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回:再施毒計(1 / 1)
春香樓里,王三元一面聽著頭牌姑娘夏荷唱著浣溪紗,一邊敲打杯碗隨聲附和著。此刻的他,因為縱酒豪飲已經滿面紅潤,意亂神迷。
正當王三元沉浸在溫柔鄉里不知歸返的時候,有兩個人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
夏荷見這二人帶著慍怒,馬上噤若寒蟬。
王三元搖著腦袋,嘴裡不斷地噴吐著酒氣說道:「啊......唱,唱,怎麼不唱了?」
頭前的一位身著扎袖短褂的中年壯漢,走到王三元的面前說道:「王副舵主,劉舵主讓你馬上趕回去。」
王三元抬頭看了一眼中年男子,對他說道:「許老四,舵主找我有什麼事?」
許老四凝鎖眉頭,隨後答道:「劉舵主的一位姓傅的朋友受傷了,舵主讓眾兄弟四下尋醫問救治於他。你還是趕快回去吧,舵主聽聞你在這裡喝花酒已經非常生氣了。」
王三元端起酒杯,衝著許老四甩袖罵道:「老子不回去,什么姓傅的,姓母的,他的死活與我有什麼相干?」
許老四見王三元喝得不成個樣子,衝著他一抱拳說道:「王副舵主,我的話已經帶到,回不回去是你的事情。我這就把這裡的情況一五一十地稟報給舵主。」
王三元擺手罵道:「滾蛋。」
許老四碰了一鼻子灰,回去把王三元的話告訴了劉海龍。
劉海龍大怒,馬上就要親自帶人去收拾這個狂徒。
傅天鵬和趙雪晴好言相勸,提醒劉海龍以幫內和睦的大局為重。
劉海龍這才暫息了雷霆之怒,不過他告訴許老四,找機會跟春香樓說一聲,不准王三元再去,否則拆了她的店。
王三元又喝了幾杯後,不勝酒力。
他拿起手上的鐵鐧,在夏荷的臉蛋了捏了一把後,跌跌撞撞地直奔後院而去。
外面清風弄月,鳴蟬和柳,涼襲的秋風讓王三元倍感氣爽。
他哼著小曲,來到一個假山處。
就在這時,山石後突然躥出一個人來。
王三元哼哼一聲,指著來人罵道:「好個賊人,剪徑也不看看黃曆,敢劫你家王爺爺的道。」
蒙面人抱肩狂笑道:「一個爛醉如泥的廢物,也敢口出狂言。」
王三元怒氣沖頂,他跨前一步,手中雙鐧同時打出,立時使了招「漢燕雙飛」。
這一招疾如風,快如雨,勢大力沉。
只見鐧觸山石,瞬間將其一分為二。
蒙面人怪蛇轉身,他一雙鐵掌凝氣聚力,齊齊拍出。
一式「開門見山」,將王三元震出丈許開外。
王三元彈飛出去,跌落地上,立時咳血不止。
蒙面人身卷驚風,快步來到王三元的面前後,點中其肩井穴。
王三元動彈不得,蒙面人從懷中摸出一個藥丸,塞進了王三元的嘴裡。
王三元瞪大眼睛,指著蒙面人罵道:「你這混球,給我吃了什麼?」
蒙面人冷笑道:「七蠱蝕腦丹,三天之內無礙,三天後你若沒有解藥,就等著蠱蟲將你的腦汁吸乾吧。哈哈哈!」
王三元身體發顫,他指著蒙面人大罵道:「你這個惡賊,我與你無冤無仇,因為用如此歹毒的手段折磨我?」
蒙面人厲眼環睜,衝著王三元咆哮道:「海鯊幫的人都該死,尤其是劉海龍。」
王三元一聽這話,對蒙面人說道:「冤有頭,債有主,你有什麼不快找劉海龍去。」
蒙面人冷哼一聲道:「我知道你與劉海龍素日不和,如果你按照我的吩咐辦,我可以幫你除掉劉海龍,讓你坐上舵主的位置。」
王三元哼哼一聲道:「少放狗屁,這是我們海鯊幫的事,與你這個外人有什麼相干?」
蒙面人用一雙利眼上下打量了王三元一番,他嘿嘿一笑道:「小子,你就這樣死了豈不可惜?」
王三元瞟了蒙面人一眼,對他說道:「就算我能殺了劉海龍,一個殘殺兄弟的叛徒,你想能在幫中有立足之地嗎?」
蒙面人臉現獰笑,他在王三元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王三元連連點頭,他臉色陰沉下來。
蒙面人哈哈笑道:「大丈夫生居天地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說罷,他雙足急踮,身似狸貓一般消失在了黑沉的夜幕里。
次日,王三元手拿禮盒,早早地回到了幫里。
劉海龍正在升堂議事,看到王三元,他哼了一聲。
王三元連連陪笑,把禮盒呈到劉海龍的面前。
他嬉皮笑臉地說道:「舵主,都怪我昨夜貪杯誤事。你要打要罰只管說,兄弟我絕無不句怨言。」
隨後,他指著禮盒告訴劉海龍,這是百年的玄參。有益氣補血的作用,一點心意送給傅兄弟吧。
劉海龍命人接過禮盒,他的怒氣得到了緩和。
