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1 / 1)
此言一入耳,謝晚凝瞳孔驟然放大,下意識就想垂眼避開他的視線。
偏偏面前男人打定主意要個答案,捏住她後頸的手微微用力,「晚晚乖,你跟我說實話,不管什麼答案我都不怪你。」
「我不知道,」這麼突然的問題讓謝晚凝有些無措,「我真的不知道。」
「人就在你心裡,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他聲音很是溫柔,但眼裡的是不容她迴避的堅定。
謝晚凝狠狠掐了下自己的手心,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
裴鈺清十分耐心,「告訴我,你對陸子宴是什麼想法?」
「我對他能有什麼想法」只要提到這個名字,謝晚凝就面露厭色,懨懨道:「我對他厭煩的很,想到他的糾纏只覺得憤恨。」
「沒有別的了嗎?」裴鈺清去摸她的眼瞼,聲音輕若呢喃:「真的僅僅只是這些嗎?」
「當然!」謝晚凝大聲道:「那個人除了讓我討厭外,還能有什麼!」
聞言,裴鈺清扯了下唇,試圖勾出一個笑。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很想拿出銅鏡,讓她照照鏡子,看看她自己的神情。
他不是杞人憂天草木皆兵的人,若她真的僅僅只是厭煩,他又怎麼會對如臨大敵。
面前男人許久不說話,謝晚凝看見他唇角的苦意,只覺得胸口悶疼,趕忙伸臂圈住他的脖頸,把自己湊上去,急聲道:「你不要胡思亂想行麼,我一定是喜歡你的。」
「真的?」裴鈺清眼睫顫了顫,像是被注入些許生氣,「晚晚,你別騙我…」
「當然是真的!」她將臉埋入他的肩頸,喃喃自語:「若不是喜歡你,我嫁你做什麼!」
「那為什麼不讓我碰?」他語調是明明白白的委屈,手撫著她的脊背,「我以為,你在為他守身。」
「你都亂想些什麼!我為他守的什麼身,」謝晚凝有些惱了,氣呼呼的掐住他脖子,「若真為他守身,我就不跟你圓房了。」
提到圓房,裴鈺清更委屈了,「好幾個月了,你都不給肯再讓我碰碰你,我還當你後悔跟我圓房了。」
謝晚凝:「」
「晚晚,」他耳尖也冒著熱意,但還是輕聲問,「你這麼久都沒想我,是不是我那次有哪裡表現不好?」
謝晚凝:「」
怎麼話題又延展道這兒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謝晚凝都有些懷疑,這人不會又是故意引她入套,就為了這事兒吧?
她轉了話鋒,「你真要離京?」
裴鈺清低低嗯了聲,「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會有危險嗎?」謝晚凝抿了抿唇,「我怕他對你出手。」
天子腳下,陸子宴再囂張,也得收斂著點。
一旦離開京城
裴鈺清輕笑,卻沒有說話,而是去啃她的鎖骨。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輕薄煙霞裙,衣襟領口不知何時被他扯開了些,濕濡的吻連串的印下。
「別!」謝晚凝縮著脖子想躲,卻被他反手摁住肩膀抵在車壁,吻從鎖骨滑下,激起一層顫慄。
「裴長卿!」謝晚凝低聲驚叫,「這兒是馬車!」
「乖,去京郊有段路程,」裴長卿掀眸看她一眼,伸手去剝她的衣裳,哄道,「先給我一次。」
「不行,不行!」謝晚凝哪裡肯,拼命推他,語帶羞惱:「這種地方,你也敢對我亂來!」
裴鈺清怔了怔,似乎真在考慮這個問題,趁此機會謝晚凝急急忙忙捂住領口,避到角落,惱怒瞪他:「你也太色慾薰心了!」
「」裴鈺清靜默無言,看向她鎖骨處的紅痕,連句辯駁的話都想不到。
她說的沒錯,他確實色慾薰心,將人一抱在懷裡,就忍不住想這檔子事
他怔怔失神的模樣看著還蠻可憐的,謝晚凝整理好自己的衣裳,目光掃到他腰腹那兒,跟被燙著似的別開眼,「你收拾一下自己!」
裴鈺清面色也有些不自在。
等了一會兒,謝晚凝回頭時見他還是那反應,眉頭緊蹙,「讓你收拾一下自己!」
裴鈺清幾乎無奈了,「怎麼收拾?」
「你問我?」謝晚凝瞪大眼睛,「我怎麼知道!」
裴鈺清:「」
他默了默,伸手將人抱回懷裡,輕嘆口氣,「別管它,過會兒就好了。」
明明就是很普通的語氣,謝晚凝愣是能從裡面聽出極其複雜的情緒。
兩世為人,她成了兩次婚,卻不知道該
「今晚許我搬回去嗎?」裴鈺清銜住她的耳垂,低低道:「晚晚,我快被你折磨死了。」
「就這麼欲求不滿?」謝晚凝直撇嘴,「這才幾個月,你就要被折磨死了,那你前面二十七年都怎麼過的。」
「晚晚,你講點理!」裴鈺清狠狠吮了口細嫩的耳尖,慣來溫潤的人,話語間竟然帶著幾分咬牙切齒。
耳畔滾燙的氣息,讓謝晚凝不安的掙了掙,不敢在奚落人了。
也是,確實不一樣。
前世陸子宴不也如此嗎?
