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在皇城司鬧事(1 / 1)
頓了頓,齊少爺才接著說道:「那刀太快了,我都沒想到那麼快。
其實我真的不想殺他的,我只想給他放點血,嚇唬嚇唬他,可那刀太快了,一下子就把他脖子切掉了,那血嘩嘩的跟小溪一樣流了出來。
我就趕緊放開他,那血都噴了我一身,他就那樣躺在我屋子的地上,抽搐了幾下就不動,血流了好多。
我現在一閉眼都能想到那血泊和他死的時候眼睛死死盯著我的樣子。
直到他徹底死去了,然後我們三個坐在那好半天,後半夜了,我們才決定把他扔到茅廁里,然後沖洗現場。
於是我們三個先探了一下路,路上沒有人,才把他抬到了後面茅廁,在他身上綁了一塊大石頭,然後扔進了糞坑裡,那糞水很多,看著他自己沉到糞水下面去了,我們這才離開。
然後又去打水來沖刷屋裡的鮮血,沖刷完了之後天都快亮了,那之後我就請病假沒去上學,因為我不敢,我怕他從糞坑裡爬出來找我。
我真的很害怕,那段時間一直做噩夢,我也很後悔,我真不是故意殺他的,這刀太快了。」
薄聰說道:「那把刀在什麼地方?」
「就在我住處的床頭的抽屜里。」
說著他描繪了一下刀子的外形,薄聰立刻叫侍衛去國子監當著督學的面提取了那幾柄刀,並做了記錄,然後混合了其他幾柄刀,讓齊少爺做了一個兇器的混合辨認。
齊少爺很快就認出了那柄兇器,正是薄聰之前檢測有人血的那柄刀。
這時薄聰的腦海系統閃出了提示,獲得破案積分一千分。
薄聰很高興。
他將案件已經偵破的事告訴了孟曉梅。
孟曉梅立刻親自帶人去抓捕高少爺和牛少爺,這兩個人只不過是普通商賈的子弟,很快人就帶回來。
兩人根本沒有動刑,就老老實實招供了整件事,因為不是他們殺的,但是他們目睹了兇殺的整個過程,自然就如實供述了,兩人的口供跟齊少爺的完全吻合。
而就在這時,齊少爺的父親齊黑橫帶著人急匆匆的來到了皇城司,氣勢洶洶的質問孟忠厚為什麼抓他兒子?要求孟忠厚立刻把人釋放,並且賠禮道歉,否則他和秦太師不會放過孟忠厚。
孟忠厚已經得到了女兒孟曉梅關於整件事的稟報,已經拿到了證據,所以胸有成竹,說道:「你還是親自看一看你兒子的供詞和相關證詞吧。」
說著孟忠厚將一疊供詞拍在了齊黑橫的面前。
齊黑橫哼了一聲,取過供詞看了起來,他先看的是他兒子的供詞,兒子承認強暴了一個將近八十歲的老婦。
齊黑橫頓時便怒了,說道:「胡說八道,你們肯定是酷刑逼供,我兒子屈打成招,他怎麼可能強暴八十歲老嫗?
他有的是女人,而且想爬上他床的女人多如牛毛,他勾勾手指頭便會有一堆的女人爭先恐後的來伺候他,哪用得著強暴?更何況還強暴一個快八十歲的老虔婆,你們真能想得出來。」
說著借著憤怒的衝動刷刷兩下就把他兒子的那份供詞給撕碎了。
只要自己撕碎了兒子的供詞,兒子一翻供,這案子就沒有證據了,他想得很天真。
可是孟忠厚卻冷冷的對他說道:「齊大人,你損毀皇城司罪案的證據,這該如何說?」
「什麼證據?那能叫證據嗎?那是你們刑訊逼供得出來的,不是證據。」
「是不是證據可不是你說了算,本官會彈劾於你。
另外跟你交個底,你看的那份是謄抄的,並不是原件,就知道你老小子想使壞,毀壞證據,怎麼會把原件給你呢?
