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說服(1 / 1)
「我們被蒙蔽?犬山家主,恕我直言,我完全無法理解你這段話的意思。」櫻井七海看著犬山賀,她的眉頭鎖得更緊了,「我們會被誰蒙蔽?就算某些事被蒙蔽,這又和『神』有什麼關係?殺死『神』不是家族這麼多年以來最大的夙求麼?」
「犬山君,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你就把一切直接告訴風魔家主和櫻井家主吧咳咳」路明非輕咳兩聲,「時間已經不多了」
犬山賀看了看路明非,然後微微皺眉:「路君,你的身體」
「沒事的犬山君。」路明非緩緩搖搖,「我說的時間不多了和我的身體沒有關係,儘快把實情告訴風魔君和櫻井君吧信不信是他們兩位自己的決定,但我想這些事還是犬山君你和風魔家主還有櫻井家主交流起來比較方便,畢竟我不是蛇歧八家的人,我講的話遠不可能比得上一位家主的話有說服力」
「我明白了。」犬山賀沖路明非點點頭。
風魔小太郎看了看對路明非深信不疑的犬山賀,然後視線又一次移向那個神情虛弱的年輕人風魔小太郎深深的看著路明非,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眸里異光閃爍。
「犬山君,比起你要對我和櫻井家主說的事,我更想知道,你和卡塞爾學院什麼時候搭上線?」風魔小太郎又一次看了眼路明非,「是通過昂熱校長麼?」
「不,我和路君聯繫的事老是並不知情,但路君和我第一次見面就發生在老是抵達日本的那天。」犬山賀說,「在我的玉藻前俱樂部中。」
風魔小太郎雪白的長眉微微跳動,顯然這位老家主是想起了什麼在昂熱校長抵達東京後,由他曾經的學生犬山賀負責出面接待他,犬山賀將昂熱請入犬山家經營的玉藻前俱樂部,並讓乾女兒們都熱情招待。
身為家族的元老,風魔小太郎當然知道犬山賀的乾女兒們都是訓練有素的精英殺手,這是一場針對昂熱的鴻門宴,家族想除掉昂熱,但犬山賀的本意卻不是殺死昂熱,這位蛇歧八家的最強劍聖與他曾經的老師昂熱在玉藻前俱樂部里展開一場劍術對決,最終以犬山賀的失敗告終,然而在決鬥結束後,家族裡曾有傳言,玉藻俱樂部里暗伏殺機有人想借犬山賀和昂熱的這次對決將他們二人同時除掉。
但昂熱和犬山賀都活了下來,聽說在昂熱離開後,政宗先生也造訪一次玉藻前,在那天之後,犬山賀這位蛇歧八家的老牌強者就近乎幾乎隱退的狀態,犬山家麾下的勢力全部交由當時與勐鬼眾戰爭的指揮官源稚生來率領。
就是在那一天麼,犬山賀和路明非還有一次私下會面不為人知,原來那一夜在玉藻前俱樂部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風魔小太郎心想。
「你們應該聽過家族裡的傳聞,當夜有人設下陷阱想要暗殺我和老師這件事是真的。」犬山賀對風魔小太郎和櫻井七海說,「我和老師能夠安然無恙也是託了路君的福我已經說到這兒了,這次暗殺的幕後主使,想必風魔家主和櫻井家主的心裡應該都有懷疑的人選了吧。」
「你是說政宗先生?」櫻井七海提出質疑,「基余家族和卡塞爾學院的立場問題,政宗先生也許會對昂熱校長抱有殺意,但政宗先生為什麼會設陷阱暗殺你?僅僅是因為犬山君你不同意政宗先生與卡塞爾學院和勐鬼眾開戰的決議麼?」
「的確有這個因素,但這並不是主要原因。」犬山賀沉聲說,「如果因為我的阻礙,家族真的無法和卡塞爾學院還有勐鬼眾的開戰,政宗先生的計劃也會受到阻礙,但他絕不允許他的計劃出現紕漏,因為戰爭與混亂是政宗先生的計劃中,不可缺少的一環。」
「政宗先生的計劃?」櫻井七海微微皺眉,「政宗先生的計劃不是讓家族拜託卡塞爾學院的控制、殲滅勐鬼眾和徹底殺死『神』麼?」
