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又要我作詩煩不煩啊許清宵花式裝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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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新志怒氣沖沖地來到守仁學堂。
他的確怒火衝天。
文武百官都說好一起同仇敵愾,可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成為了跳樑小丑。
這個還好說,朝堂本身就是你坑我我坑你,他王新志不怨。
他王新志怨的是。
為什麼五部都撥款給銀子了,為什麼不給我禮部?
我禮部哪裡不行了?我王新志雖然是大魏文宮的人,可也沒有找你許清宵什麼麻煩吧?
再說了,無論如何我都是禮部尚書,是朝廷的人,憑什麼不撥款給我們禮部?
不知道禮部現在窮困潦倒嗎?
番邦來使要不要給銀子?
皇室需不需要更換一些儀仗服飾,大國之間要不要一些禮尚往來?
這些都是錢啊。
區區刑部和工部,居然都給兩千萬兩和兩千五百萬兩,堂堂一個禮部卻連一百萬兩都沒有?
我不服!至少三千萬兩!無論如何,至少三千萬兩。
「許清宵!」
「許守仁!」
「出來!」
王新志怒火衝天地闖入守仁學堂,引來一些學生們好奇,他們紛紛看向王新志,發現來者竟是文宮大儒,禮部尚書,不由立刻起身,朝著王新志一拜。
「我等見過王儒。」
眾學生起身,守仁學堂的學生只有李守明一個,其餘人是想要加入心學,但許清宵沒有收下,而是讓對方做好準備,並且理解心學是什麼。
不需要理解的太深,最起碼你要懂什麼是心學,然後願意加入,再進入學堂。
許清宵這種做法,更是讓不少讀書人稱讚,因為當時大家的確很生氣,因為孫靜安的原因,所以紛紛想要加入守仁學堂。
畢竟許清宵有如此之多的才氣,可以彌補他們重新入學的損失。
可以說只要許清宵願意收學,不說別的,七八百人還是沒問題的。
但許清宵拒絕了,讓大家想清楚再來。
以致於第二天,大家逐漸冷靜下來,覺得自己有些衝動,也感激許清宵沒有盲目,不然的話,他們里外不是人了。
不過許清宵這個行為,在大魏文人當中刷了一波好感,以致於大家都願意過來聽一聽心學是什麼。
入不入是一回事,過來聽一聽,也算是給許清宵捧場,增加一點人氣。
只是沒想到,王新志今日來了。
「許守仁在何處?」
王新志氣勢洶洶問道。
「哈?」
「王儒,您誤會了,我們在這裡並非是背叛大魏文宮,只是過來聽一聽心學的」
「是啊,是啊,我等只是過來聽一聽心學是何物,並沒有其他想法。」
眾儒生開口,生怕王新志誤會了他們。
「跟你們無關,我要找許守仁。」
王新志懶得看這幫人,依舊是大吼著讓許清宵出來。
「王大人!」
「您這是怎麼了?」
也就在此時,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
他從房內走出,看著一臉殺氣的王新志,不由露出疑惑之色。
「進去說。」
王新志沒有廢話,直接走進房內,有些事情還是不好在外面說。
入了房。
王新志直接將門關上,看向許清宵。
「許守仁,老夫問你三個問題,你如實回答。」
王新志出聲,顯得有些開門見山。
「王大人,您說。」
房內,許清宵則顯得十分平靜。
「第一,捫心自問,朝堂上老夫得罪過你嗎?」
這是王新志第一個問題。
「沒有。」
許清宵快速給予回答,王新志雖然是大魏文宮的大儒,但在朝堂上沒有針對過自己。
「好。」
「第二,即便老夫身為大魏文宮的大儒,也只是說過你兩句狂妄,但這個不算過分吧?」
王新志繼續問道。
「不過分。」
許清宵也是如實回答。
一點沒錯,無非是說了自己幾句狂妄,真要說的話,這的確不過分。
「第三,你的官袍官服,包括儀仗等等,有沒有剋扣你?」
這是王新志第三個問題。
「沒有。」
許清宵再一次搖了搖頭。
「那好!既然老夫沒有做過對不起你許守仁之事,憑什麼你通知了滿朝文武,就是不通知老夫?」
眼看許清宵三連否認,他王新志忍不住開口了。
「通知滿朝文武?」
「王大人,您誤會了,其實我就是忘記了。」
許清宵訕笑一聲,假意忘記。
「別跟我來這套,當老夫三歲孩童?滿朝文武你一個不落下,可偏偏就落了我禮部。」
「許守仁,老夫今日跟你把話說到死,你若是不給老夫一個交代,老夫就不走了。」
王新志怒氣沖沖道。
他越想越氣,越想也越覺得委屈。
「王大人。」
「行吧,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下官就不繞彎子了。」
「這次不給禮部銀兩,為的是兩件事情,其一,想讓為禮部多拿點銀子,其二,下官有件事情要讓王大人辦。」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許清宵索性也開門見山了,不整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想讓禮部多拿點銀子?」
「怎麼一個拿法?」
王新志聽到銀子也來勁了,只是他不理解許清宵這話是什麼意思。
讓禮部多拿點銀子,怎麼多拿?
