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驚世俗人(三十八)(1 / 1)
席勒來到斯塔克的實驗室的時候,這裡已經什麼都不剩了,只有一片廢墟,看著宛如末日叢林般的景象,席勒徹底愣在了那裡。讀字閣 www.duzige.com
他站在門口足足三十秒沒有弄清楚,這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到底還有哪個反派能,直接打進斯塔克大廈最重要的實驗室???
這裡可不僅僅是實驗室,現在,斯塔克的資料庫里保存著人類文明最尖端的科研成果,所有勢力都卯足了勁保護這裡,這裡的防衛等級,相比永恆的神殿,也就差了一百個綠燈總部。
席勒使勁甩了甩頭,然後對賈維斯說:「賈維斯,你能做酒精等級測試嗎?就是測酒駕的那種……」
「先生,據我判斷,您體內的酒精等級,並不足以讓您產生幻覺,而你所看到的破損的實驗室,也不是幻覺,這是我現在叫您來的原因。」
席勒皺起了眉,走入實驗室,有些恍惚的說:「到底怎麼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從頭開始說起……」
令席勒非常震驚的是,他聽到,賈維斯深深的嘆了口氣,然後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絕不應該出現在機器人口中的語調說道:
「這還得從昨晚,斯特蘭奇先生突然衝進了斯塔克大廈的實驗室里,開始說起。」
「康納斯博士正在做實驗,斯特蘭奇先生衝進了他的實驗室,康納斯博士……」
賈維斯剛說到這,席勒就喊:「停!你只需要表述事件就行了,不需要那麼多敬稱。」
賈維斯發出了「滴滴」兩聲,示意自己知道了,於是他說道:「斯特蘭奇衝進了康納斯所在的實驗室,並希望,康納斯能夠給他一隻蜥蜴血清治癒藥劑。」
「從兩人的對話中,可以得知,就在昨晚,斯特蘭奇先生的父親病情突然惡化,就連昂貴的人工肺機器也沒能起到作用,這打破了斯特蘭奇逐步試驗治療的計劃,他不得不來找康納斯,希望治癒藥劑能起作用。」
「可是,康納斯是一位非常嚴謹的科學家,他告訴斯特蘭奇,蜥蜴血清治癒藥劑,不是萬能藥,僅從藥效來看,也只針對外傷和斷肢再生有奇效,在治療臟器衰竭和恢復心肺功能方面,沒有特殊療效。」
「康納斯強調,藥學是一門非常嚴謹的學科,在未經實驗的情況下,他絕不能把一個不對症的實驗性藥劑,用在一個重病患者的身上,因為這極有可能不但沒有起到治療的效果,還有可能會害死這個患者,身為一個醫生,他絕不能這麼做。」
「可是,斯特蘭奇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甚至不斷哀求著康納斯,希望能夠得到這支藥劑,他說,他有時間寶石,萬一要是不行,也可以重置時間……」
席勒皺起了眉問道:「那他為什麼不直接把時間重置回他父親還沒事的時候?」
「斯特蘭奇已經嘗試過了。」賈維斯回答道:「但他父親病情的惡化是必然,肺部功能的損傷,是常年累月積累的,他沒辦法將他的父親重置回年輕的時候,而如果只重置一段時間,之後惡化了,還是只能指望治癒藥劑。」
席勒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於是,賈維斯接著說道:「康納斯有些心軟了,但是他告訴斯特蘭奇,能夠使用的成品藥劑,全部存放在斯塔克大廈的藥劑庫當中,必須有斯塔克先生的親自授權,才能夠取出藥劑。」
「自從蜥蜴血清治癒藥劑被證明極為有效之後,整個項目組擴充了許多人手,而又因為蜥蜴基因有一定的危險性,康納斯擔心,有人會重蹈他的覆轍,所以,控制藥劑和藥劑原料嚴格進出是非常有必要的。」
