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9章 果然不純(1 / 1)
亡波皺眉,「什麼意思?」
魚禾坦言道:「老少通吃……」
亡波聽出了魚禾語氣不善,眉頭皺的更緊。
「噗呲……」
莊敏的腦袋從亡波身後的句町漢子中探了出來,她被魚禾的話給逗笑了,並且笑出聲。
亡波臉上閃過一道惱怒,「你敢羞辱我?!」
亡波立馬就要下令讓句町漢子動粗。
「慢著!」
「慢!」
魚豐和莊敏一前一後開口。
亡波搭理都沒搭理魚豐,直接回頭質問莊敏,「這個小子羞辱我,你要幫他?」
莊敏嬌笑道:「他什麼話都敢往出說,一看就是個傻子。你難道要跟一個傻子計較嗎?」
亡波眼珠子一轉,回過頭盯著魚禾道:「你是傻子嗎?你要是傻子,我就放過你。你要不是傻子,那我就將你剁了餵狗。」
魚禾有些意外的看了亡波一眼。
這貨有點小聰明啊。
舔了莊敏的同時,還不忘用『士可殺不可辱』的方法激怒他。
他如果承認了自己是傻子,這貨就能藉機再舔一波莊敏,誇讚莊敏看人真准。
他如果不承認,這貨就能順勢收拾他,回過頭還可以一臉無辜的跟莊敏說,看我聽了你的話,給了他一個機會,但是他不珍惜。
魚禾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是傻子,平白受辱,但也不會讓亡波藉機收拾他。
魚禾果斷道:「你是不是愛慕她!」
亡波臉色瞬間一變,快速的回過頭去看莊敏反應,見莊敏臉上一臉錯愕,他一臉憤怒的盯著魚禾。
「你胡說什麼?!」
魚禾質問道:「你不愛慕她?」
亡波自然不會否認,但他也不敢說出口。
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咬著牙遲疑了一下,「我還有事,回頭再收拾你。」
丟下這話,亡波倉皇的逃了。
魚禾也被句町漢子放了下來。
魚禾往著亡波離去的背影,搖著頭嘆了一口氣。
舔狗就是舔狗,喜歡一個人卻不敢大大方方的去喜歡。
明明他的心意已經表露的人盡皆知,他卻以為自己藏的很好,遮遮掩掩的。
亡波大概是個初級舔狗,一個老舔狗,面對這種場面,絕對不會倉皇而逃。
莊敏在亡波離開的時候,並沒有跟著離開,而是主動湊到了魚禾身前。
「你就是魚禾?」
魚禾盯著眼前的少女,問道:「你知道我?」
莊敏點著頭,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道:「你可認識農大祭司。」
經過少女提醒,魚禾才意識到,農家寨的祭司明明被他們留下了,卻沒出現在他們隊伍里。
魚禾問道:「你是從農大祭司口中知道的我?」
少女微微點頭,「農大祭司誇讚你智計百出,少有謀略,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你那點智計和謀略,只會欺負欺負小孩子。」
魚禾沒有在意少女的貶低,他淡然笑道:「農大祭司抬愛,當不得真。不知道農大祭司現在何處?」
少女沒有隱瞞,坦誠道:「農大祭司去了滇池,說要拜訪我爹。」
魚禾聽到這話,若有所思,「農大祭司去滇池,跟你有關?」
少女淺淺一笑,「你在套我話,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魚禾笑著道:「又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少女愣了一下,點頭道:「那倒也是……那我就實話告訴你,農大祭司覺得你是一個英才,想將你引薦給我爹,所以特地前去滇池拜訪我爹。
我跟著句町人到此,也是為了見你。
看看農大祭司口中的英才到底是真是假。
如今一見,也不過爾爾。」
魚禾聽完了少女的話,將信將疑。
他覺得農祭司似乎沒有理由將自己引薦給其他人。
農家寨,以及其他兩個寨子的夜郎人如今正在逐漸融入到平夷中,正是用得著的時候。
農祭司沒理由在這個時候將他引薦給別人。
魚禾相信,在農祭司心裡,夜郎人的利益遠高於其他人的利益。
所以少女的話,疑點太多。
農祭司或許真的去了滇池,但絕對不是為了引薦他才去的。
魚禾心裡分析著少女的話,語氣平平的道:「我本不是什麼英才。令你失望,自然在情理之中。」
少女雙眼直直的盯著魚禾,「我以為你會為自己爭辯。」
魚禾問道:「爭辯能改變你對我的看法嗎?」
少女果斷搖頭。
魚禾好笑的道:「那我為什麼要爭辯。」
少女愣了一下,盯著魚禾仔細打量了一眼,哼了一聲,離開了正堂門口。
魚豐直至亡波和莊敏離開以後,才出現在正堂門口。
魚禾在魚豐出現以後,沉聲道:「阿耶,您今晚恐怕真的得去一趟句町王妹的房裡了。」
魚豐瞬間就瞪起了眼。
