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酒 第六十八章:意外之喜(1 / 1)
柳婉兒看向那間屋子,舒了一口氣,道:「昏迷這麼久,終於醒了。難怪谷主你現在來這裡,原來是知道他醒了。」謝卿雲笑道:「我說是為了你這一碗湯,你信嗎?」柳婉兒稍微撇了撇嘴,顯然不太相信,這並沒有逃過謝卿雲的眼睛。
謝卿雲說道:「這麼費心煮了一鍋湯,不給他去嘗嘗嗎?」柳婉兒有點懊惱道:「他好像有喜歡的人了,我這麼去不太好吧。」謝卿雲問她:「你是說他們一行人里那個普通人?」柳婉兒點了點頭,謝卿雲才笑道:「那女孩子只是個普通人,你和她慪氣幹什麼?徐懷谷是天生劍胎,將來成就不會小,甚至可以說很高,起碼有我這個水平。幾十年之後,那女孩子紅顏老去,化為一片黃土,能陪他走到最後嗎?所以為什麼修行界都是道侶這個說法,只有修士與修士,才能最後走到一起。」可是柳婉兒心裡還挺喜歡余芹的,聽到她這麼說,心裡很不是滋味。
謝卿雲看得出來,勸道:「修士難得動情,既然碰上了自己喜歡的人,大膽試一試吧,至少以後不會後悔。」柳婉兒思索了一會兒,才說:「我知道了,谷主。」謝卿雲揚起下巴,指向那間屋子,說:「去吧。」柳婉兒對著她笑了笑,重新盛了一碗湯,向那一間屋子走去。
看著她推開了門,走了進去,謝卿雲才有些無可奈何的笑道:「傻孩子,在見喜歡的男人之前,都不知道理一理頭髮。」話說屋子裡,徐懷谷昏了整整一個月,身上的傷已經完全好了,只是昏迷的時間太長,醒來的時候覺得腦子一片空白,花了好一番功夫才記起來自己是誰。
他把腦海里的記憶碎片拼接起來,才想起自己昏迷前的最後一幕。是自己的心湖飛劍吞噬太多劍石的劍意,導致自己差點死了過去。
不過好在沒有真的死去,現在他意識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正身處在一間屋子裡。
屋子四面徒壁,除了這一張床之外,連張桌椅都沒有,比起余芹家裡都要簡陋,這不禁讓徐懷谷頗感好奇。
究竟是誰救了自己,而這間屋子又是在哪裡?正在思索著,就聞見了屋子外面飄來有雞湯的香味,讓整整昏了一個月的他精神頓時為之一振。
他活動了一下身子,發現已經沒有疼痛了,便打算下床出去一看。只不過他剛掀開被子,準備穿鞋下床時,那間屋子的門卻被輕輕推開了。
一個腰間系劍的白袍小姑娘走了進來,手裡還捧了一碗湯,此時正驚奇地看著準備下床的他。
徐懷谷一看,感覺小姑娘臉熟得很,可不就是帶他們一行人前去竹劍山的柳婉兒。
柳婉兒見徐懷谷看著自己,也站在原地,笑眯眯地看回去。徐懷谷驚訝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在竹劍山昏過去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柳婉兒便告訴他:「當時你在竹劍山受了重傷,性命堪憂,是我們清風谷主救了你,之後也是谷主派我這些天一直照顧你。」徐懷谷面露尷尬,說:「你照顧我?這」他本來想說不太合適,但轉眼一想柳婉兒好心好意照顧自己,這麼說話太絕情,便換了一句說:「真是麻煩你了。」看書喇柳婉兒搖搖頭,說:「才不是我要來照顧你,是谷主叫我來的,我也沒辦法反駁。」徐懷谷心裡好受了一點,說:「原來是這樣,那我昏過去多久了?」
「已經一個月了。」徐懷谷皺眉,自言自語道:「一個月竟然昏了這麼長時間,難怪肚子都這麼餓了。」柳婉兒大笑,說:「那我煮了湯,你要不要喝?」徐懷谷自然沒有拒絕,於是柳婉兒就把湯遞給了他。
徐懷谷嘗了一小口,笑了起來,說道:「真好喝,沒想到你身為劍修,廚藝也這麼好?」柳婉兒被誇的有點開心,喜笑顏開,道:「那還不是因為熟能生巧,這些天要不是我給你煮湯,你早就餓死了。」徐懷谷端著碗的手一抖,驚訝說道:「這一個月我都在喝你的湯?」柳婉兒點點頭:「對啊。」徐懷谷心中頓生愧疚,問她說:「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為這是谷主讓我這麼做的啊,我本來想著給你吃幾顆辟穀的丹藥,這樣你就不會餓死了。不過谷主說吃丹藥對你的身體不好,叫我給你煮飯,我就只好給你做。」雖然聽見是謝卿雲讓她這麼做的,可徐懷谷心裡還很不是滋味。
無論如何是柳婉兒好好照顧了自己一個月,這份情誼,他不能無視。可自己已經有了余芹,自然不會對柳婉兒動心,只能將來想辦法還給清風谷這一份照料之情。
柳婉兒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害羞地說:「對了,我給你做了一個東西。」說罷,她從腰間解下了一根紅繩子,那紅繩子上串了一隻黑色的小木牌。
柳婉兒把牌子遞給徐懷谷,有點不好意思,說:「這些天在這裡有點無聊,我就給你做了一塊平安無事牌。我不會雕玉,只會雕木頭,所以這平安無事牌只能是一塊木牌,你不要嫌棄啊。」徐懷谷驚奇地看了柳婉兒好幾眼,才把木牌接了過來,放在手心裡打量。