「你想錯了,櫻井家主。」犬山賀緩緩搖頭,「這就是我說的你們被蒙蔽的方面,政宗先生製造亂局的目的並不是殺死『神』,而是復活『神』。」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犬山君!」櫻井七海面露慍色,沖犬山賀厲聲大喝,「政宗先生已經走了,儘管他的這一生中犯下過錯,但政宗先生對家族的付出和貢獻誰能夠否認?作為蛇歧八家的家主之一,污衊一位對家族有著巨大功績的前任大家長是一位家主該有的言論麼?」
櫻井七海對蛇歧八家那位德高望重的大家長一直抱有十足的敬仰與尊重,橘政宗在蛇歧八家領袖位置上坐了十年,這十年來,他就像父親一樣庇護著偌大的蛇歧八家,承擔著家族的責任與重擔所以在得知政宗先生在源氏重工豢養死侍的真相後,諸位家主也沒有對這位蛇歧八家的大家長大張撻伐、口誅筆伐。
「化名為政宗先生的男人也許是死去了,但死亡的僅僅只是我們心中那個萬人敬仰的家族功臣,而不是那個陰謀家。」犬山賀無比鄭重地說,「真正的政宗先生並沒有死,他的真名是赫爾左格,死在那場暗殺中的只是他的化身,赫爾左格本人卻活了下來。」
「赫爾左格?」風魔小太郎和櫻井七海同時一愣,腦海里檢索著這個對他們來說都無比陌生的名字,但印象里,似乎誰都沒有聽說過赫爾左格這麼個人。
「對,赫爾左格。」犬山賀點點頭,他望向路明非,「有關於赫爾左格的事要不由路君你來告訴風魔家主和櫻井家主?」
「這一切都要從二十年前一座西伯利亞無名海港的故事講起,名為赫爾左格的前蘇聯首席科學家和名為邦達列夫的前蘇聯上校的恩怨包括勐鬼眾的王將、你們現在的現任大家長源稚生、勐鬼眾的龍王還有上杉家的家主上杉繪梨衣都是從那座無名的海港中誕生的」
路明非輕聲訴說著,將二十年赫爾左格至今的辛秘娓娓道來。
路明非用了五分鐘概述完了一位陰謀家二十年的人生,當然,那些該說的部分都被他給省略了聽完路明非的話後,風魔小太郎和櫻井七海都陷入漫長的沉默。
「路君,你的意思是,赫爾左格就是橘政宗,前段時間死去的只是赫爾左格製造的傀儡,而真正的赫爾左格已經離開了蛇歧八家。」風魔小太郎看著路明非。
「是的,這場暗殺從始至終都是赫爾左格一人自導自演的陰謀,和我們卡塞爾學院無關,和我的師兄更沒有一點關係。」路明非點點頭,「那天我的師兄和我們待在一起,我們並不在東京,而在四國的梅津寺町小鎮,愷撒和繪梨衣也和我們待在一起,如果風魔家主和櫻井家主不相信的話,你們可以向繪梨衣求證,如果你們還是不信的話,小鎮上有很多人都見過我們,小鎮的一家甜品店裡有我們的合照。」
「如果真像你說的,政宗先生殺死了自己,他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櫻井七海向路明非問,「在擔任大家長的那段時間裡,可以說蛇歧八家完全在政宗先生的掌控中,他刻意製造這麼一場事件,不就等同於放棄了蛇歧八家的控制權?這麼做豈不是得不償失?」
「櫻井家主,你確定麼?」路明非看著櫻井七海,「橘政宗對如今的蛇歧八家,還有掌控權而言麼?」
櫻井七海一愣,她忽然想起來她對政宗先生的印象還一直停留在橘政宗擔任大家長的時候,而自從源稚生繼任大家長後,橘政宗對蛇歧八家的控制權就越來越被削弱直到死侍襲擊源氏重工大廈的事件後,橘政宗對蛇歧八家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權。
「赫爾左格本以為把蛇歧八家的控制權交到源稚生手上,他能控制源稚生,就能順理成章地繼續掌控蛇歧八家,因為源稚生是一直視他如父親的孩子。」路明非說,「但我的出現打亂了赫爾左格的計劃,我向源稚生揭露了赫爾左格的陰謀和他的真實身份,源稚生這顆重要的棋子已經從赫爾左格的棋盤上被剔除出去,所以蛇歧八家不再是橘政宗的蛇歧八家,這件事完全超脫了他的計劃。」
