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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吊起來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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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法道法,總有著自己深奧不可探究的秘術。

    這和尚算是有雙法眼,周意然當初確實是該命喪西山,倒好應了那句隕落將星。

    人是傅錦梨救回來的,也是確確實實身附龍息。

    若是見到祁揚,怕是也有得說。

    傅應絕不曉得他是怎麼瞧出來的,但第一時間覺得危險。

    對於不確定因素,扼殺是再好不過的法子。

    不是說天機不可泄露嗎,沒了氣兒才叫真正的不可泄露。

    「陛下。」周意然在他放在和尚脖上的手緩緩收緊之際,將他叫住。

    也站起身來,卻沒有旁的多餘動作,只道,「莽撞壞事。」

    莽撞?

    「朕說過的,一絲一毫都不會放過。」

    傅應絕反應平平,手上仍在不斷收緊,眼中閃過一絲暗紅。

    太詭異,這和尚竟能橫衝直撞窺視命格。

    那是不是站在別人面前,能將禍福全都斷全。

    那還活個屁啊,趁早掛幡,別叫人算計了去。

    周意然搖頭,道,「小殿下不凡,此人不能說全然有礙。」

    傅錦梨由龍脈孕育,那是同大啟國運生息相連,就這麼一個凡人,周意然不信他能竊得一國隆運。

    既然是沒什麼威脅的,留下來也未嘗不可。

    也不知是裡頭哪句觸了傅應絕,他默了兩息,恨恨甩開了人。

    可心頭仍舊壓不下的燥悶,以至於一雙鳳眼利得如同鋸草葉邊,能割得人生疼。

    喉結滾了滾,他低語,「不拘用什麼法子,今夜他再醒不過來,朕將人吊起來打。」

    周:

    越活越回去了。

    都一把年紀了,一個不順心就得鬧,餿主意也是個頂個地離譜。

    ——

    那和尚估計是有些本事,身體本能感到危機,終於在天際灰濛濛透著光之際,朦朦朧朧睜開了眼。

    彼時周意然點了兵正準備出發。

    見下屬匆匆地來還當是出了什麼事,沒想到來人竟是說那關著的和尚神不知鬼不覺地跑了!

    聞言,周意然心頭先道不好。

    一句,「別叫陛下知曉」脫口而出後,直接扔下面面相覷的士兵們,轉身走了。

    找人也不敢大張旗鼓,別是叫傅應絕知道了,又不曉得要發些什麼瘋。

    ——

    和尚隱約察覺不對,怎麼自己喝壺酒,就叫別人給鎖了。

    這可不妙。

    於是他一番倒騰,竟然偷偷摸摸從關押的地方溜了出去。

    破破爛爛的袈裟叫他撈起來抱在懷裡,嘴裡嘀嘀咕咕著,跟只山候一樣,身姿迅敏地往寨子邊緣跑去。

    現在天邊才冒魚肚白,寨子裡的人家一個接一個醒來,又因為他逃跑,有士兵在各處不停地找。

    和尚沒時間看,慌不擇路地就一頭扎進了王富友家雞圈裡。

    他也是離譜,隨手抓了只雞頂在腦袋上,那雞自然不依,咯咯噠地就開始撲騰,將他弄得灰頭土臉地,好不狼狽。

    整個人都是一個逃荒落魄樣。

    以至於月彎彎早起餵雞,差點沒叫雞窩裡形容狼狽的和尚嚇死。

    飼盆摔在地上,月彎彎大叫一聲,扭頭就跑!


    「來人——唔唔——」

    「噓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留我一命留我一命。」

    和尚兩步上去捂住月彎彎的嘴,急得腦門上都是汗。

    「施主施主,別叫喚別叫喚,這位小施主你放貧僧一馬。」

    他喝得醉醺醺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是瞧見屋子外頭有重兵把守,沒怎麼搞清楚狀況悶頭便跑。

    現在這小姑娘叫一聲,不得叫他小命玩完!

    月彎彎喘著粗氣,在和尚左一句右一句的哄話下,漸漸安靜下來,惴惴不安地盯著他。

    和尚見她不鬧,也一臉抱歉地迅速收回手,雙掌合十,躬身道,「迫不得已迫不得已,貧僧不是惡人的,只是逃難至此,叫小施主笑話。」

    很有誠意。

    可月彎彎總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

    光頭戒疤,破爛裟衣,也是個和尚樣,就是舉手投足不太穩重,嘴裡道著歉眼睛還不住地往外頭打瞟。

    月彎彎心頭一緊,按耐住恐懼,假意應好,「沒事的,您是遇見遇見什麼了嗎?」

    和尚臉上笑意一僵,有些苦惱,「這這這,這我也不曉得,和尚我走南闖北惹得人多,整了兩口小酒腦子清醒就開始逃命了。」

    這也不是假話,他喝的酒是自己尋了數十年才找到引子泡的,一口醉上小半個月不成問題。

    他成天在外頭瞎晃,惹的人也的確不少,這次一睜眼還當又是哪個仇家找上門來。

    和尚肯定著,十分真誠,「你也莫怕,我雖然三腳貓功夫,但有些本事,定然不會牽連——」

    他想說不會牽連到月彎彎,可話才說一半,就耳尖地聽見雞窩外頭整整齊齊地幾排腳步!

    而且有越來越近的趨勢!

    和尚立馬一個激靈,閉上嘴,跟月彎彎大眼瞪小眼。

    反應過來後,鑽到窩棚邊一看,霎時間連脖子上的光頭都不錚亮了。

    他又插翅難逃了。

    雞窩外頭圍得都是人。

    一位容貌俊朗,甲冑著身的將領,目光沉靜如水,就站在幾步外的空地上。

    和尚覺得這人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氣勢凌然,看著他不說話,和尚心裡七上八下,跟吊桶一樣。

    連苦膽都搜刮完了,仍舊想不起來是誰。

    他只得笑得一臉不值錢,打著哈哈,「這位大人,大人,和尚我就在村里賣幾壺假酒,不敢犯事的啊。」

    「用不著這麼大力量逮捕我啊,我冤枉冤枉!」

    他話也多,顛覆了月彎彎對出家人的認知。

    好以為都是同畫本子裡一樣穩重神秘,沒想到還有這麼碎嘴的。

    兩方對峙,沒有一人張嘴,就他上躥下跳地說個沒完。

    月彎彎趁著間隙,從和尚身邊跑到了周意然身後。

    年歲跟丁雅言一般,恍惚之下覺得兩個小姑娘竟是有些像。

    安安靜靜地,不說多話。

    可這個是真文靜,丁雅言卻是沉寂。

    月彎彎小心喚了一聲,「將將軍。」

    「嗯。」

    周意然看了眼縮在自己身後的小姑娘,雖然是藏著,卻留著分寸,連衣服都不敢挨到他身上。

    聽趙馳縱說是傅錦梨新交的小朋友。

    敢往他身後藏的小孩兒少,京中那一小圈近來還好些,因為帶得多了就不太怕他。

    但多數時候就傅錦梨喜歡且有膽子挨蹭在他身旁。

    月彎彎此刻跟家裡的賴皮娃娃又不一樣。

    若是換成那一隻,怕是要抱著他的腿,只給他留個毛茸茸的腦袋頂,小嘴巴巴將人八輩祖宗都告得明明白白。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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