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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給你一個小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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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哭哭?」

    爹爹給周周哥哥哭哭也不給嗎?

    小孩兒的言論莫名其妙,傅應絕上一瞬還好好的,下一瞬又想撬開她腦袋瓜,看看裡頭是些什麼東西。

    「朕哭?」他沒好氣道,「你怎不叫蘇展去哭?」

    小人兒見他氣,又悄悄去看立在一旁的蘇展,蘇展笑容滿面,瞧著可快樂,不像能哭得出來的樣子。

    可爹爹就不一樣了,爹爹成天氣呼呼,一看就好哭。

    小梨子氣呼呼的時候,也是要哭的。

    不過她看傅應絕那黑沉的眼,跟嘴角似有似無的弧度,笨腦子第一次學聰明了,沒有開口說出來。

    而是嘴巴囁嚅幾下,眉眼一擠,學著自己哭嚎的模樣,「小梨子哭,嗚嗚——」

    還要扁著小嘴裝幾下。

    她一耍寶,傅應絕便是想裝做生氣,也再裝不出來。

    反是冷哼兩聲,「明日帶你去挑一匹小馬,若不然去了外頭,怕是要說你爹我不如你哥那大尾巴狼有派頭。」

    這話是合理懷疑,畢竟小孩兒如今還是個直腸子,你說什麼,她信什麼,有時還要搭上些奇思妙想,說些引人非議的話。

    在這上頭,傅應絕是吃了不少虧的。

    得了一句應承,小孩兒記掛了半宿,隔天一睜開眼,懟到傅應絕眼前便開始要馬。

    傅應絕將她提起來,長腿微屈,領口的寢衣微微散開,露出裡頭支起的鎖骨同白皙緊緻的皮肉。

    鳳眼一斜,看著犯上作亂的一團,此刻懸在半空還在一口一個「大馬」。

    「小嘴巴閉上,不然小馬給你扔出去。」

    聞言,小人兒立刻雙手死死捂住嘴,真不做聲了,只一雙眼珠子靈動地轉著。

    秋獵重大,頭一天各樣儀式繁多,御營外早早便擺上了台子,伴駕的朝臣也都換了輕便的衣衫。

    還有武將同眾世家子們擺開了架勢,看著是要大展拳腳的模樣。

    曈曚於天際,輕煙過萬重。

    晨間的霧氣沾濕了眾人的衣帶,卻澆不透滿腔憧憬。

    伴隨著一聲「陛下駕到,小殿下駕到——」

    眾人連忙俯首。

    帝王穿著玄色勁裝,腰間寬帶花紋貴氣,玉扣纏束。

    長發紮起,少了平日的莊重,多了意氣。

    肩寬腰窄,長腿邁動。

    小奶娃倒是跟父親不同模樣,穿著一身白袍,手上還套著銀色護腕。

    很是颯爽,就是小臉太嫩,往上一看就覺得嬌軟。

    「眾卿平身。」

    帝王帶著人坐上主位,眾人已是見怪不怪。

    小殿下到哪兒都是陛下親自抱著,旁人少有沾染的,就差拴褲腰帶上了。

    自己坐哪兒,小殿下便要抱著往哪兒。

    不過想想眾人也能釋懷,畢竟就這麼一小個,哪能不護著藏著些。

    「謝陛下。」

    眾人起身,也落座。

    開頭都是些老生常談的話術了,傅應絕也還算是和藹地對眾人勉勵一番。

    又道,「永嘉首次入圍場,年紀尚幼。昨日同朕討要小馬,說是要叫朕瞧瞧厲害。」

    「難得她有這份心,朕甚悅之。恰西山馬場新進得一批好貨,朕做主,為今日在場諸位小梟雄,小巾幗們也一同挑上一匹。」

    「便當是,永嘉予諸位的小禮。」

    總不會有人駁斥天家的好意,不敢,不願,也不捨得。

    你當古來殿試拔彩者,為何要稱天子門生?

    攀關係、論交情,在世俗人裡頭都是臉面上貼帶的光彩,跟骨子裡難減的虛榮。

    帝王所賜,一磚一瓦,都要捧香上供。金字一貼,那可是後世傳家的寶貝,說出去便道是皇恩臨門,誰聽了不肅然起敬。

    如今陛下開金口,實實在在是皇家賞賜出去的,可不得算是莫大的殊榮嗎?

    「謝小殿下!」

    底下的,也都是妙人,知曉傅應絕用意,也不道是多謝陛下,反感念小殿下恩情。

    同來的孩子,半大的多些,皆面色紅潤,顯然很是興奮。

    傅錦梨比之他們,其實不遑多讓。

    小孩兒一直輕輕扯動傅應絕的衣服,細不可聞地道了幾句,「小馬,小馬,小梨子馬~」

    「知曉了。」

    傅應絕叫她安分些,才同眾人揚聲道,「此次圍獵,朕為之表率,當同諸位一道,也好瞧瞧兒郎們的好本領。」

    又朝一側擺了擺袖,便有兩人端著烏木的架子朝中間走來,那架子上,赫然是一張通體黑紅的長弓!