至於許清宵說讓自己辦事,這個無所謂啊,只要銀子給到位,辦什麼都可以。
「王大人,我問你,這次番邦來使給了多少銀兩?」
許清宵不急不慢地拿出一壺茶,給王新志倒上一杯,不過發現茶已經冷了,當下起身準備重新泡一壺。
然而王新志拉住許清宵道。
「先說,冷點沒事,茶葉不怕冷,別浪費了。」
王新志攔住許清宵,喝了一口,隨後有些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好茶。」
不得不說,大魏六部都是窮苦人啊,堂堂尚書冷茶都覺得好喝。
「這次番邦來使,前前後後送來的賀禮,差不多一千四百萬兩白銀。」
王新志給予回答道。
「一千四百萬兩白銀?」
「呵,這幫蠻夷還真敢想啊。」
許清宵冷笑一聲,他眼神之中有些輕蔑和瞧不起番邦來使,王新志到不在意什麼,因為他也瞧不起。
一千四百萬兩白銀啊。
以前哪裡會送這麼多?無非就是藉助這種時機,想要大魏回更多的禮罷了。
狼子野心,他不可能不知道。
「那王大人打算回多少?」
許清宵接著問道。
「十倍五倍不可能,三倍也有點多,老夫的想法是,雙倍還回去吧。」
王新志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十倍五倍就別想了,就雙倍還回去吧,兩千八百萬兩。
「雙倍?兩千八百萬兩,大魏拿得出來嗎?」
許清宵平靜道。
「這不是收了這麼多錢嗎?」
王新志下意識開口,但許清宵的聲音直接響起。
「這可不是禮部的銀兩,目前還是戶部的銀兩,沒有計入國庫當中。」
「王大人,捫心自問,這幫人狼子野心,明知道大魏如今國庫空虛,可還來求賞。」
「安的是什麼心,難道您不知道嗎?」
許清宵出聲,官商的銀兩,可算不進其中,國庫有銀子,但都是準備水車工程的,哪裡是給番邦來使的?
給這一群白眼狼?
如果大魏鼎盛時期,你說給點就給點吧,就當花錢買名聲,也不怕你們叫囂。
可現在給了銀子,人家開開心心來大魏京都,吃好的喝好的,全部由大魏來買單就算了,還高高興興帶著錢回家?
回過頭如果大魏不行了,這些番邦來使會來幫忙嗎?答案顯而易見啊。
肯定不會過來幫忙,不乘火打劫都是好事一件。
所以許清宵肯定不願意把錢送出去啊,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銀子,要給你們自己給去。
再加上桃花庵的事情,許清宵還沒忘記呢,就番邦那個樣子,讓自己給錢?
想屁吃呢。
「知道又能如何?能怎麼辦?」
「總不可能不回禮吧?若真這樣,大魏王朝的顏面放在何處?這幫番邦異族,還不要大罵我們?」
「如今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時不時派人與他們交接,如若這樣,只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啊。」
談到正事,王新志顯得十分認真,公事公辦,提出問題。
「怕什麼?」
「王大人,錢財是穩不住兩國關係的,說句不好聽的話,倘若大魏真有難時,這些番邦會因為今日之禮,而出手援助嗎?」
「該走的照樣會走,不會走的,趕都趕不走。」
許清宵目光篤定道。
這話不假,說的好像給了銀子,對方就會對大魏臣服一樣?
