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五章 藏拙的血魔(1 / 1)
這一天,李永生宣布,自己打算琢磨一下,如何煉製初代血魔。
聽到他這話,連呼延書生都嚇了一跳,說李大師你要慎重啊,我們倒不怕你吃虧,但是血魔那玩意兒太詭異,萬一跑了……
「我看啊,你們還是怕我吃虧,」李永生笑著搖搖頭,「說句實話,我對付它有招數,正經是擔心你們被他感染,等到晚上我開始煉製的時候,你們離我遠點,最好超過十里。」
聽到這話,呼延書生還是有點意外,「為什麼要晚上煉製?據說血魔晚上的能力更強。」
他對血魔和血修的情況,還是比較了解的。
「先從它最強的狀態開始試驗,」李永生笑著回答,信心滿滿的樣子,「然後再慢慢減弱,這是一個摸索的過程。」
對於他這話,別人是徹底無語了,若是換個人這麼做,現場的真人們會有大把理由勸說,但是李大師多次表現出了他的神奇,而且……從未犯過錯。
從未犯過錯!只有修者中的高層,才明白這是何等令人震驚的成績。
眼看勸不住他,杜晶晶發話了,「煉製的時候,我給你護法吧。」
「不行,你們護法實在太過危險了,這東西感染能力很強,」李永生很堅決地搖搖頭,然後一指遠處正在操練傀儡的子孫廟真人,笑著發話,「用傀儡護法比較保險。」
杜晶晶一想,也是這個理兒,李永生身邊有真君傀儡,還擔心個什麼?
丁經主此刻,正好從遠處走過來,聞言深深地看他一眼,「十里夠嗎?」
李永生怔了一怔,才點頭回答,「差不多了……再遠一點也行。」
丁青瑤微微頷首,「那就十五里吧,我會和朱主持商量一下,負責這段距離的隔離。」
李永生抬手一拱,「那就多謝丁經主了。」
丁青瑤說到做到,馬上就去找朱爾寰了,兩人向大家宣布,要離開李大師的陣法十五里。
杜晶晶則是領命,去看好百草生香,生香大小姐一行八人,裡面並沒有真人,只有兩個高階司修,她一個人就看護得過來。
百草生香是玲瓏心腸,哪裡還想不到對方這是什麼意思?不過她還是正色發話,希望李大師煉製血魔的時候,稍微小心一點——一旦我柔然人受到感染,中土也要遭殃的。
杜晶晶卻是信心滿滿地發話,「李大師說沒事,肯定就沒事,他的學識,不是你百草家能想像得到的。」
接近傍晚的時候,李永生進入了陣法裡,隨著陣法的激活,一片氤氳白氣升起,陣中的景象,很快就被遮蔽了。
不知道為什麼,公孫未明覺得有點不踏實,找到了丁青瑤和朱爾寰,「要不咱們三個給他護法吧,距離十五里外,弄個三角形狀。」
丁經主並不發表意見,而是看向了朱主持。
朱爾寰沉吟一下,也點點頭,「我看可以,最好再叫上呼延書生……李大師架設陣法,很少用這麼長時間,肯定是非常重要的。」
丁經主這才點點頭,卻也不多說話,「我覺得朱主持的意見,很有道理。」
結果到了最後,除了他們三個,又加上了呼延書生、丁青蓮和佘供奉,六名高階真人兩兩一組,呈三角形拱衛著那白茫茫的陣法。
李永生也是等太陽徹底落山,才開始動手的,他取出一塊大號的玉石,四尺見方,高有三尺,然後熟練地雕琢起來。
很快地,他就雕琢出一個長寬各有三尺,尺半深的凹槽,又在邊緣鑿了五個洞,繫上了五根索子。
這些都是用道術做的,用了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然後他才看向旁邊的血魔,呲牙一笑。
血魔現在依舊是被灰色的索子綁著,身上扎著三十六根銀針,不過在微黑的天色里,能看到它臉上明顯的驚駭。
很顯然,它已經感覺到了,等待自己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總是要走這一遭的,誰讓你是血魔呢?」李永生無視了它的目光,將五條索子,依次綁在兩爪、翅根和脖頸上。
然後他一抬手,收起了三十六根銀針。
血魔似乎已經知道,要遇到什麼恐怖的事情了,於是沒命地尖叫了起來,聲音極為尖厲和刺耳,可以明顯感受到,叫聲里除了哀求和恐嚇,更多的是濃濃的畏懼。
李永生不管這一套,掐一個法訣,五條索子一收,直接將血魔拖進了玉石凹槽里,並且固定住了它的頭和四肢。
