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捲風起長安 第二百六十章 各打五十大板(1 / 1)
裴寂可以說是李淵就親近的文臣了,同時也是李淵信任的文臣之一,雖然河東裴氏也是一個世家,但是卻顯然與五姓七望不同,河東裴氏與五姓七望以及關隴八大家都並無聯繫,但是就是這麼一個河東裴氏,卻可以說出了許多貫穿中國歷史的人物。
李淵甚至說過願意同裴寂相攜終老之話,可見李淵有多信任裴寂這位大臣了。
「裴愛卿,有話直說便是!」李淵看著裴寂點了點頭。
「謝陛下!」得到李淵的首肯以後,裴寂再次衝著李淵一禮,這才繼續說道,「臣一直站在一旁,從陸縣公與鄭尚書各執一詞之言中,微臣聽出,他們二人之間這次顯然是一次誤會!」裴寂看了看陸辰,又看向鄭善果,見二人沒有說話的意思,只是看著自己。
然後這才又轉向李淵繼續說道:「微臣以為,此次事件乃是陸縣公派人前去鄭府要賬,當然,要的什麼賬,陛下以及臣等也都清楚,但是這件事鄭尚書的家人應該是不清楚的,所以就把陸縣公派去之人當做鬧事之人給抓了起來,是這樣吧,鄭尚書?」裴寂說完,轉頭看向鄭善果。
「是!是!正是如此!」鄭善果一聽裴寂的話,雖然裴寂是在說他分析的事實,但是現在所說之言,明顯還是有些偏袒自己的意思的,因此趕忙應道。
「嗯!」得到鄭善果的回答以後,裴寂點了點頭,「鄭尚書家人被抓以後,陸縣公在自己府上,久久等不到家人回信,於是就帶人進城來到鄭府要人,是與不是?」裴寂這次又看向陸辰問道。
「不錯!」陸辰點了點頭,很乾脆的承認道。
「好!陸縣公果然快人快語!」裴寂衝著陸辰點了點頭,甚至還稱讚了陸辰一句,這讓陸辰感到有些摸不清頭腦,史書記載這位裴大人可是「才智平庸,作戰,每戰皆敗,為政,亦無政績」之人,怎麼現在分析的頭頭是道,究竟是史書記載的有偏差,還是自己的穿越造成了偏差呢?
陸辰忍不住暗暗琢磨著。
「接下來,自然是陸縣公來到鄭尚書府上要人,兩人之間言語不和,然後造成了大打出手的局面,應該是這樣吧?」裴寂這次可是直接衝著陸辰與鄭善果二人問的,兩人也只能點頭承認,畢竟這件事的大概經過也就是這個樣子的。
「既然二位沒有要反駁本官之處,那麼看來本官分析的並沒有出現太大的差錯,這件事陸縣公有錯,鄭尚書也有錯!」裴寂看著陸辰與鄭善果說道。
「陸縣公錯在不應該毀了鄭家的大門,落了鄭家的顏面,而鄭尚書則是錯在,欠債不還,還囚禁人家家人!」裴寂捋著鬍子說道。
陸辰現在是聽明白了,敢情這傢伙說了半天,這不等於沒說嗎?各打五十大板?至於那番分析,估計是這老頭昨天在蘇定方與杜君綽在鄭善果家府門前鬧事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事了,然後再把昨晚的事給聯繫到一起,這他麼是個人就能分析出來,難怪史書會那麼評價他,還真沒評價錯!整的陸辰自己還在那懷疑了半天!
