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兄友弟恭(1 / 1)
為了讓朱允熥能夠順利的接手皇位,老朱可謂是不遺餘力。
不只是各种放權、培養,也是在從各方面的去提升他的威望,甚至是身邊的一些人都要考慮到。這一切,自然也就是為了讓皇位的更替更加的平順。
朱允熥能夠明白老朱的良苦用心,所以對於很多的事情,也不會存在什麼牴觸。他知道沒辦法避免,身在他這個位置自然也就是要承擔這些責任。
不管大明朝的藩王們是怎麼想的,就算是心裡沒底、不斷的反思自己有沒有犯錯,或者是在路上磨磨蹭蹭,等著其他兄弟一起,肯定是要回京的。
朱允熥前一天接到了楚王一行人,晉王這邊也都是要到了,大明朝的宗室要聚齊了。
至於朱允炆更加不用說了,現在已經在皇宮裡了,可以和他的母妃說說話,教一教胞弟讀書。
朱允熥再次出城了,很有耐心的等待著,看著前方的那些煙塵,這也忍不住想要吐槽。
「本來沒多大的事,非要搞點事情出來。自己回來就行了,在路上碰巧遇到了這個理由難讓人信服。也就是我心寬,要是允炆那樣的性子又是要削藩了。」
真不怪朱允熥這麼吐槽,因為理論上藩王是不許私下往來的。叫真起來的話,這些藩王雖然是奉旨回京,可是在路上碰到了也要避嫌,更何況還有磨磨蹭蹭等著的呢。
朱棡一馬當先,不只是因為他是三哥,同樣也是因為他是現在大明最受重用的藩王。
朱棡見到了朱允熥,開門見山的問道,「太孫,秦王現在如何了?」
朱允熥就開玩笑說道,「就在奉先殿等著諸位皇叔呢,昨天六叔幾個到了。祭拜完先祖之後,剛出奉先殿就挨了二叔一頓打,六叔被打的最慘。」
朱棡鬆了口氣,不過還是說道,「他都犯了事,還能准他打人啊?」
「二叔非說他要管教弟弟,我能怎麼辦?」朱允熥就幸災樂禍的說道,「昨天我拉架的時候可是聽到二叔說了,昨天只是活動筋骨,今天才是大戲鳴鑼。」
朱棣就立刻上前說道,「允熥,這事可怨不得我。我在北平,實在是太遠了。近些天又有陰雨,這還帶著家眷,路上自然慢了點。」
朱棡也連忙說道,「就是,路上泥濘不易行,怎麼就能怪得了我們呢?」
「十七叔從大寧都回來了,那更遠。」朱允熥就更加幸災樂禍了,「十五叔從大凌河北都回來了,那也比北平遠。我都知道這些道理,二叔能不明白?」
朱植就立刻抱怨起來,「允熥,我們這可是一塊長大的。我現在就藩了,去年也成了親。我這遼王府遲遲沒動靜,這有點不合適吧?」
朱植有理由抱怨,他就藩將近兩年了,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就藩於廣寧。可是遼王宮殿尚未建造,故暫且駐於大凌河北。
在去年的時候,老朱冊武定侯郭英之女為遼王妃。按照老朱家的規矩,也應該是郭英這個老丈人要去負責督造遼王府。
就像當年藍玉負責督造蜀王府,馮勝督造周王府、謝成督造太原晉王府一般。
朱允熥就連忙說道,「今年肯定開工,開春就開工。只是武定侯沒法子過去,只能讓世子過去。到時候再讓宋國公鎮邊,肯定不會有大礙。」
馮勝剛剛從福建回來休息了一段時間,不過這一位前些年因為被猜忌而閒置的大將此刻閒不住了。馬上要去遼東鎮守,自然也是為了防止李成桂惱羞成怒、失心瘋的犯邊。
有馮勝鎮守遼東,很多人也都可以安心不少。他的能力肯定沒問題,對遼東也熟悉。
朱植認命一般的說道,「但願這是真的,哪有我這麼慘的藩王?」
朱允熥就開玩笑說道,「十八叔就要不樂意了,本來說好的是岷州,都開始修建王府了。可是還不是改藩雲南麼,這能有什麼法子?」
岷王朱楩,本來是該去甘肅的,但是現在要去雲南了。其他兄長就藩不說,弟弟們也都就藩了,他現在還只能窩在京城,過段時間才能去雲南。
朱允熥繼續說道,「十九叔也是在抱怨,他的事情也不少。他這還沒有就藩,就時常要去宣府。宣化城要擴建,他自己要去盯著。」
谷王朱橞也不容易,他名義上是統領上谷郡地和長城九鎮之一的宣府鎮。可是還沒有就藩呢,就要將始建於唐代的宣化城擴建,還要負責修建常峪口至大境門的一段長城,要興建獨石口和鎖陽關的關隘。
要說能力,這位谷王是不缺的。也就是歷史上的他在朱棣帶燕兵渡江計伐至金川門外時,就主動開門南城迎王納降。
聽到朱允熥這麼說,朱植就心裡舒服了不少。他倒霉,可是其他的兄弟比他還倒霉,這顯然也就是一個值得開心的事情了,總不能只有自己一個人運氣不好吧!