可王新志還是有些猶豫,不知道該說什麼。
許清宵的聲音繼續響起。
「王大人,萬國來朝靠的可不是金銀珠寶,而是堆積如山的屍骨啊。」
許清宵開口。
大魏王朝之所以能有萬國來朝的鼎盛時期,靠的真不是金銀珠寶,而是那堆積如山一般的骸骨。
敵人的屍骨,自己人的屍骨,靠的是武力,而不是財力。
這句話沒有任何錯誤。
王新志也沒有沉默了。
「那你的意思是?不收禮?」
王新志問道。
「肯定收啊,陛下壽誕,若是不收豈不是顯得我們大魏沒有氣量,瞧不起他們嗎?」
「而回禮,咱們也回,只是換個方式回。」
許清宵笑道。
「換個方式?換什麼方式?」
王新志好奇了。
「我問你個事,王大人,這世間上有什麼東西既比黃金珍貴又連糟糠不如?」
許清宵問道。
這個問題把王新志問到了。
又要比黃金貴,又不如糟糠?
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啊?
王新志皺緊眉頭,死活想不出來,而許清宵也沒有賣關子,直接拿出一張宣紙,擺在王新志面前,
宣紙上赫然寫著『將進酒』,並且皆有落款。
「書畫?」
王新志回過神來了,他知道許清宵說的東西是什麼了。
這書畫的確比黃金珍貴,但主要還是看是誰的,就好比許清宵的書帖,若是許清宵親筆親名,拿出去賣,一萬兩白銀都不足為過。
甚至幾萬兩十幾萬兩也是有可能的。
並且如若等到許清宵成為了大儒,或者是天地大儒,那這字帖價值,也會跟著增長。
可若是有朝一日,許清宵當真成為了聖人,那就是無價之寶,聖人親筆。
甚至現在大魏京都,也有商人想要購買許清宵的親筆書帖,開出五萬兩白銀的價格。
足以證明許清宵如今的名氣有多大了。
但同樣的,這種字帖其實沒有任何作用,對比起來還不如糟糠,最起碼糟糠能吃,能墊肚子。
對於普通百姓來說,除非是聖人的字帖,不然的話,哪怕是一位大儒的字帖,一位天地大儒的字帖,他們都不在乎。
完全沒用啊。
「你的意思是,將這種東西當做回禮?」
王新志猜到了許清宵的想法,不禁這般問道。
「不。」
「王大人,倒也不是下官自誇,許某的字帖,一字千金,當做回禮,損失更大。」
「許某的意思是,讓禮部的人,印刷我的字帖,再畫上太平詩會盛宴圖,外加上蓋上我的印章。」
「每個來使一人一份,下官算過,材質就用最好的陽都宣紙,算上雜七雜八,也要六七十兩銀子了。」
「但最主要的還是這首詩,千古名詩配上太平詩宴,下官保證,千年之後,這東西至少價值幾萬兩白銀。」
許清宵認真說道。
可這番話在王新志耳中,卻有些古怪了。
千年之後?
你大爺的,千年之後這東西能不能保存下來都是一個問題,就算真能保存下來,他們國家還在不在也是一個問題啊。
你這不是把人家當傻子騙嗎?
