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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章 謀取司幽郡(二合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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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歌郡,北部邊境。

    在徐榮指點下,三萬朝歌軍沿著漫長的邊境線,以三座邊城為節點,擺下一字長蛇陣,靜待敵軍到來。

    徐榮的戰術,總結起來就是四個字——攻守兼備。

    朝歌軍雖然經過長達一年的訓練,但是畢竟沒什麼實戰經驗,想要真正成為一支鐵血之軍,必須要敢於向敵人亮劍。

    否則,城池一破,很可能就全線崩盤。

    因此,徐榮並不準備讓大軍一直龜縮在城池之內,而是在守城的同時,對敵人發起有限的攻擊。

    以達到練兵的目的。

    另一邊,秦世堅第一次領兵出征,又不像其父秦棣那般隱忍,年方三十,正是銳氣正盛的年紀,自然渴望在戰場上建功立業。

    出征之前,出雲王也早已言明,此戰之目的,不僅是要破壞落雲宗的立國典禮,而是要一舉攻克朝歌郡。

    以雪此恥。

    因此,一上來,秦世堅就指揮大軍,兵分三路,對三座邊城發起猛烈攻勢,以期在最短時間內打開缺口,直取朝歌城。

    這下就有趣了。

    兩位主將,一個急如烈火,一個穩如泰山,可謂棋逢對手。

    面對出雲軍的猛烈攻勢,徐榮指揮下的整條防線就像一潭沼澤,雖然強度不高,一劈就破,偏偏韌性十足。

    一番交鋒下來,出雲軍是每戰皆勝,偏又攻不破敵軍防線;朝歌軍是每戰皆敗,次日就又精神抖擻,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

    這讓秦世堅很是鬱悶。

    每一次,他都以為要贏了,結果敵人硬生生又頂了回去。

    其頑強程度,完全超乎秦世堅的預料,他面對的朝歌軍,根本不像是一支新軍,到先是一群老兵油子。

    戰事就這般陷入膠著。

    對此,出雲國跟落雲國自是反應不一。

    …………

    落雲國,朝歌城。

    對剛剛成立的落雲國而言,能夠擋住敵人的第一波猛烈進攻,確保典禮當天平安無事,就已經是一種勝利。

    接下來,

    每拖住敵人一天,勝利的幾率就增加一分。

    因此,五月初二,典禮過後的次日,剛剛加冕為王的洛夢璃就離開王城朝歌,親自趕赴前線督戰,以鼓舞士氣。

    一個女人當王,這要放在地球古代,著實是一件很難想像之事,幾千年來,也就出了一個曠古絕今的女帝武則天。

    但是在禹余天這個高魔位面,卻不是不可接受之事。

    近一年來,洛夢璃以落雲宗真傳弟子的身份,兼任朝歌郡守一職,將朝歌郡打理的是井井有條,早就受到當地百姓愛戴。

    加之洛夢璃絕美脫塵的容貌,百年一遇的天賦,超強的個人實力,以及硬朗而有不失柔和的處事作風,更是在朝歌郡上下颳起一股狂熱旋風。

    被無數男兒視為女神,

    被無數女子視為超級偶像。

    在朝歌郡,洛夢璃的人氣蓋過所有人,包括雲霧真人。

    這樣的洛夢璃,

    再在籠罩上女王光環之後,幾乎就要被神化,突然駕臨前線,跟三萬朝歌軍將士共抗強敵。

    可想而知,會引起怎樣的轟動。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洛夢璃只要出現在城頭,什麼都不用做,往那一站,其作用就抵得過三千鐵甲雄兵。

    讓無數熱血男兒,心甘情願地為國戰死。

    如此一來,朝歌軍的士氣完全不需要徐榮鼓舞,就一直維持著飽滿狀態,著實解決了徐榮最頭疼的問題。

    此外,國師雲霧真人坐鎮王城,以防宵小之輩。

    長老水月真人同樣留在後方,為前線部隊不斷籌措、運輸糧草物資,確保前線部隊的後勤補給。

    落雲國的三位巨擘各司其職,配合默契。

    而對落雲國的世家而言,這同樣是一場輸不起的戰爭。在落雲宗建國之前,朝歌郡世家還能說是不得已委身於「賊寇」。

    立國之後,對出雲國而言,他們就是徹頭徹尾的叛徒。

    出雲王就算再如何寬厚仁慈,朝歌郡一旦淪陷,這些世家絕沒有好日子,抄家滅族都是可以預見之事。

    因此,這些世家比落雲宗更擔心失敗。

    在這一場堵上國運的大戰中,朝歌郡大小世家是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拼盡全力去支援前線。