出城迎接一下自己的叔叔們,這也是朱允熥應該做的事情。
簡單的聊一聊也就行了,接下來有的是時間聊一聊。
不過對於朱棡等人來說,心裡還是有些不太安心,他們自然也有著自己擔心的理由。
簡單的來說就是雖然知道了朱樉到底是犯了什麼事,捫心自問這些藩王也沒幾個就是屁股乾淨,擔心也因此被牽連問罪。
現在被召回來了,那就意味著不會是小事情。父皇到底會怎麼處置,現在這些人也都是心裡沒底的。心裡的大石頭,還真的沒辦法落地。
心裡有些忐忑的諸位藩王們進了皇宮,自然是要先去奉先殿了,這都是他們必須要經歷的事情。
看著朱樉一臉冷笑的表情站在奉先殿外,朱棡等人更加安心了。果然還是這樣,父皇一直都是將板子高高舉起輕輕落下,二哥肯定不會被罰的太重。
但是隨即朱棡等人要擔心了,早知道沒事就快些回來了。父皇不會說什麼,但是二哥肯定是要打人的。
朱允熥雞賊的溜了,名義上是按照禮儀來,他也有要做的事情。
到偏殿換上冕服,朱允熥在安心的等著。
老朱捧著大圭出現了,他此前不見朱樉那是因為生氣。但是其他的兒子們回來了還是要見一見,要按照他定下來的規矩來辦事。
老朱笑著問道,「你二叔還堵在門口?」
「堵著呢。」朱允熥就幸災樂禍的說道,「三叔還想要把我拉著,我多聰明,趕緊就跑了。」
「這還是親兄弟!」老朱有些不滿的說道,「見到他們二哥倒霉,一個比一個跑的快。指望他們兄友弟恭,這怕是沒指望了。」
朱允熥則寬慰說道,「也就是兄弟間打鬧,叔叔們還沒有鬧出來過不愉快。我今天是見著了,三叔和四叔都有說有笑。」
老朱就直接說道,「有說有笑?他們兩個見著了怕是不會說話,要不是現在這狀況,他們能一道回來才是怪事。在咱面前、在你跟前,他們看著還算守規矩。」
朱允熥也只能實話實說,「這倒也是,以前我還不知道三叔和四叔關係不睦。只是覺得他們好像有些怪,不大搭對方的話。但是和其他人說話就沒事,有說有笑的。」
「懶得管他們,尋常人家兄弟還要鬧。」老朱說道,「以後你出兵北伐,你三叔和四叔就該分開領兵。他倆的心結還是爭功,你不能讓他們同在一軍,也要防著他們為了搶攻不顧大局。」
要掌握其中的分寸並不容易,可是朱允熥知道自己如果想要重用宗室藩王,那麼就必須要權衡好。畢竟晉王和燕王,就是對北方用兵的重要選擇。
祭拜完祖先之後,朱棡等人來到偏殿,自然是朝著老朱行禮。
老朱受禮後就仔細的看著兒子們,覺得這些兒子們的精氣神不錯,那就安心了。
「好了,你們兄弟許久也沒見了,難得聚的齊。」老朱笑著開口,說道,「今晚你們聚聚,明天允熥設宴。」
說著老朱就帶著朱允熥離開,兒子們的事情他現在也懶得管了。
老朱前腳剛走,朱樉怒氣沖沖的跑來,「老三、老四,你們倒是好樣的!覺得我是要被廢為庶人了,就不管我死活了?」
朱棡連忙說道,「二哥,這說的是哪裡話!我這不是在想著法子麼,還和弟弟們商量著一起上書求情。二哥不順,我們豈能幹看著?聽聞你險些被毒害,我茶飯不思!」
朱棣也連忙說道,「二哥,我是你帶大的,豈能幹看著?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是那樣的人!」
朱樉舉起拳頭就說道,「我就是太了解你們了!關鍵時刻一個都靠不住!虧得我總是替你們遮風擋雨,你們就是這麼對我的?」
兄友弟恭的場面自然上演,朱樉這個秦王還是有地位的,宗室諸王之長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就算是晉王、燕王等人在他跟前,也確實只是弟弟而已。
朱允熥這個時候可不會出頭,能躲多遠就躲多遠,這才是最聰明的做法,沒必要時刻想著要有存在感。(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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