「那康納斯給托尼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嗎?或者通過你提交一下申請,雖然,托尼和史蒂芬經常互相看不順眼,但在這種事上,他應該也不會吝嗇吧?」
賈維斯又無奈的嘆了口氣,接著說:「這就要講到另一個故事了……」
「在斯特蘭奇還沒來到斯塔克大廈之前,斯塔克先生打算去給彼得送一件新的戰衣,結果就目睹了彼得與穿著綠色衣服的罪犯搏鬥的場面。」
「因為不想打擾到彼得,斯塔克先生始終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但是最後,他聽說,奧斯本集團居然想要對蜘蛛俠下手,來獲取他的蜘蛛基因。」
「斯塔克先生說,他曾在無盡的宇宙時間線上看過這一幕,但他依然感到非常憤怒,於是,在當天晚上,他就領著一批剛生產出來的機甲部隊,衝進了奧斯本大廈,奧斯本與奧巴代亞談判的現場……」
「奧斯本以為是斯塔克先生肆意妄為,想要用機甲部隊來威脅他退讓,於是他非常憤怒,憤而離場,而已經取得優勢,正準備敲定合同的奧巴代亞,也被氣的不輕,在回去的路上,就昏迷了過去。」
「經醫院檢查,奧巴代亞的神經系統出現了問題,原因是,他年輕時做生物機甲實驗的時候,曾用自己做實驗品,讓不完善的生物機甲接入自己的神經系統,那個時候,他的神經系統就已經遭到了損傷,沒有及時的獲得治療,導致留下了後遺症。」
「奧巴代亞的情況不容樂觀,醫院告訴斯塔克先生,除了保守治療之外,也可以動手術,但因為手術難度較高,需要一名技巧高超、經驗豐富的外科醫生……」
「斯塔克先生想去找斯特蘭奇,可是因為斯塔克先生當時太過擔憂奧巴代亞的情況,錯過了康納斯的許多通電話和申請報告,而在第二通報告過期大概三十秒之後,斯特蘭奇接到消息,他的父親去世了。」
「斯塔克先生返回斯塔克大廈,只看到了一個狀若瘋狂的斯特蘭奇,同時,也是已經發狂的至尊法師。」
「過於憤怒的斯特蘭奇覺得,是斯塔克先生不想承擔風險,而故意不肯把藥劑給他,間接的導致了他父親失去了一次獲救的機會。」
「而當斯塔克先生說希望斯特蘭奇能為他的叔叔做手術的時候,斯特蘭奇憤怒的拒絕了他,並說這是他的報應,斯塔克先生也感覺到非常憤怒。」
「於是,兩人大打出手,把實驗室打成了這樣。」
席勒聽完整個故事,已經愣在了原地,他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事情到底是怎麼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發展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可是賈維斯的故事還沒講完,他接著說:「老奧斯本回到集團之後,立刻穿上了最為先進的戰甲,帶上了炸彈武器,想來斯塔克集團找回場子。」
「可是小奧斯本以為,他父親全副武裝是要去對付蜘蛛俠,於是,他選擇攔住自己的父親。」
「老奧斯本為自己的兒子敢忤逆自己,感到非常憤怒,父子倆也大打出手,神盾局的特工和蜘蛛俠都出面勸架,可是沒有效果。」
「另一邊,斯塔克先生和斯特蘭奇不滿足於在實驗室之內打架,他們兩個衝上了地球的近地軌道,在那裡又進入了新一輪的戰鬥。」
「可是,他們動手太快太急,沒注意到散成磁場梳理交通的洛娜小姐,斯特蘭奇使出了一種我的資料庫里沒有記載的魔法,有點像是引力陷阱,導致洛娜小姐所掌控的磁場紊亂,被打飛了出去,斷了兩根肋骨。」
「偏偏前一段時間,變種人兄弟會的領袖萬磁王,回到地球,來接新的實習生去仙女座星系,得知自己的女兒被無故打傷,他直接降臨在地球的近地軌道上,擾亂了不少衛星,引起了地表局部的騷亂。」
「國會感覺十分不滿,其他國家的政府也有怨言,認為這是變種人再一次肆意妄為的結果,有不少國家的民眾,要求政府再次收緊針對變種人的政策……」