「陛下,臣以為,他們二人只不過是官員與勛貴之間的誤會摩擦,至於蕭僕射所說的意圖謀反是不存在的!」裴寂說完衝著李淵施了一禮,然後就不再言語了,雖然他身居司空之位,不過陸辰是長安縣公,鄭善果乃是當朝禮部尚書,他是沒有權力對這二人進行責罰的,何況李淵還坐在這裡呢,如何處理這二人,那得看李淵的意思。
「嗯!」聽完裴寂的一番分析,李淵點了點頭,「裴愛卿所言不差,他們二人都對大唐忠心耿耿,這意圖謀反有些言過其實了!」說到這裡,李淵沉吟了一下。
「陛下!臣有一言!」被鄭善果坑得丟了面子的蕭瑀,一聽李淵的話,就知道,李淵是不準備重責陸辰了,直接出言說道。
「蕭愛卿,你有何本要奏?」從說話中就能看出,顯然李淵對待蕭瑀的態度與對待裴寂的態度是有很大差別的。
「臣以為陸縣公雖然沒有謀反之嫌,但是毀了當朝尚書府邸的大門這件事的罪責,也是重大的!」蕭瑀還是想要讓陸辰吃點苦頭才罷休,何況蕭瑀對於鄭善果對自己說瞎話的事也是有一肚子怨氣的,奈何五姓七望之間盤根錯節,他們蕭家與鄭家也有聯姻之誼,還有很多生意往來。
鄭善果現在可是鄭家話語權很重的一位,得罪鄭善果可不是很明智的選擇,何況蕭瑀與陸辰之間過節也不小,因此蕭瑀這一肚子氣自然要撒在陸辰身上了。
「你這話說的,那老鄭頭囚禁了陸縣公家人,這罪責就要免於責罰嗎?」程咬金一聽蕭瑀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直接反唇相譏道。
這兩位這麼一吵吵,顯然又把話題和場面扯到了之前,只不過這次不涉及到「意圖謀反」了,而是在辯論到底誰的罪責更重一些。
「好了!」坐在上面的李淵一看這兩人又開始爭吵了,直接不悅的喝斥了一聲,兩人立馬收聲,只不過還是衝著對方怒目而視,一副要不是因為陛下阻止,就準備直接動手的架勢。
「朕已有定奪,此乃太極殿,你們在這裡如此吵鬧,成何體統!」李淵沉著臉喝斥了程咬金與蕭瑀一句。
「為臣知錯!」兩人趕忙給李淵施禮,承認錯誤,只不過在抬起頭的時候,還是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
「陸辰毀壞鄭府大門實屬不對,朕決定讓陸辰承擔修繕鄭府大門的責任!陸辰,你可有異議?」李淵說完看向陸辰。
「臣遵旨!」陸辰直接衝著李淵一禮,很乾脆的應了下來,只不過心中則是暗自腹誹:「想讓我給他們家修大門?做夢去吧!」不過表面還是很恭敬的表示會遵從李淵的旨意,給鄭家修大門。
「鄭善果,欠債不還,甚至還囚禁了陸辰家人,實屬不該!責令鄭善果,三日內還清欠款!這件事就這麼決定吧!」李淵看著鄭善果陰沉著臉說道,那表情似乎是在說,要不是你欠錢不還,今日早朝哪來這麼多事!
「臣,遵旨!」李淵都這麼說了,鄭善果再不願意,也得硬著頭皮應下來,不過他心中也是盤算了一下,三日後,那欠陸辰的礦山的礦工也清理的差不多了,到時候給他陸辰五座空礦山,看你這位長安縣公有天大的能耐,又如何能憑空變出礦工來採礦!
「陛下,臣有異議!」誰曾想,李淵都說這事就到此為止的時候,陸辰直接就發聲了。
這可是當今皇上啊,說話那都是金口玉言,李淵說完處理結果,那這件事就該畫上句號了,誰曾想這位陸縣公居然這麼膽大包天,連當今皇上的話都敢反駁了?
頓時整個太極殿裡寂靜的落針可聞,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陸辰的身上,包括幫陸辰站台的程咬金等人以及李道宗,都很是驚訝的看向陸辰,甚至程咬金還微不可查的拽了陸辰長袍衣角一下,那意思明顯是提醒陸辰見好就收,而陸辰就好似沒有感覺到一般,直接抬頭看著李淵。
「陸愛卿,你對朕的處置有何異議?」更加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李淵居然問陸辰有何異議!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皇帝話的被反駁了,沒有被問責,反而還詢問?
「陛下,臣對於陛下對臣的處置沒有任何異議!」陸辰衝著李淵施禮說道,「但是臣的家人受到此得對待,臣是為家人鳴不公!」陸辰很是理直氣壯的說道。
「哦?」聽到陸辰的話,李淵反而微微一挑眉毛,很是好奇的看向陸辰,這還是第一次有勛貴為自己的部曲鳴不公,因此李淵也很好奇陸辰要說什麼。
「蘇定方與杜君綽是奉臣下的命令前去要債,然後遭到了囚禁,他們的身心都受到了鄭家的傷害,因此臣要為臣的這兩位家人,向鄭家索要賠償!」陸辰說完,直接一指站在一旁的鄭善果。
而在聽到陸辰這番話以後,在場所有人,包括李淵在內,嘴角都是微微一抽動。
「本官可沒有傷害他們二人,甚至還給了吃喝!」鄭善果一下就聽出來陸辰要幹嘛了,畢竟陸辰這話昨晚可是在鄭家衝著自己說了一次了,而且還獅子大開口的要再加一座礦山賠償,鄭善果怎麼可能接受。
「好!就算他們二人沒有遭受身體上的傷害,但是心靈上已經受到了你們鄭家的傷害!本公回去以後還有輔導他們的心理問題,所以這心靈傷害費、心理建設費、心靈安撫費,你總得給吧!」陸辰看著鄭善果,一副寸步不讓的派頭,高聲說道。
而陸辰後面說的那些這個費,那個費的,直接聽得這大殿裡的所有人云里霧裡的,他們什麼時候聽說過這種東西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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