「守仁,你這樣做,豈不是把他們當做傻子了?」
王新志忍不住說道。
可許清宵也不由冷笑道。
「他們貌似也沒有把我們當做聰明人吧?」
許清宵這話裡有話,對方送這麼多銀兩,明知道大魏現在國庫空虛,好不容易賺了一筆銀子,結果想要通過這種辦法拿回來一點。
這心思可誅啊。
果然,這話一說,王新志沉默了。
他實在是不敢直接答應啊,畢竟外交之事,搞不好就容易惹來麻煩,一旦惹來麻煩,那就是打仗。
他不想背鍋。
看王新志還有些猶豫,許清宵開始加猛料了。
「王大人,其他的下官就不說了,只要王大人答應,這一千四百萬兩,全部撥給禮部。」
「下官願意再加一千六百萬兩,湊個三千萬兩,全部給禮部,這樣一來的話,最起碼這三年內,禮部就沒什麼太大的壓力了。」
「當然,若是王大人不答應,那下官也就不多說了,王大人要是能從顧大人手中摳出一千四百萬兩,那下官佩服。」
許清宵連威帶誘。
你要是聽我的,三千萬兩給你,禮部三年不會有任何財政危機,想怎麼花怎麼花,反正肉爛了在鍋里。
大家過幾年好日子。
你要是不聽我的,那行,你自己處理,顧言要是能拿出一千四百萬兩白銀出來給你回禮,那算我許清宵格局小。
許清宵這番話,幾乎是把王新志逼到了死路。
原因很簡單,顧言是什麼人?滿朝文武誰不知道是個守財奴啊,自己但凡要是敢開口要一千四百萬兩,顧言直接就是一巴掌打過來。
而現在如果答應許清宵,可以到手三千萬兩。
兩個選擇擺在面前,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該選什麼了。
「唉!」
「也不知道這群異族番邦又怎麼惹了你。」
「行行行,答應了,答應了,就按照你的意思來。」
王新志幾乎沒什麼猶豫,直接答應了許清宵。
沒辦法啊,不答應許清宵答應誰?
總不可能真去找顧言拿錢吧?這不是自討沒趣嗎?
雖然這樣做,極其容易惹來外交麻煩,可最起碼自己禮部有三千萬兩白銀啊。
至於真打起來了,那是兵部的事情,關我屁事。
「王大人英明。」
聽到王新志答應,許清宵不由笑道。
「英明個屁,銀兩什麼時候給禮部?」
既然已經下了決定,王新志直接詢問許清宵,什麼時候給錢。
他現在沒有那麼多想法,就想著搞錢。
「九月一,隨其他五部來領。」
許清宵給予回答。
「好!」
「許守仁,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不過有件事情老夫還是提前跟你說。」
「下次在發生這種事情,直接來找老夫商量,沒必要這樣繞彎子。」
「還有一點,算是老夫提醒你。」
「大魏文宮的水很深,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不要這樣僵持下去,尤其是大魏文宮的讀書人,你不要碰。」
「現在還不是學派之爭的時候,你明白嗎?」
王新志前面幾句話意思很簡單,別孤立他。
但後面的意思,卻有些古怪了,是在提醒,而不是警告。
「學生明白。」
許清宵聽後,不禁點了點頭,朝著王新志一拜。
大魏文宮的水很深,這一點許清宵明白,王新志是提醒自己不要蹚渾水。
尤其是學派之爭的事情。
自己再怎麼折騰再怎麼鬧,歸根結底還是個人恩怨,比如說嚴磊和孫靜安,對自己很不爽,其他大儒也只是象徵性出個面。
可如若自己真的廣納學徒,並且開始學派之爭,那就不是開玩笑了,不是說不允許,而是朱聖一脈會集結力量,來打壓許清宵的學派。
畢竟許清宵的學派,完全就是跟朱聖對立的,要是其他學派,倒也不會太過於激烈。
每個人都有私心。
哪怕是大儒,也有自己的私心,甚至哪怕是聖人都有私心,除非是無情無欲之人,否則的話,誰沒有私心?
