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約站短來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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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二十年後,你再看。幼兒園的人都滿滿的帶著心機談男女朋友,一個一連級的小組長都能利用家庭作業檢查職權收取好處費。
果然是一個時代一代人。
喝著龍井茶,兩人也說出了這次來採訪的前後趣事:
一個星期前一隊人下定決心,準備來羊城火車站進行不間斷24小時連續採訪時。
臨行前一晚,社長和總編特地在老俵菜館舉行了壯行會。桌上反覆叮嚀道,一旦遭到圍攻,立即大聲呼救,gong安gan警會盡力保證大家的安全。
宴席離場時,社長只囑咐了一句話:唯願每個人都平安歸來。
到這時候,林義三人才知曉,他們一隊八人,兩人一組,分別在四個不同的方向收集素材。
而讓林義刮目相看、肅然起敬的是兩人的一句話:「我們進駐火車站前,每個人都寫好了遺書。」
「了不起。」這是關平在餐桌上說過的唯一一句話,簡簡單單就三個字。
「亂,是從十年前開始的,」說到火車站的混亂,姜文祥幹了一杯酒,措辭回憶。
「和人潮一併湧入的,除了廉價勞動力和騰飛的經濟,還有肉眼可見的混亂、骯髒與犯罪。各種惡性傳聞四散開來,羊城火車站仿佛在一夜間淪為了一塊不祥之地。」鄧木斯說到這的時候有點痛心疾首。
而這話一出,頓時讓餐桌出現了短暫的沉寂。
83年之前,羊城火車站可是全國裡頭的「最佳」代名詞。可現在,卻是全國最du的瘤。
「你們知道嗎,本地人公認的真理是:如果你不是那兒蹲點的小偷、劫匪或xun警,最好繞開流花地區走。
而在流hua分局從警二十餘年的老jing察都表示,如今他們都不敢讓老婆孩子到火車站廣場派出所來看他們。」
隨後,林義還翻看了鄧木斯遞過來的一本紀實日記,扉頁上寫著《去火車站看看》。
翻開的第一頁,就把林義噎到了:
短短的24小時內,我和同事們目睹了小偷、劫犯、詐pian犯的輪番登場——
一名大學教授趁找零錢的工夫,近六千元的行李不翼而飛;兩名男子被抓現行後,用長木棒將便衣打得滿臉是血;
十七歲模樣的男孩被xun警掐住脖子,咳出一對咬癟的耳環;
鄂省的乘客劉清在候車大廳倚著牆打盹,醒來後縫在內褲上的3800元不知去向;一名湘南婦女花800元購買了一塊假黃金;女廁所出現了一個假票批發站。
入夜後,一個餓暈過去的瘦小伙被抬入了休息站...
日記裡頭,也有一段是她自己的親身經歷的描述:
「我飯後在廣場散步,被一伙人勒索,對方勒索的言論卻極其可笑和囂張:「你知不知道這裡是羊城火車站,乖乖把錢拿出來。」
而慶幸的是,這次我僅僅是散步,沒帶相機等貴重物品,不然損失會讓我肉疼一輩子。
事後我質問一個全程袖手旁觀的c管,對方卻給了我心塞的回答:「我幫了你自己也會沒命!」
聽到這話,我都不知道要不要投訴對方,一種可悲又可憐的同情心油然而生。」
而其中有一頁記述了一個採訪者:
「僥倖躲過了qiang劫,還可能遭遇全世界最貴的公共電話。
一位東北遊客因拒付398元電話費,大喊「就算打到花期國也不要這麼多!」,被四五個人圍住打斷了腳。
其他五花八門的犯罪還包括:設施簡陋的高價旅館;高價ye雞車;會不翼而飛的行李寄存點;交了押金後便耍賴的職介所;堵在售票口前不許你買票的票販」
而翻到最新一頁,鄧木斯娟秀的筆記是這樣記載著沉重與無奈:
「睜眼已是凌晨五點,羊城火車站絡繹不絕、人來人往,繁忙的一天又開始了。我們卻無意拍攝下去了,還能有什麼新聞呢,無外乎搶劫、動刀、偷盜、賣假票、高價勒索之類吧。
在這裡,好像一切都已司空見慣。」
聚餐接近尾聲時,鄧木斯哀嘆一聲:「車站本來是個短暫停留的地方,他們卻在這裡迷失、墮落、流浪,最後在這裡長眠不醒。」
最後,一桌人都開始了擔憂,看著正義滿滿的眾人,林義安慰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畢竟現在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嘛,我們要相信黨和政府。」
就這麼一句平平的話,卻意外地讓桌上的壓抑一掃而空。
「對,我們始終應該相信黨和政府。」姜文祥眼前一亮,大家也是重重點頭。
其實林義這話也不是無的放矢。大概是97年,記不清具體月份,林義看過一篇報道:羊城警方針對火車站區域進行強力整治行動。
曾經「盲流」聚集的大榕樹下,變成了候車旅客的納涼之地。
這場請客,在最後一聲:「為祖國乾杯」的祈願中結束。
緣分,有時候妙不可言。
前面還互相誤會的對方,一頓飯成了朋友,雙方交換了聯繫。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