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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回萬側妃跑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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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說,顧葭的孩子是生生被建安侯給踹掉的?」顧蘊聽罷錦瑟的話,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果然不管過了多少世,渣滓始終是渣滓,不論他對上的女人是誰,不論那女人腹中懷的是不是他的親生骨肉,都改變不了他的渣屬性。

    也不知顧葭如今是個什麼心情,是不是也跟前世此時此刻的她一樣,恨不能將董無忌和方雪柔母子通通都吃進肚子裡,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錦瑟點頭道:「桐林是這麼說的。奴婢其實早就知道顧葭沒了孩子之事,卻是直到今日,才知道箇中原因,雖說顧葭是可恨,可建安侯卻比禽獸還不如,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下那樣的狠手,倒比顧葭更可恨了,得虧當初娘娘沒有……不是,奴婢是說,奴婢如今倒盼著老天能劈一道雷下來,活活劈死了建安侯和那方氏最好了!」

    顧蘊哼笑道:「老天爺成日裡要忙的事那麼多,誰都在求他,他哪管得過來建安侯府的這些破事兒?要讓建安侯和方氏死,只怕得顧葭自己動手了,不過,桐林又是怎麼知道得這般清楚的,這種事建安侯府不是藏著掖著還來不及嗎,一旦傳出去,建安侯已不是『寵妾滅妻』,而是『寵妾殺妻殺子』了,一個不慎,連爵位都保不住亦未可知。」

    錦瑟道:「是青柳偷跑出去,想回去求二老爺和二夫人給顧葭出頭,結果沒能見到二老爺,二夫人才不會管這些事,直接讓人將青柳趕走了

    。青柳無奈,只得又去求大夫人,聽說在角門外連頭都磕破了,只二夫人都不管這事兒,且也不知道娘娘是個什麼意思,大夫人自然也不會管,但感念於青柳的一片忠心,大夫人遂讓桐林出去勸她走,桐林這才會什麼都知道的。奴婢還聽說,青柳當日回去後,便被建安侯太夫人吩咐幾個嬤嬤捆起來堵了嘴,賣到那……最下賤的地方去了,倒是可憐了她空有一片護主之心,卻沒那福氣跟個好主子。」

    這些事,可不都是自己前世一一經歷過的嗎,只不過如今袖手旁觀甚至幸災樂禍的人,換成了周望桂和大伯母,而不再是彭氏和顧葭,她們母女也從施害者,變成了受害者而已,她都能受,顧葭有什麼受不得的?何況原是顧葭自己選的路,自然跪著也要走完!

    顧蘊嘴角再次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道:「青柳倒真是可惜了,回頭讓人去把她從那地方弄出來,以後隱姓換名重新過日子罷,就當是為本宮腹中的孩子積福了。」

    「娘娘說真的嗎?」錦瑟聞言,不由滿臉的驚喜,「不瞞娘娘,奴婢心裡其實還真想替青柳討個情的,於娘娘來說,救她於水火不過是舉手之勞,於她來說,卻能改變餘生的命運,奴婢多謝娘娘恩典。」說完便要跪下謝恩。

    讓顧蘊叫住了:「起來罷,別跪了,難道就許你發善心,不許本宮也發善心嗎?」

    青柳讓她想到了前世的喜鵲,只不過前世她終究護住了喜鵲,與她一道熬了過來,如今顧葭卻連自己最親近的丫鬟都護不住而已,為著青柳的一片忠心,她願意多管一次閒事。

    錦瑟忙賠笑道:「奴婢不就是仗著娘娘善心,才敢說這樣的話嗎?就是建安侯與那方氏著實太可恨,只盼老天爺能儘快忙完,儘快降下一道雷劈死他們!」

    顧蘊笑道:「本宮不是才說了,要讓他們得到報應,不能指望老天爺,得指著顧葭自己嗎?」都被逼得一隻腳踩進棺材裡了,顧葭也是時候該奮起了。

    「可顧葭哪有那個本事,」錦瑟撇嘴道,「她若真有那個本事,也不至於被逼到如今這般地步了!」

    顧蘊勾唇道:「置之死地而後生,人的本事都是被逼出來的,在死亡面前,她會有那個本事的……這些事,彭氏都知道嗎?光靠顧葭一個人,短時間內怕是給不了建安侯和方氏報應,不過多一個外援,與顧葭裡應外合,又不一樣了。」