血魔越發地惶恐了,不但沒命地尖叫著,還拼命地掙動著。
不過非常遺憾,綁縛著它的灰色索子,有著極為神奇的功效,它將玉石的四壁撞得悶響連連,卻不能給玉石帶來任何損傷。
李永生根本無視了它的行為,他摸出一個小玉瓶,打開瓶塞,向著石槽一傾,一股牛奶一般乳白色的液體,從玉瓶里汩汩地流向了石槽,仿佛無窮無盡一般。
不多時,石槽就被倒了一個七八分滿,血魔那小小的蝙蝠身子,也有九成被白色的液體覆蓋住了,只露出兩個翅膀尖和一個腦袋。
這廝叫得越發大聲和犀利了。
「沒用的,」李永生沖它呲牙一笑,非常得意地發話,「陣法裡,你喊破喉嚨也沒人聽得到。」
血魔繼續堅持地叫著,不屈地掙動著,像是一個患了絕症的人,還在孜孜不倦地求生。
李永生無視了這一切,臉上泛起了微笑,輕描淡寫地發話,「你不用著急,等月之精華旺盛之時,你就會知道,泡在這太乙銀漿中,會是怎麼一種舒爽。」
血魔掙動得越發厲害了,甚至將白色的液體盪出幾滴,落在了玉石外。
液體落在土地上,瞬間就滲透了下去,不見了蹤跡,只有一滴小小的液體,落在一根草梗上,隨著草梗微微地晃動著。
旁邊打坐著的真君傀儡,微眯的眼中,射出一絲極為細微的光芒,轉瞬即逝。
很快地,月光就撒了下來,血魔叫得越發悽厲了,石槽中的太乙銀漿,開始漸漸地冒起霧氣。
在它激烈的掙動中,又有幾滴白色液體迸濺了出來。
李永生的眉頭一皺,手上捏一個法訣,緩慢地在虛空裡畫個符號,然後印向血魔的頭部,不耐煩地大喊一聲,「咄!」
血魔的身子為之一抖,幾息之後,再次掙動起來,不過這一次,動靜就小了很多。
李永生冷哼一聲,然後長長地出一口氣,「切,真以為我中土修者拿你沒辦法?」
說完之後,他坐在地上開始打坐,很顯然,剛才的法訣,是非常耗費靈氣的。
小半個時辰之後,他再次起身,重複剛才的動作,封印了血魔的一隻爪子。
池子裡的白色液體,開始變得略略清澈了一些,而血魔這一次的掙動,又將液體濺出幾滴。
看到他再次坐下回氣,血魔咬牙切齒地出聲了,非常尖細地叫著,說的還是中土話,「中土人,你會後悔的!」
李永生根本什麼激烈反應,他半眯著眼睛,懶洋洋地回答一句,「學好一門外語,確實很重要,但是不會妥善使用的話,哪怕你是學霸,也不行啊……早幹什麼去了?」
這血魔咬牙切齒地發話,「你既然知道用太乙銀漿對付我,可知我族在上界,還有血祖?」
「那又怎麼樣?」李永生滿不在乎地回答,「祖宗牛b,不代表你牛b,真有本事,你讓他下界來找我麻煩啊。」
類似的話在中土,實在太常見了,仗著過氣的家世欺負人?切,我家祖上還做過皇帝呢。
血魔氣得破口大罵,這次就全是中土話了。
李永生也不跟它一般見識,而是繼續打坐回氣,再等小半個時辰,又封印它一隻爪子。
池子裡的太乙銀漿,又濺出了幾滴,變得越發清澈了。
隨著時間越來越接近子時,月華也旺盛了起來,又過半個小時,李永生站起身,看一看天上的月亮,又低頭看一看太乙銀漿,輕喟一聲,「浪費了不少……這次一起封印吧。」
一邊說,他又摸出小玉瓶,倒了多半升進去,就在血魔的掙動中,再次封印對方的雙翅。
這一次,是一下封印雙翅,他耗費的靈氣可想而知。
最後一支翅膀被封印之後,血魔停止了掙動,而他的頭上,也有豆大的汗珠滾落了下來。
「終於可以歇一歇了,」他長出一口氣,抬手一抹,甩去手上的汗水,身子軟綿綿地向地上坐去,同時摸出一顆丸藥,往嘴裡一丟。
就在此刻,一股詭異的風吹來,那丸藥硬生生地被吹到了一尺開外,
李永生身子一抖,側頭一看,卻發現坐在地上的顯達真君,緩緩地睜開了雙眼,衝著他呲牙一笑,煞是詭異。
「我去!」他迅疾地一蹦而起,抬手摸出一支告警焰火,打向了天空,臉色陰沉無比,「你敢陰我?」
顯達真君原本就是雙手掌心向天,一股靈氣從他手中發出,硬生生將報警焰火吸了下來,然後才呲牙一笑,用沙啞的聲音發話,「小子,御使真君傀儡……感覺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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