席勒已經感覺到頭暈目眩了,賈維斯適時的停止了講述,想讓席勒緩一緩,可是席勒卻揮了揮手說:「還有什麼壞消息,一起告訴我吧……」
「因為實驗室被毀,空際列車的運輸線路也被破壞了,所以各站點的建設工程可能要延期……席勒醫生!席勒醫生!你還好嗎???」
席勒靠在牆上,捂住額頭說:「我很好,我沒事,我就是需要冷靜一下……」
說完,他搬了個還算完好的凳子,在還沒坍塌的牆邊實驗台旁邊坐了下來,沉默了一會,然後問:「……賈維斯,有冰啤酒嗎?」
「先生,我認為,您現在的狀態……」
「我知道你這裡沒有下酒菜,那麼,就給我來點冰啤酒吧。」席勒的手開始有些顫抖,他顫顫巍巍的從自己衣服的口袋裡掏出了一瓶藥。
有點費勁的擰開瓶蓋,手一抖,「嘩啦」一聲倒出十幾片藥,席勒看也沒看,一起扔進了嘴裡,控制著機器人的賈維斯的手臂阻攔的動作慢了一步,只能沉默的站在了原地。
席勒站了起來,似乎是想離開這裡,但是很快,賈維斯拿來了幾提冰啤酒,席勒就又坐下了。
「先生,這其實完全不怪你,這只是意外。」賈維斯想了想說,儘管他的人格模塊還不算太完善,但已經知道了要如何安慰人。
席勒三口兩口灌完了一罐冰啤酒,喝了一口,把罐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說:「不,這當然與我有關係,你知道嗎?我是個賭徒……」
「我習慣以無換有、以小博大,喜歡一分投資、萬分回報,我是如此貪婪,不計後果……」
席勒的手微微用力,白皙的指節開始泛青,易拉罐被他逐漸捏扁,緩慢的動作中,帶著萬鈞之力。
賈維斯從未聽過他這樣低沉的語調,就像個已經陷入癲狂中的賭徒。
「我不但要贏,也要通吃。」
席勒把最後一口啤酒喝完,把啤酒的易拉罐往後一扔,抹了一下嘴,就像是決定了什麼一樣,對賈維斯說:「找輛車,送我回去。」
「先生,我覺得您還是……」
席勒沉默的看著賈維斯,賈維斯只能說:「好吧,我會聯繫奧創來接您的……」
席勒離開兩小時之後,斯塔克罵罵咧咧的回來了,他嘴裡嘟囔著:「要不是萬磁王,我肯定讓史蒂芬好看……對了,賈維斯,奧巴代亞叔叔怎麼樣了?」
「奧巴代亞先生的病情很穩定,但我覺得,席勒醫生的狀態不太好,或者說,是非常不好。」
聽到賈維斯凝重的語氣,斯塔克愣了一下,他看著實驗台旁許多空了的啤酒罐,說道:「可別告訴我,這是席勒喝的,他不是不喝酒嗎?!」
斯塔克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於是,他立刻駕駛鋼鐵戰衣,來到了席勒所在的療養院,可是卻聽說他已經搬回診所里了。
斯塔克往診所趕的路上,居然又遇上了斯特蘭奇,他知道,斯特蘭奇恐怕是想來找席勒,讓他復活自己的父親的。
斯塔克冷哼了一聲,沒說什麼,此時氣消了一點的斯特蘭奇也意識到,這其實不是斯塔克的錯。
兩人分開前行,又遇上了想來找席勒拿藥的史蒂夫,和擔心之前綠魔們的戰鬥波及到診所的彼得,以及想來告訴席勒好消息的馬特。
幾人匯聚在診所門口,剛想去拉捲簾門,馬特就喊道:「不對!裡面有血腥味!」
瞬間,幾人都擺出了防禦的姿勢,舉著盾牌的史蒂夫率先靠近了捲簾門,門一拉開,裡面的場景,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席勒斜倚在客廳中間的沙發上,腳邊空了的酒瓶,幾乎堆成了一座山,而沙發上,全是空了的藥瓶,還有無數散落的白色藥片。
席勒的右側下頜,到左側鎖骨骨突,有一條極長的傷口,此時正湧出鮮血,而他本人眯著眼睛,眼神渙散。
但最令眾人震驚的是,席勒的另一隻手,伸進了他頸側的傷口裡,不斷的把傷口撐開,讓鮮血順著他的胸膛蔓延開,將潔白的外套,染成了刺眼的鮮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