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海上之戰(1 / 1)
吳群搖了搖頭,雖然周圍風雲變色,但他眼神卻很清明,說道:「我沒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不過得委屈一下你了。」徐懷谷頭腦飛速運轉,之前所遇到的所有古怪之事,現在好像都被串起來了。
燕若離給自己的飛劍符是動過了手腳的,她又借著茶會的名義,把吳群給安排上了這一艘船,就是為了要驚動這些鯨魚。
可為何要大費周章用飛劍符去驚動這些鯨魚呢?徐懷谷猛地醒悟過來,頓時心涼了大半截。
這是要栽贓陷害自己!難怪當時他對著吳群出劍的時候,吳群沒有出劍,那麼吳群就可以擺脫嫌疑。
而且飛劍符是徐懷谷的物件,用飛劍符去驚動鯨魚,正是要把罪名構陷給徐懷谷!
徐懷谷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往海面上看去,只見海面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鯨魚黑影,無數的鯨魚都被驚嚇到了,正發出怒吼,朝著渡船遊了過來。
其中不乏有體型更加龐大的鯨妖,渡船被這群惡鯨圍住,岌岌可危。范陳在渡船的正上方,氣得頭髮都要豎起來了,目眥欲裂地看著徐懷谷。
在他的眼裡,這一切再清楚不過了。徐懷谷製造了一個騙局,假言說有事要找自己,實則是把自己騙出了陣眼的位置。
隨後不知做了什麼手腳,把陣眼給破壞了,陣法失靈,他又趁機出劍驚動長鯨!
這是想要殺掉全船的人!好歹毒的人啊!范陳在心裡狠狠的想著,虧自己還那麼看重他,原來也是個白眼狼!
恰好在這時,吳群也憤怒地喊道:「范供奉,我說這傢伙勾結妖族,你之前還不信!這些引來的長鯨裡面有鯨妖,一定是他勾結了鯨妖,貪圖我們渡船上的寶物!你我合力,趕緊殺了這小子!」范陳心裡真是憤怒到了極致。
光是那些貨物也就算了,關鍵是渡船上還有三把紫霞宗的仙兵!要是仙兵出了差錯,落入了鯨妖的手裡,那燕家賠償起來,必定是元氣大傷啊!
范陳越想越氣,可是鯨魚都已經接近渡船了,他咬牙對著吳群說道:「我要守住渡船,能守多久就是多久,你趕緊殺了徐懷谷!」說罷,他趕緊從袖口裡掏出一柄飛劍,放在嘴邊說了幾句話,隨後對著淅城的方向投擲而去。
傳信飛劍頓時化作一抹流螢,眨眼間消失在了天際。隨即,范陳盤腿坐在渡船的最高處,手中結印,猛地向下面一拍,九境修為沒有絲毫掩藏,頓時靈氣擴散,渡船在靈氣的作用下猛地一震,重新恢復了穩定的航行。
只是這僅僅只是權宜之策,要是等鯨魚群衝撞上來,抵抗不了多久的。
范陳只得高聲呼喊,以至於渡船上的每一個人都能聽見。
「各位船上的同胞們,由於有惡人蓄意謀劃出劍,長鯨灣的鯨魚群已經被驚動了。防禦法陣被損,一時半會修復不好。現在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我范某人在此號召諸位有能力的修士,隨我一同殺鯨,保護渡船!事成之後,我燕家必然有賞!」這一席話說出,頓時人群里就像炸開了鍋。
有修士英勇站出身的,也有畏畏縮縮躲在背後的,更多的是驚慌失措的普通人。
徐懷谷的房間裡,幾個人也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最擔憂害怕的是小蔥,她急得滿頭大汗,在房間裡踱來踱去,卻又說不出一句話來。
雀兒雖然擔心,但也還不至於慌亂。她只是震驚了一會兒,隨即就冷靜了下來,開始拆卸木門板,還找來一些水和食物帶在了身上,準備在海上漂流了。
雖然生還幾率接近於沒有,但是好歹也是一點點希望。小煤炭則是面無表情,看著窗外海面上的鯨魚群,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三月還算沉著,問其餘人道:「最重要的是徐懷谷,他去哪裡了?」雀兒一邊有條不紊地做劫難後的準備,一邊說道:「今早有一個白鬍子老頭來找過了徐懷谷,我說他不在,然後那老頭子就走了。他剛走出沒幾步,渡船的陣法就壞掉了。至於徐懷谷去了哪,我也不知道。」顧三月蹙眉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向外面走去,說道:「你們先待在這,我去找徐懷谷!」小蔥急著勸道:「三月姐,外面太危險了!我們就在裡面待著吧,徐懷谷一定會回來的!」顧三月搖頭,堅定地說:「剛剛那位站在船上的供奉不是說了嗎,修士要和他一起抵禦鯨魚的襲擊,我雖然境界低,但也是武夫,可以儘自己的一份力,至少自保不成問題,你們不用擔心我。」她又對急得團團轉的小蔥說道:「小蔥,你先冷靜下來,現在急是沒有用的,你也趕緊學著雀兒,做些長時間漂流海上的準備才是。你放心,只要能活著走下渡船到海上,徐懷谷一定會找到我們的,你不用怕。」小蔥都快要哭了,紅著眼睛,點了點頭,立馬轉身回去找水和食物了。
顧三月轉頭離開房間,縱身一躍,就到了下一樓。隨後借著走廊和護欄,幾下就快速的跳到了甲板上,開始奔跑起來,在混亂的人群中尋找徐懷谷的身影。
