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我並非是什麼好人……(1 / 1)
「起了。」沈有清不大不小的聲音正好可以傳到門外。
門外的君宿應了一聲,就沒有動靜了。
迅速穿好衣服的沈有清從屏風後出來就見簫刻將被子折好放在一邊。
見散著頭髮的小姑娘,他用唇語說,「要不要我幫你梳發?」
沈有清並不太相信簫刻會綰髮,是以用眼神詢問他。
簫刻起身走到梳妝檯那邊。
見狀,沈有清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走過去坐下。
如瀑的長髮落在手裡,濃黑又柔順。
簫刻拿起梳子輕輕梳理著長發,等梳順之後,靈活的手指將一捋捋髮絲綰起盤在頭頂。
沈有清望著銅鏡中逐漸成型的髮髻,眼裡露出驚訝。
看得出來,師兄綰髮的手法非常生疏,可綰得很好看。
綰好頭髮之後,簫刻從儲物戒里拿出一些簪釵,挑挑揀揀後選了幾支給她簪在頭髮里。
「好了。」簫刻看著沈有清的髮髻,眼裡目光還算是滿意。
沈有清站起身,目光瞥了一眼窗戶的方向。
「以後有空再給你綰髮。」簫刻說。
沈有清點了下頭。
得到回答的簫刻朝著窗戶走去,見沈有清朝著門口走去,他心裡慢延上來一股醋意。
電光火石之間,沈有清被抓住手腕轉了一圈,然後撞進了一個溫熱的胸膛。
鬢邊垂下的流蘇叮叮噹噹作響。
感覺禁錮住自己腰肢的手掌,沈有清無可奈何的開口,「怎麼了?」
掌心溫熱的溫度透過衣衫落入肌膚上。
沈有清覺得有些顫慄,她抓住簫刻的手掌拉開。
「清清……」簫刻手掌一翻抓住柔軟無骨的手,到嘴邊的話最終止於那清冷的神色之中。
沈有清微微抬頭看著他。
半晌,簫刻有些氣餒的鬆開手,幽暗晦澀的目光看著她。
君宿真該死!
沈有清朝著外面走去。
打開屋門,屋外的君宿穿著一身紅艷的長袍,沒有血色的面容在紅衣的映襯下更顯妖冶。
站在門口的君宿見沈有清時,如點漆的眸光亮了一瞬。
一身青色長裙的沈有清清理脫俗,墨發半披在身後,精緻的髮髻里點綴著清雅別致的簪釵。
「沒事我去鍛體。」沈有清說了一句就準備去活動身體。
君宿開口喊住了她,在她回頭看過來的時候,指尖捏著一顆蠟封丹藥。
沈有清的目光落在那顆蠟封丹藥上。
「這是?」沈有清似乎猜到了什麼,她移動目光看向君宿,「毒藥?」
君宿沒說話,只是將手裡的丹藥遞過去。
雖然他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沈秋落拿出來的東西,必然不會是好東西。
「我拿去找人研究下。」沈有清說了句。
君宿低咳了一聲,似是在提醒沈有清不要忘記他們之間的交易。
「我去找蕭少主。」沈有清說。
君宿聞言,應了一聲沒有多餘的話。
沈有清收起丹藥就去鍛體了。
主院的院子夠大,鍛體也正合適,沈有清綁著鐵袋開始慢跑。
君宿讓侍衛搬了一張椅子放在可以曬太陽的地方,他坐在椅子裡看著沈有清鍛體。
侍衛輕手輕腳退出主院,院內只有君宿和沈有清。
沐浴在陽光下的君宿肌膚有些透白,病懨懨的樣子像是隨時都會消失在陽光之中。
望著認真鍛體的沈有清,他只覺得這一刻的寧靜真美好。
一種說不上來的滿足填滿了心臟。
慢跑結束,沈有清休息一會兒後開始打拳。
月尋竹和簫宥齊一起過來的時候就見沈有清在那兒鍛體,不遠處的君宿靜靜的看著,目光沒有那麼放肆,但那道含蓄的目光里還是可以窺伺幾分別樣的情緒。
收斂起目光的君宿看過去。
「有事。」月尋竹矜貴優雅的聲音響起。
君宿應了一聲,收回目光。
鍛體結束,沈有清一邊擦汗一邊走過去,她從儲物戒里拿出蠟封的丹藥遞給簫宥齊。
「這個是君宿給我的。」沈有清開口,「這玩意應該是沈秋落要給我下的,具體是什麼不知道。」
簫宥齊接過丹藥開口,「給我一點時間。」
沈有清應了聲,隨即看向月尋竹,用眼神詢問自家表哥有什麼事。
「進入秘境的修士很多。」月尋竹不緊不慢開口,「如今連雲城內開始出現大亮修士。」
沈有清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
看著掐指推算日子的沈有清,月尋竹也不打擾她。
沒一會兒,推算的日子就算出來了。
「四天後的日子極陰。」沈有清看向月尋竹,「喬九笙動手的日子十有八九就在那天。」
月尋竹頷首,「知曉,三天後我讓卻鄰他們都過來。」
那個荒院在君家,喬九笙想要奪舍的人也在君家。
到時候的君家免不了一場苦戰。
沈有清點了點頭。
說完事情,倆人就先離開了。
院內只剩下沈有清和君宿,鍛體結束的沈有清給自己來了兩個去塵符,而後就坐在一邊看有關符籙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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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宿也不打擾她,他靠在椅子裡似是走神似是看著沈有清。
時間流逝,沉浸在符紋里的沈有清並未注意什麼。
「夫人,你就不好奇嗎?」
忽然響起的聲音將沈有清從符紋的知識海里拉出來。
沈有清側頭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回書籍上。
「我的身份,君家的一切。」病懨懨的聲音慢悠悠響起。
沈有清頭也不抬的開口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我只需要你打不過我就行。」
君宿確實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但他打不過自己,而且他對自己沒惡意,這就足夠了。
意料之外的回答惹得君宿面露幾分詫異,思索了一下,他又覺得這是沈有清的作風。
「你為什麼不殺我?」君宿看著沈有清,臉上的表情帶著求知慾,「對你們來說我是一個不可控的因素。」
「一沒作惡、二不是邪魔歪道,殺你的理由是什麼?」沈有清看著君宿,「你確實是有點亦正亦邪,但我沒發現你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若認真說得話,君宿這人也是命途多舛。
救是沒辦法救的,她頂多保證君宿死的時候不會那麼痛苦。
望著沈有清那清明又冷淡的目光,君宿垂下了眼眸。
一個必死之人,竟然開始妄想有以後了。
「我的記憶總有些混亂。」君宿眯著眼睛開口,「可在我的記憶里,我並非是什麼好人……」
聽著君宿陷入回憶說著過往使勁,沈有清一邊看書一邊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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