    她是想讓顧葭將自己前世經歷過的那些血淚都再經歷一遍,卻並不代表她就想看到董無忌與方雪柔好過了,就算是狗咬狗,戰況一邊倒也沒什麼看頭,總得有來有往,勢均力敵才好看。

    錦瑟立時會過意來,興沖沖的道:「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娘娘就只管等著看好戲罷。」

    顧蘊打了個哈欠,「好戲談不上,也就閒極了找個樂子而已,說了這麼會兒話,本宮倒是覺得有些困了,你出去罷,本宮想睡一會兒。」

    錦瑟忙應了,服侍她躺下後,才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晚間宇文承川回來,就趁用膳之際,與顧蘊商量起挑選穩婆和奶娘的事來:「本來大舅母和大伯母挑選的人,我是再放心不過的,她們難道還能害你們母子不成?只是一來有上次的事,萬一又給了有心人以可乘之機,她們畢竟只是尋常婦人,有些手段別說識破了,她們只怕連聽都沒聽說過;二來也不好厚此薄彼,都是你的親人,兩家素日也走得近,萬一因此事起了什麼嫌隙,一樣免不得給人以可乘之機,所以我才會沒與你商量,便把這事兒直接大包大攬了,你不會怪我罷?」

    顧蘊聞言,笑道:「你考慮得這般周全,我怪你做什麼,如此兩家都不沾手反倒最好,至多將來給孩子挑選伴讀時,兩家都不落下也就是了,就是韜弟如今連親都還沒成,別說孩子了,曜弟與暘弟更是指望不上,到時候只怕是想不厚此薄彼,也難了

    。」

    宇文承川笑道:「這有什麼難的,我們再多生幾個孩子就是了,難道你還打算生完這個,便不生了不成?寶貝,你娘親不打算給你生弟弟妹妹了,你答應嗎,反正爹爹是不答應的,你若是也不答應,就動一下,讓你娘知道你的抗議好不好?」

    顧蘊被他對著自己肚子一副煞有其事,自說自話的樣子逗得忍俊不禁,嗔道:「他都還沒成形呢,哪裡就能聽懂你的話,哪裡就會動了?還有,你不是說了,我們生完這個就不生了嗎,原來都是哄我的。」

    早前宇文承川看她每天清晨起來都吐得昏天暗地,心疼得什麼似的,好幾次抱著她一個勁兒的說:「生完這個我們再不生了,再不生了……」

    還是顧蘊吐完後,嗔了他幾次:「這你就受不了了,等我分娩時,你豈不是要昏倒了?受苦受難的分明是我好麼,以後再不許說這樣的傻話,只加倍對我好就成了!」他才漸漸不說了,是故顧蘊有此一說。

    宇文承川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也不害臊,若無其事的便轉移了話題:「他怎麼就聽不懂我的話,怎麼就不會動了?你自己摸,對,就是這裡,我方才分明就感覺到他動了一下。」

    「那分明就是我的肚子在動好嗎?」顧蘊就越發笑不可抑了,並且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了睡覺時。

    只是被宇文承川抱到懷裡,清楚分明的感覺到他的身體變化後,她笑不出來了,頭也不敢回的小聲說道:「王太醫說了,我如今胎像仍不穩,不能那個,你最好能一直忍到我生完以後,你可別衝動啊……」

    宇文承川輕咬著她的耳垂,呼吸變得有些不穩起來:「我知道,我不會衝動的,我就過過乾癮而已……這裡,好像大了一些啊,你生完以後,要瘦身可以,這裡可千萬不能瘦啊。」

    顧蘊被他呼出的熱氣癢得腳趾頭都蜷縮起來了,勉強自持住道:「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再說大了有什麼好的,穿衣裳一點也不好看……呀,你別亂摸啊,我要睡覺了,真要睡覺了,我睡著了啊。」說完果真閉上眼睛,一副睡著了的樣子。