往大了說,這個世界沒有黑暗,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對立面罷了。
「王大人,東西拿好,記住得印刷,不要讓人用手抄,直接拓印即可。」
許清宵將自己寫好的詩詞交給對方。
這種印刷版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價值,真要拿出去賣,一千兩到頂了。
復刻版有什麼作用?而且數量還多,數萬番邦來使,一個國家一份,人多給兩份,算起來的話,也要幾十萬兩白銀了。
唉,當真是大氣啊。
許清宵心中感慨。
而王新志拿著宣紙,也離開了守仁學堂。
待王新志離開學堂時。
大魏京都。
懷寧王府中。
一個面具男子,站在懷寧王面前,他姿態略顯倨傲,並不是那種下屬姿態。
「滿朝文武,竟然在一夜之間改變主意。」
「大魏商官,如今爭先搶後跳進這個坑。」
「一旦等各地商人將銀兩送至京都,水車工程必然順利推廣,這當中到底發生了何事?還望王爺告知。」
面具男子出聲,他詢問懷寧親王,為何一夜之間,文武百官紛紛改變想法,支持官商之道。
聽著對方的詢問,懷寧親王坐在太師椅上,他神色平靜,端起茶緩緩喝了一口。
「是許清宵。」
杯子放下,懷寧親王平靜出聲,道出真相。
「又是許清宵嗎?」
「此子當真是大才啊,水車工程是他推動,也是他讓文武百官一夜之間改變主意。」
「如今官商之道,滿朝文武皆不答應,可許清宵卻能化腐朽為神奇。」
「此人,能否招入我等麾下,為我等效力?」
面具男子略顯驚訝,同時不禁出聲,詢問可否招攬許清宵。
「做不到。」
懷寧親王搖了搖頭。
「為何?是因為懷平嗎?」
面具男子直接開口。
「非也,懷平之死,老夫雖然傷心,也恨透了許清宵,可大事面前,我兒之死不算什麼。」
「只是許清宵已明意立言,為百姓而言,此人心性,堅固如鐵,他是真正的好官,真正的父母官。」
「讓他加入我等,以致戰爭災禍,只怕他不會答應,更不會同意。」
懷寧親王道出原因。
雖然,他討厭許清宵,但他並不否認許清宵的才華和品性。
「原來如此。」
面具男子點了點頭,而後他繼續開口。
「既然他不會為我等效力。」
「那為何不除了?」
他出聲道,顯得有些疑惑。
「大人說笑了,本王早就想過除他,可問題是,他待在京都,想下手都不好下手。」
「再者,昏君器重此人,也不好下手,真要是動了他,大魏會出大事,影響我等計劃。」
「除非有一個非常好的理由。」
懷寧親王如此說道。
他何嘗不想除了許清宵?只是想要除許清宵,需要一個理由,一個堂堂正正的理由。
暗殺這種不可能。
許清宵一旦死了,女帝絕對不可能放過他們,到時候影響了大局,完全是得不償失。
「非常好的理由?」
「異術,算不算?」
面具男子開口,淡然無比地說出這句話。
「異術?」
這回輪到懷寧親王驚訝了。
他站起身來,看向對方。
「許清宵修煉異術,有人證。」
面具男子平靜道。
「修煉異術?這不可能,他身為六品正儒,怎可能會修煉異術?」
懷寧親王不是幫許清宵說話,而是無法接受這點。
他算計許清宵很多次了,只是許清宵都顯得無懈可擊,找不到任何一個破綻和缺點。
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許清宵會修煉異術。
「如若他修煉異術,那他必死無疑。」
「人證何在?交給我,我保證他活不過十日。」
懷寧親王的語氣,斬釘截鐵。
修煉異術,是天下的禁忌,無論是在大魏,還是在突邪王朝亦或者是初元王朝。
是整個天下都忌諱的東西,就不可能允許有人修煉異術,發現就殺,一點機會都不給。
「稍安勿躁。」
「過些日子,大魏文宮會主動發難。」
「不過現在有人還想與許清宵合作,不願意這麼早翻臉。」
「但看現在的情況,許清宵根本沒有意識到異術的兇險。」
「估計他還以為,有陛下的保護,即便是被發現修煉異術,也不致死。」
「可惜啊,他什麼都好,但太過於年輕,出身卑微,否則的話他應該會知道,異術到底有多可怕了。」
面具男子出聲,對許清宵似乎顯得有些惋惜。
「有人想與他合作?合作什麼?」
懷寧親王好奇了。
然而面具男子搖了搖頭道:「王爺,這不是您應該知道的事情。」
「不過,要不了多長時間,等萬國使者走後,估計就是許清宵的死期了。」
「除掉此人,你再乘機發難,阻止水車工程,上面答應了王爺的要求,可動用異族棋子。」
他如此說道,給了懷寧親王一顆定心丸。
「好。」
懷寧親王點了點頭。
「行了,我不能久留了,就先告退了,希望下次再見王爺時,王爺已經成為了大魏的皇帝了。」
面具男子朝著懷寧親王一拜,隨後轉身離開。
而懷寧親王也回之以禮,只是待他走後,懷寧親王卻陷入了沉思之中。
很快。
一則消息從皇宮傳出。
太平詩會於今日結束。
八月三十,陛下壽誕。
這則消息傳出,十國才子們一個個喜極而泣,他們這些日子在大魏算是受夠了冷眼與譏諷。
本以為前些日子就能離開,卻不曾想到,大魏朝政發生了這種事情,以致於他們硬生生在大魏多待了一些日子。
甚至他們都想過,是不是大魏經濟真的不行了,把他們特意留下來消費?
