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特娘的就是個坑貨!坑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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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大廳里,無數人影正忙忙碌碌地做著什麼,他們用刷子沾滿罐子中盛滿的散發著血腥味的液體,小心翼翼地在地上,牆壁上繪畫著,他們的後方,有幾個人正拿著圖紙,指揮著他們進行這些複雜而又精密的陣法繪製。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第四法力節點的水晶裂了!拿新的過來!」
「膩個小癟三憋踩那道槓……他娘的黑狗血呢!快把那塊補上!」
「錦絹……抱歉……」方士中為首的老者眼中有濃濃的歉意,「你的孩子……」
「我知道……」那名抱著孩子的婦女輕聲應答著,她的目光一刻都沒有離開她的孩子,似乎這是她最後一次深深的凝望,她一隻手抱著襁褓中的嬰兒,另一隻手拿著一個撥浪鼓,,在他面前搖晃著,發出咚咚的響聲,勾起了嬰兒的興趣,咿咿呀呀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撥浪鼓。
所有人就都這麼靜靜地看著這位母親,一言不發。
終於,錦絹戀戀不捨地把撥浪鼓塞進了襁褓中,嬰兒開心地抱住了撥浪鼓,在她輕聲哼著的搖籃曲中安然入眠。
她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將懷中的孩子交給老者,仰起頭,用沾滿淚痕的臉龐對老者微笑著:「別瞧不起人啊,老一輩闖關東的後裔……絕不會……」
可是她話還沒說完,哽咽聲就打斷了她的發言。
老者默默無言地將孩子塞回了她的懷裡,她好像捧著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一樣,慢慢地蹲下,緊緊地把嬰兒抱在自己瘦弱的懷裡。
她哭泣著,哽咽著,把嬰兒越抱越緊,似乎捨不得放手。
「對不起,大師,請再給我一些時間……」
老者點點頭,一言不發地走出了大廳,其它人見狀也一個接一個地跟在後面,把這片寬廣的大廳留給了這對即將訣別的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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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絹的臉龐緊緊地貼著自己兒子柔軟的小臉,仿佛要把以後幾十年的人生中所有的溫暖都在這一刻傳遞給他。
「記住……你的名字是季忍冬……花開半夏,秋末枯零,但冬天又會簇生新葉,凌冬不凋,捱過漫長而絕望的寒霜,在下一個(春c混)天醒來,在夏天再次盛放……」
「你要記住……你是方士的後裔……你的祖祖輩輩都是英雄,他們的名字沒有人記得,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事跡,但他們的名字就刻在宗族的石碑上,神州的土地會記得……」
「你要面對的是一條漫長而孤獨的道路,媽媽對不起你,不能陪你走下去……你要照顧好自己,不要給別人添麻煩……」
錦絹泣不成聲,她想起自己在戰爭中死去的丈夫,他曾在離去之前兩人秉燭夜談,把孩子未來的名字取了整整兩頁也沒有取夠,她吵著要吃涼粉,然後丈夫便張羅著去為她料理,她便悄悄趁著丈夫在廚房的功夫把其它的名字全部塗掉,只留下了「忍冬」這兩個字。
等到丈夫盛好一碗涼粉回來的時候,她得意洋洋地晃著腳丫,告訴他,他們的孩子要叫忍冬。
「一定要按時吃飯……不要挑食……保持衛生……勤洗澡……不要弄得(身shēn)上臭臭的……女孩子不喜歡……」
「你不要因為出生的時候孤(身shēn)一人就一直獨行……你要找到能與你一起前行的朋友……不用特別多……也不用特意去找……上天會把他們安排在你(身shēn)邊……」
錦絹的鼻子酸酸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但是只覺得自己要說的話如江南梅雨綿綿不絕,她仔仔細細地囑咐著她的兒子在這一生中可能遇到的大事小(情qing),一直說到嗓子干啞也沒有停歇。
