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 虎穴(求粉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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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應該能。燃字閣 www.ranzige.com」邢珠皺眉道,「因為謝榮只是讓人把柴房鎖了,而沒有派人看守,以他們的身手,要逃脫出來並不難。可是我方才去溜了一圈兒,發現謝府還是有人在附近溜達,而柴房裡並無動靜傳來,按理說就算他們被鎖,也應該會說話或者走動,然而根本沒有。」
謝琬凝眉:「你是說他們不在裡面?謝榮在唱空城計?」
「那倒也不一定。」邢珠道,「也許有可能他們被綁住無法動彈。如果是這樣,那他們要逃脫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謝琬緩緩吸了口氣,沉吟起來。
沒有讓文四兒他們早走是因為謝葳沒到出嫁那一日事實還不算真正成功,為防萬一,她將他們暫且留了下來。而一定要弄走他們是因為即使當時他們表現出來是完全出於保護謝葳,可是謝榮並不是別人,事後他肯定會察覺異樣,如果繼續呆下去等到他反撲,那她損失就大了。
她問道:「先前鬧完事後,他們為什麼不及時跑?」
如果那會兒跑了,也就沒有眼下這煩惱了。
邢珠道:「這個奴婢也不知道。」
洪連珠看她這般煩惱,說道:「不如等會兒趁著晚宴無人,讓邢珠悄悄進去鬆了綁救出來。」
「哪有那麼容易?」謝琬搖搖頭,「謝榮肯定有準備。一個不好就會上了他的當。」
「太太不必擔心,這點警覺奴婢還是有的。」邢珠說道,「您這把事交給我吧。」
謝琬其實也相信邢珠能辦好,可是因為在謝榮手上吃過一回虧,知道他絕不是那種會這樣鬆懈的人,所以心裡總覺得不踏實。眼下聽邢珠這麼說,也不忍打消她一腔積極性,便就說道:「你別一個人去,錢壯應該與廖卓他們在外院,你想法子通知他們,爭取在最快的時間裡把他們救出來。」
邢珠點頭,匆匆下去了。
眼下離晚宴也快了,估摸著邢珠通知得錢壯他們來時間也剛好差不多。
晚飯王氏出來坐席,因為不想見面,所以從頭到尾謝琬和洪連珠都沒想過去請安的事,諒她也沒拉不下那張老臉來指責她們。在大門口遠遠地看見了,謝琬便與洪連珠掉頭去了側廳,不要說打招呼,這會兒是連在一處呆著也覺憋悶。
整個宴席中間邢珠都不曾回來,前後共約小半個時辰。謝琬等到後來也隱隱有些不安,想著顧杏去打聽又恐身邊兩個丫鬟都不在,到時露了形跡,想著還有錢壯他們在側,應當出不了什麼事,只得不動聲色與洪連珠他們離席出了來。
到了外頭掃眼一望,又還是不見邢珠影子,但是這院裡四處又很安靜,不像出事的樣子。謝琬看了眼洪連珠,先去讓人知會了殷昱謝琅他們,然後與黃氏告了辭。
四人出了謝府,謝琬先送了洪連珠到楓樹胡同,然後才招手讓殷昱上車,把邢珠他們尚在四葉胡同的事說了。
「我總覺得是出了事,我得回去瞧瞧。」
殷昱雖然知道廖卓也跟著錢壯邢珠同去,可是也知道謝琬就是回了府也會不安心,於是讓車夫掉轉了車頭,又趕回了四葉胡同。
這次當然不再進門去,只在謝府西角門外的巷子裡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停下來。殷昱吹口哨喚來秦方和寧柯,說道:「潛去內院柴房,找找廖卓和錢壯邢珠他們,看看出了什麼事。」
秦方二人稱是,隨即悄無聲息進了院牆。
這會兒賓客們都已經漸漸散了,四葉胡同逐漸步入安靜。隆冬的寒風在巷子裡呼呼地竄過,幾顆雪豆子落在車頂蓬上,卻使這夜色愈發寧靜起來。
謝琬與殷昱坐在車內,有暖爐捧著,倒是不冷,不過等待的過程總是煎熬的,而這時候車身上處又傳來幾聲輕響,秦方已經已經回來了:「回主上和太太的話,果然出事了!廖卓錢壯還有邢珠三人都被綁在柴房院子的樹下,而文四兒和王安則在被杖責!」
謝琬身子坐直,飛快地看向殷昱。
殷昱凝眉頓了頓,說道:「謝榮呢?」
秦方道:「謝榮在書房裡與郭興喝茶,而杖責文四兒他們倆的下人已經得了謝榮的命令,沒有他的示下便不能停。不過從傷勢來看,兩人應該還並沒有挨多重的杖責。如今寧柯在那裡盯著,卑職特來請主上和太太示下。」
謝琬手扶著車壁,指甲都快要掐斷了。
已經被杖責,看來謝榮這是早就在做請君入甕的打算,是在等著她前去!可是讓她不明白的是,駱騫他們那麼厲害,而且應敵經驗豐富,為什麼連他不曾逃脫?據她所知,謝榮身邊除了那些護院,是沒有什麼高手的!