木牌方方正正,正是一塊平安無事牌的模樣,正面並沒有刻字,卻又兩行小字分別刻在側面,寫著
「喜樂順心,無事長安。」徐懷谷拿著這一塊木牌,覺得好似有千斤重。
不是說木牌重,而是這木牌上面寄予的情誼和希望,更重。徐懷穀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把木牌收起來,看向柳婉兒,說:「婉兒,謝謝你。」柳婉兒眼睛裡的笑意堆滿,都忍不住溢出來了,又感覺有點害羞,便說:「你快點把湯喝了,我還得趕緊修行。」徐懷谷不敢耽誤小姑娘的時間,趕緊幾口就把湯喝完,便打算去屋子外頭轉轉。
推開屋子的門,外面就是一大塊草地。正是晚冬,這一片草地卻綠油油的,生機勃勃,有些不知名小草都結了草籽,開了花,著實令人驚奇。
徐懷谷出門一眼就看見了草地上有一名女子站著,看著從屋子裡出來的他和柳婉兒。
女子身材高瘦,長髮及腰,面色桃紅,天生有一種從容不迫氣質,安靜地看著兩人走出來。
他正在納悶那是誰,柳婉兒就悄聲告訴他說:「這就是我們清風谷主。」徐懷谷恍然大悟,連忙躬身行了一禮,高聲道:「谷主救命之恩,我徐某人必然謹記在心。」謝卿雲說:「謹記在心還不夠,得做實事。」徐懷谷說:「那是自然,日後若是谷主有事找我,我一定不會推辭。」謝卿雲笑道:「你一個三境劍修,我能找你做什麼事?不要太早誇下海口,免得惹人笑。」
「雖然我現在是三境劍修,但日後的事卻尚未可知,谷主也不要想得太絕對。」謝卿雲說:「好,那我要你今後為清風谷出劍一次,怎麼樣?」徐懷谷笑了,說:「承蒙谷主還看得起我這一劍,以後谷主只要有事,叫我就行。」謝卿雲滿意地點點頭,對著柳婉兒說:「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他還有事要說。」柳婉兒應了一聲,便從祖師堂的後門出去了,只留下謝卿雲和徐懷谷在後面。
徐懷谷問:「谷主有什麼事要和我說?」
「你不是我清風谷弟子,不用叫我谷主。我姓謝,叫卿雲。」徐懷谷點點頭,說:「好的,謝前輩。」謝卿雲笑了,直視著徐懷谷的眼睛,說:「你身上藏著不少秘密。」徐懷谷臉色一變,不知道怎麼接這一句話。
謝卿雲繼續說:「我在你身上發現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我來一件一件說給你聽。那劍匣里的那一把短劍,是扶搖宗的東西吧?除了這個,你還是一名天生劍胎,飛劍神通是吞噬。而且你的飛劍有一絲道家的意蘊在裡頭,和李思青這次回來的劍意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他的不如你,難不成是哪一位道家的老神仙早就在你身上種下來的?」
「我說對了多少?」徐懷谷沉默一會兒,說:「謝前輩都說對了。那短劍確實來自扶搖宗,而且是鄧紙鳶以前用過的劍,是她送給我的。而我也確實是天生劍胎,只不過才剛剛晉升三境,連心湖飛劍的神通是什麼都還不知道,所以吞吃了清風谷的劍石,實在不是我有意為之,我今後會補償清風谷的。」
「那你劍意裡面的道家意蘊呢,究竟是哪一脈的道法?」徐懷谷沉聲說:「謝前輩,請恕我不能說。」謝卿雲沒再多問,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麼救活你的?」徐懷谷疑惑地說:「我記得我是被劍石中的劍意侵襲,前輩應該是收回了劍意?」
「那劍石裡面的劍意還是清風谷的老祖師清風劍客所留,他早已兵解數百年,我收不回他的劍意。」看書溂
「那謝前輩是怎麼做到的?」謝卿雲笑道:「看看你自己的心湖。」徐懷谷按照她的指示去做,發現自己心湖裡竟然多出了一顆雪白色的小丹,懸浮在蓮子小劍的一側。
而那蓮子小劍似乎對小丹很不服氣,一劍一劍地刺去,可是卻傷不到小丹絲毫。
「這是一顆劍意凝成的劍丹,是我把劍石中多餘的劍意抽出來化成的。之前劍意在劍石里,是無主的,所以你那把心湖飛劍可以肆意吸取,現在我把劍意封存進劍丹,這就算是你的東西了,所以你可以控制小劍慢慢煉化。」徐懷谷趕緊謝道:「多謝前輩救我一命,只是這劍丹有什麼用呢?」謝卿雲笑道:「有什麼用?你那天吸收劍意之後,難道沒有覺得自己的修為增高了嗎?」徐懷谷仔細一感受,果然發現自己的修為已經到了三境巔峰,距離四境只有一步之遙,頓時喜上眉梢。
「這還只是一小部分的劍意而已,如果能完全煉化這一顆劍丹,你起碼可以到七境。」謝卿雲只是淡淡地把這句話說出來,但徐懷谷心中早已驚訝得無以復加。
說得輕鬆,要知道那可是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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