    耳邊卻傳來宇文承川的低笑:「睡著了才好呢,正好任我為所欲為。」作勢要去解顧蘊的衣裳。

    被她閉著眼睛一把抓了手,沒好氣的嗔道:「這才兩個多月呢,你就忍不了了,後面還有七八個月,你要怎麼辦?難道是在變相的告訴我,該給你安排人紓解紓解了,你不知道,今兒白天外祖母可叮囑了我好幾次,讓我不能小氣呢,說只要你的心在我身上,我便沒什麼可怕的,大舅母與大伯母也是這個意思。明明吃苦受罪的就是我,生的兒子也是你宇文家的,你不能為我分擔也就罷了,我還得忍著心痛與辛酸,把你往別的女人床上推,這世道對女人可真不公平!」

    宇文承川聽這話分明是不高興了,也不敢造次了,忙賠笑道:「那只是外祖母她們的想法,不是我的,我可從沒想過要找別的女人紓解,你那裡不能用了,不是還有手嗎?我這人很好將就的,沒魚蝦也行,沒幹飯就喝稀粥也是一樣,才不是說困了嗎,快睡罷,我明兒還要早起上朝呢。」

    一面說,一面已輕拍起顧蘊來,顧蘊卻因他的話而心情大好,哪裡睡得著,果真如他所願,輕咬了他的耳朵,吐氣如蘭的道:「好吧,看在你這麼識趣的份兒上,我就給你點稀粥喝罷……我昨兒閒來無事,把你那本叫什麼飛花什麼艷想的書,翻了翻,沒想到這麼快便派上用場了……」

    宇文承川聞言,哪裡還忍得住,忙忙放下了帳子……

    過了幾日,顧蘊精神越發好了些,每日晨起和午後閒來無事時,便開了庫房,清點起自己的陪嫁來,看到有好東西,便讓人撿出來放到一邊,打算待開了年宇文策成親時,送與他和丁小姐當賀禮


    。

    雖然宇文策的婚期又延遲了,總不能堂弟還屍骨未寒,他這個堂兄便張燈結彩的大辦喜事,何況皇上還追封了三皇子為太子,與他於兄弟之情外,又多一層君臣之誼,怎麼也能等到三皇子過了百期後,才好辦喜事,所以宇文策的婚期又推延到了二月里。

    但顧蘊提前將東西找出來,也不是什麼壞事,還能省了屆時手忙腳亂,且與她沾親帶故近期要辦喜事的又何止宇文策一個,還有平謙和顧韜,都有望在來年成親,她可不得提前準備起來嗎?

    這日看著錦瑟卷碧幾個忙到將近午時,挑出來好幾樣新奇不俗的東西後,顧蘊才滿意的回了寢殿,正打算打發人去前面問問宇文承川回不回來用午膳,不想宇文承川便回來了,臉上還一直帶著笑,只要不是瞎子,便能看得出他心情極好,也不知是遇上了什麼好事。

    顧蘊因就著落霞的手站了起來,笑道:「殿下笑得這般開心,是遇上了什麼好事兒啊,不如說出來,讓我也跟著開心開心?」

    宇文承川示意落霞退下,自己親自扶著她坐了,才笑道:「我臉上的笑這麼明顯,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我心情極好嗎?那我下午可得注意一些了。」

    「這話怎麼說?」顧蘊挑了挑眉,「難道這好事兒於我們來說,足以讓我們心情大好,於別人卻不然嗎?」

    宇文承川就親昵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尖:「怎麼就這麼聰明呢!」

    說完壓低了聲音,「萬氏跑了,帶著她最值錢的細軟和幾個心腹,藏在三皇子府採辦上送日常供給的車裡,逃出了三皇子府去,不但如此,宇文承稷因在外面鬼混,弄得早就染病不能人道的事,也因此而傳開了,如今只怕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啊,真的?」顧蘊又驚又喜,簡直恨不能大笑三聲,以表達自己心底的暢快。

    好容易方強忍住了,問起宇文承川細節來:「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三皇子府的人是怎麼發現的?那個傳言又是怎麼傳出去的,不會是你弄的罷,事先我怎麼都沒聽你說起過呢?聽說皇后這兩日病情已緩解了許多,我還正發愁她好起來後,必定又要開始作妖發瘋了,沒想到就有這等好事,旁的人不知道也就罷了,可千萬得讓皇后知道才是。」

