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王爺有戲(1 / 1)
將領們對於燕棠出了這樣的事俱都熱議紛紛。
一個時辰後金林衛的人搜查有了些結果,直接去了見皇帝,內情外人並不得知,只是皆被獲准回屋了。
大夥俱都在猜疑此人會是誰,皆道敢在軍中鬧事其心險惡按罪當誅,當中自又有人惶惶不安,關切著皇帝那邊是否又有什麼新的旨意,至於因什麼而惶惑,便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靖寧侯與吳國公一道奉旨去了見駕,晚膳後匆匆沐浴完就去了正殿。
戚繚繚雖知此事皇帝自有主意,但心裡未必甘於坐著乾等。
窗前坐了半晌,想起來至今還沒有見到燕棠,便就讓翠翹掌了燈,出門往燕棠院裡去。
燕棠已經沐浴梳洗過,黎容拿著熱雞蛋在他臉上滾,旁邊魏真還捧著兩隻藥膏瓶子。
他雖然把蕭珩揍得看不出原樣,但嘴角也挨了他一拳,現在左邊臉青了雞蛋大一塊,好在用藥及時,現在腫已經消完了,只不過還剩下片印子。
「朝中定有奸細,如今就是不知此人是來自哪方。」黎容邊滾著雞蛋邊說道,「下晌我在營署里守了半晌,兵部庫的人應是沒有問題,出了事他們嫌疑最大,真是他們也躲不過去。
「但此人此舉用意頗深,我和姑娘都覺得,他怕還是因著王爺校場大閱後威望陡漲的事而來。」
燕棠聽到這裡看了他一眼。「她也這麼說?」
「姑娘今兒整日都在營署呆著沒離開,王爺羽箭被換的事情暴露之後,也是她率先做出反應。」
黎容望著他,不緊不慢道:「兵器庫典史是個老油條,怕是沒有聽說過姑娘的渾名,想耍滑來著,也差點被勒斷了脖子。」..
燕棠轉過身來。
黎容卻忽然岔開話題:「王爺覺得會不會是楚王?」
燕棠凝眉:「他沒有理由這麼做。而且就算是他,他也犯不著再背著我的箭追隨我,故意不給我。」
說完他又道:「你倒是把話說完,她還怎麼了?」
黎容道:「王爺既然想知道,為什麼又避著不見?」
燕棠定望了他一會兒,扭頭看向一旁魏真。
魏真早就憋不住了,看了眼黎容,旋即竹筒倒豆子,把來龍去脈全給說了。
然後道:「姑娘為了王爺,急得不得了。那楚王追著姑娘搭訕,姑娘都沒有搭理他,而是一門心思全放在如何幫王爺送箭上。
「後來楚王自行進了圍場,姑娘就招呼起幾位小爺四處收集證據。
「王爺,小的覺得有戲呀!」
他激動得只差沒搓起手來!
燕棠看看他又看看黎容,緩慢地清了下嗓子。
……戚繚繚到了燕棠住處,見院裡沒人,便直接進了屋,剛到廡廊下就見黎容丘陵還有魏真他們齊刷刷出來了,一個個愁眉苦臉活似他們家主上罹遭大難。
「這怎麼回事兒?」
她可沒聽說燕棠受了什麼了不得的傷。
不過遇上狼群的事兒倒是隱約從燕湳嘴裡聽說了一嘴,但是不是說他們把狼都殺完了嗎?
黎容面色一言難盡。
她就看向憋不住話的魏真,魏真果然說了:「王爺今兒殺狼受了傷,手上背上全都是,可慘了。」
戚繚繚狐疑道:「有這麼嚴重?」不是回來還去見了皇帝?
魏真擰巴著臉點頭,指了指屋裡。
戚繚繚就進了屋。
燕棠盤腿坐在炕上,手腕手背果然露出好幾道血痕,自己正拿著藥膏在塗抹,不光如此,臉上也青腫了一小片,靠近左嘴角的地方,青了不大不小的一片。
「怎麼成這樣了?」她愕然走過去。「怎麼臉還傷了?」
燕棠別開臉,不讓她看。
她就爬上炕,迅速把他掰過來。
這一看就樂了,打從六歲起認識他到如今兩世,還真沒見過他這副模樣。這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地能跟平常那完美精緻的富貴王爺相提並論嘛!
燕棠莫名生惱,深深瞥過去:「好歹大家都是鄰居,我受傷了你就一點都不擔心我?」
戚繚繚捏著他下巴,盤腿笑起來:「還有心思跟侍衛們合著伙唬我,可見是傷的不重,我幹嘛要擔心!」
燕棠見心思被戳穿,也懶得裝了,把藥放下,說道:「你怎麼來了?」
「看看你唄。」戚繚繚扭頭打量著他這屋,信口道。
目光轉回來時看到他血痕縱橫的手背,只見傷口雖然不深,但橫七豎八的也挺恐怖的,在素日保養極佳的他身上,也是極罕見了。
遂道:「真是可惜了這手……有沒有祛疤的藥?」
「我一個男人,用得著去什麼疤?」燕棠任她接過紗布沾藥塗抹。
「那將來就不好看嘍!」戚繚繚說。
他頓了下,然後下地走到立櫃旁,另拿了只藥往手上抹。
戚繚繚看著他背影,忍不住走過去:「我幫你塗!」
說完一手托住他修長又沒什麼骨節的手掌,一手接了藥細細地抹上去。
燕棠沒拒絕,服貼得像是炕桌上才理平順的錦緞。
戚繚繚一面捉著他的手塗藥,一面問他:「今兒的事情,你有想過是什麼人幹的嗎?又或者你想過自己有什麼仇家沒有?」
燕棠等她塗完,收了手走回來:「我沒有仇家。我平日裡除去公事,連私下應酬都極少,哪裡能結下什麼仇家?
「唯一只有我二叔有動機。
「但他沒來。而且如果是他做的話,我想他應該不止是換了我的箭這麼簡單吧?」
戚繚繚道:「你是說你二叔有害你之心?」
「那得他有這個本事。」他往傷處輕吹了一口氣,不大為意地。「他如今雖然還在宜江營為頭兒,但不過是掛個職,他身邊副將全是我父親原先帶出來的,他一舉一動我皆清楚。
「就算有算漏的,也不至於讓他算計到秋狩行列里來我還不曾發覺。」
戚繚繚深以為然。前世里燕棠死後燕達寧也沒有得到什麼好處,且他當年對燕棠所做的事情皇帝心裡早已有數,他除非是瘋了才敢動。
「為這個來找我的?」燕棠邊喝茶邊覷她。
她道:「要不然呢?」
「我怎麼知道。」他垂眼放杯子,又咕噥道:「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