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張元慶倒了!(1 / 1)
張元慶在常溪縣度過了一個無眠之夜,在凌晨時分好不容易睡著,又夢到周強斌畏罪自盡,徹底了結了生命。然後自己又被調到殯儀館,跟著蘇力後面做火化車間副部長。
第一單生意,就是燒自己老領導。自己含淚工作,周強斌被燒的渾身是火,突然起來一把抓著自己,跟自己說還能再搶救看看。
張元慶猛然驚醒,已經是早上七點鐘。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知道是虛汗還是冷汗。
調整了一番狀態,張元慶正想要再休息一會,又接到了市委組織部的電話。
「張科長您好,我們是市委組織部孫婉,請問您上午有沒有時間,來組織部交流一下您工作調動的問題。」
一聽工作調動,張元慶不由皺緊了眉頭。
聯想到之前周老所說的話,張元慶隱隱感覺,這很有可能針對自己的。
打電話的孫婉,之前張元慶離開殯儀館的時候,就是她和方秋一起過來接自己的,說起來也是熟人了。
張元慶立刻從常溪縣坐車趕到了組織部,在孫婉那裡接到了通知。原來是提前告知他,市委準備組織一批幹部前往鄉鎮掛職。
張元慶的名字,就在前往掛職的名單裡面。給他掛職的地方,叫做白彭鎮,是一個有名的偏遠鄉鎮。掛的,還是一個副鎮長。
張元慶現在是正科,卻要去掛一個副鎮長,明眼人都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更為詭異的是,張元慶拿著名單,上面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名字。也就是說所謂的組織一批幹部掛職,張元慶就是那一批。
「這一次掛職,就我一個人?」張元慶拿著名單,不由皺起了眉頭,這個針對性是不是太強了?但凡再搞兩個陪襯,也不會顯得吃相太過難看。
孫婉不敢與張元慶對視,低頭說到:「孫科長,您不要為難我,這個名單是市委書記、市長和王部長一起定的。」
如今的江北市,最大的兩個人就是市委書記和市長。他們一旦敲定的話,那麼這件事基本上已經是定下來了。
給一個名單,就是讓你自願填一張申請書,把程序補上即可。這在體制內也是常見的,主要是告訴大家,咱們不是不民主,你只要填了表就是民主了。
孫婉低聲勸道:「張科長,這一次掛職的時間為一年,而且基層掛職經歷,對於個人履歷也是一種豐富。」
這幾乎就是一種話術了,換句話來說,你什麼履職經歷不是對履歷的一種豐富?你就是去環衛局掃衛生,那也能說是對履歷的豐富,但是這種豐富的價值在哪裡?
難不成哪天提拔的時候,還要說你掃大馬路掃的好,為美麗江北做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豐富履歷也要看情況,如果去掃黑辦,那是奔著立功,擴大自身影響力的。如果去白彭鎮掛職,一年的副鎮長,能夠起到什麼作用?就為了基層工作經歷?這算特麼什麼基層工作經歷?
張元慶拿著名單說到:「這件事我會好好考慮的,我現在去找陸書記。」
這件事的主導,還是陸濟海。張元慶拿著名單去找他,完全是冤有頭債有主。
到了陸濟海辦公室的門口,張元慶碰到了郎映文。
「怎麼回事,一大早來找陸書記?」郎映文心裡肯定是門清,不過他假裝不知道。
現在大院裡面,都已經在傳周強斌倒了。作為和周強斌息息相關之人,張元慶自然受到了牽連。
甚至有人在暗中說,張元慶已經徹底毀掉了。他身上還背著,跟周強斌老婆醜聞的事情。這種醜聞,完全足以毀掉一個人。
所以在一些人的眼中,無論周強斌能不能回來,張元慶都是已經倒了。甚至可以說,周強斌沒有回來,對他來說還是一件好事。
原本是一個傳奇,現在變成了一個笑話。
郎映文對這種傳言,雖然沒有盡信,可是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對他的態度,也沒有之前的那麼熱情。
張元慶平靜說到:「我拿到了組織部給我的掛職文件,我想要向陸書記匯報工作。」
「陸書記上午有些忙,沒有時間接待。你如果有什麼話,可以讓我來傳達。或者你先回單位去等,陸書記有時間的時候,我會通知你的。」
郎映文自然不會放人,現在誰見陸書記都行,就是張元慶不行。
張元慶才不給他糊弄:「那沒事,我就在這裡等著。陸書記肯定會有閒下來的時候,我的事情不複雜,很短時間就能夠說清楚。」
張元慶要見陸濟海,就是想要說掛職這件事。他肯定不願意,被人支下去隨隨便便掛職個一年。
倒不是因為怕吃苦,而是市裡面的安排,完全讓他不能夠理解。
要是真心想要派自己下去,張元慶可以接受直接下去擔任鎮長或者鎮黨委書記。這樣一來,自己有足夠的權限,可以施展拳腳。
若是按照陸濟海等人定下來的掛職,跟流放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
張元慶執著的等在陸濟海的辦公室外,他也是狠了心了,你不是不見我麼,我就堵在你門口。你只要出門,就能夠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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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不想見我也行,那你在辦公室好好待著。我不痛快,我也不讓你痛快。
不管如何,我就是不同意這一次的掛職。組織就算再強硬,也要考慮我個人意見吧。
可是陸濟海的養氣功夫也不是蓋得,他真的就一直等了兩個小時也沒有出面。
郎映文再次出現的時候,臉色已經非常陰沉了,他對張元慶說到:「你鬧夠了沒有,還不回去?」
張元慶直視著他:「郎秘書,我只是想要見書記,為什麼你說我鬧?我雖然是在市政府工作,但是我也是陸書記的兵。陸書記要讓我下去掛職,難道我和陸書記做個思想匯報都不行?還是說,我的級別太低了,就是不配見到陸書記?」
郎映文沒想到這小子的火氣這麼旺,上來就把自己給懟住了。
郎映文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口氣不再那麼沖,而是勸道:「這件事,是陸書記和馮市長還有王部長一起定下來的,你如果有什麼意見,應該去找王部長和馮市長。特別是馮市長,他是市政府的負責人。」
郎映文是想著禍水東引,把他弄到市政府那邊。
張元慶卻反問了一句:「郎秘書的意思是,這件事上陸書記說話不算話?那我就奇怪了,陸書記如果說話不算話,為什麼會介入這件事呢?」
「你不要太放肆了,張元慶!」郎映文冷冷呵斥一句,希望能夠讓張元慶識時務。
張元慶卻堅持自己的說法:「郎秘書,我哪裡放肆了?如果說陸書記不願意見我,你只要跟我說一下,我現在立馬就走。」
郎映文無話可說,他怎麼能夠說陸書記不願意見他。如果傳出去,豈不是說陸書記官僚主義?或者給人傳到最後,張元慶堵上門,陸書記不敢出面,陸書記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張元慶今天鐵了心,你想要讓我掛職沒門,而且不僅沒門,我還要堵著你門告訴你。反正我就是一個正科,你陸濟海是正廳。
只要自己捨得一身剮,你難道還能夠直接免我的職?
這有點像是鬥獸棋,大象吃老虎,老虎吃豹子,豹子吃貓,貓吃老鼠。你認為結束了,不是的,最底層的老鼠反過來還是能夠吃大象的,讓規則形成了閉環。
在體制內就是這樣的閉環,張元慶現在就是老鼠,你陸濟海是大象,你可以吃別人,但是我也有辦法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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