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1 / 1)
想到這裡,馬士英的心思頓時活絡了起來。
他承認,他有些心動了。
而一旁的阮大鋮,見馬士英這副模樣。
頓時就明白就他的心思。
連忙繼續趁熱打鐵道。
「您老想一想,您可是手握二十萬大軍的內閣首輔啊。」
「就算是那位皇帝最終打進了南京城,難道還會不重用您嗎?」
「不錯,這話說的在理。」
馬士英點了點頭道。
但隨後話鋒一轉,冷冽的聲音響起。
「可是本官在朝廷上那也是屬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內閣首輔。」
「已經升無可升了。」
「本首輔要是歸順過去,難不成他還會封我為王不成?」
一般歸降都分為倆種,一種是被打的避無可避,被迫投降。
而另一種就是主動歸降,這種屬於是我看著跟著你有好處,於是就跑過去歸降。
而且與其說是歸降,不如說是投資。
像他現在已經是內閣首輔,就算是過去投降廣東的那個皇帝。
那頂天也不過還是當個內閣首輔。
這種又和他現在乾的有什麼區別呢?
既然都是當首輔,他又何必去給一個不好掌控的君王當首輔呢?
難道是天天聽話的皇帝不香嗎?
他雖說沒有想去投降廣東那位的想法,不過剛剛阮大鋮的話倒是給了他一條後路。
俗話說的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廣東那位皇帝真的兇猛異常,真的打下南京後,那自己可就待留條後路了。
他是以掌控軍隊來控制皇帝的,只要他手底下的士兵萬無一失。
那不管誰來當這個大明皇帝,他保准依舊相安無事。
畢竟他們也不會傻到去惹一個手握重兵的「忠臣」!
想到這裡的馬士英瞬間心情放鬆了起來。
這種無論如何都是他贏的局面,簡直對他實在是太友好了。
唯一的區別就是他贏多贏少。
不過現在馬士英肯定還是想繼續贏多的。
畢竟能有更大的權利,誰又不想要呢。
思考完畢的馬士英對著阮大鋮說道。
「再者說了,我大明還有上百萬帶甲之兵!」
「現在不過是一個不注意,讓逆賊跑到了眼皮子底下而已。」
「現在我大明已經回過神了,莫非你還以為逆賊真的能打進南京城不成?」
「你這話說出去,也不怕讓人笑話!」
說著,馬士英狠狠一甩繡袍,轉身離去。
看著馬士英離去的身影,阮大鋮轉頭呸的一聲將口水吐在地上。
「啊呸,你還以為你是什麼大忠臣不成,不過就是一膽小鼠輩。」
「你tm一掌握兵權的內閣首輔你不擔心,但tm老子擔心啊!」
他在這裡不過就是一個右侍郎,往後甚至連入閣都入不了。
他能不著急嗎?
現在還不容易過來一個有望推翻這個朝廷的機會,他豈能不趁勢而起?
到時候,他以右侍郎的身份投靠給廣東那位。
這官職怎麼說也要升個一倆級吧?再不濟也是要入個閣當個大學士的。
「這是名單,請首輔大人過目。」
說罷,阮大鋮第上了名單。
接過名單後,馬士英打眼一看。
立馬便震住了!
連忙仔細的往下一看。
那是更震驚了!!
看著手中的一大串人名,再抬頭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阮大鋮。
馬士英一臉震驚的開口說道:「阮大人?這確定這真是大悲的口供?」
不是你自己的仇人+願望單?
當然,最後一句話馬士英也只是在心裡念到。
畢竟他手中的這份名單,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
幾乎包括了大半個朝廷!
「當然,這底下可是按著大悲的親手手印的。」
「自然不可能是假的。」
阮大鋮微微回道。
他很清楚馬士英為何是這副表情,因為這上面的人著實有點多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還是要遞上來。
畢竟他就是在按照馬士英的吩咐在做,只不過他稍微改動了一下下而已。
看著此時阮大鋮這一副裝糊塗的樣子。
馬士英也不打啞迷了。
照著名單念道:「禮部右侍郎錢謙益、內閣史可法、內閣高弘圖、禮部尚書顧錫疇、刑部尚書解學龍、副都御史」
好傢夥!