魚禾立馬解釋道:「農祭司去了滇池,句町人到此有什麼目的,會盤桓多久,我們什麼也不知道。反正我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你去見一見句町王妹,從她嘴裡套一套話,看看能不能套出一些什麼。
真要走最後一步的話,你也能將她擒下,做一個人質。
有她幫我們開路,我們能安全不少。」
魚豐見魚禾很認真的再說此時,沉默著考慮了一會兒,無奈的點點頭,「那阿耶就去試試……」
時間一晃。
就到了入夜時分。
當亡波帶著句町人出現在魚禾屋舍前的時候,魚豐滿懷悲憤的前往了亡洢的臥房。
亡洢的臥房在衙門的左側,是衙門裡最大的耳房。
亡洢也算客氣,並沒有讓任方騰出更大的後院讓她居住。
魚豐到了亡洢臥房外以後,站在門口躊躇了許久,最終咬著牙,敲響了亡洢的門戶。
「卑職魚豐請見……」
「進來吧……」
魚豐推開了門戶,進入到了房內,就看到了亡洢穿著一身紗衣,靜坐在矮桌後。
紗衣波如蟬翼,若隱若現。
魚豐立馬低下頭。
亡洢似笑非笑的道:「魚主簿可覺得我是一個輕浮的女子?」
魚豐沉聲道:「不敢!」
亡洢笑道:「那魚主簿為何不敢看我?」
魚豐腦袋有些僵硬的一點一點抬起,目光再次落在了亡洢身上,仔細一瞧,略微一愣。
亡洢是穿著一層透明的紗衣,只是紗衣下面還有一層褻衣,什麼也沒漏。
魚豐心裡長出了一口氣。
亡洢笑問,「魚主簿可曾失望?」
魚豐抱拳道:「不敢。」
亡洢調笑道:「魚主簿就不期盼跟我發生點什麼?我雖然算不上什麼絕色,但也是一等一的美人。縱然是見慣了長安各種貴婦人的周欽,對我也是垂涎三尺。
魚主簿就一點兒也不動心。」
魚豐急忙道:「周大尹尚且不敢冒犯您,卑職又豈敢冒犯。」
亡洢嬌笑了一聲,「誰告訴你周欽沒有冒犯我?周欽在殺了我大兄以後,就有意冒犯我,只是沒等他動手,就被我二兄所誅。」
魚豐低下頭,沒有言語。
他不知道如何接話。
亡洢略微思量了一下,笑眯眯的盯著魚豐又道:「魚主簿可是覺得我放浪,已非清白之身,所以嫌棄我?」
魚豐頭壓的更低,還是沒有說話。
亡洢語氣幽幽的道:「那我要是告訴魚主簿,我還是處子之身呢?」
魚豐抬起頭,一臉愕然。
不是魚豐動心了,而是魚豐覺得不可思議。
他很難想像這個張口閉口就讓人將男子送進她房裡的人,還是處子之身。
今日在城門口,她當著所有句町人面,讓任方將自己送到她房裡,那些句町人都沒有流露出意外的神色,那就說明她平日裡肯定做過類似的事情。
既然如此,她怎麼可能是個處子?
亡洢見魚豐一臉愕然,滿意的笑了,她一邊嬌笑,一邊打趣的道:「你還真信啊?」
魚豐瞬間覺得自己被人耍了,心中升起了一絲憤怒。
房外。
魚禾一臉感嘆的道:「你姑母還真是一個妖精……」
任方撫摸著鬍鬚,贊同的點點頭。
亡波憤怒的瞪了魚禾一眼。
莊敏眼珠子在哪兒滴溜溜亂轉。
早在魚豐進入亡洢房裡的那一刻,亡波就壓著魚禾到了房外聽牆根。
莊敏自然也跟著湊了過來。
任方一直注意著此處,見亡波不介意別人聽牆根,也就湊了過來。
也不知道是魚禾的話被房裡的人聽到了,還是房裡的人早猜倒了外面有人。
就在魚禾一行準備聽一個仔細的時候,房裡傳出了亡洢的聲音。
「亡波,再聽下去,可是會死人的……」
亡洢的聲音輕飄飄的。
亡波聽了卻打了一個寒蟬。
亡波二話不說,讓人帶著魚禾和任方快速的離開了此地,莊敏也沒有多留。
帶到亡波、魚禾幾人離開以後。
房裡。
亡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魚豐並沒有動。
亡洢也沒有強迫,而是淡淡的笑道:「魚主簿的表現,真讓人意外。魚主播的反應,一點兒也不像是戲我句町人,夜襲六盤水兵營的豪傑。」
魚豐瞳孔一縮,目光直直的看向了亡洢。
還真讓兒子說著了,眼前的女人果然不簡單。
她真要是一個貪圖男色的傢伙的話,絕對不會說出這話。
戲耍句町人,殺句町人的事情這個女人既然已經知道了,恐怕不能善了。
亡洢料到了魚豐的反應,並沒有言語,再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魚豐硬著頭皮坐了過去。
亡洢既然說出了戲耍句町人、夜襲六盤水兵營,那麼她召自己入暮,肯定不是為了男女之事。
他也不需要在此事上處處提防。
魚豐坐定以後,亡洢為魚豐倒了一杯酒,再次開口道:「魚主簿不打算問一問,我是怎麼知道這兩樁事情的?」
魚豐沉聲道:「我們在六盤水的時候,雖然掩藏了行蹤,但並沒有掃清所有首尾。我們所作的一切,自然能被人查出來。」
亡洢點著頭,道:「魚主簿不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