「大家留給你的那些記憶……你要好好練習……你只有夠厲害了……才能去保護你想保護的人……」
「你要心懷夢想……你要正直,要善良……」
「你要有自己的主見,不要人云亦云……你無論做什麼都好……媽媽一定會支持你的……但是你要無愧於心……」
「你要……你一定要記得……神州人天生地養,我們由天地而來,但絕不為天地而來……」
「媽媽……很(愛ài)你……」
「你一定要快快長大……」
不知過了多久,錦絹的(情qing)緒才漸漸穩定下來,她抱著兒子,慢慢地站起(身shēn),向著大廳外走去。
接過錦絹抱著的孩子後,在場所有人間的氣氛一度沉默,終於,一直主持著整個陣法的白須老人長嘆一聲,打破了沉默。
「這個孩子……會很苦。」
「……」大廳中無人應答,所有人面面廝覷,大家都明白老者的意思,但這是他們所有人共同做出的選擇,其中也包括孩子的母親,傅錦絹。
「他會發現自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異類,他的(身shēn)體在靈氣的催生下會迅速成長,等他能夠認識到【自我】與【外界】的區別的時候,他才真正算是擁有了自己的意識,成為一個【人】。」老者喃喃,似於心不忍,「然後……他的人生會被不屬於他的記憶所填滿,而他人生的前十幾年……是一片空白。」
「他是【人】嗎?」那個一(身shēn)書卷氣的中年男子苦笑一聲,「人有七(情qing)六(欲玉),人有善惡兩面……可是他……我們要把他的【惡】與【懼】完全剔除,把他的【怒】,【哀】,【(欲玉)】硬生生砍掉一半,又人為地將他的【(愛ài)】和【喜】加固……我們可以說是強行把他的人格製造了出來,又把自己的知識和技能強行填充進他的魂魄,取代了我們剔掉的那些【魄】……我們奪走的不止是他的(陰yin)暗面……也是他作為一個【人】所必需的特質。」
之前一直和中年男子抬槓的,像教書先生一樣戴著眼鏡的男子打斷了對方的話:「但是我們別無選擇,他是我們所能為神州留下的最後的遺產,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shēn)……」
「都給我閉嘴!」老者大喝一聲,打斷了他們的爭論,他用歉意的目光看了看錦絹,微微欠(身shēn),「我代他們賠不是了。」
錦絹並沒有回答,而是徑直轉(身shēn)離開了大廳,連頭也沒有回。
她怕自己再停留一秒就會失去離開的勇氣。
「大師……錦絹這便先行一步進入酆都了,酆都之門即將關閉,大師切莫延誤。」錦絹咬著牙,擦了擦依然在流著淚的雙眼,毅然決然地離開了這個石鑄的地下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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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長嘆一聲,如非(情qing)勢所迫,神州方士何曾做過像這樣如邪教獻祭般的事(情qing)。
「對不起,我們因為自己的自私,所以才將這重擔交付與你……」
「你會孤獨,會流浪,你會困惑於你是這神州大陸上唯一的異類……」
「但是……你依然要堅強,要善良,要正直,你要成為你徒弟們的榜樣,教導他們成為真正懂得守護的意義的人。」
「我知道這些重擔不該如此不負責任地全部交給你……但是……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酆都之門大開……神州五千年上下未曾遭此等劫難,吾等無懼生死,但吾等怕這泱泱華夏傳承斷絕,吾等怕如果百年之後妖魔重臨,無人知曉!」
「所以……拜託了……去將方士的種子再次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播種,讓它們生根發芽,讓它們成為新的守護者!」
「我們的要求很多,但給你的很少,老夫心知這不公平……」
「但是……此時已非彼時,為了【大業】,這些因果罪業……便由老夫一併承擔!」
「辰時已到,諸位,舉鼎!」老者聲如洪鐘,整個大廳隨著他的怒吼而猛然亮了起來,直到此時,大廳的穹頂才從黑暗中掙脫,數不盡的細密刻印和符號深深地鐫刻在穹頂之上,而大廳的地面,四周的柱子上也都被各種各樣的奇怪材料和符紙貼滿,此時,它們仿佛因為某種神秘的聯繫而連結在了一起,將這個深埋地下的大廳照得如(日ri)月同輝一般明亮。