    宇文承川笑著一一答道:「人是昨兒跑的,因為跑之前,她便病了,還病得不輕,所以把一應事宜發落下去,——她如今暫時管著三皇子府的家,柯氏稱病,她再不願意,也只能接下這個爛攤子。她把事情都發落下去後,便說自己實在撐不住,回房歇著去了,其間管事媽媽們好幾次去她的院子回事,因她還睡著,便也沒驚動,只各自把對牌交給了她的貼身丫鬟。沒想到今兒五更起來,該領對牌了,管事媽媽們卻等了大半個時辰也不見人,只能去催請她,這才發現,她屋裡早已是人去樓空了,不但她,連同她的三個心腹,和所有值錢的細軟都不見了,可見她籌謀此事早非一日兩日。」

    顧蘊沉吟道:「聽你這麼說來,她必定是早有預謀,可她畢竟只是一介閨閣弱女,即便身邊有人有銀子,不過才短短一日一夜,能跑到哪裡去,不會很快就被追回來罷?而且那萬鵬春不是只有她一個女兒嗎,照理該很疼她才是,橫豎如今宇文承稷已經死了,別人不知道萬側妃是完璧之身,她自己的父母卻是一定知道的,完全可以以此為籌碼與皇后等人談條件,放萬側妃回去嘛,明的不行總可以來暗的,萬側妃又何必非要跑呢?」

    說得宇文承川嗤笑起來:「萬鵬春既能做出好好的嫡長女兼獨女白送去給人做妾的事,又怎麼可能願意接萬氏回去?明接回去,那便是斷了萬家與皇后和成國公府柯閣老府的關係,甚至會得罪他們,而且明著接回去,就不能說她還是完璧之身,她畢竟是做過皇子,不,如今該說先太子了,她畢竟是做過先太子側妃的人,哪個有底蘊些的人家敢娶她?有底蘊的人家也實在犯不著為了一個殘花敗柳,就得罪皇后啊,這世上又不是沒有別的女人了

    。」

    「既不能為家族添助力,又何須再嫁,倒不如就留在三皇子府呢,萬一將來皇后他們最終成事了,那萬氏一個太妃妥妥是跑不了的,便未能成事,他也不過犧牲一個女兒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怎麼算都是女兒留下更合算,你說萬氏除了自己跑路,還能怎麼著?我只是沒想到,萬氏一介弱女子,竟有這個殺伐決斷,說走就走的勇氣,還計劃得挺周密,連我的人都是在她離開後才發現的,她也算得上是個人物了,她既已替咱們走完九十九步了,沒道理只剩下一步我也懶怠去走不是?」

    如宇文承川所說,萬側妃的確是因父母說什麼也不肯同意她回去,才不得已做出了跑路決定的。

    當日挨了宗皇后的打後,她次日一見自己的母親萬夫人,便開門見山說了自己想要大歸回家的話,為了讓萬夫人同意接她回去,甚至主動提出,願意回去後便不再嫁人,餘生只與青燈古佛作伴,只求母親憐惜。

    卻沒想到即便如此,萬夫人依然不肯鬆口,只紅著眼圈兒道:「不是我和你父親心狠,而是你嫁的畢竟不是普通人家,而是皇家,你是上了皇家玉牒,有四品誥命在身的皇子側妃,如今三殿下又蒙皇上追封為了太子,那便更不是普通人了,就像歷代先皇駕崩以後,只要侍過寢又沒有子女的妃嬪宮女,都須前往皇陵守陵或是去皇家寺院青燈古佛一輩子一樣,我們怎麼能接你回去,皇后娘娘與皇子妃又怎麼可能會同意?」

    萬側妃雖早猜到母親會這麼說了,如今聽得母親的話,依然忍不住一陣齒冷心寒,片刻方道:「我畢竟沒有與殿下圓過房,若我們以此為條件,與皇后娘娘好生商量,想來皇后娘娘不會阻撓,難道母親真忍心讓我獨守空閨一輩子,關鍵還要受盡各種折辱各種閒氣嗎?我才十八歲都不到啊,以後漫長的幾十年,母親叫我怎麼熬?」

    她早想好了,只要父親願意為她出這個頭,皇后娘娘是絕不會攔她的,畢竟殿下已不能人道的醜聞一出,他本就岌岌可危的形象立馬就要跌到谷地,皇上也會對他再無痛惜,已經做下大逆不道的事了,誰知道到頭來連私德都有虧,哪個做父親的會喜歡這樣的兒子?