    場面不是一般的「感人」。

    如此,剛剛成立的落雲國,在擋住第一波衝擊之後,舉國上下,很是有一股「上下同心,眾志成城」的意味。

    這對前線而言,絕對是一大利好。

    …………

    出雲國,王城。

    相比落雲國的眾志成城,出雲王就有些憋屈了。

    為了拿下朝歌郡,出雲王已經在冒險了,堵上了王國一半以上的兵力,就是要在最短時間內建功,以挽回王國顏面。

    沒成想,朝歌軍完全不像想像中的那麼脆弱。

    預計中的節節推進,換來的只是每天一封的捷報,卻始終不見大軍拿下哪怕一個據點。

    「完全是在浪費時間嘛!」

    出雲王甚至都要懷疑,他是否選錯了出征主將。無奈,臨陣換將乃戰場大忌,出雲王就是再如何懊惱,也只能堅持到底了。

    他只希望,秦世堅能創造奇蹟。

    另一邊,丞相秦棣自然也是夜不能寐,既擔心來自王上的猜忌,又擔心長子秦世堅的安危。

    整個秦府都籠罩在一層厚厚的陰雲之中。

    秦棣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丞相之尊,親自為大軍籌措糧草物資,確保前線部隊的後勤補給。

    可就這一條,都是問題頻出。

    一個國家如果長時間歌舞昇平,遠離戰爭,那麼荒廢的不僅是軍隊,還有跟戰爭相關的一系列機構。

    比如最關鍵的後勤保障體系。

    最常見的,就是因為長期無戰事,導致存在武庫之中的武器裝備等不到有效的保養,輕者生鏽,重者直接不能用。

    強弓變得鬆弛,刀劍生鏽,鎧甲破爛,攻城器械運轉不靈......