大廳地面上被黑狗血和各種奇怪的莫名顏料塗抹出的陣法在這光芒的照耀下也熠熠生輝,大廳中林林總總約百人,各自站在一個陣法的節點上,每人手持一小鼎,整齊劃一地托舉至頭頂。
「諾!」
老者的眼神無比的堅定,他深吸一口氣,將懷中抱著的襁褓放進了陣法最中央的那個大鼎中,此鼎足有半丈之高,表面斑駁的銅鏽暗示著它曾度過的漫長歲月,此時襁褓中的嬰兒被放進鼎中,似乎心生感應般地醒了過來,見抱著自己的不是熟悉的母親,不由自主地嚎啕大哭起來。
老者的眼中閃過一絲於心不忍,但也僅僅停留了一瞬,他將鼎蓋蓋上,嬰兒的哭聲被包裹在鼎中,只能傳出非常微弱的聲響。
「自禹皇鑄九鼎而定九州,神州未曾經此大禍,現龍脈失流,九鼎不周,赤鳶仙人亦難覓其蹤,吾等斷不可將天地百姓托於天意!天行健,地勢坤,吾等由天地而生,然不為天地而活!」
老者雙手抱住鼎的兩側,沉氣凝神,渾(身shēn)氣血翻湧,竟以老朽之軀將這一米多高的金屬質大鼎托舉而起。
「今神州方士皆入酆都,此行兇險,歸期無期;然神州香火切不可斷,竊遺襁褓,流傳香火,保我神州萬世不絕!太虛離火為引!九宮八卦為爐!煅其魂,煉其魄!」
最靠近陣法中心的那一圈方士整齊劃一地將鼎猛然倒扣在自己腳下的能量節點上,另一隻手上托舉著一個綻放著柔和光彩的小小光點,那是他們早已準備好的魂屑,自己靈魂的一部分。
「封口鼻,定其三魂,入爐!固其屍狗,非毒!削其伏矢,雀(陰yin),臭肺;斬其除穢,吞賊!」老者大聲下令,四周的方士如同排練過千百遍般,將自己靈魂的碎片拍進了自己的鼎中。
「匯百川成海,百家魂屑,入爐!」
第二圈方士也用整齊劃一的同樣動作完成了自己的程序。
第三圈,第四圈,如同浪潮,上百人的靈魂碎片在各自的鼎中被太虛之火煅煉著,地上的陣法也開始了極其緩慢的變化,仿佛有看不見的暗流在那些鮮血中涌動,那些靈魂的碎片此刻竟然在陣法的牽引下發出了共鳴。
「自古方士不入朝,方存清泉明台間。絕對武力斷然不可落入政府之手,唯有匿器於民,方可兩相制衡,共濟(陰yin)陽,成中庸之世!」
白須老者仿佛將所有的力氣都放在了大吼上,聲如洪鐘,讓所有聽到他聲音的人神志一清。
最靠近中央的那一圈方士站直了(身shēn)體,猛地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他們面無懼色地看著自己的鮮血滴落在腳下的青石板上,與此同時,整齊劃一的吟誦聲也從他們口中傳出,在大廳中迴響:「傳我方士香火!繼我黃祖傳承!固我疆界,佑我黎民,((盪dàng)dàng)除百魔,封盡千妖!」
第二圈方士猛然向前一步踏出,手中的利刃早已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將鮮血擠出,在青石板上繼續繪製這其實未完成的法陣,與此同時,他們的口中也接過了第一圈方士的吟唱:「生而無惡無懼,不易形於怒,不易溺於哀,不易浸於(欲玉),是故心鏡不蠱,是故不懈不怠!」
第三圈方士用同樣的動作刺破了自己的十指:「健胎光,強奭靈,固幽精……」
「窩(日ri) 你個先人板板!!你那個鼎顏色不對!!你幹啥了!!」突然間,一聲貫徹整個大廳的抓狂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恁的!娃不得有點謀生的手藝麼!侽們就仄麼把這娃給楞出去,他咋活啊!!」被職責的黑臉大漢(挺挺)(胸xiong)抬頭,毫不避讓地回頂道。
「不是讓你傳刀法嗎!你給他傳了啥?!」發現了黑臉大漢的鼎不對勁的那名方士滿臉的抓狂。
「姓劉的那家不傳過刀法了嗎!我給娃教點紅燒(肉rou)咋做怎的!啥都能不會,不能不會奏飯啊!俺媳婦兒就稀罕吃介口!介娃長大了討媳婦沒準就靠這個了呢!」黑臉大漢理直氣壯,「他出去了不會幹活!咋養活自己!自己都養不活,咋傳宗接代,咋教徒弟!!」
「劉鐵柱!!萬一壞了事怎麼辦!!語堂兄你說說他……語堂你干撒子喲!!」
被問之人皺了皺眉,似乎在考慮著什麼:「我覺得鐵柱說的有道理,這孩子不能沒有謀生的手段,不然放他出去之後活活餓死怎麼辦?茹毛飲血,做山林野人?」
「言之有理,可是時間已經來不及,我們沒時間再考慮了……」
被稱為語堂的中年人長嘆一聲:「罷了罷了,聽天由命吧,本來這就只是補救之法而已……某志大才疏,方士之技未得幾許,只有些舞文弄墨,教書育人的本事,便將此留下吧……」
「憋嗶嗶!炸爐了要!!」黑臉大漢突然看見白須老者高舉的大鼎似乎有些不對勁,陣法遲遲沒有完成使得它的鼎壓不穩,整個鼎好像都被那股奇異的能量扭曲了,「啥玩意?咋就要炸……哎邁趕緊泄壓閥呢那誰家那小誰麻溜兒的泄壓啊!」