    亦連皇后娘娘和小王爺都要受到牽連,屆時皇后娘娘的損失可就比放她一個無關緊要的側妃大歸大多了,兩害相較取其輕,她相信皇后娘娘會儘快做出選擇的。

    只可惜話說到這個份兒,萬夫人依然是一臉的難色:「那畢竟是皇后娘娘,豈是我們想與她講條件,就能講的?萬一惹怒了她,便是當時同意了放你回去,又怎麼能保證她以後不伺機報復呢,我們那麼大一家子人呢,實在不敢拿全副的身家性命與她爭這一口氣啊!且你回去後,如今是我和你父親還在,自然不會委屈了你,將來我們不在了,甚至你哥哥們也不在了,誰又能保證你嫂嫂和侄兒侄兒媳婦們會不給你氣受?與其將來受他們的氣,還不如就留下呢,至少你有誥命有份例,除了皇子妃,誰敢給你氣受?」

    頓了頓,繼續道:「當然,一開始你的確會有些難熬,但慢慢的也就習慣了,指不定到後面,你反而還會喜歡上那樣的日子呢,至少簡單清淨不是?」

    萬側妃聞言,心就越發冷了,既然那樣的日子那麼好,母親自己怎麼不去過,不過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罷了,反正受盡屈辱,一日比一日絕望的又不是她

    !

    她低著頭沉默了良久,才紅著眼圈與萬夫人道:「母親說的也有道理,我總不能為了自己,就害了一大家子人,反正我回去後也是一樣守著不嫁人了,在哪裡守不是一樣呢?只是母親也知道,府里開銷本就大,早前殿下還在時,我還不怎麼用得上自己的銀子,如今殿下不在了,都知道以後這府里只有皇子妃說了才算了,我竟是連想吃點熱飯熱菜,都得花銀子打點,所以,母親能先借我一些銀子嗎,等下個月我收了租子,立時還與母親。」

    「我當時不是給你準備了兩萬兩的壓箱銀子嗎,你不可能這麼快就用完了罷?」萬夫人一臉的驚訝,不過見萬側妃紅著眼,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到底心中有愧,很快便鬆了口:「罷了,既是壓箱銀子,哪能輕易動得,回頭我再打發人給你送一萬兩的銀票過來便是,母女之間,也別說什麼還不還的了,只要你能過得好,母親就是花再多銀子,也心甘情願。」

    萬側妃這才拭了眼角的淚,與萬夫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好生送走了萬夫人。

    只是才一折回自己的屋裡,她臉上的笑便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冷然與譏諷,與巧雲道:「我就知道,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連親生父母都是指望不上的,你先還不信,如今總信了罷?我以後就只有你和奶娘奶兄三個人可以指望了!」

    巧雲紅著眼圈道:「小姐放心,至少奴婢和黃媽媽黃大哥是絕不會背叛小姐的,哪怕是死!」

    萬側妃未知可否,連親生父母都指望不上了,幾個奴婢還能指望得上嗎?沉默片刻,她讓巧雲去叫了自己的奶娘和奶兄來,關好門窗,壓低聲音,如此這般吩咐起二人來。

    這個時候,萬側妃陪嫁豐厚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有錢連鬼都能使喚得動,何況三皇子府那些見銀子眼開的下人們,何況萬側妃一開始打的主意,便是將萬夫人之後打發人送來的一萬兩銀子用光算完,所以不過短短兩日,她謀劃的事便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也虧得她在娘家時便幫著萬夫人管家,里里外外都拿得起放得下,暗中謀劃著這樣大的事,面上也是絲毫不亂,不但仍將三皇子府的一應瑣事打理得井井有條,甚至連自己主僕離開盛京後,該去往哪裡,該如何躲避追兵,以後又該以何為生……這些都方方面面考慮到了。

    如此等到昨日,萬側妃稱病回了房間後,不多一會兒便喬裝打扮妥,帶著自己的細軟,人不知神不覺的經由採辦上送補給的車,出了三皇子府,去到外面與自己的奶兄回合後,去了城外她奶兄提前安排好的地方落腳。

    等到晚間,她的奶娘與巧雲也趕在各處落鑰之前,喬裝出了三皇子府,與她的奶兄回合後設法出了城,大家一道趁夜坐馬車離開了盛京,至於去了哪裡,就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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