    「這張天元弓,是朕疆場首戰時,先帝所贈。」

    傅應絕作為龍子,卻是十三歲上沙場,先帝對幾個兒子,都是一視同仁,不親近也不疏遠。

    唯傅應絕例外,這個目中無人,性格張狂的兒子叫人又愛又恨。

    這張弓,便是他奔赴沙場時,那位父親交予的。

    對傅應絕而言,只是簡單的交接,並未有什麼特殊含義。

    但放在朝臣那處,卻又覺得此弓意義非凡。

    君臣意,父子情,沉甸甸般涵蓋住。

    「今日便將它做彩頭,朕等著看諸位大放異彩!」

    帝王大手一揮,下首立時沸騰起來!

    先帝賜,今上賞。原本只想著在陛下跟前搏個好名頭的,這下不得鼓足了勁兒去干?

    根本無人能拒絕!

    「謝陛下!」

    胸中澎湃,聲音自然也高,奶糰子本是坐得好好的,她爹也不讓她說話。

    現在突然被這麼一道呼號一震,她也不知別人在做些什麼,探出腦袋去看了眼,傻乎乎地跟著道。

    「謝謝爹爹~」

    傅應絕聽見了,頗為無奈,垂下頭輕聲問,「怎麼老愛學別個兒說話?」

    小孩兒愛湊熱鬧,連嘴巴都不肯歇下,明明都不知曉在說些什麼,偏也跟著牙牙學語一般無意義地重複。

    「不學,小梨子不學~」

    被糾了一下,她便連忙矢口否認。

    傅應絕也沒繼續說什麼,又同她商量,「待會兒小全子帶你去挑小馬可好?」

    小全子去?


    「爹爹不去?」奶糰子歪著頭問。

    「嗯。」傅應絕將她提溜起來放在地上,又沖候在下頭的小全子同竹青微點了頭。

    復又同她道,「爹爹有些事,小梨子一人可以嗎?」

    「可以~」

    身為掌權者,便是不想湊這個熱鬧都不行,形式還是要走一下的。

    他該要攜領眾人,挎弓御馬,上場意思意思。

    屆時再如何也不能帶上孩子。

    最後傅錦梨便交給竹青同小全子看顧。

    奶糰子看著自家爹爹利落地翻身上馬,有禁軍為他牽引馬繩,卻被他擺手拒絕。

    傅應絕被眾人簇擁著,肩上套了銀白的翼甲,遠遠看著被小全子抱在懷裡的小女兒,正睜著大眼睛往這頭看。

    男人靜靜望著,忽而見那小人兒歪了下腦袋,他緩了面色,也跟著她歪頭。

    傅錦梨咧嘴笑,朝著傅應絕揮揮手。

    「爹爹要小貓貓,大公雞!」

    她抬高了嗓子,也不管她爹是聽見沒,嚷著爹爹給自己在林子裡尋一個同祁揚那樣的小貓陪自己玩兒,還要一隻唐衍家裡的大公雞,養胖胖地吃掉!

    按理說,這麼遠的距離,當是聽不清楚的,偏偏傅應絕在她說完後,皺了下眉,似是有些為難。

    不過也未曾說什麼,打馬轉身便走。

    待一行人遠去,入了圍場的密林,留下的便是些婦人小姐,以及一群孩子。

    女眷這頭,自然有自個兒的安排,但這些就同這小小的一團無甚關係了。

    她一下地,拽著小全子就要找馬,「小粽子,在哪裡,小梨子要一起呀!」

    她被傅應絕抱著這裡來那裡去,傅應絕一走又挪到小全子懷裡,實在瞧不清楚自己的幾個玩伴在何處。

    「駕駕!昂昂~」她學著九逸的模樣,叫了幾聲,示意自己真的很急。

    「小主子莫慌,咱們往馬場那頭去,就能尋到人了。」

    說了贈馬,也是半點不拖泥帶水,西山這邊因著有個獵場,便也圈養了馬匹。

    比不上上京郊外的皇家馬場種類繁多,各樣周全,但裡頭的千里駒也是一等一的好,在外頭不費些心思是尋不到的。

    馬場就在圈固的圍場西邊,有專人飼養。

    小全子將場上都細細打量了一番,馬舍相連,卻是按品質劈了單獨的布局,這一處人不多,瞧過去只小主子幾個玩伴在。

    一來見著,當即就明白是怎麼個事兒。

    該是管事花了門道打聽,知曉幾位小公子同小殿下交好,動了小心思,有意在主子跟前賣個好。

    竹青手上拿著傅錦梨的小馬鞭同小弩,待馬場管事恭敬地迎了幾人進去,才將她花里胡哨的鞭子遞給她。

    「小梨子!這裡!」

    薛福蔚沒有幾人對小馬駒這麼熱切,他也不愛騎馬,想他一個大胖子坐什麼馬呀,乘馬車不就好了?

