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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放着我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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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般壓倒性的親吻,讓蘇驚羽有些暗暗心驚。

    不是沒有和他親熱過,卻沒有和他……躺在同一張榻上親熱。

    孤男寡女身處同一張榻上親熱,一個不慎可能就擦槍走火,滾床單了。

    她很清楚地知道她是喜歡賀蘭堯的,但是,她還沒有想過與他……

    蘇驚羽忽然有些慌了,方才看春宮圖時還是心緒平靜,毫無起伏的,這會兒卻真的忍不住心跳加快,連帶著耳朵都有點兒熱。

    而賀蘭堯的唇在她的唇上輾轉不息,廝磨片刻之後,他原本有些微涼的唇此刻也有些暖意了,他的一隻手壓著她的肩,另一手還鉗制著她的下頜,仿佛是怕她逃開。

    賀蘭堯的親吻,溫柔中帶著不容抗拒的霸道,卻又那麼讓人想——沉淪。

    蘇驚羽很快便有些恍惚了,下意識地張口迎合著他的親吻,由著他將她的牙關撬開,在她檀口中探索。

    呼吸相聞,愈發纏綿悱惻。

    忽然間脖頸一涼,蘇驚羽眼中的迷離褪去了一些,清醒的神智回籠。

    賀蘭堯的手不知何時已經鬆開了她的下頜,游移到了她的衣襟處。

    蘇驚羽倏然偏開了頭,驚慌道:「阿堯,不行!」

    話落,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雙手抵上了賀蘭堯的肩膀將他推了開,而後快速地坐起了身,攏緊了衣襟。

    賀蘭堯被推到了一旁,卻並不因此生氣,仿佛一點兒也不意外,只是抬起白皙的手指,指尖摩痧著有些濕潤的薄唇,「小羽毛,你還敢說你自己定力好麼?」

    「你……」蘇驚羽偏過頭,瞪他,「你耍我麼?」

    她的神色是毫不掩飾的慍怒,開口的聲線,氣惱中卻似乎帶著那麼一點……嬌嗔。

    原來這個傢伙是故意戲耍她的。

    「我這怎麼能叫耍你,你會用詞麼?這分明是親近你,外加考驗你。」賀蘭堯目光中染著笑意,「誰讓你說大話的,說自己定力好,方才,我看你明顯是樂在其中,你說你定力好,恕我眼拙沒瞧出來。」

    「說你是幼稚鬼,真是一點兒都沒說錯!」蘇驚羽聽著他的話,幾乎是咬著牙道,「看春宮圖的時候,我沒有半分心猿意馬,我的心就如同湖水一般平靜,我說我定力好有錯麼?但是我對你……」

    剩下的話她沒能說下去,冷哼一聲別過了頭。

    看別人春宮秀,她能有什麼想法,那種書對她而言委實算不上什麼,頂多當無聊打發時間用。

    但是面對賀蘭堯,她……抗拒不了。

    無法抗拒他的親近。

    很明顯的,在賀蘭堯面前,她定力很一般,一個不慎就招架不住。

    但是換做別人,她很難會有情緒變化。

    她沒想到這個幼稚鬼拿他自己當誘餌,目的就是為了事後嘲笑她,說她定力不好。

    她真的……好想打人。

    蘇驚羽努力試著平復自己的心情,她發現賀蘭堯總是有氣得她牙癢的本事。

    「小羽毛。」賀蘭堯自然是看出了蘇驚羽的氣惱,試著喊了她一聲,而後試探性地道,「生氣了?」

    蘇驚羽懶得回復他。

    這麼明顯的事情,問什麼問。

    「為何生氣?」賀蘭堯眼見她不說話,又湊了上來,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將下頜擱在她另一個肩上,輕聲道,「你方才沒說完的話是什麼?你想說,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都無法動搖你的定力麼?」

    蘇驚羽翻了個白眼,不想理會他。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賀蘭堯輕挑眉頭,瀲灩的鳳眸中笑意閃爍,「好了,我的女神,我方才是故意逗你的,別生我氣了可好?你若是不說話,我當你氣消了?」

    蘇驚羽:「……」

    「小羽毛,若是還不解氣,打我也是可以的。」賀蘭堯將頭靠在她的肩上,低語,「但是不許打臉。」

    「我何時說過要打你了?」蘇驚羽用鼻子哼了一聲,「我不會與你這個幼稚鬼計較,但你給我記住了,你再這麼耍我,小心你哪天也讓我耍。」

    「被你耍我倒是不介意的。」賀蘭堯悠悠道,「只要你始終在我身邊,你想如何就如何吧,我除了不能接受欺騙和背叛,其餘的都好說,小羽毛,答應我一件事,你的溫柔與耐心,不要給其他人,我的心眼……真的很小。」