當時她還惱怒,他後院妻妾不少,卻總來折騰她。
話說,前世她死了五年,他登臨帝位,都不曾封妃嗎
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謝晚凝急忙收斂思緒。
「晚晚,」耳邊,裴鈺清的聲音愈發暗啞,「我就要離京了,今晚讓我搬回去,行麼?」
謝晚凝眨眨眼,「你要多久才能回來?」
「尚未可知,不過路途遙遠,光是來回也得一兩月,」裴鈺清道:「此番出行少說三五月,多則大半年。」
好久。
謝晚凝昂著頭,眼帶希冀:「我跟你一起去,可以嗎?」
她不放心他獨自離京,陸子宴是個瘋子,口口聲聲要將他剁碎餵狗。
她眼裡的害怕清晰可見,裴鈺清心軟成一片,忍不住低頭親親她的唇,「別擔心,我一定不會有事。」
謝晚凝追問:「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裴鈺清微微搖頭,「路途遙遠,你不方便隨行。」
他說的對,他並非外放,只是臨時被聖上派遣去辦差,沒有這麼點時間,還帶上家眷的道理。
況且外面亂的很,叛軍、災民遍布,各州各府官員們忠奸難辨,帶上她或許還會拖累進程
這麼想著,但她還是失望的垂下頭,「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好,」裴鈺清抬起她的下頜,低頭銜住她的唇,輕吻著,「你在京中也要照顧好自己,別叫我放不下心。」
得知夫君即將離開,謝晚凝哪裡還顧得上兩人之間的那些隔閡,仰著頭乖乖讓他親。
去莊園的馬車上,兩人全程膩在一起,總算有了新婚夫妻之間的的濃情蜜意。
直到馬車停下,裴鈺清都還捨不得放開懷裡的姑娘,甚至想吩咐車夫再繞個幾圈。
但今天畢竟是嫡親幼妹選婿的大日子,他作為兄長,確實躲不了清閒。
一下馬車,裴鈺清便去迎接來往的賓客們,謝晚凝自是去尋了婆母和幾位裴家夫人們一起幫著宴客。
這是裴家頭一回辦鬥獸表演,就連鬥獸場都是新建的,不過到底是皇家公主的莊園,場地建的恢弘大氣。
今日來的賓客都是各家的年輕公子、女郎們,人數細究起來其實不算多,帶上奴僕們一起,也綽綽有餘。
等賓客們都來的差不多,鬥獸表演也即將開始。
場內觀景台,已經擺滿桌案軟椅,案桌上瓜果點心,美酒佳肴,女郎們在右側,世家公子們在左側,兩邊隔著不長不短的通道。
天氣風和日麗,春風徐徐,舒服的很。
男賓那邊王孫公子、官宦世家的子弟們已經坐滿席面,就連二皇子和三皇子都來湊了這個熱鬧。
兩位皇子都已經娶了正妃,跟平寧郡主自然是無緣,不過今日畢竟還有其他身份可做皇子側妃的高門貴女,若能相中一二,也算結門助力,況且鬥獸表演也是頗有意思,就算不為姻緣,也值得來此一觀。
女眷這邊,謝晚凝怡然而笑,身邊緊挨著她坐著的是裴鈺萱。
小郡主一身鮮紅騎裝,勾勒出纖穠合度的姣好身段,整個人衣著還同往常那般張揚明媚,但面上卻十分沉靜大氣,身為今日選婿的當事人,絲毫不見閨閣女郎的侷促羞怯。
而此時的鬥獸場內,簡單的熱身表演後,鬥獸師們很快便抬上來一個巨大的鐵籠,裡面關著一頭獠牙兇狠的黑熊。
長公主身邊的大太監側立與男賓那面,一甩手中拂塵,微微躬身,笑問眾人:「不知可有勇士願上場擒殺此獸?」
此言一出,原本有些喧鬧的男賓那邊頓時一靜。
雖然早就聽說端陽長公主欲為平寧郡主選一位武力高超的夫婿,故而特意設了這個莊園,開辦一場鬥獸表演,但卻沒人能想到竟會要讓他們親自下場與猛獸搏鬥。
這可是猛獸!
