊肯定也不會答應的,你還是換一個條件吧。」徐懷谷也知道自己出手值不了這麼多錢,便繼續解釋道:「我給你們的好處還不止兩次出手,你先聽我說完。」
「之前趙姐姐告訴我,鶴兒得了很嚴重的病,需要至陰之物才能緩解,所以你們才會求助與驚羽國皇室,對吧?」方勝銘點了點頭,無奈說道:「鶴兒的病生來就有。唉,我們四處尋遍了,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辦法,只能用至陰之物來壓制。」於是徐懷谷繼續說道:「只不過就算得了那些驚羽國國庫之中的至陰之物,恐怕也只是能緩解而已,並不能讓她結出那陰丹吧?」方勝銘神色落寞,嘆了口氣,說:「是啊,我和萍兒都知道,這只不過是權宜之策。只有找到更加陰寒的東西,才能讓鶴兒結出陰丹,這才是一勞永逸的方法。可是,那種陰寒的寶物,該上哪找去啊?憑我們夫妻二人的本事,只怕是不夠。」徐懷穀神秘地笑了笑,問道:「不知忘川河水夠不夠?」方勝銘說道:「忘川河水乃是世間最陰寒之物,當然夠。這個辦法我當然想過,只不過,忘川河水稀少無比,而且是本命魂燈的必備之物,所以交易都被大宗門壟斷了,外面壓根就是有價無市的局面。就算有再多的錢,也買不到多少,不足以讓鶴兒結出陰丹。」趙流萍皺著秀眉,悽苦道:「唉,忘川河水的辦法我早就想過了。只不過歷經千辛萬苦,使用了許多人脈,還是找不到。」徐懷谷突然笑了起來,趙流萍疑惑地看向他,問道:「你笑什麼?」徐懷谷沒說話,反而從袖口的儲物空間之中拿出了一個瓶子,遞給了她,笑著說道:「姐姐拿著當心點,這東西重得很。」趙流萍困惑地看了一眼徐懷谷,再伸手接過那瓶子。
哪知這瓶子看起來並不大,卻重的嚇人。瓶身僅僅只是一隻手掌就能握住,卻重如一塊巨石,趙流萍不禁驚呼出聲道:「好重!真古怪!」徐懷谷笑道:「你打開看看裡面是什麼?」趙流萍雖然困惑,但還是按著徐懷谷的說法去做了。
正當她看到瓶中之物的一瞬間,好似被雷擊中了一般,嘴巴微張,目瞪口呆地看著瓶口內,好似外物全然與她無關了一樣。
方勝銘見她這樣,心裡一急,趕緊湊上前去看,哪知也是這一看,他也驚得瞠目結舌,說道:「這這難道就是忘川河水?!」趙流萍死死盯著瓶子裡,喃喃道:「對了,對了都對得上號了。都說忘川河水每一滴有千斤重,這瓶子這麼重,一定是忘川河水無疑了。」在他們夫妻二人的訝異神情之中,徐懷谷從容不迫地說道:「正是,這一瓶子裡的確就是忘川河水。」方勝銘眉頭緊緊皺著,問道:「這東西你是哪裡來的?」徐懷谷隨意說道:「我自然有我的門路,這你不用管。只是這東西確實是如假包換的真東西,而且與別人之間也絕沒有糾葛,大可以放心使用。如何,再加上這一瓶忘川河水,能成交嗎?」方勝銘低下頭顱默不作聲,而趙流萍幾乎沒有半分猶豫,便沉聲說道:「成交!」方勝銘猛地看了她一眼,說:「就這麼答應他,我們怎麼向驚羽國交代?」趙流萍卻已經把那瓶忘川河水收了起來,反駁道:「那又怎麼樣?我只知道,這銅礦沒了三分之一,條件可以再談,但若是沒有這瓶水,鶴兒就要死!我才不管他什麼驚羽國不驚羽國的!」方勝銘被反駁得說出不話來,徐懷谷也趁熱打鐵勸道:「方宗主,凡事都要分個輕重緩急才對。你們夫妻二人對鶴兒的感情,我都是看在眼裡的。我徐懷谷也不是那趁火搶劫的人,並不是拿你女兒的性命要要挾你們。只是你也看到了,這一瓶忘川河水,若是放在外面,估計也值這個價錢,我並不多收你們的錢。要不是囊中羞澀,就算是贈送給你們,也未嘗不可。」