    蘇驚羽垂下了眼眸,抬手,撫上賀蘭堯的烏髮。

    放心,除了你,我很難對其餘的人有如此多的耐心和包容。

    誰讓你是我的幼稚鬼呢。

    ……

    東宮。

    裝潢華麗的主殿內,一名宮女跪在地上,雙手交握,垂眸不語。

    她面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而她交握的雙手卻在無意識中收緊,泄露出她緊張的情緒。

    她大氣也不敢喘,更不敢抬頭看前方座椅上的人。

    「花姬,香姬,都折在她的手裡了。」賀蘭陌靠坐在紅木製的椅子上,食指摩痧著拇指上的玉扳指,開口的聲音清潤如風,「蘇驚羽真的是讓本宮明白了一個道理,女人,不可小看,尤其醜女,更不可小看。」

    說到這兒,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香姬之所以暴露了身份,遭到蘇驚羽的陷害,大抵是因為她引誘賀蘭堯的計劃失敗,被他們認出來了,除此之外,本宮實在想不到其他的理由,香姬進宮這才幾天,以貌美出名,她就好比那花朵的萌芽,原本是可以越開越燦爛的,可本宮沒想到,她這朵花還沒全開,有人就迫不及待地上鏟子,一鏟子下去就給連根挖了,再重新栽活的機會都沒有。」

    「太子殿下。」底下的宮女開口,聲音都在顫抖,「香姐,是被殿下滅口的嗎?」

    「不然呢?」賀蘭陌冷冷地望著她,「幫本宮做事,早該有覺悟,本宮方才說了,她這朵花被蘇驚羽一鏟子挖了,栽不活了,本宮還能指望她幹什麼?進了玄軼司的地牢,她本該自行了斷,卻非要等著本宮讓人去處理,焉知她不會怕了那些酷刑,將本宮招認出去?珠兒,你心疼你的那兩個姐妹了麼?都栽在同一個人手裡。」

    珠兒低著頭,咬了咬牙,「太子殿下,接下來,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用過的方法本宮不會再用。」賀蘭陌輕瞥她一眼,「怎麼?你怕了是麼?怕步了花姬和香姬後塵,落到蘇驚羽手裡,不是被她弄死就是被本宮滅口?」

    「珠兒不敢。」

    她與花姬香姬,相識多年,在太子手下辦事,花姬香姬因美麗妖艷而更得寵些,她比不上她們二人好看,便只能裝成宮女,做一些瑣碎的事。

    「你倒也不用擔心本宮讓你去出生入死,花姬擅長馭蛇,香姬擅媚術,而你擅醫術。跟她們比起來,你所能做的事太有限,派你出手能頂什麼用。」賀蘭陌不咸不淡道,「是本宮太高估了香姬的本事,空有一副美麗的皮囊,道行卻太低了,看來,得找道行高的出馬了。」

    說到這兒,他唇角勾起一絲冷冽的笑意,「珠兒,去請公子辛和公子謙。」

    ……

    天色將暗,轉瞬,又是一天結束了。

    「阿堯,我得回去了。」永寧宮內,蘇驚羽瞥了一眼殿外的天色,懷抱起地上的小雪球。

    賀蘭堯坐在桌邊,以手托著下頜,百無聊賴道:「去吧。」

    她如今還是雲英未嫁的姑娘,他白日裡總是一有機會就揪著她陪自己,到了夜裡,還是得放她回自己家去。

    雖然他也不舍,雖然他真的很想抱著像暖爐一樣的她睡覺,但是……目前似乎還不到時候。

    無妨,等明年他們成婚了,就不用再這般分分合合,算起來,這一年也快過了。

    「那我走了,明早給你帶你愛吃的柿子餅。」蘇驚羽朝他笑了笑,抱著小雪球往殿外去了。

    離開了永寧宮,一路給懷裡的小狗順著毛,耳畔只有輕輕的風聲,直到拐過一座假山時,一個不經意的抬眸,蘇驚羽看見前方一道人影。

    一道……米分色的身影?