但不管怎麼說,總算是結束了。
他們也終於可以回家了。
只是很快,一則謠言出現在大魏京都之中。
太平詩會散宴之日,許清宵還會作詩,以求圓滿結束。
這個消息明顯是謠言,因為許清宵根本就沒有說過這種話。
可百姓們不管這個,大家紛紛堅信許清宵會在今日散宴之日,再作千古詩詞。
李守明特意被邀請出去,被數百名文人圍著詢問,是真是假。
李守明說自己壓根就不知道,所以跑去問了下許清宵,得到答案後,告知大家這只是一個謠言。
可大家愣是不信。
反而覺得李守明在藏私,甚至有些人略顯不愉,覺得李守明成為了正儒以後,就有點看不起大家了。
這話一說,讓李守明有些難受啊。
本來難受就難受一點,可沒想到的是,大家還不讓自己走,非要問個究竟。
非要說自己就是看不起他們。
一氣之下,李守明開口說了句。
「行行行,告訴你們,告訴你們,這次散宴,老師的確準備了一首詩,而且詩出之時,只怕會引來更大的異象。」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震驚了。
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整個京都傳遍了,而且謠言一個比一個誇張。
「今晚大家千萬不要喝酒,許大人要在盛宴上,再作千古名詩,可莫要錯過啊。」
「各位,你們一定不要錯過今晚,可靠消息,許大人今夜要作比千古名詩還要驚人的詩詞。」
「許守仁,許大人,許萬古今夜要作絕世詩詞,要名動天下。」
一則則謠言出現。
以致於已經有不少百姓占據位置了。
甚至這件事情,都傳到了大魏權貴耳中,不少權貴都提前一個時辰動身,生怕錯過。
一時之間,謠言四起,導致十國大才們有些惶恐了。
許清宵七首鎮國詩,三千里的才氣,還懸掛在大魏天穹之上。
這事他們忘不掉啊。
想到前些日子被許清宵打臉,今日又要過去被打臉。
他們實實在在有些頂不住。
一時之間,十國大才們想到了各種辦法,裝病的裝病,拐傷腳的拐傷腳的,腹瀉的腹瀉,總而言之,各種稀奇古怪的理由都出現了。
十國大才企圖通過裝病來逃避太平詩會。
可惜,大魏百姓早已看穿一切,硬生生拉著十國大才去參加。
你說你病了?直接把郎中請過來了,當場診斷,要是裝病,呵呵,那就到處宣揚,要是真病了,也沒事,我們抬你去離陽宮。
總而言之,想逃避?不存在的。
大魏宮中。
養心殿內。
女帝已經穿戴好了合適的龍袍,她身為大魏女帝,太平詩會最後一天,自然要出席。
而此時,趙婉兒正在為女帝整理裝扮,望著鏡中的女帝,趙婉兒不由自主道。
「陛下,您之容貌,當真是天下第一,這許清宵當真是不懂事,也不知道為陛下賦詩一首。」
趙婉兒開口,她看著女帝的容貌,無需任何粉飾,卻顯得極美。
「胡說。」
「許愛卿之才華,於國於民,賦詩於朕,豈不是顯得大材小用?」
女帝平靜開口,輕訓了趙婉兒一聲。
「那是,那是,陛下教訓的是。」
「不過,奴婢聽說,許大人今日準備了絕世詩詞,不知道是真是假。」
趙婉兒繼續開口,說一些京都的事情。
「絕世詩詞?這世間上哪裡有什麼絕世詩詞啊。」
女帝開口,只聽過絕世名詞,卻未曾聽說過絕世詩詞,千古就已經算是極致了。
「那奴婢就不清楚了,但以許大人的才華,今日只怕註定不會平靜吧。」
趙婉兒認真道。
「你啊。」
