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直接打臉(1 / 1)
朱一銘見狀,連忙站起身來,向洪飛打了個招呼,洪飛見狀也連忙迎上來伸出了手。朱一銘感覺到了,從洪飛的手上傳遞過來的力道,於是用左手拍了拍對方的手背,算是表示感謝。
樊文章正在紀委各個科室打聽情況,猛地一抬頭,見洪飛陪著朱一銘從常衛國的辦公室里走出來,這時,想要退避已經來不及了,只好硬著頭皮上去,叫了一聲,「洪書記好,朱書記還!」
洪飛倒沒有多說什麼,其實剛才他就看見樊文章了,他也很清楚對方所為何來,雖說之前認識,但牽扯到具體的事情,洪飛並不想給他面子。官場上往往都說紀委的人最不近人情,今天和你稱兄道弟,明天可能就形同路人,其實這正是紀委的工作特性所決定的。他看了樊文章點了點頭,就算是過去了。
朱一銘可不能這麼辦,畢竟樊文章是夢梁鎮的人,在縣紀委竄上竄下的,算是怎麼回事,再說,自己這個書記好像並沒有安排他過來。總不能說你和劉坤是朋友,所以就過來打聽打聽,這可是工作時間呀。朱一銘決定給他點顏色看看,把臉往下一撂,冷冷地問道:「樊書記,你怎麼到這來了,開會還是有事?」
「書記,我……我……我過來有點事情。」樊文章怎麼也想不到朱一銘當著外人的面,居然直接打他的臉,一下子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
朱一銘看了他的窘樣,心想,既然打你臉了,乾脆就打足了,免得你在這搞三搞四的。雖說是你個人的行為,敗壞的可是我們整個夢梁鎮的名聲。
朱一銘臉上更冷了,逼視著樊文章說:「有事你就快點去辦,辦完了早點回去,鎮上準備開個會,討論點事情。」
說完,不等樊文章回答,直接衝著洪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跟在他的後面走了過去。
樊文章當時就愣在了當場,只覺得老臉上火辣辣的,他怎麼也想不到朱一銘竟會如此的不給面子,裸地打臉。他真的有一絲後悔,早知道自己就不過來了,不光沒有辦成什麼事情,反而被朱一銘狠狠地羞辱了一番。想到這以後,心裡不禁對邵大慶有了些許怨恨。
朱一銘回到夢梁的時候,已經臨近午飯時間了,袁長泰的車赫然已經停在那了。朱一銘輕笑兩聲,心想,估計是沒戲,要不不可能這麼快就回來呀,怎麼也得請蘇運傑吃頓飯呀。
朱一銘剛進辦公室,就見曾雲翳進來了,她裝作無心地說了一句,半個小時之前,去樓下的時候,見蘇縣長氣呼呼地從車上下來,特意把這氣呼呼三個字說得很重。朱一銘聽後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低下頭來處理手邊的工作。
樊文章在縣裡吃的晚飯,當然不是他一個人,坐在他身邊的是縣紀委紀監二室的副主任徐印龍。他早晨就和對方約好了,為了不引人注意,他跟在朱一銘的後面,也回了夢梁,直到下午下班的時候,才又過來。來之前,他可是和袁長泰、邵大慶商量了好一陣,才敲定談話的策略的。
樊文章和許印龍兩人之間本來就有來往,再加上這次樊文章是有心巴結,所以喝了不少的酒。放在桌上的那瓶古河酒的酒瓶已經空空如也,樊文章喝了四兩不到,徐印龍則足足喝了六兩多,說話,舌頭都有點不利索了。
樊文章看看火候差不多了,他對許印龍說道:「兄弟,你說老哥對你怎麼樣?尤其是上次你去夢梁鎮的時候。」
「呵呵,老哥,你說這話就見外了,我們兄弟之間,真是沒說的。」許印龍嘟囔著說,「那天在你們鎮上,我手氣真不錯,究竟贏了多少,我現在都不記得了,不過好像是我贏的最多的一趟。大哥,來,兄弟心裡有數,乾杯!」許印龍也是一個老奸巨猾之徒,具體的數字不提,該表達的意思,還是表達了出來。
樊文章聽後說道:「兄弟,這次老哥可真是遇到困難了,所以不得不請兄弟幫忙了。」
許印龍一聽這話,立即激動起來,他大聲說道:「大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直接說,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就一定幫你搞定。」
樊文章一聽這話,裝作興奮異常的樣子,連忙接口說:「這事對兄弟而言,是舉手之勞,可到老哥這,可就比登天還難了。」
許印龍聽了樊文章的話,更是高興得不行,連忙說:「你說,你說!」
樊文章就把想見一見劉坤的要求提了出來,許印龍聽了這話以後,酒醒了大半。下班前,紀委副書記、監察局局長洪飛特意召集他們紀監二室的人開了個會,讓他們必須儘快拿下劉坤的這個案子,常書記等著要結果呢。
此時樊文章居然想讓他違反規定,私下和劉坤見面。許印龍很想開口拒絕,但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再說剛才大話也說出去了,現在要是再縮回去的話,也被人看不起。
正在進退兩難之際,許印龍猛地想起了一個主意,他端起酒杯敬了樊文章一口,然後說道:「文章大哥,你也知道這事的分量,所以私下讓你們見面,這種違反規定的事情,是絕對不行,你可不能讓兄弟為難。這樣說吧,你要有個什麼吃的、喝的,兄弟還是能幫你帶給裡面的那個人的,叫什麼的,哦,對,劉坤。」
