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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番外故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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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故事?番外(二)

    溫姥姥把兩個小年輕的生辰八字給大師拿了過去,大師算出的大婚吉日,?是這年農曆的五月初七。

    溫舒唯得知這個日子後,?特意翻了翻家裡的老黃曆。農曆五月初七,?對應的是陽曆六月二十七號。

    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黃道吉日。諸事皆宜。

    看著黃曆上那四個鮮紅喜慶的大字,?溫舒唯心裡甜滋滋的,?回頭看儲物櫃的玻璃門,透明玻璃里映出的姑娘,穿著一身淺色系的家居服,?長發蓬軟,氣質溫婉,嘴角無意識地微微勾起,幸福二字幾乎從她眼角眉梢里流淌出來。

    溫舒唯有些出神,不知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彎起唇,朝鏡子裡的自己笑得更燦爛。

    忽的,兩隻修長胳膊環過她纖細的腰肢,將她帶進懷裡。沈寂懶洋洋地從身後抱住她,?彎下腰,?稜角分明的下巴擱在姑娘弱不禁風的肩膀上,?鼻樑蹭她耳朵,?低聲說:「一睜眼就看見我家寶貝兒在一個人傻笑,?什麼事這麼高興,?嗯?說給你老公聽聽。」

    這男人剛午睡醒來,?嗓音里夾雜著濃濃鼻音,?又低又啞性|感得要命,緊貼著耳朵根響起,教溫舒唯不受控制地紅了小臉兒。她側過腦袋瞧他,笑眯眯道:「我在看五月初七的黃曆。」

    沈寂揚起一側眉峰,手指捏住她下巴輕轉一個弧度,從後方吻了吻她的唇,又寵溺地晃了晃她的臉蛋兒,「看個黃曆都把你高興成這樣?」

    「你看。」姑娘伸出一根纖細雪白的手指,指著黃曆上五月初七那個日子,扭頭看他,一雙大眼亮若繁星,「諸事皆宜!」

    這丫頭長得本就漂亮,自打與他有了肌膚之親,被他嬌寵疼愛,便愈發嬌艷明媚。就像一隻可愛的小狐狸精,分明長了張清純溫婉的臉蛋兒,眼波流轉間卻妖氣衝天,勾人得很。

    沈寂被溫舒唯嘴角的甜笑勾得分神,忍不住又在她臉頰上親了口,笑,漫不經心道:「看來咱姥姥沒找錯人啊。」

    姑娘兩隻細胳膊抱住他脖子,點點頭,興沖沖道:「而且陽曆是六月二十七號,剛好周六。」

    沈寂順勢彎下腰,大掌托住她輕而易舉地往上一舉,溫舒唯瞬間樹袋熊寶寶似的窩進他懷裡,兩隻手臂勾住他,乖巧柔順,由著他抱著自己走到床邊坐下來。

    沈寂坐在床上,又握住她纖細的小腰提溜上來給放到自己大腿上坐好,親親她,手指捏捏她軟嘟的臉,盯著她,嗓音低柔:「婚禮還有將近四個月的時間,小溫同志,咱們現在還有好些工作沒有完成,任務艱巨。」

    「對哦。」一聽這話,溫舒唯臉色也跟著嚴肅下來,攬住他脖子往他蹭蹭,憂心忡忡道:「聽我朋友她們說,婚禮一般都得提前大半年準備……唉,姥姥算的日子有點兒急,我們婚禮場地什麼的都沒看呢。」

    沈寂安靜幾秒鐘,胳膊一伸從邊兒上拿起手機,手指操作幾下,遞給她,沒什麼語氣說:「給。」

    溫舒唯愣了愣,伸手接過。只見屏幕上是一個ppt格式的文件。她有些不解,隨手拖著屏幕往下一滑,只見裡頭的內容全是市內或周邊的星級酒店、婚禮會館、或者是小眾風格婚禮場地,每個場地都配有場地實景圖,場地地址,以及負責人的聯繫方式。