朝廷一共就六個尚書,他這倒好,直接上了三個尚書!
那豈不是說這三個尚書都是逆賊?那朝廷還要不要運轉了?
更不要說下面還有一大堆其他官員,難不成他還真要把他們一塊當成幕後主使下罪?
「阮大人,本首輔只是讓你個潞王撤上一點關係即可,最多打壓幾個東林黨人。」
「可你給我這份名單是幾個意思,難不成這些人都是東林黨人?」
馬士英嘴角微微抽搐的問道。
除了前面的錢謙益和史可法,其他的全都是不想乾的人,甚至有些都是東林黨的政敵!
就這還能被寫上來,真是離譜!
而早就料到馬士英會有這個問題的阮大鋮,立馬走上前悄悄的說道。
「首輔大人,您不是讓下官去「如實稟告」嗎?」
「這不就是?」
「而且這些人不是一直在和我們不對付嗎?何不如趁這個機會將他們全都掃地出門!」
阮大鋮眼神中帶著狠色道。
他們是和我們不對付,但這也不意味著要將他們全部下獄吧?!!
本輔要是真這麼做了,那不就是成了魏忠賢了嗎?
馬士英當即斷然拒絕道:「不行!」
「他們其中有些人只是和本輔有些朝政不合罷了,如果因為這就要將他們入獄。」
「你是想讓本首輔成為本朝的魏忠賢嗎!!」
馬士英這句話一出,瞬間就讓阮大鋮惶恐不已。
連忙對馬士英道:「沒有啊,下官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啊!」
「下官只是完全按照首輔大人您的意思來啊。」
「而且這些人也真的是那大悲和尚親口訴說的啊!」
要知道,在崇禎砍死魏忠賢后,這個名字已經徹底成為了奸臣的代名詞了。
誰要是和這個名字扯上關係,那名聲基本就已經臭了。
而現在馬士英卻說他阮大鋮想讓他成為魏忠賢,這就已經是赤裸裸的惡語相向了。
一個搞不好,是要出人名的!
此時,馬士英見阮大鋮依舊不願意說出事情。
深深地看了一眼阮大鋮。
突然開口說道:「本官想了想,決得這個大悲可能真的只是一個膽大妄為之人。」
「背後說不定並沒有任何人來指使他。」
「這件事情,就這麼結案吧。」
「啊??」
阮大鋮聽馬士英直接否決了調查結果,還要使用上次的供詞。
不由得傻眼了。
這什麼情況?
馬士英不應該先斥責自己一頓後,無可奈何的減免其中一些人,然後保留東林黨人。
最後就只對東林黨人下手嗎?
這怎麼直接就全部放棄了?
這不對啊??
我都把房頂掀開了,又留了窗戶,結果你也不折中,直接換了一個房子。
這是不是有些不對勁啊?
簡直不太像他所認識大權在握的首輔。
怎麼這麼膽小怕事呢?
沒有繼續理阮大鋮的反應,在其匯報完後。
馬士英便讓阮大鋮告退了下去。
隨後過了大約一刻鐘後。
馬士英讓人去叫了東林黨首領錢謙益過來。
不一會兒。
東林黨首領錢謙益便推門而入。
「參見首輔大人~」
錢謙益參禮道。
然而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馬士英的回話。
錢謙益這才抬頭看去。
只見馬士英此時正一副認真工作的樣子,仿佛沒有看到錢謙益進來。
對於馬士英這副樣子,錢謙益也不在意。
畢竟他和馬士英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倆天了。
早就習慣了。
當下便就這麼站在屋內打量了開來。
越打量便越是羨慕,什麼時候他錢謙益也能當擁有自己的一間辦公房。
成為首輔啊~
而見錢謙益這副樣子,一直在注意著他的馬士英也沒有阻攔。
反而隨便讓其觀看。
畢竟他成為首輔,不就是為了享受那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羨慕的目光嗎?
