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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五章 生命之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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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沉默片刻,將燒雞放在桌子上,也不往杯子裡倒酒了,直接拿酒壺灌了一大口,抹了抹嘴。

    「你這話雖有幾分道理,卻是強詞奪理!

    你若想讓蕭風不能去打日本,也可以另想辦法,而不是用這種餿主意!」

    那人搖頭道:「蕭風要親手滅日本之心,何其堅決。

    就算有別的辦法,能讓萬歲下旨召回他,他都未必肯聽啊。到時候反而弄個抗旨不遵,罪上加罪。

    只有這個辦法,他擔心親人和朋友,才一定會放棄出征,返回京城。」

    老道怒道:「先不說你幫沒幫到蕭風,你先就害了我和小冬,還有張無心、安青月、戰飛雲!

    怎麼,在你眼裡,我們都不是人嗎?都是你隨意可以擺弄生死的棋子嗎?」

    那人微微一笑:「只要你按我的話說,不但蕭風沒事兒,他們也都會沒事兒的。我既然敢布局,就自然有解決之道。」

    老道又灌了一口酒,忽然冷笑道。

    「你想過沒有,我就算不聽你的話,也一樣有解決之道。不但蕭風沒事兒,所有人也都會沒事兒!」

    那人淡然道:「我知道你說的解決之道,無非是你去向錦衣衛揭發我。

    讓錦衣衛對我嚴刑拷打,逼我說出一切都是我陷害蕭風的。」

    老道點點頭:「正是如此,難道這不是個好辦法嗎?」

    那人笑了笑:「如果蕭風真是被陷害的,那自然是個好辦法。可那首詩里,有哪句話是假的嗎?

    胭脂姐妹互換是假的嗎?安青月和戰飛雲演戲是假的嗎?你是夏家人,這也是假的嗎?

    我不但知道這些都是真的,我還知道你們行動的細節。你猜,萬歲是信我,還是信你們?」

    老道咬牙切齒地看著他:「你不是說你要幫蕭風嗎,你若是把一切都先掀出來,不就害了蕭風嗎?」

    那人笑道:「我要幫蕭風,也要看他值不值得幫。我是肯定不會為了幫他而搭上自己的。

    所以,我只會用你來幫他,你是肯為他死的,我卻不肯。所以我斷定你不敢賭你的解決之道。」

    老道默不作聲,大吃大嚼。最後把整壺酒都灌下去了,才慢悠悠地開口。

    「你憑什麼就敢賭,我會為了蕭風去死?人都不想死,老子和蕭風非親非故的,憑什麼為他去死?」

    那人往旁邊讓了讓,把密室的門完全讓了出來,臉色平靜地看著老道。

    「你有本事就證明我錯了。門在這裡,你現在就可以出去找錦衣衛,我在這裡等著你。」

    時間像停住了一樣,密室里鴉雀無聲,只有蠟燭的火焰爆了一下,發出嗶啵啵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老道疲倦地說道:「說說你的解決之道吧。」

    那人似乎在意料之中,點點頭:「這個解決之道的核心就是,你是無論如何都得死的。只看你死的有沒有價值。

    若是死得有價值,則不但蕭風的危機全部解除,就連小冬,從此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蕭風終於啟程了。俞大猷快馬加鞭地趕了回來,果然如蕭風所料,錦衣衛並沒有強行闖府抓捕胭脂豹。

    但當俞大猷回到應天府後,錦衣衛們果然要求俞大猷交人。俞大猷想來想去,帶著胭脂虎直奔杭州。

    錦衣衛想要阻攔,俞大猷告訴他們,自己不放心胭脂豹被單獨押送。既然蕭風也要回京,他想讓胭脂豹隨同蕭風一起走。

    這個要求是比較合理的,尤其胭脂豹是一個女子,雖然談不上嬌滴滴,但女子被一群老爺們押送著,人家丈夫擔心是正常的。

    當然,若是正常情況下,誰管你擔心不擔心,錦衣衛壓根不會理會。可現在錦衣衛壓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衝突。