    所以飼者在傾情介紹時,他也沒怎麼聽,反倒是四處亂竄,先一步發現了傅錦梨。

    「小蔚,小蔚呀!」

    奶糰子見著幾人,待不住,輕輕拍了下小全子的肩,「小梨子下~」

    一沾地,就揮著小鞭子,像顆小胖球,往那處衝過去。

    大小馬匹分開養護,也方便挑選,馬舍用稻草同木頭架起,趙馳縱幾人身旁跟著隨從,正站在外頭挑選。

    薛福蔚就在柵欄外的綠地上,看著那樂顛顛跑過來的一團,想到自家大哥那把子力氣,心下有些拿不準。

    在小全子那聲「小主子慢些」中,張開雙腿,結實扎了個馬步。

    腳下的草都叫他踩撇了幾分,可見用力之大。

    小胖子如臨大敵,重心放低,嚴陣以待。

    可饒是如此,在那一小隻撞上來時,他還是沒能穩住,向後踉蹌幾步一屁股墩摔著。

    「哎呦!」

    「嘿哈哈!」

    「小主子!」

    叫的是薛小胖,笑的是傅梨子,喚著主子的是驚恐的小全子同竹青。

    奶糰子一下栽在薛福蔚身上,小下巴磕到他胖乎乎的肚子。

    她下巴也是一堆軟肉,膈得薛福蔚痒痒得想笑,他屁股底下的草籽軟,坐下去也沒摔多疼。

    一時兩顆胖墩墩滾在地上,周圍人手忙腳亂去拉。

    「小梨子沒事兒吧!」

    「小主子,哎呦!可別摔著,若不然陛下不得將皮給我剝咯!」

    「薛福蔚屁股開花了,要不要緊啊!」

    一圈人都圍過來,小全子先一步將那趴著的一小團小心翼翼地抱起來。

    擔憂極了,偏小人兒是嘻嘻哈哈地,就連墊在下頭的薛福蔚也是笑得眼睛都看不見。

    滿口「不疼不疼,一點兒不疼。「拍拍手都不要人扶,自己爬了起來。

    最後上上下下將兩人檢查了個遍,見都沒事兒才算是鬆了口氣。

    「小主子以後不可再這般,摔著了是要哭的。」

    小全子後怕地叮囑。

    傅錦梨不懂事,但別人一說也反應過來,知曉自己將小老弟壓著了,忙過去給他呼呼,「小蔚,呼呼,小梨子抱歉。」

    軟糯糯的小人兒,跑到你跟前來,態度十分誠懇,就是她呼呼吹的氣是往薛福蔚脖子裡灌的。

    吹得薛福蔚後脊骨涼,直往後躲。

    「一點兒不疼,大哥不要擔心,待我回家多吃一些,要不了兩年,就能像李源將軍一樣,將你舉起來!」

    他那小小的眼睛裡,看過許多人抱他大哥,可他最喜歡的,卻是李源將軍,那一身的腱子肉啊!

    又高又壯,同他薛福蔚再適配不過了。

    趙馳縱笑話他做夢,季楚卻道是可以一搏,一時間幾人又鬧做一團。

    馬場的人也安靜候在一側,不敢催促。

    直至小人兒偶然間聽見一聲熟悉的叫聲,尖尖細細。

    她猛然轉身,入目卻是一匹匹埋頭吃草料的小馬。

    「蟲,蟲蟲來。」

    小人兒喃喃兩句,聲音太小無人聽著。

    她一雙圓弧眼,腮幫子鼓鼓地想再仔細聽,卻是聽見小馬駒抬高蹄子的嘶鳴,那道尖細又似是她幻聽一般,消失不見了。

    奶糰子大眼睛瞬間就迷瞪了。

    小梨子聽錯了?

    可是,小馬跟小蟲子不是一個聲音啊?

    不過沒等她腦子繞過來呢,管事的就溫聲提醒幾位身份不凡的孩子可要這會兒先去看看馬。

    一下子就將她思緒提溜了出來,將方才那些拋到了腦後,奶聲嚷著要一匹小小的大馬!

    「小殿下可往前頭去瞧瞧,方才趙小公子就看中了一匹蒙馬。」

    蒙馬四肢結實有力,肌腱發達,生命力極強,是行軍中的良馬。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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