話說吳群得了范陳的殺令,頓時不再保留實力,一把雪白的本命飛劍從眉心飛出,對著徐懷谷就猛刺了上去。
徐懷谷不甘示弱,龍泉劍也立馬迎上去,兩把飛劍相互糾纏,廝殺起來。
吳群已經八境,身形可以騰空。他就站在空中,徐懷谷站在甲板上,二人以飛劍鬥法。
龍泉劍乃是仙兵品秩,只不過吳群作為財大氣粗的燕家的八境供奉,那一把本命飛劍竟然也是一把極其稀少的仙兵。
徐懷谷只有六境,吳群則是八境,縱使徐懷谷是天生劍胎,但是兩境的差異實在太大,龍泉劍在吳群飛劍的攻勢之下,節節敗退。
徐懷谷只得再次祭出心湖飛劍,兩把飛劍一起糾纏上去,才算是勉強與吳群的飛劍相抗衡。
飛劍受制於人,徐懷谷本人也不怠慢,立刻抽出腰間的一長一短兩劍,對著吳群就衝殺上去。
吳群冷笑一聲,也抽出一把外劍,迎著徐懷谷的兩劍沖了上來,頓時二人在甲板上廝殺成一團。
除了徐懷谷和吳群二人,甲板的另一邊還站了一大群修士。除了燕家自己的供奉以外,其餘人都是響應范陳的號召,願意為渡船出一把力的。
范陳站在渡船的最高處,指揮道:「等會長鯨衝撞上來,我會盡力穩住渡船不被掀翻。諸位修士們,你們各自為戰,自行尋找長鯨捕殺就是。若是遇到了鯨妖,就告訴我,我來對付!」諸位修士紛紛響應,都祭出了自己的看家法寶,想要與衝上來的長鯨們一決勝負。
范陳看著鯨魚群和甲板上的修士,心裡很不樂觀。這些鯨魚群至少有上百頭鯨魚,三四隻鯨妖,但是甲板上的修士只有二十來人。
更何況海洋本身就是鯨魚的主場,一名五境的修士連一頭鯨魚都不一定敵得過,范陳覺得自己這溂此時只能寄希望於吳群早點殺了徐懷谷,等他騰出手來,渡船才有存活下來的希望。
「砰」的一聲巨響傳來,渡船像是被錘子狠狠砸了一下,猛地向一側側翻過去,船上眾人站穩不住,都摔倒在了地面上。
范陳咬牙,伸出一掌,按壓在渡船上,施展靈氣,才把渡船重新拉攏回正常的行駛軌道。
隨著這第一頭長鯨的襲擊,其餘的鯨魚們也都像得了號令一樣,紛紛對著渡船衝撞而去,想要掀翻渡船。
渡船上的眾修士自然不肯束手就範,有些境界高膽子大的,直接跳下了甲板,趁著鯨魚衝撞渡船而出海面之時,祭出法寶來與之廝殺。
頓時鯨魚群發出一陣陣的哀嚎,鮮血直流,染紅了這一片的海面。一隻鯨魚雖然體型龐大,但卻缺乏靈活,只能對著渡船衝撞,卻傷不到渡船上的修士,因此一番交戰下來,渡船眾人這邊倒也還不算占下風。
只是范陳依舊緊鎖了眉頭,看起來很是擔憂。他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目前衝撞上來的還只是普通的鯨魚而已,那幾頭鯨妖還在鯨魚群里蟄伏著,像是埋伏著的豹子,隨時準備給渡船發動致命一擊。
那些鯨妖不比普通的鯨魚,它們有靈智,而且身形大約有一般鯨魚的四五倍大小。
如果說一般的鯨魚大約與一名五境修士匹敵的話,那麼一隻鯨妖大約抵得上七境的修士,尤其是鯨魚群里最大的那一隻鯨妖,估計能有九境修士的力量。
范陳已經盯上它了,那傢伙的體型差不多有半隻渡船的大小。要是讓它撞上渡船,渡船漏水的話,情況就會急轉直下。
此時眾人與鯨魚交過了第一波手,有范陳為渡船保證平穩,眾修士把那些鯨魚群暫時擊退了。
有好幾頭鯨魚受傷很重,只能潛入了海洋深處療傷,暫時肯定無法攻擊渡船了。
而渡船上的修士,因為使用的是法寶作戰,因此只是靈氣有些損耗,並無一人傷亡。
有修士暗暗竊喜,笑著說道:「我還以為這些傢伙有多厲害呢,現在看來,也就不過如此,范供奉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周圍的修士們也都紛紛附議,范陳嚴肅地喝到:「諸位千萬不要掉以輕心!鯨魚群中還有鯨妖尚未出手。我們現在能取得上風,主要還是倚靠渡船。要是渡船沉沒下去,諸位落了水,那就只能是九死一生了。」那些修士聽了這話確實在理,也都收起了笑容,抓緊時間蓄養靈氣,準備下一輪的防禦。
范陳看向海洋里的鯨魚群,心裡估算了一下。現在渡船正在全速行駛,半天內就可以駛出長鯨灣了。
只要抵禦住這半天,渡船就能逃出生天。雖然有三四隻鯨妖,但是眾修士之中,也有三四名七境的修士。
至於那一隻最大的九境鯨妖,可以交給自己來對付。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渡船應該能有驚無險地逃出去。
可是事與願違,他剛剛才想到這一點希望,遠處卻傳來一聲巨大的鯨魚的叫聲。
那叫聲低沉,卻帶著極其恐怖的力量,周圍方圓十里以內的海水都震顫起來,好似被煮沸了一樣。
頓時,圍著渡船的鯨魚們都紛紛停了下來,也回應地叫著,仿佛臣子在等候著王的到來,連那一隻九境的鯨妖也不例外。
范陳努力壓住渡船,臉色露出了幾分絕望。這一隻趕過來的鯨妖,應該就是長鯨灣的鯨妖之王了,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十境修為。
范陳身上滲出了一身冷汗,有大麻煩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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