那些證人的證詞你看到的也全都是謄抄件,原件我們已經收起來了,不過這並不影響你毀壞證據的罪名,畢竟你毀壞的時候可不知道它不是原件。」
齊黑橫頓時臉都黑了,他想不到孟忠厚居然拿了一個謄抄件的給他看,而他氣怒之下也沒有詳細分辨那供詞的真偽。
聽孟忠厚這麼說,他有些擔心起來,放緩了口氣,說道:「抱歉,孟大人,剛才我情緒太過激動,想著兒子被人誣陷。
你要相信我,我兒子絕對不可能做出強暴老虔婆的那種事來,這件事就算證據再充分也是假的,勸你就不要折騰,趕緊把我兒子放,我可以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孟忠厚說道:「案子已經發了,不管你相不相信,不過你兒子犯的罪可不止這一件。」
齊黑橫冷哼一聲說道:「我兒子本來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誰要招惹他,他也不會客氣,一頓拳腳是肯定的,這樣的案子多了去了,你們皇城司難道第一次知道我兒子嗎?」
「一頓拳腳你認為只是小事,那把國子監的一個學生抹了脖子殺害了,並把屍體扔到糞坑裡了,齊大人還覺得這也是件小事嗎?」
齊黑橫頓時臉上的冷笑便僵住了,扭頭過來盯著孟忠厚:「孟大人,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明白的很,我再讓你看一份供詞,但這一份你兒子的供詞如果你還想撕,儘管撕好了。」
說著便取了另外一份供詞遞給了齊黑橫。
齊黑橫拿過來,先不由自主的快速翻,到最後查看了一下,果然上面沒有簽字畫押,只落了一個名字,筆跡也不是他兒子的筆跡,便知道這也是謄抄卷。
哼了一聲,便開始看了起來,看完之後頓時臉都黑了,他兒子真的承認殺害了國子監學子匡游鋒的罪行。
他立刻將那供詞拍在桌上,怒道:「這是你們刑訊逼供的結果,我兒子不可能殺人。」
孟忠厚說道:「他還有兩個同伴,一個姓高,一個姓牛,他殺人的時候這兩個人就在旁邊親眼目睹了殺人經過,他們的證詞跟你兒子的口供完全吻合。
而且皇城司在你兒子的住處里找到了你兒子行兇時使用的兇器,經過他的混合辨認,已經認出了殺人兇器,兇器上經過檢驗,的確有人的血。
而且你兒子的屋子、床腳、桌子腳等隱蔽地方還有少量的血液,這是他們沒有打掃徹底留下的。
這樣的證據別說是皇城司,放在大理寺、刑部、臨安府,任何一位官員只怕都會拍板定案,難道齊大人還覺得你兒子沒殺人嗎?」
的確皇城司查案不需要太多證據,甚至不需要證據,因為他們的案子很特殊,但是其他衙門證據要求就比較嚴苛一些。
只不過剛才孟忠厚所說的這麼多證據,就算再嚴苛的提刑官也會毫不猶豫的拍板定案的。
齊黑橫雖然不懂刑律,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當然知道如此證據確鑿,只要孟忠厚沒有說謊,那他兒子就在劫難逃。
更何況孟忠厚不可能拿這種事來說謊,畢竟這案子將來肯定要移交給臨安府升堂問案的,撒了謊的東西是過不了大堂的。
齊黑橫無力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殺人罪,即便是他的兒子,恐怕這次也在劫難逃,而且殺害的還是國子監的學子。
這些人可不是普通人,他們是預備的官員,一旦從國子監出來,科舉及第,能擔任的都是高官,因為有了國子監的經歷,所以他們可不是普通的讀書人。
齊黑橫又上前朝孟忠厚長揖一禮,陪著笑說道:「孟大人,能否高抬貴手給我兒子留條生路?我就這麼一個兒子,這把年紀了,也再也生不出來了。
他若是死了,那我可就絕了後了,就看在咱們同在皇城這麼多年的份上,給我齊家留個香火。」
孟忠厚說道:「抱歉,如何斷案不是皇城司說了算,你估計要去求官家了,求不著我。」
齊黑橫當然知道,皇城司只有偵查權,沒有審判權,他求孟忠厚並不是要孟忠厚判決時高抬貴手,而是提取證據時做做手腳放放水,他兒子就有活的希望。
畢竟判案要根據證據來,什麼樣的證據就能作出什麼樣的判決,而皇城司移交的案子,相關的衙門是不需要再進行調查的,可以直接根據證據作出判決。
因此皇城司移交什麼樣的證據就顯得極為重要了,這是他對孟忠厚乞求的原因。
孟忠厚其實又何嘗不知道他的真實用意和想法,可他故意以此推脫,就是不想放水。
因為這齊黑橫是太師秦檜的黨羽,在朝堂之上可沒少幫著秦檜對付他們皇城司,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眼看孟忠厚油鹽不進,齊黑橫袍袖一拂,說道:「既然如此,嗯,那本官告辭。」
說著帶著人急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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