    只要蕭風能回京,主線任務就算是完成了,沒必要在支線任務的完成方式上太較勁。所以錦衣衛就跟隨著俞大猷來了杭州。

    因為應天府的錦衣衛差不多都被俞大猷調走了,因此胡宗憲的心腹從容地找到了藏在天賜商行的小冬,按照俞大猷的囑咐,將小冬送到了苗疆開的酒樓里。

    蕭風帶著胭脂豹,在五百多名錦衣衛的護送下,離開了杭州,啟程回京。

    遠在日本,時刻關注著蕭風動向的蕭芹如釋重負,滿意地微笑著對安倍風華和三休道。

    「那個罪奴還真是言出必行啊。此人心機深沉,武藝高強,消息極其靈通,若是能與我長期合作,該有多好。」

    得知蕭風不會親自帶隊來打日本,三休也鬆了口氣。他親眼所見,蕭芹的功夫越來越不像人了,當真是如鬼如魅。

    若是蕭風來了,日本必然被滅,但蕭風沒準也會被蕭芹刺殺。這兩個結果,都是三休最不願意看見的。

    「主上,就算罪奴之計,讓蕭風無法親自來打日本,可大明的軍隊該來還是會來的。

    以日本如今的戰力,不管來的是哪個將軍,只怕都難以抵擋啊。主上可有什麼主意嗎?」

    蕭芹笑著看了安倍風華一眼:「國師一人,可當百萬兵也。蕭風不來,是天佑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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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休大師就不用操心這些了,朕有更要的事兒讓你去做。

    當今日本需要恢復元氣,則恢復人口是首要任務。此事就有勞三休大師了。」

    三休皺眉道:「恢復人口我能做什麼?我是和尚,又不是送子觀音。」

    蕭芹正色道:「大師,此次大戰,日本的青壯年損失極大。但還有不少僧人並未去大明參戰。

    我當初讓大師動員和尚們參戰,也不過去了一半左右。我給了大師面子,沒有強制他們都去。」

    三休輕輕哼了一聲,蕭芹沒有殺戮僧人是真事兒,但原因卻也絕不是他所說的給自己面子。

    自己以日本危亡的大義和保存佛教的理由,動員了一半的和尚當了兵。剩下的這一半都是誓死不肯去打仗的。

    他們聚集在寺廟裡,揚言寧可被蕭芹派兵殺死,也不上戰場,三休也無可奈何。

    蕭芹得到了一半和尚,已經比較滿意了。他也擔心一旦大開殺戒,那已經同意當兵的一半和尚也反水,就順水推舟,給了三休一個人情。

    「如今日本人口不足,這些和尚都正值壯年,自然義不容辭。這又不是讓他們去殺人,三休大師總不會不能說服吧?」

    三休大吃一驚,合著蕭芹是想讓和尚們去幫女人生孩子!他為難地搖了搖頭。

    「主上,和尚是不近女色的,讓他們去和女人生孩子,只怕極難啊……」

    很多人知道日本和尚是可以娶妻生子的,但其實這只是明治維新後的事兒。在這個年代,日本和尚和中國和尚差不多,也是不近女色的。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像一休就喜歡嫖妓,而道鏡更是傍富婆傍出了新高度,跟女天皇發生了超友誼的關係。

    但正是因為這些都是極個別的例外,才顯得如此特別。何況例外哪裡都有,中國的花和尚也不少,道境那一套都是他的大唐前輩們玩剩下的。

    蕭芹微笑道:「事在人為嘛,聽說大師你在大明的春燕樓也以色悟道過,對你來說,說服他們並不難。

    你就說你從大明新學了佛法,與女人雙修是快速精進修行之道,何況幫日本昌盛國運,也是早日成佛的修行。」

    三休一愣,心說這蕭芹還真是勤奮好學呀。

    這一套不是蕭風最喜歡用來忽悠大明皇帝的嗎?如今他要拿國運來忽悠和尚了!