    關鍵是看身形與髮式,那分明就是個男子才對。

    而那衣裳的顏色,卻是十分米分嫩米分嫩的。

    蘇驚羽眼角幾不可見的一抽。

    這是宮裡哪個皇子麼,品味如此……特別。

    而那道人影似乎也聽見了有人靠近,便轉過了身。

    蘇驚羽在這一瞬間看清了他的樣貌——

    柳眉杏目。

    不錯,身為一個男子,他的五官,卻比女子還要細緻。

    他的一頭烏髮如墨垂泄,束起的部分用一枚青玉簪子輕輕綰著,他的眸,好似隱藏一汪碧湖,露在衣衫外的膚色似雪一般,鼻樑高挺,若楓葉一般薄的唇原本是抿著的,看見她的那一瞬,卻輕輕勾起。

    淺淺的笑,三分溫柔七分玩味,牽動了眼角微微上斜的弧度,顧盼流轉之間,帶著若有若無的誘人秋波。

    蘇驚羽怔了怔,很快便回過神,收回視線。

    這男子可真……騷包。

    或者說這廝根本就不像個男人。

    此男子好看是好看,但是她對這種風騷又有些陰柔的男子,第一眼大多都不會留下什麼好印象。

    蘇驚羽面無表情地走向那人。

    那人雙手環著胸,噙著笑意望著她。

    蘇驚羽緩緩走近……三步、兩步、一步……

    擦肩而過。

    「這位姑娘。」身後響起那人的聲音,清朗中不失溫和,「在下在這皇宮中迷了路,能否請姑娘給指個路?」

    蘇驚羽腳步一頓,淡淡道:「要去哪兒?」

    問路都能如此騷包,此人一看便很是不正經。

    那人聽著她的回話,輕笑一聲,「太子東宮。」

    蘇驚羽背對著他,眯了眯眼。

    「姑娘?」那人沒有聽見他的回答,又叫了一聲。

    「真抱歉,東宮的路我也不認識。」蘇驚羽不冷不熱道,「閣下還是去問別人吧。」

    話落,她抬步就要走。

    「姑娘且慢。在下雖然見識不多,但是玄軼司的衣裳還是認得的,腰帶上象徵著玄衣衛身份的淺藍玉也見過幾次,在下要是沒有猜錯,姑娘你是玄軼司唯一的女密探,蘇大小姐蘇驚羽吧。」身後的人呵呵笑道,「在宮中當差也有好幾個月了,蘇大小姐,連東宮的路都會不認得麼?」

    蘇驚羽這回乾脆理也不理,直接邁開步子便走人。

    米分衣男子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見蘇驚羽絲毫不願理睬自己,霎時唇角的笑意一斂,轉身,抬手直擊蘇驚羽後背!

    他還從未碰見過有女子如此無視他公子辛的。

    同一時,蘇驚羽聽見身後的風聲一緊,冷笑一聲,一手懷抱小雪球,另一隻手騰出,抽出腰間玄軼司密探特有的匕首,迎了上去!

    一見面就開打,真是夠爽快的。

    公子辛見她發起攻勢,來勢兇猛,眼角微微一挑,卻也很及時地躲避了開,而後再次抬手對上。

    他手上沒有任何兵器,便將手握成拳,直擊蘇驚羽的肩膀。

    眼見他一拳襲來,蘇驚羽唇角一勾,一個微微側身,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小臂一收,手肘直頂他肩頭,將他逼得後退了一小步。

    趁著他後退,她將小雪球暫時擱在了地上。

    帶著它可不利於打架。

    公子辛面上起了驚訝之色,這女人力氣這麼大?

    果然如傳言那般,生猛又利落。

    他心底不甘,再度伸手,逼近了蘇驚羽,一個手刀揚起欲砍她脖頸,蘇驚羽冷哼一聲,一個拳頭揚起直接擋了回去,提膝,直頂他腰間盤骨——

    他慌忙一個側身,避了開,卻不知蘇驚羽那一下只是個假動作,趁著他躲開,她同一時間快速蹲下了身子,右腿利落地朝他腳下一掃,他躍起,險險地避了開,她趁著這個時候,單手撐地抬腳直飛他膝蓋——