接著劉海龍指著王三元說道:「三元,你我是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海鯊幫有今天的局面,你的功勞不少。正因為這樣,我才對你期望甚大。沒想到你沉迷酒色,自甘墮落,真是讓我大失所望。」
王三元這時指天發誓道:「劉大哥,小弟今天就立個誓,以後再也不去春香樓了。我留在幫里幫助你打點幫務,訓練兄弟的武功。」
劉海龍不住地點頭,對眾兄弟說道:「浪子回頭金不喚,三元有這等心志,咱們為他高興啊!」
就在這時,鄧通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
他對劉海龍說道:「劉大哥,飛鷹幫的喬大木帶著一伙人把咱們的船給截了。」
劉海龍怒罵道:「喬大木好大的膽子,敢劫我的船。走,帶些兄弟去找他們理論。」
這時,王三元對劉海龍說道:「慢,舵主。我有話說。」
劉海龍轉過臉去,對王三元說道:「兄弟,你有什麼話?」
王三元告訴劉海龍,他已經打聽到銅鐵船的下落。眼下之際應該先把銅鐵送往江淮,朝廷現在戰事不斷,不能讓兵士拿著陳舊的兵器去作戰。
劉海龍摸著下巴,連連點頭。他讓王三元立刻著手去辦理此事,並與河北兵馬大元帥張俊取得聯繫。
王三元領命而去後,劉海龍看了一眼四下的兄弟,他詢問眾人,誰可以前往飛鷹幫與喬大木索要船隻?
此言一出,眾人個個緘言閉口。
劉海龍氣得吹鬍子瞪眼,他對眾人說道:「喬大木欺負咱們頭上來了,你們沒有一個敢挺身而出的,都想做縮頭烏龜嗎?」
眾人告訴劉海龍,他們並不畏懼喬大木,只是他最近與黃沙堡的關塞雁走動頻繁。關塞雁這個人兇狠殘暴,武功不凡,冒然前去,恐怕會凶多吉少。」
劉海龍一聽關塞雁的名號,立時雙眉凝鎖,愁雲滿面。
正在他束手無策的時候,傅天鵬和趙雪晴從內側的門走了出來,他對劉海龍說道:「劉大哥,此事包在小弟的身上。」
劉海龍見傅天鵬應承此事,他臉現喜色,然而又隨後擺了擺手。
傅天鵬抱拳說道:「劉大哥,承蒙你和眾位兄弟的照顧。小弟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
劉海龍幽幽一嘆道:「兄弟,上次連累你犯險,大哥我已經過意不去了。況且今天這事,又是海鯊幫的事情,讓你出頭實在是不合適。」
傅天鵬神情正色地說道:「劉大哥,你說這話就見外了。咱們傾心相交,肝膽相照。我不能看著你有難,而坐視不理。」
劉海龍拍手叫道:「好兄弟,能結識你,劉某真的是三生有幸。」
接著他命人擺下香案,與傅天鵬和鄧通結為異姓兄弟。
他們一番暢飲後,劉海龍親書一封,又將自己的腰牌給了傅天鵬。
他告訴傅天鵬,有書信也許能讓喬大木看在他的面上,不會為難你們。腰牌可以調到漢江十三寨的兄弟。
傅天鵬收好書信和腰牌後,乘著一楫輕舟直奔飛鷹幫。
船行百里後,在漸近日暮之際,到達了飛鷹幫的碼頭。
傅天鵬衝著岸上喊話道:「海鯊幫傅天鵬有事求見喬幫主,煩請兄弟通傳一聲。」
嘍囉怪眼上翻,衝著傅天鵬冷哼一聲道:「小子,你站在這裡等著。」
撐篙的海鯊幫弟子氣憤地說道:「真是豈有此理,傅大哥,飛鷹幫真是太無禮了。」
傅天鵬微微一笑,告訴他,咱們到這裡來是化干戈為玉帛的。
他的話音剛落,先前的嘍囉抬手一指傅天鵬,神情傲慢地說道:「喬幫主讓你們二人到清風亭見他。」
傅天鵬請嘍囉帶路,他和趙雪晴緊隨其後。
夕陽下的江邊,碧波漾動,錦鱗游泳。在追風逐雲的沙鷗周圍,有一艘氣派奢華的彩船停在碼頭百米開外的地方。
嘍囉一指彩船,對傅天鵬說道:「我們幫主就在船上,不過此時他正在欣賞輕歌纖舞,這裡沒有船。你要是有本事就去,沒有辦法的話,就在這裡等上三天吧。」
說罷此言,嘍囉用蝦米眼睛冷視著傅天鵬,似乎等待他出醜的這一刻。
傅天鵬掃視了一下清風亭,他穩紮四平八字馬,真氣行於小周天。
只見他雙掌平推而出,使了招「懷中抱月」。
半座木頭亭子,瞬間被移去大半。
傅天鵬一腳將一截大木踢到江里,接著他抱起趙雪晴,逐浪踏波,飛身上了彩船。
岸上的這名嘍囉,望著傅天鵬的背影,驚怔著蛤蟆大嘴,像丟了魂一樣的呆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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