「一口一口的許大人。」
「朕賜你婚,你又不願。」
「看你這般樣子,莫非是動了心?」
女帝如此說道。
而趙婉兒當下搖了搖頭。
「陛下,奴婢這一生都願意陪伴在您身旁,不會嫁人的。」
趙婉兒認真說道。
而女帝卻微微一笑:「這天下怎有不嫁人的女子?」
「算了,不談此事了,待會早些去吧,也能早些回來,處理公事。」
女帝本是想說些男女之事,可想了想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是,陛下。」
趙婉兒點了點頭,而後開始認真為女帝裝飾。
就如此。
一直到了酉時。
離陽宮。
太平詩會。
歌舞而動,酒池肉林,人間絕色聚集,各國才子林立。
大魏才子與百姓,臉上笑意濃厚。
而十國才子,卻顯得異常安靜,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倒不是怕許清宵前來,又作千古詩詞,而是前些日子他們強行拆開許清宵的書信說過一句話。
要給許清宵下跪磕頭。
如若許清宵今日前來,大魏文人肯定要發難的,一時之間,他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啊。
真下跪磕頭,顏面無存。
不下跪磕頭,言而無信。
無論是哪個,都是丟人的事啊。
現在他們只能祈禱,許清宵今日不要赴宴。
也就在此時。
宴席之上。
隨著一道聲音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落了過去。
「陛下駕到。」
刺耳的聲音響起。
無論是六部尚書還是文宮大儒,在場眾人齊齊昂首挺胸,看著女帝緩緩出現。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陣陣聲音響起,所有人朝著女帝深深一拜。
「免禮。」
「今日盛宴,無有尊卑。」
女帝開口。
下一刻,女帝坐在龍椅上,歌舞再奏,一切依舊歡樂。
可足足過了兩個時辰。
這時不少聲音響起了。
「許大人怎麼還沒來啊?」
「再有兩個時辰,宴會都要結束了?許大人為何還沒來啊?」
「是啊,許大人怎麼沒來啊?」
百姓們的議論之聲紛紛響起。
眾人皆有些好奇,為何許清宵遲遲不顯?
甚至宴席之上,六部尚書們也有些好奇。
哪怕是女帝,都不禁好奇道。
「許愛卿為何沒來?」
她詢問道。
「回陛下,已經派人去喊許侍郎了。」
李正儒出聲回答,告知女帝已經派人去了。
「恩。」
女帝點了點頭。
也就沒有多說。
而此時。
守仁學堂。
李守明一臉鬱悶地看著許清宵。
「老師,這太平詩會最後一日,你都不來?」
「陛下都去了,您要是不去的話,豈不是可惜了?」
李守明有些鬱悶。
自己老師會不會作詩他不知道,但他感覺太平詩會最後一日,許清宵不可能不去參加啊?
可沒想到的是,當自己詢問許清宵時,許清宵竟然說不去?
皇帝都去了,你不去?
師父,知道你狂,可沒必要這麼狂啊。
「有什麼可惜的。」
「該做的都做了,十國大才難不成又開始叫囂了?」
許清宵問道。
他現在還有不少事沒做,哪裡有時間去參加這個什麼鬼太平詩會。
明日還要與三商見面。
自己必須要把所有細節想好,真沒時間參賽啊。
再說了,七首千古名詩還不夠?
還要我怎樣?