方勝銘眉頭緊鎖,思考了許久,這才嘆了口氣,大手一揮,說道:「罷了罷了,就這樣吧。鶴兒的病,拖了這麼多年,也不能繼續下去了。只是三分之一實在太多了,就算是我同意了,只怕驚羽國那邊不答應啊。不是我不體諒徐道友,而是我夾在中間,也很為難啊!」徐懷谷說道:「這個好說。驚羽國的皇帝過幾天不是還要來一趟白涼山嗎?到時候我再和他談條件,這樣方宗主就不用有所顧慮了吧?」方勝銘想了想,這樣確實也行得通,便也送了口,說道:「既然徐道友這麼執著,那就依你所言吧。只是這銅礦到底能開出多少神仙錢來,還不是個定數。要是收成不好,徐道友到時候莫要反悔。」聽到方勝銘也答應下來了,徐懷谷便笑道:「這個自然。做生意的規矩,願賭服輸,我當然明白。那就預祝我和方宗主合作愉快了。」方勝銘也同樣客氣地回了幾句,趙流萍便也對徐懷谷說道:「交易歸交易,可不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徐懷谷笑著說道:「今後我依舊當你是姐姐就是了,你也別嫌棄我這個窮的響叮噹又貪財之人便是了。」趙流萍嗔怪著白了他一眼,說道:「說的陰陽怪氣什麼話?我還得多謝謝你才是,要不是有你這一瓶忘川河水,還真不知道鶴兒的病該怎麼辦呢!幸好,這下子全都好了。只要再過一段時間,我和勝銘把東西準備齊全了,就能根治鶴兒的病了。」徐懷谷說道:「公平交易,談不上謝。」此時,徐懷谷對於趙流萍的印象更好了起來。
雖說之前趙流萍與他頗為合得來,但她既沒有因此而壓自己的價,也沒有因為自己談及錢財而不悅,是個拎得清的人。
朋友之間相處,談及一點小錢都無所謂。但是在這大錢一事上,還要顧及什麼朋友面子,又或者是借著情誼來謀利,那都不是可交之人。
這白涼山雖說小,但卻也有趙流萍和方勝銘這兩個妙人。再加上驚羽國那一位姓傅的皇帝,說不定真能搞出點什麼名堂來。
只是不知道那一位皇帝的能力如何,到時候見了面,先試他一試。徐懷谷這麼想著,又和白涼山幾人寒暄幾句,便走到了洞的盡頭,於是他們又原路返回。
只見剛一出洞外,遠方的天空之中就有一條狹長的魚肚白亮了起來,好似那天上仙女的一條銀色髮髻落入了凡間,閃爍著銀光。
徐懷谷這才記起來自己來的本來目的,是要去山頂看日出的。於是他笑著告罪一聲,對方勝銘解釋道:「方宗主,我來白涼山本意是來看日出的,沒想到卻和你做了這麼大一筆生意,實在是意外之喜。現在天也快亮了,我就不叨擾你們了,就此告辭。」方勝銘點了點頭,趙流萍熱情地說道:「等會下山的時候,再來一起吃一頓午餐吧。鶴兒還想著你呢。」徐懷谷笑著允諾,於是便依舊抬起步子,往山頂攀登而去了。
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叢林只見,方勝銘嘆了口氣,愁眉苦臉的,似乎還在猶豫自己今天做的決定到底正不正確。
趙流萍看了他憂愁的樣子,說道:「別想那麼多了,只要鶴兒好,別的我都不祈求了。而且,只要徐懷谷一入我們的陽銅礦脈,那可就是和我們白涼山綁在一起了。今後若是有人想對白涼山,你覺得他會同意嗎?這件事,有利無弊。」方勝銘點頭讚許道:「還是你想的對,是我多慮了。都快天亮了,鶴兒快醒了,我們趕緊回去吧,不然她起床見不到我們,又該哭了。」趙流萍點頭,於是一行人迎著天邊的朝霞,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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