    再往下則是一些化妝師攝影師之類的信息。

    溫舒唯:「……」

    溫舒唯翻看著文件,眼珠子都瞪大了,猛一下抬起腦袋看他,很不可思議:「這個ppt是你做的?」

    人沈大爺耷拉著眼皮垂著眸,淡淡瞧她,「不然呢。」

    溫舒唯:「……」

    溫舒唯嘴巴都成了一個「o」型,驚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收集這些信息然後做準備的?」

    沈寂仔細想了想,回答:「前年十月。」

    聽見這麼個答案,溫舒唯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說話都結巴了,「前、前年十月?」

    「嗯。」

    「可是,」溫舒唯儘量做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管理,保持微笑,「沈寂同志,前年十月我們貌似剛在一起不久,還沒開始談婚論嫁吧?」

    沈大爺還是淡淡的:「嗯。」

    「……嗯你個頭呀。」溫舒唯放下手機,兩隻小手猛地一下捧住男人俊朗冷厲的臉,然後揉啊揉,揉麵團似的把那張俊臉揉搓到扭曲,「你那個時候又還沒跟我求婚,憑什麼覺得我一定會嫁給你?」

    沈寂捉住她兩隻腕子,把她雙手送到唇邊親了親,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盯著她,說:「你會。」

    溫舒唯心跳突的漏掉幾拍,心一顫,捏住他的鼻尖輕輕一揪,嘟嘴:「為什麼?那個時候,我們還沒有經歷後來的事,你怎麼就這麼確定自己一定會和我走到最後?」

    沈寂笑了,吻吻她的唇,「因為在我心裡,我的妻子,一定會是溫舒唯。如果我沒有和你走到最後,那只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溫舒唯問。

    沈寂直視著她晶亮的眼,眸色突的一深,道:「唯一的可能,就是我死了。」

    話音落地,周圍空氣突的一靜。

    只短短几秒光景,溫舒唯竟驟然濕了眼眶。無數往事衝破桎梏,從記憶深處翻湧出來,猶如漫天海嘯將她席捲吞噬。她心有餘悸後怕不已,咬了咬唇,抬手一拳頭打在他肩膀上,紅紅的眼睛望著他,委屈極了,「我明明跟你說過,不許你提這個字的。」

    望見她的淚眼,沈寂心疼得不行瞬間軟下來,把她抱進懷裡,大掌在她後背一下一下地輕拍著,哄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是混蛋。你別難受好不好?」

    溫舒唯腦袋深深埋進他懷裡,閉上眼,沒有說話。

    還好。

    耳畔的心跳聲規律有力,手掌下的緊實肌理擁有她熟悉的溫熱體溫。

    還好。在歷經那場生死大劫之後,他最終還是活生生地回到了她身邊。

    溫舒唯雙臂環住他的腰,收攏得緊緊的。好一陣的靜默後,她才輕聲,微帶哽咽地開口,道:「你知道麼,你昏迷不醒的那一年,我去的最多的地方,除了公司,就是寺院。」說著略頓了下,又道,「我拜了好多好多神佛,求了好多好多菩薩。求老天把你還給我。」

    沈寂眼微紅,唇吻住她的頭頂,聲音沙啞至極,「我是你的,永遠。誰也搶不走。」

    溫舒唯吸了吸鼻子,抬起腦袋望向他,片刻,又膩膩歪歪地窩進他懷裡,小聲嘀咕:「還好,菩薩們很給力。不枉我捐了那麼多功德錢。」

    沈寂勾了勾嘴角,吻住她的唇。

    兩個人拿著那份沈大佬自製的「備婚ppt」又研究了好一會兒。溫舒唯神色專注態度認真,無奈身旁的大爺心猿意馬,溫香軟玉在懷,哪裡還看得進去什麼酒店婚慶,沒多久就以「累了,歇歇」為由把自家小寶貝兒推倒下去,仿佛之前睡的午覺是一個假覺。