「那倒沒有,十國文人老實的很,一句話都不說。」
「主要是,現在京都百姓都說,您今日會再作詩詞,致詞散宴。」
「大傢伙都等著呢,您現在說不去......這未免有些。」
李守明小心翼翼道。
許清宵:「......」
「誰說的?」
許清宵問道。
「不是我,老師,我不是那種人。」
李守明搖了搖頭。
而此時,一道聲音響起。
「奉陳尚書之命,請許大人前往太平詩會,陳尚書說了,今日陛下來了,許大人莫要」推辭啊。」
聲音響起,來自離陽宮。
一聽這話,許清宵眉頭不由皺起來了。
又要作詩。
又要赴宴。
你們無聊不無聊啊。
哎呀。
許清宵是真覺得煩。
怎麼一件事情,老是扯不清啊。
太平詩會早幾天結束不就行了,非要拖。
非要搞個散會。
想到這裡,許清宵不由起身。
「老師,您這是去哪裡?」
李守明問了一句不該問的話。
「還能去哪裡,赴宴作詩啊。」
許清宵有些沒好氣。
同時朝著外面走去。
看著許清宵朝著太平詩會走去,李守明立刻跟在後面。
又是如那日一般,街道上的百姓一看許清宵來了,紛紛讓路。
而許清宵步伐也很快。
給人一種火急火燎的感覺。
不到兩刻鐘的時間。
許清宵來到了離陽宮。
「許大人來了。」
「許萬古來了,大家快看。」
「我就說,許大人怎麼可能會缺席。」
「哈哈哈哈,你們快看十國才子的表情,都黑了。」
一看許清宵出現,百姓們不由紛紛大喜喊道。
而許清宵直接走入宴會內。
朝著女帝開口。
「臣,許清宵,見過陛下。」
宴席上。
女帝點了點頭。
「愛卿免禮,極宴之上,無有尊卑。」
她依舊開口,告知許清宵,盛宴上沒有尊卑之說。
而此話一說,許清宵倒也直接。
掃了一眼十國大才,後者們一個個低著頭不說話。
許清宵沒說什麼,直接走到前方,有太監托著紙筆。
許清宵持筆,快速落字。
「極宴追涼散,平橋步月回。」
「笙歌歸院落,燈火下樓台。」
隨著許清宵落筆,金色的光芒再次浮現,一時之間,眾人不由再次看向許清宵。
但就在此時,許清宵放下手中毛筆,朝著女帝開口道。
「陛下,詩已作完,臣還有要事,就不逗留了。」
說完此話,許清宵不禁轉身離開,讓眾人徹徹底底懵了。
實實在在懵啊。
就這?
就這?
就這?
大家都期待著你繼續裝嗶呢?
結果你隨便來寫一首詩,而且還是半首詩,然後就走?
許清宵,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狂啊?
大哥,你有什麼事這麼急?皇帝都來了,你卻急著走?
眾人震驚。
而且懵圈。
誰都沒有料到,許清宵居然以這個形式出現,又以這個形式離開?
這裝嗶技術,當真是萬古第一人啊。
哪裡有人會這樣啊。
哪裡有人敢這樣啊。
堂堂大魏女帝都來了,人家都好好坐在這裡等結束。
你卻要走?
你比皇帝的架子還大?
眾人有些沉默了,可不敢說啊。
現在誰敢得罪許清宵?十國大才?算了吧?文宮大儒?得了吧!
尤其是,女帝居然還不說許清宵?
眾人更不敢說什麼了。
可就在此時,有人不禁開口。
「怎麼才寫了一半?」
聲音響起,是十國大才的聲音,不過他倒不是諷刺許清宵,而是單純的好奇。
畢竟他發現許清宵的詩詞,只寫了一半。
聲音響起,許清宵止步。
一時之間,十國大才們紛紛愣住了,一個個看向這個人,心中大怒。
你吃飽沒事幹招惹他幹什麼啊?
人家寫一半就寫一半,關你屁事?
你有病吧你?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後者頓時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寫一半,是許某不想引來什麼異象,免得有人不舒服。」
「還有,許某聽說,爾等要給許某磕頭。」
「不過念及我等都是讀書人,磕頭就算了,你們明日走之前,一人寫一份保證書。」
「怎麼寫,我會讓許某的學生告知你們,寫了保證書,再離開大魏,不寫也可以,來守仁學堂給我磕個頭。」
「陛下,臣,走了。」
許清宵來的很快,走的也很快。
說完這話,直接離開。
給人一種.......趕下一場的感覺。
這還真是......聞所未聞啊。
哪怕是宴席上的女帝,看著許清宵這般舉動,也是有些那麼一點點錯愕。
尤其是許清宵寫詩寫一半,說不想引來什麼天地異象。
這話著實有點裝嗶。
不過,沒人再敢質疑了。
因為質疑的人,都被許清宵打腫了臉。
就如此。
兩個時辰後。
太平詩會結束。
圓滿不圓滿不知道,但十國大才肯定是不舒服的。
太平詩會結束了。
百姓們回去,消耗最後的一點餘熱。
大魏京都徹底安靜下來了。
只是,一直到了辰時。
萬里無雲。
而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刑部之外。
是程立東。
他手中,拿著一份卷宗。
準確點來說,是狀紙。測試廣告2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又要我作詩煩不煩啊許清宵花式裝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