    無論哪一條,對前線將士而言都是致命的。甚至是一個看似不起眼的疏忽,比如劍鞘卡住了,就可能導致一名戰士的白白犧牲。

    這還只是時間的摧殘,更嚴重的是人禍。

    疏於管理的武庫,自然也就成了大小官吏貪墨的肥肉,或是以次充好,或是數目不足,或是虛報庫存。

    這在平時並沒什麼,但是一旦戰事起來,件件都是致命的。


    除了武庫,軍用糧倉也存在類似的問題,登記在賬簿上的好米,實際是已經發霉的陳米,連豬都不吃。

    這樣的糧食送到前線,吃了的士兵輕者上吐下瀉,重者直接掛掉。

    簡直讓人抓狂。

    除了武庫、糧倉這些,出雲國的整個戰爭動員體系,運糧保障體系,採購體系,都在經受著考驗。

    漏洞百出。

    這要放在南疆都護府,自然是不可想像之事,但是對出雲國而言,卻是再正常不過了。

    就算丞相秦棣再如何憤怒,也只敢殺幾頭碩鼠立威,而不敢行雷霆手段,去徹查整個兵部體系。

    那裡面牽扯到太多人的利益,不是一下能扯清楚的。

    眼下前線戰事吃緊,秦棣也只能裝糊塗了,他甚至不敢上報給出雲王,以免暴躁的出雲王又干出什麼出格之事來。

    這個鍋,暫時只能由秦棣自個兒背著。

    因此,反過來說,這真不能怨秦世堅,在如此惡劣的條件下,秦世堅仍舊能指揮大軍對敵人陣線發起猛攻,已經很了不起了。

    …………

    五月初八,南禺郡。

    就在朝歌軍跟出雲軍打得難捨難分之際,薛仁貴率領的西南兵團第一師團接到命令,已經在南禺郡灌湘府境內集結完畢。

    大軍之所以在灌湘府集結,自然是因為南禺郡跟司幽郡唯一的連通關隘——南禺關,就位於灌湘府境內。

    灌湘城,某座不起眼的小院。

    薛仁貴、許褚以及第一師團麾下的五位旅帥,擠在一間不足六平米的屋子裡,正在召開戰前軍事會議。

    屋子正中間,擺著一張明顯是由兩張桌子臨時拼起來的長桌。

    長桌上除了一副巨大的軍事地圖,就什麼也沒有。不用說,這地圖正是五兵司軍情曹專門為此戰繪製的司幽郡地圖,

    地圖之上,不僅詳細標註了司幽城以及下面的四座府城,就連更下一級的縣城都全部標註其上。

    除了城池,還有道路、山川、河流、河谷、沼澤地等等,凡是跟戰爭相關的特殊地理,無不反應在這一張地圖之上。

    其詳細程度,甚至遠超出雲國自個兒繪製的地圖。

    這一切,自然得益於乾元引進的地球地圖測繪技術,以及軍情曹探子不辭辛勞的翻山越嶺。

    除了詳細的地理信息,駐紮在司幽郡的出雲軍第四師團的布防情況,大到軍營,小到糧倉、堡壘,都在地圖上也標註的清清楚楚。

    出雲軍第四師團第一、第二旅都駐紮在司幽城外,第三、第四旅則駐紮在南禺關附近,第五旅駐紮在流沙河岸邊。

    由此可見,出雲國對南疆都護府還是有些防範的。

    好笑的是,不知道是為了迷惑乾元,還是為了不給乾元以口實,出雲國並未關閉南禺關。

    這就給了薛仁貴部以機會。

    不然的話,薛仁貴只能考慮繞道空桑郡,再想辦法強渡流沙河,以此繞過橫斷山脈這一天險了。

    現在嘛,南禺關已然成了薛仁貴的最佳選擇。

    除了水路充滿不確定性,更重要的是,大軍走南禺關,能夠最大限度地保證糧道的暢通。

    由此可見,僅從情報上,西南兵團已經碾壓敵軍。

    作為出征之主將,身穿銀甲、頭戴銀盔的薛仁貴大馬金刀地坐在上首,一言不發,任由麾下將領先熟悉地圖,然後再討論作戰計劃。

    戰爭爆發之後,薛仁貴向來是一言九鼎的,行事很果決,但是在開戰之前,他卻會充分徵求麾下將領的意見。

    戰前的軍事會議既是討論,同時也是一個統一認知的過程,讓參與大戰的每一位將領都做到心中有數。

    是非常有必要的。

    同樣,在出征之前,乾元特意召見了薛仁貴,直言,此戰乾元,包括五兵司在內,都不會對前線部隊做任何干預。

    這仗怎麼打,完全由薛仁貴說了算。

    殿下如此信任,薛仁貴感激涕零的同時,也深感肩頭責任之重,鐵了心要在司幽郡打一場漂亮的大戰。

    否則,豈不是辜負了殿下的信任?!

    稍傾,六員大將將視線離開地圖,按順序在兩側座椅上坐下,一個個挺直腰杆,目光灼灼,無不意氣風發。

    也難怪,

    作為常勝之軍,將領身上難免就沾上了一種特質。

    他們渴望戰爭!

    在西南兵團這等朝氣蓬勃的軍隊裡,從來都不缺往上爬的機會,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能不能在戰場立功了。

    試問,

    有哪個旅帥不想執掌一個師團呢?!

    房間下首,許褚自然是坐在左排首位,往下依次是唐四方、狂刀張放、耿彪以及新近提拔的兩位旅帥。

    在岳雲、周青兩員大將相繼擢升之後,第一師團內部也完成了一次換血。

    唐四方接替周青,出任第一旅旅帥;張放執掌第二旅,耿彪執掌第三旅,某種意義上,這也代表了三人在軍中的排序。

    西南兵團軍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除了特殊情況,一個師團中,排名越靠前的旅帥,地位就越高。

    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師團長的最佳候選者。

    在戰場上,倘若師團長陣亡,又沒有副師團長,那麼就由第一旅旅帥暫代師團長之職。

    如果第一旅旅帥也陣亡,那就由第二旅旅帥頂上。

    以此類推。

    唐四方能壓過狂刀張放一頭,憑的就是他更出眾的大局觀。

    怎麼說呢。

    在軍中,除了少數天賦異稟者,將領當中,讀過書的往往成長的比沒讀過書的要快一些。

    唐四方跟狂刀張放這一對,就是最鮮活的例子。

    薛仁貴的目光在一個個將領面前掃過,鋒芒內斂,卻足以讓再坐之將領提高十二分精神。

    就連貴為武尊的許褚,都不敢放肆。

    事實上,許褚也早已不是封地唯一的武尊強者,薛仁貴、第五紫月都已先後突破瓶頸,成為武尊強者。

    這自然也是得益於功德氣運網。

    不大的房間內,只剩下幾位將軍略顯粗重的呼吸聲,空氣中摻雜著軍中將領身上特有的汗臭味跟血腥味。

    換做常人,還真有些受不了。

    「這一仗該怎麼打,諸位可有什麼想法?」薛仁貴並不是那種冷酷的將領,神情還是很隨和的,「事先聲明,本帥可是在殿下面前立了軍令狀,打不好,丟的不是我一個人的臉面,而是整個第一師團的臉面。」

    許褚面無表情,他一向是只執行命令,從不發表意見。

    唐四方不著痕跡地看了身邊的張放一眼,起身朝薛仁貴行了一禮,抱拳說道:「啟稟大帥,末將以為,此戰應打一個快字。」

    「何解?」

    薛仁貴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唐四方道:「我軍此番突襲司幽郡,打的就是一個時間差。一旦開戰,不僅要趕在出雲國南線大軍回撤之前,迅速擊潰敵第四師團,還要在極短的時間內,在司幽郡建立起穩固防線,不能給出雲國哪怕一點奪回司幽郡的希望,以免捲入一場更大規模的戰爭中去,把封地拖入戰爭泥沼。」

    「末將想,那一定不是殿下想要的。」唐四方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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