    三休師門淵源,對讓和尚親近女色倒不是很在乎,也就默默點頭,答應去努力試試,必要的時候以身作則也不是不行。

    接下來的日子裡,全日本開展了轟轟烈烈的造人運動。

    除了被三休說服的和尚們,很多因為殘疾無法上戰場的男人們也迎來了春天。

    這些男人原本在國內都屬於沒女人搭理的LOSER,母胎單身幾十年,只認識左姑娘和右姑娘。

    可現在忽然就成了香餑餑,因為天皇蕭芹下令,凡是女子懷孕者,皆可領取朝廷的糧食補貼,不能懷孕的就沒有。

    若平安生產後,男孩兒可以多領一份補貼,女孩可多領半份補貼。若能活過十歲,還能一次性領取一筆存活金。

    民以食為天,糧食補貼極大地激發了日本女子的生育熱情,也讓凡是殘疾部位不影響工作的男人們都進入了春天。


    在日本不算廣袤的國土上,到處上演著香艷無比的畫面。

    日本服裝起到了極大的方便,相當於隨身攜帶了被褥和枕頭。隨心隨意,隨處隨地。

    日本平民原本是沒有姓氏的,自蕭芹當天皇的時代起,就都有了姓氏了,注意這裡不是真實歷史,純屬虛構。

    按發生地點分類的最多,包括但不限於:井上,田中,山口,蒼井,橫路,高倉,土肥原,高橋,小林,中村,渡邊、北原、小泉、高野、岡田、赤井、中山、田沼,鎌倉,鬼塚……

    以助興道具分類的次之,包括但不限於:佐藤,伊藤,齋藤,佐竹,天草,羽柴,遠藤,工藤,上杉,鈴木,橘,內藤,水梨,青木……

    最後一類,是數量最少的,但最牛,是按雙方合作效果,也就是興奮度分類的。這一部分絕對是值得大家細細品味的。

    包括但不限於:里見,大久保,福,平賀,波多野,三上,取手,下中,長荒,大友,望月,服部,中居,升味,伊能,永尾,三好……

    這是我精心為大家分類的,嘔心瀝血,但為了不帶壞未成年人,我拒絕為大家詳細講解道具類和興奮度類。

    哪怕這樣做可以水字數,我也不詳細講了,能理解多少,都靠你們的天賦和想像力。

    但有一些確實太直白了,哪怕最沒有想像力的,也能一眼看出來,例如:大久保和三上等……

    距離日本很遠很遠的大明京城,春燕樓里也在進行著差不多的運動,但目的卻絕不一樣。

    春燕樓里當紅的姑娘們自然是井井有條的,但因為春燕樓太大,裡面姑娘太多,難免就有獨守空房的。

    小青就是其中一個,她眼看今天客人都上樓了,估計也輪不到自己了,便回了自己的屋子,吹燈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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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小青並非當紅姑娘,住的屋子也不算高檔,至少隔音效果很一般。

    聽著附近房間裡傳來的戰鬥音效,多日沒接客的她確實有些睡不著。

    她氣呼呼地閉上眼睛,用兩塊絲帕堵住耳朵,心裡默默地詛咒那些不開眼的男人最好斷掉。

    然後她感覺到一隻手摸上了她的臉,她一激靈,猛地睜開眼睛。

    眼前站著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在暗淡的月光下,能感覺出年紀不小了,但身上的氣息並不危險。

    相反的,那隻摸著自己臉的手還在微微顫抖,就像個第一次進青樓的雛兒一樣。

    小青不敢亂動,輕聲問:「你……要搶錢嗎?我早就不紅了,攢的錢大部分讓媽媽幫我交了天賜商行的互助保險。

    剩下的都在床下面了,你別傷害我,拿走就是了。」

    小青壓根就沒想過反抗,因為她發現自己房間靠街的窗戶開著,可她明明是插上了的。

    自己住的是三樓,這麼高的地方,這人能從窗戶進來,功夫多高不知道,殺自己肯定是綽綽有餘的。

    那人輕聲道:「我不搶錢,我是來……我想找個女人陪我睡覺。」

    小青大大的鬆了口氣,趕緊把身體扭成一個S型,表示你這是找對人了,自己完全可以配合。

    那人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子,猶豫一下,放在了小青的手裡。

    「這個……夠嗎?我想……今晚多來幾次。」

    小青驚呆了,摸著那一大錠金子,話都說不好了。

    「這,這是金子啊!這得值一百兩銀子吧,你……你拿著這個能找最好的姑娘,為啥來找我啊?」

    那人低聲道:「我不能去。我觀察三天了,這三天裡你都沒有生意。所以我才來找你的。」

    小青明白了,這人八成是個採花賊,不敢公開露面。可採花賊為啥要花錢嫖妓啊,現在風氣這麼好了嗎?