樊文章開始聽了對方的話以後,很是失望,聽到後半句以後,頓時來了精神,連忙端起酒杯,又好好地敬了許印龍兩杯。
兩人出飯店的時候,都是歪歪斜斜的,樊文章打了一輛車把許印龍送回了家。他則連忙跳上車,猛地一踩油門,立即往夢梁鎮的方向疾馳而去。他邊開車邊把這邊的情況,向邵大慶做了一個匯報。邵大慶聽完以後,也很開心,讓他直接到夢鄉茶樓來,他和袁長泰都在那等他呢。
樊文章掛掉電話以後,臉上布滿了笑意,看來平時花點小錢,到關鍵時刻,還是能拍上用場的。剛才他已經和許印龍約好了,明天一早,樊文章就把東西直接送到許印龍家,然後他會想辦法送進去。
當樊文章風馳電掣往夢梁趕的時候,朱一銘已經躺在床上看《紅樓夢》了,可總覺得有點心神不寧的,怎麼也看不進去。
要說今天應該還是挺累的,昨晚睡得遲,之前還和歐陽曉蕾大戰了一番,可現在躺在床上居然睡意全無。朱一銘的心裡隱約有點擔心,可具體擔心什麼,一下子還真說不上來,主要可能還是因為
看見袁長泰、樊文章不停地往縣裡跑。劉坤出事,本來不是朱一銘出手所致,但既然出了事了,也不希望他們再翻過來,那樣的話,以後這群人在夢梁鎮,還不知得瑟成什麼樣子呢。
樊文章坐在車裡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在他們這四人小集團裡面,他無疑是排名最末的那個,劉坤雖然年紀小、職位低,但是卻習慣鑽營,所以地位遠在樊文章之上。這次可不一樣了,袁長泰和邵大慶都束手無策了,他樊文章一出手,居然把這事搞定了,你說他怎麼會不高興呢。
他到夢鄉茶樓的時候,果然見袁長泰和邵大慶正臉色陰沉地坐在包間裡面,抽悶煙。一見樊文章進來了,兩人站起身來,搶著招呼,袁長泰更是破天荒地給他遞煙點火。樊文章坦然受之,功臣就理應享受這待遇,再說難得有這種揚眉吐氣的機會,他怎麼會放過呢。
聽樊文章說,已經和許印龍約好了,明天一早就把東西送過去,袁長泰和邵大慶也開心不已。自從劉坤出事以後,這可能是他們聽到的最好的一個消息了。邵大慶連忙掏出手機給劉坤的老婆打了個電話,讓他準備點捎給劉坤的東西,明天早晨上班前送到樊文章家裡。
等邵大慶掛了電話以後,樊文章開口說道:「大慶,你怎麼讓劉坤媳婦明早才把東西送過來?那樣的話,可能來不及呀,我和徐主任約好,可是明天一早在他上班前就過去,遲了,你讓我直接送到紀委去給他呀?」
邵大慶被他這一問,氣就不打一處來,心想,我剛才和她通話的時候,你不說,現在卻在這裝十三,難得見他做件事情,做完以後,別的沒看著,就看見得瑟了。邵大慶心裡雖然很是不滿,但還不能說出來,畢竟樊文章說的話句句在理,他只好又掏出手機,給劉坤的老婆打了過去。本來準備讓她送到夢鄉茶樓來的,後來一想不對,那樣的話目標太大了,於是直接告訴她把東西準備好就行了,他一個小時以後讓人過去取。
掛掉電話以後,邵大慶隨即把夢鄉茶樓的老闆娘,也就是他的情人殷無雙叫了進來。殷無雙剛進來的時候還很開心,以為讓她也參與他們的討論了,一聽讓她等一個小時去劉坤家取東西,小嘴就嘟了起來,低聲說道:「外面這麼黑,你放心讓我一個人去呀?」
「在夢梁鎮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有誰敢動我邵大慶的女人,你怕個鳥呀,只管放心地去。」邵大慶大聲說道,「先去給我們重泡一壺龍井來,這壺沒味。」
殷無雙一聽邵大慶說自己是他的女人,心裡開心不已,拿起茶壺,屁顛屁顛地忙著泡茶去了。看見門被帶嚴實了以後,邵大慶輕聲感嘆了一句:「要是都像女人這樣好對付就好了。」
袁長泰聽後深以為然,用力地點點頭。樊文章則嘴角輕輕抽動了兩下,說:「話也不能這麼說,劉坤可就是栽在女人身上。」
「這頭豬!」邵大慶憤憤地罵道。
「現在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還是想想給劉坤帶點什麼話?」袁長泰不滿地說了一句,此刻顯然不是抱怨的時候,而是應該想辦法解決問題。
聽了袁長泰的話,兩人都不在開口,樊文章臉上一直掛著的得意的笑容都隱去了。劉坤被紀委雙規,這個無情的現實,就像一塊大石頭一般,壓得三人喘不過氣來。現在別說營救無望,就是想給他通個風,報個信都困難重重。
給劉坤的留言其實再簡單不過了,無非就是你要頂住,我們正在想辦法,實在不行的話,我們至少會幫助你,照顧好你的家人。邵大慶寫好以後,樊文章還補充了一句,交給你東西的人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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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直接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