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大軍壓境（1 / 1）

    「啟稟太后娘娘，臣接到密報，豫州王私下練兵，似有不軌，請太后娘娘明斷」。

    如前所說，先皇是個很奇葩的皇帝，自己的兒子女兒都被折騰的幾近絕種，何況那些個一表八千里的什麼親王郡王，當政二十年間長安的皇親全部絕種，如今的大鳳也只剩下了一些先皇沒能耐動的王爺駙馬的在外面，其中豫州王就是一個。

    「左相以為該如何處置？」

    「豫州大府，離長安又近，縱然豫州王如今反跡未著，也不可養虎遺患，臣請太后遣撫遠將軍率鳳羽軍前去平叛」。

    「可是卿自己也說了豫州王反跡未著，如果人家只是想增加點人身保障，撫遠將軍這一去逼反了他怎麼辦？」

    眾臣都是一默，好吧，這種不著調的調調又出現了，擺明了太后娘娘今日抽風，大家須謹慎！

    「太后娘娘＝＝＝3.＝＝明鑑，豫州王對先帝不滿已久，如今羽翼已豐，謀反只是遲早的事」。

    「對先帝不滿已久？那他不該是到地下去找先帝算賬？」

    眾臣又是一默，太后娘娘的抽風果然又犯了，小皇帝咳了咳，「母后既然覺得出兵不妥，不如派一使臣前往豫州，一為打探，一為勸誡？」

    「以皇帝之見，該遣何人前往？」

    小皇帝的目光在群臣間掃過，「眾卿——」

    小皇帝話未說完，一個渾厚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鳳翎衛急報，退開！」

    蘇凰歌心中一突，不自覺拔高聲音，「讓他進來！」

    眾臣還未反應過來，一個黑色的身影已掠到大殿中央，單膝跪地，「蘇少傅為楚王所擄，楚兵十萬壓境，請太后娘娘速做判決！」

    珠簾碰撞的玲瓏聲響起，接著就是玄九拔高的聲音。「太后——」

    未朝華只見一個白色的身影栽下高台。下意識縱身躍起接住，又輕輕落下，躬身將蘇凰歌放下，「請太后保重鳳體！」

    蘇凰歌咳了咳。又是一口黑紅的鮮血吐出。跪在地上的鳳二大驚。「來人，傳御醫！」

    玄九一縱身去了，小皇帝也下了龍椅奔到蘇凰歌身邊。「母后，您怎麼了？」

    蘇凰歌推開他，一把抓住鳳二的衣服，「你說什麼？」

    鳳二別過目光，「蘇少傅被擄，如今已被楚王押在陣前，揚言三日內楊家不開玉門關，就要讓蘇少傅祭旗」。

    蘇凰歌閉上眼睛，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聲音卻還算得上鎮定，「跟去的鳳翎衛呢？」

    「只剩下鳳九一人，支撐著來給太后娘娘報信，正好在路上碰上屬下，屬下已將九弟安頓在驛站」。

    蘇凰歌又咳了一聲，濺出的血點點點染紅潔白的鳳袍，將一雙慘白的唇染的比山花紅艷，「只，只——」

    鳳二額頭碰地，「是屬下掉以輕心，才會讓蘇少傅遭此大難，讓兄弟們慘死！」

    蘇凰歌慘然一笑，眼淚大滴大滴落下，「你即刻迴轉玉門關，跟楚王說哀家隨後就到，願以己身換小舅舅回大鳳，哀家說到做到，但他若敢傷了小舅舅一根頭髮，哀家必傾全國之兵取他項上人頭！」

