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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追魂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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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

    讓我全身發冷的,就是鐵鉤背後的那隻手。

    那隻白生生的手掌上竟然戴著一條極為精緻的手鍊——那條手鍊,我在小白糖手上見過。

    我駭然看向小白糖時,她也慢慢地回過了頭來:「吳召哥,你說那隻手是我的嗎?」

    懸鏡司高手同時回身,向小白糖亮出了兵器。

    「誰也不准動她!」我起身攔在了對方面前。

    解敬文怒吼道:「她已經變成鬼怪了,不殺她我,們都得死!」

    「老子不管!」我拔出羅剎指向對方,「誰再上前一步,誰就死!」

    我背對小白糖刀指懸鏡司的當口,鐵鉤呼嘯的聲音隔空而來。這一次,飛旋而至的鐵鉤沒去碰趴在地上的術士,而是從人群的縫隙當中穿梭而過,甩向了從我身側欺身而上的懸鏡術士。

    鐵鉤將至的瞬間,那個術士手中的判官筆也點上了我的穴道。我回手舉刀封向對方兵刃,將對方一雙判官筆架在半空之間,隔空而來的鐵鉤也順勢穿進了對方胸前,將對方凌空拽起,扯向屋外。

    孫曉梅等人仰頭看向鐵鉤,準備出手相救時,鐵鉤背後的鎖鏈忽然抖出了一層波浪似的曲線。浪頭由後向前沖向被鉤住的術士背後時,插在他胸中的鐵鉤驟然一聲狂震,還在慘叫的術士頓時被鐵鉤上傳來的巨力震得四分五裂、血灑長空。迸血的屍塊當空潑落之間,所有人本能地後退了半步。從屍體中抽出來的鐵鉤卻在這一瞬間飛向屋外,倒懸在了黑色如墨的天空之中。

    倉庫之外,只能看見一隻從黑暗之中伸出的小手,還有一把染血晃動的鐵鉤。

    倉庫之中,劍拔弩張,氣氛凝重到了極點,每個人都在小心防備著外面的鐵鉤,每個人又都在戒備著小白糖。

    我側眼看向小白糖的當口,她的手裡已經多出了一把精緻的鐵鉤,鉤尖兒竟然掛著一個垂死掙扎的術士。

    那術士的身形只有半尺多長,但是五官樣貌卻清晰可見,正是剛剛被炸成了碎肉的術士——小白糖鉤了他的魂?

    小白糖提著鐵鉤抬頭看向我道:「吳召哥,你上次並沒真正把我救下來。我的人出來了,我的魂還在鬼域當中。我是追魂使者……」

    小白糖的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不要來找我,你快點走,沒人能在鬼域中活下來。唯一的生路在那個駝子身上,找到他,找到他就找到了生機。」

    小白糖的話沒說完,身後的牆壁已經被外力炸得四分五裂。一隻橫空而來的鐵鉤剎那間纏住了小白糖的身軀,雪亮的鉤尖兒驀然搭上了小白糖肩頭。

    「住手!」我和葉燼同時搶身上前,卻還是慢了一步,半尺鐵鉤從她肩上透體而過。葉燼沒等鐵鉤向後拉,就一把抓住了鉤子後面的鎖鏈:「召子,快!」

    我拔刀而起,將羅剎舉上了半空,一刀劈向了鐵鏈。從羅剎上狂涌而出的真氣還沒帶起風嘯,我就聽見死神冷笑道:「你要是想讓她跟那個術士同一下場,大可以一刀劈下來試試!」

    我驚駭之下猛然收刀,長刀在距離鐵鏈幾寸的地方猛然剎住了勢頭。被葉燼抓在手裡的鐵索卻在同一時間向外反震而去,先是振飛了葉燼之後又撞上了我的刀口。被我握在手中的羅剎猛地揚上半空之後拖著我連退了三步,才算被我勉強壓回了原位。

    我和葉燼僅僅離開原地那麼一息之間,小白糖就被鐵鎖凌空拽出了牆外。拖走了小白糖的死神一手提著小白糖,一手向我指來:「第二個被殺的人本來應該是你,是這個小白糖拼死改變了目標。她願意替你死,本神就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推算出離開鬼域的路徑,本神可以放你走。」

    死神說完,帶著小白糖隱沒在了黑暗當中。解敬文興奮道:「吳召,趕緊推算,只要你算出道路,咱們就得救了!」

    我冷眼看向解敬文時,一隻手也死死握住羅剎轉向林靜緣:「林堂主,你怎麼說?」

    林靜緣平靜道:「你才是主導,你想如何,我全力配合。」

    解敬文急聲道:「吳召,你還等什麼呢?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你想要多少,出去以後我給你多少!就那麼一個小丫頭,不值得我們這麼多人為她拼命啊!」