    公子辛不可抑制地再度被逼退了一步,神色微僵,再度抬眸,眸中卻有些雀躍。

    好潑辣的小姑娘,身手敏捷又靈活。

    蘇驚羽手上雖然有匕首,卻並沒有用來攻擊,她幾乎用的都是拳頭,拿匕首,顯然只是為了拿來防身,所以她的右手只守不攻。

    她沒有狠下殺手,是因為她還不確定他的身份,這皇宮大院裡,他的衣著又華貴,要是誤傷了他,她怕惹麻煩。

    公子辛唇角輕揚。

    「近身打鬥,我似乎不是你的對手。」他悠然道,「早知道你拳腳功夫這麼了得,我就帶兵器來了。」

    「我這還有一把匕首,玄軼司的密探,隨身都會帶著兩把匕首的。」蘇驚羽望著他,淡淡道,「你需要我借你一把,咱們用匕首來斗麼?娘炮?」

    公子辛唇角的笑意僵住,「你說什麼?!」

    「我說……」蘇驚羽再次重複,「你需不需要我借你一把匕首?」

    「不是這句。」公子辛磨牙,「下一句!」

    「下一句?」蘇驚羽面上似有疑惑,「我還說了什麼?」

    「你說我……娘?」公子辛眼角隱隱抽動。

    「一時口誤,抱歉。」蘇驚羽不咸不淡道,「我這人有時候說話不太經大腦,容易得罪人,希望你別太往心裡去,那一句話,我收回。」

    公子辛聞言,面上的神色有所緩和。

    但蘇驚羽下一句又接著道——

    「我覺得用人妖稱呼你比較好。」

    「衣著不男不女,眼神沒個正經,語氣輕浮,舉止不雅,毫無風度。」蘇驚羽淡淡地評價著,「我一沒得罪你,二沒罵過你全家,三沒勾搭你媳婦,你毫無理由就動手打人,你這種人哪裡配叫男人?說你人妖,難道說錯了?」

    這個時候,就忍不住想起賀蘭平曾說過話。

    打女人的男人,那都不叫爺們。

    賀蘭平是真爺們,從不打女人。

    「你……」公子辛被蘇驚羽的話堵的一時找不到話來接,詞窮了片刻,才道,「我只不過是對你有些好奇,這才來見識見識一下而已,有你說的那般差勁麼?蘇大小姐,我聽其他的密探說,你跟男人打架的時候曾經放話,要對方千萬別把你當女人,下手別留情,如今我只不過按著你的意思,與你切磋切磋罷了。」

    「你切磋之前說了你要切磋麼?你問過我同意不同意麼?你不由分說就動手,我怎能不還手?是你逼我動手。」蘇驚羽斜睨著他,「東宮的人?怎麼?太子殿下被我氣得如何了?他的兩個大美人都折在了我的手上,他是否對我恨之入骨?你這人妖雖然娘了一些,但姿色尚可,怎麼,是他男寵?太子殿下手底下的尤物倒是不少啊……」

    「你!」公子辛聽聞她的話,唇角劇烈一抽。

    這女人說話怎麼一點兒都毫無顧忌,沒有半分貴族千金的修養與禮儀。

    好歹是相府出身的貴女,但這一言一行,都刁蠻生猛的像個漢子。

    她竟還說他是……男寵。

    「蘇大小姐,怪我,沒有早些介紹自己,讓你誤會了。」公子辛很快平復了心情,輕描淡寫道,「在下上官辛,人送外號,公子辛。」

    蘇驚羽聽聞此話,若有所思。

    公子辛。

    南陵三公子之一的公子辛。

    南陵,是如今出雲國帝都的名稱,而在帝都里,人們茶餘飯後總是喜歡議論著各類風雲人物打發時間,其中就有以才藝聞名帝都的三個俊俏公子,便是南陵三公子,據說,許多名門望族都曾邀請過三人到府中當夫子,教他們的兒女琴棋書畫。

    公子辛,三公子中最擅長書法繪畫者,除此之外,也喜舞刀弄劍,尤其劍法,如行雲流水一般連貫自然。

    公子謙,三公子中最擅長博弈者,人如其名,謙謙公子,性格謙雅溫和,據說聰明睿智。

    公子鈺,三公子中最通曉音律者,傳言,清冷淡漠,惜字如金。

    南陵三公子,帝都萬千少女瘋魔的對象,無數妙齡女子的夢中情郎。

    聽傳言似乎是很了不起的三個人,但是今日一見公子辛——真是幻滅。

    這樣輕浮不羈,又略有些娘炮的男子,只不過是長得好看了些,就被奉為風雲人物……帝都少女的品味,讓她有點兒不敢苟同。

    而且這傢伙還是太子的黨羽,這讓她更加沒有好感。

    「太子殿下與你的過節,我倒是聽說了。」公子辛的聲音傳入耳畔,「我與太子也算是老相識,如今是他的門客,自由出入宮中,不過蘇大小姐,你大可不必太防備我,我並不是找你麻煩來的,我只不過是好奇,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將太子氣的摔杯子砸桌子。」