    鳳二呆住，「太后！」

    跪倒的眾臣驚呼，「太后三思！」

    蘇凰歌拔下髮髻上的九羽鳳釵，「拿著這個送給楚王，說哀家定不會失約」。

    群臣哀呼，「請太后三思！」

    蘇凰歌又是一口鮮血嘔出，將鳳釵塞進鳳二手中，「記住，你不准輕舉妄動，你若是再——」…

    鳳二定定看著染血的鳳釵，眼中霧氣一閃而過，恭敬磕了個響頭，「屬下定不負主子所託」。

    蘇凰歌摸索著抓住他的手，「阿二，你記住要平安回來，不要讓十一還沒進門就像我一樣成了寡婦」。

    鳳二又磕了個頭，起身轉瞬沒了蹤影，眾臣阻攔不及，都是捶首頓足，「太后娘娘三思啊！」

    「來人，宣鍾統領、江都指揮使和京城四營統領入宮，未卿，扶哀家起來」。

    未朝華默然扶著蘇凰歌站了起來，不想剛放手，蘇凰歌又一頭往下栽去，未朝華大驚伸手扶住，「太后！」

    蘇凰歌閉了閉眼，眼淚成串落下，十一鬼魅般出現，伸手抱起蘇凰歌，「撫遠將軍，麻煩您請未神醫來一趟」。

    未朝華看了看被十一黑色的衣衫襯的越發慘白如紙的蘇凰歌，身形微動已去的遠了。

    未朝華拎著未合到來儀宮時，長安數得上號的武將都到了，未朝華看著未合繞進屏風後，轉眼看向其他人，眾人均是一臉肅穆，唯有鍾會臉上是遮不住的興奮，而江流則是掩不住的擔憂，未朝華只覺一陣脫力，頹然坐倒在地，眼前依舊是十一懷中蘇凰歌臉色慘白，雙唇染血的模樣，他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讓任何事影響自己的心志，那張臉卻一遍遍在眼前晃蕩——

    「太后娘娘這是極哀攻心，我開個方子先吃兩天看看」。

    「太后娘娘吩咐未神醫來了就下針扎醒自己」。

    未合不知道怎樣的心志才能讓蘇凰歌在暈過去之前下這樣一個命令，只憑著醫者的本能道，「不行——」

    十一打斷他，「這是懿旨！」

    江流忍不住了，「十一姑娘，讓太后先休息，玉門關戰事，我們可以先商討出對策來，再請太后聖斷」。

    十一冷聲，「下針」。

    未合遲疑片刻，取出銀針，弄醒暈倒的人最簡單無害的方法是刺痛穴，未合既然決定下針，下手又快又狠，蘇凰歌一聲痛呼，迷迷糊糊嗚咽，「小舅舅，疼——」

    十一上前揉著她太陽穴，「太后，醒醒，公子還在等著太后去救」。

    蘇凰歌身子一僵，緩緩睜開眼睛，「眾卿都到了？」

    「是」。

    蘇凰歌靠進十一懷中，緩緩開口，「豫州王之事怕不是巧合，靖國侯，你與豫州王向來交好，先跑一趟穩住豫州王，司紹率朱雀營隨後，能不打儘量別開戰，但若是豫州王真的鐵了心，卿務必不可心軟——」

    「臣領命」。

    蘇凰歌長長出了口氣，「豫州之事便交予卿全權處理，卿且記住，哀家既然交予卿，便是全然信任，卿不必猜疑自擾」。

    靖國侯一凜，「是，臣定當謹記太后所言」。

    「江都指揮使，你留下五千人護衛帝宮，率其餘親兵隨哀家前往玉門關，明日一早出發」。

    「臣領旨！」

    「鍾統領，你率六萬鳳翎軍隨後趕到，務必帶齊糧草輜重」。

    「太后，臣比江都指揮使更適宜打先鋒」。

    蘇凰歌咳了咳，「鍾卿，哀家是去救人，等哀家救回小舅舅，先鋒有的你打」。

    鍾會悶悶答了聲是，蘇凰歌復又開口，「未卿，你進前來」。

    未朝華依言繞過屏風，單膝跪到蘇凰歌榻前，「請太后允臣隨太后一起去玉門關救回藻青」。

    蘇凰歌慘然一笑，「自哀家降世，先帝便指望著哀家能守住這大鳳的萬里江山，十五年過去了，大鳳到底沒毀在哀家手裡，哀家知道自己不該說什麼以己身換回小舅舅，可是，未卿，他人不明白，你是明白的對不對？」…

    「太后——」。

    蘇凰歌打斷他，「未卿，長安，哀家就交給你了，餘下三營皆聽你號令，若有圖謀不軌者，卿可先斬後奏，皇帝年幼，易受他人蠱惑，若有行為不當之處，卿當阻之」。

    「太后——」

    蘇凰歌再次打斷他，「皇帝，聽清楚哀家的話了嗎？」。

    小皇帝躬身行禮，「母后放心，兒臣一定不會讓母后失望」。

    「十一」。

    十一奉上一個托盤，托盤上搭著明紅繡九羽鳳凰的錦布，大鳳尚火德，以紅為尊，這種明紅色只有皇室的人能用，這樣的明紅色，其上又繡九羽鳳凰，未朝華心頭一顫，「太后——」

    「這是哀家的鳳印，暫且交由愛卿保管，若有不服之人，卿自處之，若是哀家不幸，卿且憑此為皇帝立夏蝶衣為後」。

    「太后——」未朝華只覺有千萬句話要說，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蘇凰歌一聲長嘆，「皇帝和四營統領先退下，靖國侯明日一早便動身吧」。

    幾人躬身退下，蘇凰歌捂著心口咳了咳，「十一，你們也退下，未神醫，哀家要前往玉門關，你知道該開什麼方子」。

    未合皺眉，「太后——」

    「去吧」。

    未合頓了頓，隨著十一退出花廳，蘇凰歌靠上靠背，「鍾會，你那五千狼盜……」(未完待續……)

    137 大軍壓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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