「可是政宗先生赫爾左格為什麼要到栽贓楚子航身上?」櫻井七海下意識地問。
「也沒有失去蛇歧八家也不會對赫爾左格的計劃造成毀滅性的打擊,對於赫爾左格而言,蛇歧八家也不過是他手裡的棋子之一,除了蛇歧八家的橘政宗,他還是勐鬼眾的王將。」路明非對櫻井七海說,「還記得剛才犬山家主對櫻井家主你說的麼?赫爾左格需要的是一個亂局,只要蛇歧八家和勐鬼眾其中之一仍在他的掌控中就沒問題,到最後只需要他掌控的組織取得戰爭的勝利,他依然能得到『神』。」
櫻井七海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反駁路明非,但她最終也說不出任何的話。
「赫爾左格的目的是復活『神』,而路君你站在赫爾左格的對立面,那你不應該殺死『神』麼?」風魔小太郎詢問,「那你為什麼又和我們說你要加速『神』的復活呢?」
「風魔君,你真的相信路明非的話了麼?」櫻井七海衝風魔小太郎問,「這僅僅是他的一面之詞,而政宗先生已經死無對證」
「櫻井家主。」風魔小太郎輕聲打斷了櫻井七海的話,「在政宗先生死前,蛇歧八家最近的幾場會議,你不覺得政宗先生忽然變了許多麼?」
「例如?」櫻井七海說。
「這這幾次的會議中,雖然我表面上在與大家長針鋒相對,但其實我一直在悄悄觀察政宗先生的反應。」風魔小太郎說,「儘管政宗先生的情緒隱藏得已經很到位了,但人下意識的條件反射反應是幾乎不可能控制的,每當我反駁大家長的觀點時,政宗先生的微表情和他的肢體語言總會表達出竊喜的情緒,而每當大家長的主張得到了支持,看得出來政宗先生的心境總是沉悶與煩躁。」
櫻井七海愣了愣,她本以為會議上風魔小太郎與源稚生的針鋒相對是風魔小太郎是發自內心不支持源稚生繼任蛇歧八家的大家長之位櫻井七海怎麼也沒想到,會議上的風魔小太郎對源稚生的意見居然都是演出來的,這位家老人的真正目的是試探前任大家長。
「我有我自己判斷,我從沒有碎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包括大家長,只有在每次會議結束的時候,我有幾次和犬山君交換過看法。」風魔小太郎和犬山賀交換一個眼神,視線又重新落到櫻井七海身上,「今天以前,我始終都很不解一點,一直將政宗先生視為父親的大家長為什麼忽然對政宗先生態度大變,是因為他得到了大家長的位置就忘本了麼?你我都知道,大家長不是這樣的人那麼是因為政宗先生在源氏重工大廈里豢養死侍的事麼?這件事的罪過『削耳』足以抵消。」
「那麼就只剩最後一個解釋了」風魔小太郎緊盯櫻井七海的雙眼。
「大家長早就識破了政宗先生的陰謀和他的真實身份。」在風魔小太郎的注視下,櫻井七海艱難地吐出了這個結論。
「是的,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這一切和路君今天告訴我們的也不謀而合。」風魔小太郎沉沉點頭。
櫻井七海依舊緘默,是因為巨大的震撼在今天以前,她對政宗先生始終保持景仰與敬重,也一直覺得蛇歧八家失去了橘政宗是巨大的損失,因此櫻井七海對卡塞爾學院一直抱有巨大的怨懟與憎意。
可今天忽然有人告訴他,一直以來她所崇敬所傾佩的人不是什麼賢德無私的領袖,相反的,那人是一個陰惡狠毒的陰謀家,這讓櫻井七海如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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