    親親摸摸,醬醬釀釀。

    數分鐘後,

    溫舒唯長發亂亂的,臉蛋兒紅撲撲的,小泥鰍似的在他懷裡撒潑打滾兒,怒斥他「滿腦子不健康思想,不干正事」。

    沈寂一個翻身把她制住,挑了挑眉,懶洋洋地回她:「誰說我滿腦子『不健康思想』。」

    溫舒唯掐他臉,「別狡辯了。我早就看出來,你就是個大色|狼!」

    沈大爺氣定神閒,「我滿腦子都是你,你叫『不健康思想』麼。」

    溫舒唯:「……」

    騷還是大佬騷,服氣。

    好在這位大佬還算良知未泯,稍微墊了墊肚子之後也沒太過分,打算把正餐留到晚上。他側躺在床上,屈起一隻胳膊撐著額頭,目光在懷裡姑娘的臉蛋兒上流轉,片刻,挑了挑眉,輕輕一口咬在她耳朵上,低聲:「你求了滿天菩薩,獨獨漏了一個人。」

    溫舒唯狐疑,「誰呀?」

    「閻王爺。」


    「?」

    沈寂指尖慢條斯理滑過她臉頰,「知道你男人昏迷的這一年,上哪兒去了麼?」

    溫舒唯一頭霧水,根本沒明白他在說什麼,茫然道:「你不一直在醫院躺著麼?」

    沈寂淡淡地說:「我身子在醫院,魂魄早就去地府了。閻王爺扣了我一整年,最後我答應了他一條件,他老人家才肯放我回來。」

    沈寂說話的表情冷靜如常,一番鬼扯也說得跟真事兒似的,聽得溫舒唯一愣一愣,一時半會兒都沒反應過來,腦子一抽就信了。

    「天底下還有這種事?」溫舒唯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問:「你答應了閻王爺什麼條件呀?」

    沈寂說:「我答應了閻王爺,跟你三年抱倆。」

    溫舒唯:「……」

    下一瞬,沈寂眼底漫出濃濃的深情與笑意,低頭吻她眉心,低啞道:「為了不讓閻王爺一個不順心又把我收回去,夫人,咱可得加把勁兒。」

    「……?」

    *

    農曆五月初七這日,大吉。頭天夜裡,一場急雨給整座雲城褪了溫,雖已入夏,氣溫卻十分宜人,太陽隱在一層薄薄的白雲後方,投落下溫柔陽光。

    顧家大宅被紅色裝點一新,整棟別墅貼滿大紅喜字。

    天還沒亮,溫舒唯就被砰砰砰一陣敲門聲給驚醒了。與敲門聲同時傳進屋子的,還有湯瑞希男士萬年如一日的娘娘嗓,喊道:「溫舒唯!給老子起床!我這個御用化妝師都到你家客廳了,你準備睡到沈寂來給你化妝啊?」

    緊接著是顧文松的聲音。顧小爺心疼自家姐姐,面對湯瑞希的「粗暴叫起床**」,他不耐煩地說:「欸欸,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兒啊?我姐昨兒晚上肯定緊張,沒準兒激動到凌晨三點多才睡,讓她多睡半個鐘頭怎麼了?化個妝而已,至於五點多就把人叫起來麼?」

    「拜託,你知道打造一個完美獨特並且層次感十足的新娘子需要多少時間麼?」湯瑞希翻白眼,「弟弟,你不懂美妝就請你到樓下去喝你的咖啡打你的遊戲,我可是專業化妝師。」

    顧文松:「她要是沒睡夠,臉色太差,不一樣影響妝容麼?」

    湯瑞希陰陽怪氣,「喲呵,小老弟懂的還不少嘛。」

    「當然沒有大姐你懂得多。」

    「嘿你這臭小子……」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顧宅二樓的臥室外,gay蜜和弟弟你一言我一語地互懟,爭執不休。

    一旁幾位扛著攝像機和相機的攝影攝像師,和湯瑞希團隊的兩個助理化妝師小妹,默默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頭黑線。

