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逐客之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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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匡胤收拾心情向復州城而行,近午夜時投宿一家客棧,冷風吹起,吹散了兒女情長,這才打開兵法觀看,孫子兵法十三篇本就傳世許久,他已看過多遍,看到八十二篇時,更覺得兵法奧妙無窮,變化多端,不覺竟看到東方破曉。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懷揣兵法和衣而眠,醒來已是過午時分,趙匡胤特意置辦了新衣,買了些果品來到防禦使府,復州防禦使是他父親趙弘殷同僚好友,通報姓名後,王彥超熱情出門迎接。
雖然王彥超只比趙匡胤大十三歲,但是他與其父交好,待之以禮說道「王叔叔,多年不見,越發意氣風發了。」
「賢侄過譽了,軍務繁忙,操勞過甚,已經有了老態,那還有與你父同在岳州為官時的身子骨呢。」
「王叔叔,我前來…」
「不急,你先安頓下來,看看復州山水,讓部下帶你品嘗復州美食,比起岳州汴梁,復州飲食自成一派,看是否合你胃口?」
「那就有勞王叔叔費心了。」
一連多日,復州城已經逛了不知多少遍,山水大同小異,也沒有特別可觀之處,終日無所事事。
趙匡胤在這秋日難見的暴雨中,思念著夏文白,又想及離開家已久,仍毫無建樹,心中鬱郁。
雨水漸止時,有兵衛過來稟報「趙公子,中午王將軍設宴款待,不知公子有空嗎,我好回稟將軍。」
「稟王將軍,我準時赴宴。」趙匡胤認為王彥超和父親本就交好,而且自己和他在幼時也有交情,他定然知道我來投奔的目的,可為何來了許多日,竟然毫無安排,難道是嫌沒帶禮物不成。
只是自己從隨州時被董遵海陷害,沒有帶多少銀兩,又在復州用度過多,身上已無多少資財了,怎麼買貴重禮品呢。
突然想起王將軍帶兵打仗,最大的寶貝不是兵法嗎?可將孫子兵法八十二篇獻與他,自然會安排職務了。想及此,心中舒暢許多,稍微打理下,就去赴宴了。
宴席菜餚自然很是豐盛。
「賢侄,我一直忙於公務,只讓部下帶你玩耍,今日正好有閒暇時光,你我叔侄正好暢聊一番。你上次說從隨州來的?」
「是的,我從汴梁出來投奔了隨州刺史董大人。」
「為何這麼快離開隨州了呢。」
這倒把趙匡胤問住了,他不可能說是董刺史的兒子董遵海因妒陷害他,致使他不好再回隨州了。
只好編個理由,說道「在隨州水土不服常常生病,所以想換個地方。」
「哦?我記得你小時喜歡舞槍弄棒,拳術也好,應該身體強健,怎麼能那麼輕易生病。」
「在汴梁養尊處優久了,初去隨州就生病,王叔叔,我敬你,祝你身體康健,百戰百勝。」
「好好好,既然身體弱了,少飲酒。」
「王叔叔,我得一本孫子兵法,獻於你,助你保家衛國…」
「我家中許多版,不奪賢侄之愛。」王彥超居然看也沒看桌上兵法書籍。
趙匡胤本就不舍獻出,只因王彥超品性端正,帶兵有方,絕不似別的將領侵擾百姓,擁兵自重,這才決定獻出,算是為國出了力,同時是為謀一官半職的敲門磚。
王彥超的不屑,讓趙匡胤不悅,為了兵法,義弟失蹤,以命相博而來,也不再過多解釋是八十二篇,重把書揣入懷中。
「你父親身體如何?」
「家父身體尚好,只是家中人口多了,我又新婚,家父俸祿難以為繼家中開銷。男子漢大丈夫,理應出門闖蕩,為家分憂。」
「說的好,年輕人就要有所作為,不可只靠祖蔭福澤,碌碌無為一生。」
「王叔叔,我想建功立業,願追隨王叔叔,成就一番偉業。」
「不急不急,你還年輕,應該多些磨礪才好,能有這番心思就很好了。」
趙匡胤幾次想張口說出心意,王彥超也明白,每次都阻擋回去。
趙匡胤只有舉杯屢屢向他敬酒,以待時機再說。
「王叔叔,我來多日,你仍是溫和恭謹,器度不凡,禮賢下士。在你治下遊玩,真的是百姓安居樂業,防務有方,軍容整齊。」
「賢侄,奉承話不要多說了,你看我治下,有無看到、聽到不合宜的事情?」
趙匡胤不知何意,說道「沒有,無論走到哪裡,都聽到一片對你的誇讚之聲。那天我爬山經李家莊時…」
王彥超擺手打斷道「賢侄外面天寒,再飲杯水酒暖暖身子吧。」
「王將軍,劉大人來訪。」有兵士通報。
王彥超歉意起身,說道「賢侄,適才還說偷得半日閒,這又有公務了,你慢吃,我若忙的快了,即便再來。」
趙匡胤起身相送。
這頓宴席吃的莫名其妙,王將軍問的看似隨意,好像又有深意,讓他無所適從,總感覺好像說錯了什麼。也不再管他,自斟自飲幾杯後,心情更是煩惱,看來王叔叔不會再來了。
他剛離席要走,有一兵士端著菜盤走來。
趙匡胤想,難道還有飯菜沒上?」王叔叔真是盛情。
兵士將菜盤放至桌上,說道「公子,這是王將軍臨走時交待小人呈與你的。」
趙匡胤心中一涼,癱坐在凳上。
良久,他面紅耳赤地瞥向菜盤,菜盤裡赫然放著十貫銅錢。
本來投奔,王彥超沒安排一官半職倒也罷了,還不顧情誼地下了逐客令。
趙匡胤心中翻滾,想我趙匡胤也是世代忠臣良將之後,只值十貫銅錢嗎?
這般瞧我不起,心中羞愧,憤而離席。走出房間,想想現在囊中羞澀,又復還取走銅錢,沖入秋雨夜色。
雨濕面龐,澆不滅屈辱之火,右手緊握銅錢,心道怪不得王彥超離開時,讓他再飲杯水酒,暖暖身子,他的想法早就定下。他沒有回防禦使府,而是找了家小客棧住宿。
趙匡胤躺在床榻久久難眠,他在省察今日是否言語過於阿諛奉承讓王彥超反感?還是王彥超對自己的考察,自己顧及面子沒敢說出來?抑或是在隨州水土不服,認為體質太弱,不能擔任軍職?
但是無論如何,如此被辱沒,以後飛黃騰達之日,就是王彥超豎子大禍臨頭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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