「琬琬,你跟秦方他們回去,這事是衝著我們倆來的,我來處理。」
正想到不解之處,殷昱忽然表情沉凝地說道。
她緊盯著他的雙眸,那裡頭有陰冷也有火花,——是了!謝榮身邊沒有高手,季振元身後卻有!在山路上追殺他的人,還有碼頭上同樣也想殺駱七滅口的人,雖然說沒有證據證明他們跟季振元他們一定是同夥,可是他們每次都在一明一暗展現著異樣的默契不是嗎?
如果說今夜在暗地裡幫助謝榮的正是他們,那麼就足以證明這一切了!殷昱當然是比她想到這個才讓她回去的,他追察了那麼久,為的就是查這些人背後的主謀,眼下有線索,而且駱騫也在他們手裡,他當然不會放過!
她竟然有些熱血沸騰,這些人都是處心積慮要殷昱性命的人,眼下這個時候,她又豈能放他一個人獨去?
她呼了口氣,恢復沉靜說道:「你知道,我就算先回了府,也一樣會因為擔心你而跑出來的。我們倆眼下就是彼此最親近的人,如果有危險的時候選擇避開,那叫什麼夫妻?與其說這些沒用的,不如我們先商議商議,該怎麼拿下今兒這一仗才要緊。」
殷昱看著她,眼裡的隱忍陡然變成了熾焰。他猛地將她摟過來親了一口,然後道:「我聽媳婦兒的!」
謝琬無語地掏出絹子來擦了擦臉上的口水,扭頭與窗外的秦方道:「謝榮既然打定主意要引我們進去,自然先不會急著把文四兒打死,你先回去和寧柯摸摸附近他布下了多少暗哨。他知道我與爺在一起,自然主要目標是衝著爺而來,這個十分要緊,你必須儘快查清回報過來。」
等秦方去了,她又回頭跟殷昱道:「使使雕蟲小技我還成,行兵布陣的事我可不如你,等會兒怎麼用兵我還得聽你的。爺,發話吧!」
殷昱想了想,說道:「他們就算是請君入甕,也不敢就這樣置我於死地,我死在他們府上,他謝榮擔不起這個後果。不過我猜既然有這批人在,八成季振元也會在,不然憑謝榮的身份是調派不動這些人的。
「而如果是季振元在,那麼以威逼我承認文四兒是我們指使的可能性最大。這樣一來,他便可以以此為把柄去告我的狀。縱凶傷人,挑起朝官紛爭,按律是要受徒刑的,謝榮這次被我們害得這樣慘,肯定會豁出去的。」
謝琬嘆氣道:「你可不能受徒刑,你要是受徒刑蹲了大獄,我怎麼辦?」
「沒錯!」殷昱笑著捏捏她的耳垂,「所以為了嬌妻,我也不能承認文四兒是我們的人。他們也想到了我們肯定會不承認,所以預先調集了人馬,把前去營救的廖卓和錢壯他們捉住了。廖卓是我的人,他們興許沒證據證明,可是錢壯和刑珠是你的人這是事實。是你的人和是我的人,又有什麼區別?」
謝琬托起腮,沉吟起來。
這事也確實難辦,作為她,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不顧文四兒他們的死活,而不管她出不出面,這都是推脫不過的了。如果幹脆承認下來,那簡直沒有翻盤的可能。皇帝就算知道殷昱是他的孫子,可當初連廢黜他時都沒眨過眼,眼下又是罪證確鑿,能夠饒了他?
說到底,還是不能承認這事是他們指使的。
她說道:「要麼文四兒不承認這是個陰謀,我們要麼不承認文四兒是我們的人,可是如果不承認,那就得把廖卓他們的出現給個合理解釋。」
話正說到這裡,外頭車夫又輕叩了下車門,秦方回來了。
「太太,已經查清楚了,果然謝府里果然布了暗梢,具體人數無法查清楚,不過在好幾個地方都有埋伏。而且剛才季振元也過來了,如果正在謝榮書房敘話。」
謝琬聽完,立即與殷昱對視了眼。事情竟然都在預料之中。那看來,他們此去面對的情形也跟預想的要差不多了。
殷昱直起腰來:「既來之則安之,眼下就是龍潭虎穴也要闖闖了,走吧!」
他站在車下,伸出右手來面向謝琬。謝琬笑了下,把手遞給他,走出來。
二人並肩走到大門處,秦方上前拍響門環,門房立即從裡頭把門打開了,等看清楚是他們,門房眉頭一抖,把二人讓了進去,然後飛快地使眼色讓人進門稟報。
秦方悄無聲息地隱去。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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