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人性（1 / 1）

    「你不能殺我！」

    那尊者見楚天陰沉的目光掃了過來，心中一顫，可看到周圍人的樣子，他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雙眼睛種滿了得意之色！

    「我不能殺你？」楚天冷笑了起來，沒有想到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這尊者竟然還敢大言不慚地說出這樣的話來！

    難道是被嚇得瘋了不成？還是他臨死前的最後瘋狂？

    「你當然不能殺我！」這尊者艱難地從台子上面坐起來，撥開了臉前面凌亂的頭，將目光掃向台下的那些鎮民，高聲道：「是誰，讓你們免於凶獸肆虐之苦？是誰，給了你們解除痛苦的神藥？又是誰，讓你們有了現在的日子？」

    鎮民們被他這樣一問，原本已經變得冷漠的臉上，一雙眼睛中忽然散出了熾烈的光芒！

    不能他們回答，這尊者便自問自答道：「是我！是我！還是我！」

    「你們還想回到凶獸肆虐的日子嗎？」

    「你們還想過著提心弔膽的日子嗎？」

    「你們還想要那解除一切痛苦的神藥嗎？」

    他的問題一次比一次聲音高，目光掃過所有人。而鎮民們在他的目光之下，消散的狂熱之色再次出現在了臉上。

    這個時候，已經狼狽不堪的尊者，仿佛又恢復了往昔的榮光！

    鎮民們也自動地忽略了他身上的狼狽之態，隨著他一句又一句的問話，不僅臉上湧起更多的狂熱之色，也終於一起大聲呼喊了起來：

    「不想！」

    「不想！」

    「我們不想！」

    聲浪一浪高過一浪，匯聚在一起，就連這大地都微微地震動了起來！

    一旁的李鎮此刻面如死灰，鎮民們已經被尊者鼓動了起來。這樣的情況下，那個楚天是否真的敢當著所有人的面擊殺尊者？

    李鎮不知道最終的結果會怎樣！

    可是一旦尊者僥倖在這次危機中活下來，那麼他不僅要丟掉這個鎮之位，就連他的小命也要丟掉。

    心中的恐懼竟是讓他鼓起了湧起，李鎮突然大喝了一聲，「你閉嘴！你們都閉嘴！」

    他抬起手來，指著一旁的尊者，嘶吼道：「你們不要再被他騙了！小鎮上的那些凶獸，都是受他操控的！還有那些丹藥，其實根本就是毒藥！還有你們的孩子，一個個都被他吸成了人干，死相太恐怖了！還有每年鎮裡失蹤的人口，也同樣都被他吸成了人干！」

    一樁樁一件件那尊者的所作所為，全都被李鎮大聲地宣揚了出來。

    鎮民們臉上的狂熱之色漸漸消減下去，慢慢浮起了懷疑之色，也將目光投向了他們。

    可是那尊者的臉上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他輕蔑地一笑，看向一旁的李鎮，冷冷道：「誣衊！全都是誣衊！」隨後他看向眾人，「你們自己想一想吧，這些年來我都為你們做了什麼？是不是如他所說的那般？」

    鎮民們臉上的懷疑之色隨著他的這幾句話又消失了，變成了堅定之色，「尊者大人是為了我們！你這個褻瀆尊者的傢伙！打死他！」人群中有人喊道！

    被這一聲喊所鼓動，鎮民們的臉上再次湧起了瘋狂之色，全都向著李鎮所在的地方而去！

    「打死他！」

    「打死他！」

    一如他們剛剛對林平夫婦所做的那般，將同樣的手段用在了李鎮的身上。每一個人的眼中都涌動著瘋狂之色，閃爍著嗜人的凶芒，碩大的拳頭和腳瞬間就將李鎮淹沒了！

    楚天伸手遮住了林巧巧的眼睛，同時封閉了她的聽覺，讓她感受不到這瘋狂的一幕。

    他冷眼地看著鎮民們的所作所為，心中只剩下了極深的寒意和悲哀！

    這就是人性！

    可怕的人性！

    人群還在瘋狂地擊打著李鎮，每一個人抬起的拳頭上都沾滿了鮮血。可是他們渾然不覺，放入凶獸一般，一下又一下機械地揮動著他們的拳頭！

    剛剛開始的時候，還能聽到李鎮的痛呼之聲。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到了後面，已經聽不到他絲毫的聲音了。

    而一旁的尊者，則哈哈大笑著，臉上滿是得意之色。然後他將目光投向了楚天，笑著說道：「看到了嗎？你看到了嗎？原本淳樸善良的人，一個個都變成了瘋子！你覺得，他們會讓你殺我嗎？」

    楚天冷冷一笑，「怎麼？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那尊者搖了搖頭，輕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可是殺了我，誰來阻止那些凶獸？是你還是他們這些瘋子？」

    楚天沉默了，他一時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是啊，殺了這個作惡的尊者簡單，可是殺了他之後呢？

    尊者再次得意地笑了起來，他從楚天的眼中看到了遲疑之色，至少他活命的希望大增！

    瘋狂的人群根本沒有人理會楚天和尊者兩人的對話，仍然在擊打著李鎮，這個時候，他們的身上涌動著比之前還要多的力氣。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人群終於停下了動作。這個時候，他們眼中的瘋狂之色才稍稍減少了一些，也慢慢散開，露出了那一片區域的滿地狼藉之狀！

    而李鎮的身體，早就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了一片破爛的沾滿血污的衣衫！

    屍骨無存！

    漸漸冷靜下來的人群，好似還不明白他們剛剛做了什麼事情。而被眼前的鮮血所激，臉上和眼中湧起了更為瘋狂之色！

    楚天閉上了眼睛，半晌之後睜了開來，寒光突然大盛，看向那尊者，「今天，我必殺你！不為別的，只為那些慘死在你手裡的幼童！」

    「你……你不能殺我！鎮民們救救我！我死了，你們也要死在凶獸口中！」那尊者看著楚天投來的陰寒目光，只覺得脊背涼，頭皮似要炸開一般，不顧一切地瘋狂嘶吼起來，更強撐著最後一點力氣，想要遠離一步步走來的楚天。

    聽到尊者的嘶吼，鎮民們瞬間也瘋狂了起來，全都不顧一切的沖向楚天的身前，阻擋他去靠近尊者。

    楚天絲毫不予理會，眼睛直直地盯著尊者，手上不斷甩動，將那些靠近的鎮民一一震開，邁向了那尊者所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