    不管它了,既然沒有危險,還能賺錢,自己也是有點寂寞,這種好事兒為啥要拒絕呢?

    小青收下了金子,拉著那人一起躺在床上。那人的手笨拙地四下摸索著,半天也找不著重點。

    小青暗自詫異,看來這應該不是個採花賊啊,就算是,也是個從沒得手過的採花賊。

    她溫柔地引導著那人的兩隻手,在自己身上遊走,引導他掌握在不同部位應該使用的手型。

    那人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不時地發出激動的驚嘆聲。那人的臉上有鬍子,肋骨一根根的,顯然不年輕了。

    可那人的兩隻手,就像羽毛般輕柔,又充滿了力氣,靈活得猶如十條小溪般流過小青發熱的身體。

    小青從沒感受過這樣的一雙手,她咬著嘴唇,攬過那人的臉來,輕輕親上去。

    那人僵住了片刻,也生澀的回應著她。她似乎聽到了壓抑的嗚咽聲,臉上也感受到了濕潤。

    「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

    「人怎麼會沒有名字呢?」

    「那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青。」

    「這是誰給你起的名字?」

    「……是春燕樓的媽媽……」

    「那你叫什麼名字?」

    「我明白了,我們一樣,都是沒有名字的人,只是有個讓被人叫的代號罷了。」

    「小青,你為什麼沒有生意?」

    「因為我二十年前就叫小青了,我比現在的媽媽櫻桃還要大幾歲呢,可我又沒有櫻桃那麼好看。」

    「我聽說春燕樓並不強迫姑娘接客,到了一定年齡也允許人從良,你是沒錢贖身嗎?」

    「不是,到了我這個年紀,贖身銀子已經很少了,我有的。只是我不願意走了。

    走了能幹什麼呢,現在的春燕樓很好的,媽媽說還要另外蓋房子給我們住呢。

    等我老了,還有天賜商行給的養老錢。我們幾個姐妹商量過了,到了不想乾的時候,就一起租間屋子作伴。」

    兩人都不再說話了,因為說話也已經開始變了腔調了。小青幫那人脫下了衣服,自己也解下了肚兜。

    當那人和小青融為一體的那一瞬間,小青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她這麼多年從未感受過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像是個神仙,度化了一個在苦海中苦苦掙扎的人,讓他卸下了一輩子的重負。

    而且這不僅僅是形容。那一晚上,他們真的來了很多很多次,就像那個人,把一輩子的苦悶,都在這一夜中噴發出來了。

    而小青神奇地幫他把所有的苦難,都轉化成了快樂,讓他從此成為一個再也沒有痛苦,只有快樂的人。

    他們的叫聲從壓抑到暢快,從謹慎到囂張,後來變得肆無忌憚,似乎人世間的一切威脅和恐懼,都不復存在了。

    周圍戰火連天的房間開始還想比試一下,但後來都敬畏地閉上了嘴,連動作都變得有些小心翼翼的。

    就像聽見了虎嘯的百獸一樣,他們在那間黑暗的,被人遺忘的屋子裡,聽見了人類最原始,最純粹,最乾淨的怒吼。

    這怒吼聲穿透了無盡的黑暗,讓他們這些生活在陽光下的人,都難以控制地自慚形穢。

    第二天早上,陽光曬進了小青的屋子,這屋子就是這樣的,位置不好,夏天太熱,睡不了懶覺。

    對青樓女子來說,不能睡懶覺的房間,絕對不是好位置,當紅的姑娘們是不會去住的。

    窗戶仍然開著,人卻已經不見了。昨夜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只有那錠黃金,還在床腳發著光,不是一錠,而是兩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小青沒能見到那人的眼睛,但她覺得,那人的兩隻眼睛,一定也像這兩錠金子一樣,純淨、高貴,熠熠生輝。

    哪怕他的一生都行走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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