    「那麼你如今也算是見到我了,交過手了,你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蘇驚羽的聲線不緊不慢,「希望我這下離開,你不要再叫我了,我與你的交談到此結束,你若是還想和我廢話,我會懷疑你是太子派來引誘我的,就像沐挽香引誘十殿下那樣,畢竟太子殿下只會這些不入流的手段,手底下的人淨干一些勾引人的齷齪事,公子辛,就此別過。」

    話音落下,蘇驚羽轉過身,抱起地上的小雪球,轉身離開。

    公子辛動了動唇,原本想和她多聊兩句,但回想起她那一番話,頓時又覺得不應該再說了。

    太子此次招他進宮,的確是為了蘇驚羽一事,聽聞東宮的人說,此女狡詐如狐,陰險卑鄙,如今看來,似乎也不是那麼糟糕的。

    他倒是覺得……這女子真性情,什麼話都敢說,並不如同東宮裡的人說的那般虛偽狡詐。

    公子辛唇角勾起一絲笑意。

    這個蘇驚羽……還挺有意思的。

    「怎麼?莫不是對此女起了興趣?」身後驀然想起一道冷淡的聲音,「我竟不知你的眼光何時這麼低了,能看上這等姿色的女子,或者說,你不知這蘇姑娘去了面具後是什麼樣的?」

    「你這就膚淺了吧,只是覺得此女甚有意思,又不是看上她想娶回家,如此兇悍,只怕也消受不起,逗弄逗弄倒還是可以的。」公子辛望著前頭那抹纖細的身影,唇角輕揚,「近段時間日子過得太乏味了。一開始太子殿下來傳話,說是宮裡有好玩的人,我還有些不信,現在看來,倒是真的。」

    說到這兒,他嘆息一聲,撫了一把自己的臉龐,「我還是甚少遇見有女子如此無視我的相貌的,她竟敢說我娘,就憑她說的那聲人妖,我都要治一治這個毒嘴的小丫頭。」

    「太子說過,不能將她當做一般女子對待。」身後的人不咸不淡道,「我倒是要看看,這女子究竟有什麼本事。」

    「你哄女人向來很有一套,她們都喜歡你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模樣。」公子辛轉過身,朝著身後的人道,「也許,這蘇姑娘,也吃你那一套,我方才的問候方式太直接野蠻,她不喜歡,她說我語氣輕浮,舉止不雅,那麼她喜歡的,就應該是反過來,君子如玉,像你這樣的。」

    「若不是因為我與太子有協議,我斷然不願意和這樣野蠻粗鄙的女子來往。」對面的男子語調淡漠,攜著一絲不屑。

    公子辛輕嗤一聲,不再言語。

    真是個傲慢的傢伙。

    ……

    月色傾斜了一地的月華。

    永寧宮內,鋪著雪白狐裘的軟榻之上,側臥著一道慵懶的雪白身影。

    他以一手支著頭,手肘抵在榻上,另一隻手則是漫不經心地捻起身前的一盤五色瓜子,拿到了唇邊,啟唇一咬。

    小羽毛不在了,只能他自己嗑瓜子了。

    寢殿之外忽然想起了輕緩的腳步聲,賀蘭堯鳳目輕抬,便見烏啼端著笑臉進來了,一踏進殿內便道:「殿下,看看誰來了?」

    話音落下,他朝著旁邊閃了開,不去阻擋賀蘭堯的視線。

    寢殿之外,一道淡青色的身影緩緩走近,青衣如柳,烏髮如瀑。

    賀蘭堯見到來人,一挑眉梢,「小青?來得正好,給我做些點心去,除了小羽毛的手藝,似乎也只有你的手藝像樣點了。」

    來人聽聞此話,啟唇,淡淡道:「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日,殿下,都不用為飲食而煩憂了。」

    「的確是。」賀蘭堯悠悠道,「終於有個人能將你比下去了。」

    ……

    一夜很快過去。

    第二日,蘇驚羽特意起早了些,去了一趟林氏糕點鋪,買賀蘭堯喜歡吃的柿子餅。

    這一家是老字號店,難得賀蘭堯吃了好些年都沒吃膩。

    一路進了宮裡,下了馬車蘇驚羽便直奔永寧宮而去,這個點,賀蘭堯應該還沒有起吧?