「之前算好的魂屑比率都是平衡的!誰特娘的多放了什麼東西進去!!」這是一個暴跳如雷的聲音。
「沒有人多放!是這爐本來就質量不好!」這是一個心虛的聲音。
「這鼎之前沒人檢查嗎!!玄同你就是個坑貨!!坑貨!!」
「沒時間了!大家跟我一起穩定住爐壓!很快就完成煉魄了!(挺挺)住!」白須老者強行用吼聲蓋過了所有大廳里方士的雜亂吵鬧。
但是有兩個人好像還在吵架,吵得不亦樂乎。
「玄同你這個坑貨!!坑貨!!」
「你才是坑貨!!你全家都是坑貨!!」
「別吵了煩球子撒!!你倆賣溝子的吵什麼吵!干正事撒!!」這是一個口音奇怪的人好像在勸架好像又是在試圖加入吵架的隊伍中。
「呼……好了好了完成了,你看這不還是沒炸爐嘛……剛才誰擱那嚷嚷說要炸爐了的!!」白須老者滿頭大喊地把巨鼎放下。
「你似不似灑!你詞沒念完!詞!!」被稱作玄同的書卷氣中年人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大聲提醒著老者。
「啊?」白須老者好像年紀大了,記憶力有些衰減,一時之間竟然想不起來自己剛才念到哪了。
「快念詞啊!當初做煉魂陣法的時候設定的那個結束程式編碼!!不念完那個法陣不會停的!!」玄同跺著腳,急咻咻地說道。
「哦哦!!我……我念到哪一句了?」
「最後一句!!」
「哦哦汝(身shēn)即戮魔之刃!!念完了可以了吧?沒問題吧?」
「你念的時候沒錄入陣法的核心編碼進程里!銘文沒有錄進去!!你重新來!!你再拖一會卡出程序錯誤我們的功夫就全白費了!!」被稱為玄同的老教書先生氣得鬍子都要抖掉了。
「汝(身shēn)即戮魔之刃!!」
「你們這群白痴全特娘的是坑貨!!坑貨!!!你剛才沒把你之前錄進去的消掉!我剛給你消了現在重新錄一遍!快點!!」
「來不及了!酆都之門要關閉了!走你!」白須老者大喝一聲,猛地一腳踹在巨鼎的底部,竟然將重逾百斤的巨鼎踢得飛了起來,直(挺挺)(挺挺)地衝著大廳穹頂的那片如同星空般閃耀著的陣法中,在即將裝上穹頂的瞬間,竟然奇蹟般地隨著一陣閃光消失不見。
「媽耶……你就算著急把娃送出去你也不能拿腳踹啊……」
「咳咳……沒關係,我們不是給他鐫刻了很多護體銘文嘛……」白須老者顧左右而言他。
「可是你程序沒錄入結束編碼!不能生效的!你這個坑貨!!坑貨!還有鐵柱!!語堂!!你倆也是坑貨!!坑貨!!!」玄同依然氣得跺著腳狂跳,「你們就是隨(性xing)慣了!萬一那孩子因為這點你們突然加的東西炸了怎麼辦!!你們心裡能不能有點數!!」
「咳咳……」白須老者咳嗽一聲,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別吵了,時間來不及了!我們走!」
說完,老者轉(身shēn)便向那如深淵般深沉黑暗的大廳外走去。
「先祖黃帝在上,吾等必然此去毋歸,神州八千方士許下心魔大願,永世不入輪迴,竭守酆都,縱然(身shēn)隕,道亦不消!」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
「吾輩即戮魔之刃!!」
……
鏗惑猛地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他眼前出現的是藍藍的天空。
鏗惑有些困惑地從茵茵草地上坐起了(身shēn),撓了撓頭:「媽耶,頭疼……剛才做的什麼夢……吵死了……聽了半天都沒聽懂說的啥……這哪?難道休伯利安號炸了把我緊急彈(射shè)出來了?老子這都沒摔死真是命大……」
「這麼就記得兩句話……一句什麼什麼坑貨,一句什麼什麼戮魔之刃來著……」
忽然一陣風吹過,鏗惑只感到頭皮一陣發涼,而且撓著頭的手感好像也有些不對勁。
鏗惑皺著眉頭,仔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感受了一下那跟以前的頭髮完全不是一個長度的寸頭,大驚失色。
「媽耶!老子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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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特娘的就是個坑貨!坑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