過了好一會兒。
處理完手中一個官員的調任後,馬士英這才抬頭對錢謙益說道。
「錢侍郎,可知本首輔為何叫你過來。」
「下官不知。」
「看看這個吧。」
錢謙益疑惑的接過馬士英手中的名單。
打開一看。
開頭赫然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再仔細一看這是什麼東西,頓時就恐懼萬分!
「這這這…這絕對是污衊!!」
「污衊!!這是赤裸裸的污衊!!」
「我怎麼可能會指使這大悲讓他去反對陛下呢,這絕對不可能!!」
「這肯定是有人要陷害我啊!!!」
錢謙益眼底帶著恐懼,大聲的對著馬士英解釋道。
「首輔大人!您要相信我啊!」
「下官怎麼可能會做出此等謀逆之事,這必然是有人要陷害與我啊!!是想置我於死地啊!!!」
「您一定要著重審查啊!!這事是絕對不可能的啊!!!」
錢謙益一邊說著,雙手還一邊揮舞著。
很顯然,他有些手足無措了。
看著錢謙益這樣子,馬士英內心頓時輕視不已。
不知為什麼,這一幕讓他有點想笑。
「錢侍郎,鎮定,本首輔叫你過來,肯定是相信你的。」
「不然你現在就不會出現在我的面前了,而是大牢之中!」
這麼好的機會,他可不能不要白不要。
不過現在還不能下定決論,還是要看看這位永明王究竟能不能打到南京城下。
如果他真的能打到這裡,那自己再投降也不遲。
現在還是先觀望觀望吧。
沒有拉攏到馬士英的阮大鋮決定還是再等等看。
畢竟這可是掉事關他往後能不能榮華富貴的大事!由不得他不謹慎。
至於馬士英會不會將這件事告訴皇帝,他是一點都不帶擔心的。
別看剛剛馬士英當面怒斥他一頓,但他保不准自己心中也有這個想法。
因為馬士英要是真的一點投降的想法都沒有的話,就應該叫士兵過來將他抓進牢獄。
而不是說他個一倆句就走了。
這說明他內心中肯定已經動搖了,現在之所以拒絕。
恐怕也是因為想再觀望觀望,畢竟馬士英可不同於自己是一個沒有大權的臣子。
不到萬不得已,肯定是不會放棄手中的首輔權力的。
這一點,他是非常清楚馬士英的想法的。
甚至整個朝廷里的官員恐怕也是這個想法。
說不定,此刻已經有人開始和那位皇帝通信聯絡了呢。
阮大鋮的確沒有猜錯,真的有官員聯絡朱棣了。
而且還不是一個倆個,而是很多。
甚至可以說是一筐。
「陛陛陛下,這些難道都是南京朝廷里官員送來的信嗎?」
劉全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朱棣身旁用籮筐堆積起來的信件。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雖說他們這一路上碰到的官員,基本都是開城投降。
但這也沒有像這麼這麼誇張的一幕吧?
難不成南京也要投降了?
不會吧?不會吧?造反居然這麼簡單的嗎?
這還沒有打過一場仗,莫非他們就要真正的入主大明了?
看著劉全有些震驚的神情。
朱棣臉色也是頗為怪異的說道。
「是,但也不是。」
「啊?」
聽到朱棣的回答,劉全更懵了。
這話他怎麼有些聽不懂呢?
是不就是是嗎?怎麼還有但也不是呢?
那他到底是是,還是不是呢?
朱棣看完手中的最後一封信,隨手將其扔進第二個籮筐里。
為其解惑道。
「這些的確是有人從南京城送過來的,但上面一個人的姓名都沒有寫。」
「而且信中也沒有什麼準確的話語,除了痛偏的問候再,就全都是一些模稜倆可的話。」
「啊?那這不是在搖擺嗎?這是牆頭草吧?」
劉全稍微有些愣愣的說道。
據他所知,送信不寫名字,很明顯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們是誰。
但又矛盾的將信送了過來,這分明就是想再觀望觀望。
這不是牆頭草是什麼
「呵呵,你還真說對了,他們還真的就是一群牆頭草。」朱棣自嘲的笑了下。
「而牆頭草卻是現在的我們不得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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