    但蘇驚羽沒有想到的是,她踏進賀蘭堯寢殿的時候,他正側臥在榻上,而他身前,放著一盤金燦燦的點心。

    為什麼說是金燦燦,那點心的皮也不知是拿什麼做的,像是炸的也像是煎的,光是看著,就覺得……應該有一種酥脆之感。

    賀蘭堯聽見了殿外的動靜,抬眸見蘇驚羽進來了,邊朝著她勾了勾手指,「小羽毛,過來嘗嘗,這金絲芋卷味道如何。」

    金絲芋卷?

    蘇驚羽走近了,將手上拎著的柿子餅擱在了軟榻上,俯身,捏起了一塊點心,放入口中咬了一口。

    果然很酥很脆,一口下去,點心的渣便掉落在了地上,點心裡裹著的芋頭香甜卻不膩。

    「好吃。」蘇驚羽不吝嗇地給著評價,「哪來的?別是烏啼又跟哪個小宮女那兒拿的吧?」

    「這可不是宮裡的御廚做的。」賀蘭堯笑道,「這是小青的手藝。」

    「小青?」蘇驚羽微一挑眉,「哪個小青?我還沒見過吧?我說,你手下的人都是按著顏色區分的麼?那么小白小灰小紫是不是也存在?」

    「喏,一說他就來了。」賀蘭堯的目光望向蘇驚羽身後。

    蘇驚羽有些好奇,轉過了身。

    寢殿之外,一襲淡青色的修長身影緩緩而來,來人面部輪廓稜角分明,眉梢斜飛,鼻樑高挺,眸若皓月。他的一頭黑髮如綢,只在頭頂束了一隻簡單的長冠,露在衣衫外頭的肌膚白皙而瑩潤。

    他緩步而來,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優雅漠然的氣息,那墨色似夜的眸光天生攜了幾分清冽,如同冬日的雪一般,賞心悅目,卻冰涼的很。

    他雙手上端著一個托盤,上邊擱著一隻青瓷碗,踏進寢殿之後,他抬眸望了蘇驚羽一眼,走到了她跟前,唇角揚起一抹淺淡的笑意,這一刻,他身上的冷冽氣息似乎少了一分,多了幾分親和,「蘇姑娘,初次見面,我是小青。」

    「小……青?」蘇驚羽總覺得這麼個名字安在他身上,實在是浪費此人的好氣質,卻還是回以一笑。

    望了一眼那托盤上的碗,碗裡是銀耳蓮子粥,賀蘭堯平日是挺喜歡吃的。

    「小羽毛,金絲芋卷是他做的,在我的認知里,除了你,他的手藝是最好的,勉強能下口。」賀蘭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換來的是蘇驚羽一個斜眼。

    勉強能下口?

    照她看來,這個小青的手藝,明顯在她之上。

    一盤甜點她就依稀能猜出來了。

    「殿下,你要的粥。」小青將托盤擱在軟榻邊的小桌上,而後左手端起了碗,站在榻前,右手拿著湯匙舀了一勺,正要往賀蘭堯的口邊遞過去。

    「慢著!」蘇驚羽見此情形,頓時眼角一抽,「他自己沒手麼?讓他自己吃。」

    這個小青的動作那般自然,好像……他以前很經常這麼幹。

    「可是……」小青動作一頓,面上似是有些為難,「殿下臥在榻上的時候,通常就是不想動彈,這個時候,若是要吃東西,他比較樂意有人伺候著吃。」

    蘇驚羽:「……」

    見到小青之前,她還不知道賀蘭堯有這個毛病。

    而小青見她沒說話,便又將湯匙往前遞送了一分,然而還不等他送到賀蘭堯唇邊,蘇驚羽再次打斷——

    「慢著!」

    她斜睨著榻上慵懶如貓的賀蘭堯,磨了磨牙,「放著我來!」

    說著,一把拿過了小青手上的碗,坐到了軟榻邊上。

    而正因為她坐著,小青站著,一個不經意,她瞥見了他腰間掛著一塊質地上好的白玉,白玉呈半月形,上邊刻著兩個字——

    簡鈺。

    蘇驚羽一怔。

    簡鈺?

    她抬眸,望著面前的人,目光訝然,「南陵三公子之一,最擅音律者,公子鈺?」

    「什麼公子鈺,一個煮飯的廚子,手藝尚可,才藝一般,別跟著外人一樣喊他公子鈺,喊小青就好。」賀蘭堯說著,抬手扯了一下蘇驚羽的袖子,「我要喝粥,別磨蹭。」

    ------題外話------

    一次出場三帥哥,一個傲,一個妖,一個冷,你們好哪種口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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