    這時,一身精緻絳色旗袍的沈母踩著高跟鞋款款上了樓,微皺眉,道:「今天是我閨女大喜的日子,你們倆準備在這兒拌嘴到什麼時候?都才三歲啊?」

    話音剛落,吱嘎一聲,臥室的門開了。

    所有人聞聲轉過頭。年輕姑娘一身純白睡裙,素麵朝天,長發蓬鬆,俏生生地站在房間門口,整個人看著非常清麗溫婉,並不見絲毫剛被吵醒的倦態。

    溫舒唯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看向眾人,「等你們很久了,進來吧。」

    *

    臥室內,助理們在幫溫舒唯卷頭髮。

    溫舒唯安安靜靜地坐在梳妝鏡前,微仰著頭,讓湯瑞希給自己撲底妝。湯瑞希神色專注動作細緻,嘴裡卻不忘調侃幾句,道:「醒這麼早,老實說,昨晚一宿沒睡吧?」

    溫舒唯孩子氣地吐吐舌頭,默認。

    湯瑞希被她逗笑,翹起蘭花指點了下她的額頭,輕嗤:「當新娘子的人了,還跟當年的小高中生似的。傻不傻。」

    溫舒唯勾起嘴角,亮晶晶的眸子望著好友,柔聲說:「小妹,咱們認識多少年了?」

    「從高中到現在……」湯瑞希說著,忽然涼涼一擺手,故作高貴冷艷地道:「懶得算。只要我記性夠差,十八歲就離不開我。」

    溫舒唯低笑出聲。笑著笑著,眼底的光卻微微暗下去,不再說話。

    湯瑞希察覺到她的神色變化,出聲:「想到了程菲?」

    「沒什麼。」溫舒唯笑笑,「她提前很久就跟我說了的,我的婚禮,剛好和她要參加的微電影大賽在同一天,所以她來不了……這是沒辦法的事,我理解的。」

    話雖這麼說,她語氣里卻仍流露出一絲掩飾不住的失落與遺憾。

    湯瑞希沒再說什麼,專心給溫舒唯化妝。不多時,他隨口說:「要給你化眼影了,把眼睛閉上。」

    溫舒唯點點頭,乖乖把眼睛閉好。

    耳畔再次響起好友的聲音,叮囑道:「先提醒你,我這手可重,沒有我的指令不許睜開眼,不然把你眼睛弄傷了可不賴我啊。」

    半分鐘過去,一分鐘過去……

    整個屋子一點兒響動都沒有。

    溫舒唯察覺到什麼一絲不對勁,狐疑地睜開眼。誰知這一睜,她瞬間看著鏡子錯愕地捂住了嘴。

    鏡中,她身後不知何時多出來一道纖細身影。穿著一身淺紫色斜肩伴娘紗裙,膚色白皙,雙肩瑩潤,長長的黑髮挽在腦後,面上脂粉輕薄,仍美艷不可方物。

    程菲正背著雙手在鏡子裡笑吟吟望著她,挑挑眉,俏皮道:「新娘子,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溫舒唯「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身一把抱住她,好氣又好笑:「我早就該猜到你這個鬼靈精有這一手!壞丫頭!」

    *

    早上七點半,浩浩湯湯的迎親隊伍早早便等候在顧宅大門外。

    一身筆挺海軍禮服的沈寂手捧鮮花,在原地踱了幾圈兒後,他靜了靜,面無表情地左右環顧一番,確定沒人注意到自己後,又面無表情地摸出手機,面無表情地打開前置攝像頭,然後面無表情地照鏡子理頭髮。

    就在這時,一隻胳膊從後頭環過沈寂的肩。

    一身騷氣修身黑西裝的特工小丁今天梳了個大背頭,這行頭配上那張俊臉,和那雙裹在西褲里的大長腿,乍一瞧就像韓劇里的男一歐巴。他挑挑眉,一副揶揄打趣的欠扁語氣,「喲,寂哥照鏡子呢?擔心自己不夠帥,嫂子不跟你走啊?放心,你最值錢的又不是臉,是你的二十公分。」

    沈寂冷冷瞥他,看智障的眼神。

    丁琦對這種眼神早已習以為常刀槍不入,不為所動,捋了捋自己的大背頭。幾秒後,他忽然想起什麼,看一眼四周,拿胳膊肘撞了沈寂一下,壓低聲:「欸,你給雲南那『夥計』送請帖沒?」

    沈寂說:「送了。」

    丁琦聽完眼睛一亮,「那他來不?」

    「有案子在身上,來不了。」

    丁琦嘆了口氣,「唉,不容易啊。」

    沈寂抬眸,視線望向遠處的天際,語氣很淡:「咱們這幾行,哪行容易。」

    丁琦琢磨幾秒,笑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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