一個不好是要見血丟命的!
等了幾息都沒人出列,那太監又道:「諸位公子勿要擔憂,場內有專業的馴獸師盯著,還有無數侍衛隨時待命,就跟圍場狩獵一般,絕不會有生命危險,若無把握,公子們可結伴一起下場。」
端陽長公主坐於女眷這邊最上首,笑著接過話道:「有表現奪目者,獎薔薇一支,可獻給自己心儀的姑娘,若姑娘願意收下,本宮便為你們保媒。」
她身後,兩名婢女端舉著托盤向前一步,盤內上是剛剛折下的鮮嫩薔薇。
大汗民風開放,男女之防雖不大,這些年來,京中以賞花、游湖為名,實則是用於貴族們姑娘公子們相看的宴會何其多,但這樣能當眾獻花示愛的,卻是頭一回,遑論還有長公主親口承諾保媒。
然而,對於端陽長公主來說,今日能收到裴家請帖來此赴宴的,門第之間本就差別不大,若真能湊成幾對姻緣,也算一樁喜事。
端陽長公主一發話,不知有多少心上人在場的公子哥們意動。
都是京中名門子弟,圍場狩獵大家當然都不陌生,又聽說可以幾人結伴一同入場鬥獸,那真是最後的顧忌都沒有。
很快,便有五名男子起身出列,朝著最上首坐著的端陽長公主拱手,入了鬥獸場。
這下,表演就變得好看起來。
畢竟,鬥獸師們帶來的表演,雖血腥駭人,但又怎麼會有同階層的人下場搏殺來的刺激,更何況還有那麼多姑娘們親眼看著,其中或許就有他們的心上人,光是想想都熱血沸騰。
謝晚凝也坐直了身子,興味盎然地看向鬥獸場內。
未出嫁前,她隨父兄去過許多次皇家圍場狩獵,大多時候是像個小尾巴般在陸子宴身邊,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他射殺獵物的樣子。
但這樣的近身搏鬥,卻是從未見過。
別看陸子宴狂的都快沒邊了,但他其實是個沉穩的性子,根本做不出跟猛獸比拼蠻力的事,甚至,他還不許她去看別人的熱鬧。
所以,這是謝晚凝頭一回看這樣的表演,場中五名男子,她都只是打過照面並不相熟,不過看上去似乎力有不逮,五對一的情況下,依舊險象環生。
在黑熊一爪撕破其中兩人衣裳,露出赤裸半身時,不少姑娘捂嘴驚叫,紛紛羞紅了臉。
卻沒有人肯別開眼,畢竟局面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果然,以其中兩人被撕破衣裳為代價,另外三人抓住機會完成圍攻,一槍刺破黑熊的眼睛,黑熊大聲痛嚎,身軀翻滾驚起一片塵土,又被兩刀砍下熊掌,很快氣絕。
觀台之上響起一片歡呼。
五名男子退場,有婢女手捧托盤前去相迎,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目光看向這邊,對著婢女低聲說了些什麼。
女郎們的歡呼聲頓時一靜,好些個都侷促起來,很快,手持薔薇的婢女們按照吩咐獻上,收到獻花的姑娘,卻只有一位願意收下。
其中,裴鈺萱收到了兩枝,曹瑩兒收到一枝,還有留江侯府的嫡次女也收到一枝,她們都笑著婉拒。
不過,好歹也算是成了一樁姻緣。
就連端陽長公主都連聲贊了幾聲善。
月初求個月票~~
再打個小小預防針,後續劇情會更炸裂啊~~~
還是那句話,保證晚晚在感情上立於不敗之地
我的女主最愛的只有自己,只有晚晚自己舒服了,才有閒情去愛男主~
說說兩個男主吧,
陸子宴討厭是討厭,但他就是嘴硬,一張嘴不饒人,只要我們晚晚眼一紅,他恨不得當場跪下哄人,行事看著霸道,其實根本不敢多強制,什麼便宜都沒賺到,除了把媳婦越推越遠,這輩子什麼都沒得到。
而裴鈺清看著很弱,但你們看,他其實什麼都有了,名分上的夫君,並且已經圓房,稍微一扮柔弱,晚晚都沒生氣太久,以退為進被他完的明明白白。
你們要看他們做了什麼,別看他們說了什麼~~
當然,我最喜歡的是季成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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