    我眼帶冷意地轉向了孫曉梅:「你呢?」


    孫曉梅毫不猶豫地說道:「你推算鬼域中樞吧!帶不回《無相真解》,我們全都是死路一條。與其死於家法,倒不如死在鬼域,起碼我們的家人還能得到懸鏡司的優待。」

    「家法無情,臨戰退縮之罪,我們當得起,我們的家人卻當不起。」

    孫曉梅的話等於是在告訴懸鏡司的術士,不要對全身而退抱有任何幻想,不完成任務,他們的家人也會受到牽連。剛才已經動心的懸鏡司術士這下全都變了臉色,一個個默不作聲地守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解敬文卻急了:「曉……師娘,咱們有師父護著,還怕什麼家法?」

    孫曉梅壓低了聲音道:「別忘了,哥哥的目的是什麼?還有,你覺得他故意把你也放進來,真是希望給你報仇的機會嗎?哥哥有個私生子在外面。」

    解敬文頓時像是被雷擊中,全身戰慄著顫聲說道:「你是說,師父他……」

    孫曉梅狠狠瞪了對方一眼,才算把解敬文的話給憋了回去。

    我向兩個女人點了點頭,盤膝坐回了原位,再一次拋起了鬼眼錢。三枚鬼眼錢依次從我眼前划過之間,我看到的仍舊是一團亂糟糟的絲線。

    三枚鬼錢落地,葉燼先一步沖了上來:「怎麼樣?」

    我咬牙道:「還是什麼都沒看見!」

    「完啦!這下完啦!」解敬文一下癱軟在了地上,「這回連最後的機會都沒了!我就說不能算那些,剛才還不如去算生路,衝出去之後遠走高飛也好啊!」

    「你給我閉嘴!」孫曉梅忍不住怒喝道,「遠走高飛又能跑到哪兒去?你躲得過殺人堂的索血令嗎?」

    「給我護法,我再算!」我咬牙站了起來。

    這是我一天之內第三次動用鬼眼錢去推算同一件事情。命數師有「凡事不過三」的說法,意思就是:不能在同一天之內連續推算同一件事情三次。

    那樣一來,就等於是要將人卦逆位。卦象推算其實是人與卦相輔相成,人的修為和卦像的神異各占五分。連續三次推算同一件事情,就等於是說人已經開始不相信卦象了,非要算出一個自己滿意的結果,求得心理上的安慰。

    「凡事不過三」之所以是命數師中的大忌,不是因為多算幾卦是在逆天,而是在褻瀆命數之法。命數師已經從心理上不再相信自己的傳承之法了,那秘法中的神異自然會離他而去,那就等於是在自絕於命數一道。

    這是我最後的一次機會!

    我盤膝坐好之後,從身上抽出匕首橫放在了膝前:「葉燼,如果鬼錢未曾推算出任何東西就要落地,我就會啟動吳家秘法,以心頭血窺天機。我不會死,只會元氣大傷。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阻止我,否則,我會傷上加傷。」

    葉燼還要說什麼,我卻搶先道:「我和小白糖還要靠你去救,不要任性而為。」

    葉燼點頭退到了一邊,卻始終沒有收起手裡的砍山刀。

    我重新握住三枚鬼錢時,林鏡緣忽然開口道:「吳先生為什麼不試試其他的辦法?比如說,尋找雪靈兒。」

    我猛然看向了林鏡緣,她說的其實沒錯。我第一次推算時,從鬼眼錢里看見了兩個人,一個是死神、一個是駝子,他們兩個都是破局的關鍵,可是我卻偏偏忽視了另外一個沒有出現過的人,那就是雪靈兒。

    死神和駝子之間,肯定有一個人是戰無相的化身,能找到他,就能破除鬼域之局。提前進入了鬼域的雪靈兒,要麼是死在了鬼域的某一個角落當中,要麼就是已經到了鬼域中樞。二者去賭其一,要比我強行推算鬼域中樞的機會更大。可是……

    雪靈兒是懸鏡司進入鬼域的目標之一,我帶著林鏡緣找到雪靈兒,不就等於把她暴露在了對方的刀口之下?

    戰卿畢竟是豆媽的義子,我也看得出她對戰卿的感情。雪靈兒萬一有個什麼閃失,我怎麼向豆媽交代,又怎麼向素未蒙面的戰卿交代?

    我抬頭看向了林鏡緣:「你能放過雪靈兒?」

    林鏡緣道:「你可以憑著自己的本事帶著雪靈兒殺出去。能出鬼域,你可以帶著她回九重閣;帶不出去,我們就會把雪靈兒帶回懸鏡司。」

    我還沒說話,葉燼已經開口道:「召子,你怕個jb,大不了殺他個天翻地覆!我就不信咱們兩條命加在一起,還比不上一個雪靈兒。」

    我詫異地看向葉燼。葉燼的想法非常簡單,那就是以命換命。在他看來,我們就算帶不走雪靈兒,把自己的命賠給她,也算是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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