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祭河神(1 / 1)
奈何這裡的土壤乾燥,他們刨了半天的土也沒能找到一條蚯蚓。只好托白小十和白小九在靈境裡刨些出來。
最近半年,這兩隻因為她南巡的緣故,並不常能出現在世人面前。因此,大多時候都待在靈境裡,閒得都快長毛了。
即便如此,白小十仍然一口拒絕了:「讓我這麼高貴優雅的器靈去給你刨蚯蚓那麼噁心的東西,你瘋了吧?」
卑微的境主大人拿高傲器靈沒有辦法,又不能總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揍它。
只好去奴役白小九。好在白小九是只英俊帥氣勤勞又善解人意的虎。
蔣禹清一說它便立即答應了,叼了只小竹罐就去刨土了。沒多會就刨了小半罐子。
蔣禹清看著罐子裡,密密麻麻盤起來的軟體動物,胃裡湧起陣陣不適。忙挑了些泥土蓋起來,拿著罐子出了靈境。
臨走前,丟給白小九一瓶子丹藥,算是獎勵。
且說,眾人拿了小板凳和剛剛製作出來的簡易魚杆去了靖河邊,挑了個水緩的地方,分開坐了鉤了蚯蚓開始垂釣。
因為魚鉺是靈境出品,對於普通魚類簡直有莫大的吸引力。
鉤子剛甩下沒一會,就陸續有魚上鉤了,還都是五六斤以上的大魚。沒一會大家就釣上來五六條。
這樣大的收穫,著實把大家給樂壞了。帶來的小水桶已經裝不下了,蔣禹清乾脆掏出個大水缸來,這樣足夠裝了。
正在這時,遠處一隊披紅掛綠的隊伍,抬著一頂紅色小轎,吹吹打打的往靖河邊來了,剛開始大家還以為是接新娘子的。
可後來越看越不對勁。
那行人去的可不是渡口的方向,而且他們居然把小轎停在了河邊就不動了,好像在舉行什麼儀式。
景衍看了一會兒後,臉色突然一變,怒道:「該死的,他們竟然在拿孩子祭河。」
大家一聽,也都嚇了一跳,紛紛把手裡的魚杆往地上隨意一插,拔腿就往祭祀地點跑去,意圖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
大家緊趕慢趕,還是差了一點。眼睜睜的看著這群愚民用小船把兩個五六歲的小童劃到河中間,用個小木盆裝了推進了河裡。
河水湍急,一個浪頭打來,那盆子就傾覆了,兩個孩子被瞬間蓋進了水裡。
景衍顧不得多想,直接飛上天空,從水裡掠起兩個孩子,飛回到岸上。
其他人隨即趕來。蔣禹清把兒子塞進滄海懷裡,和邱神醫一人負責一個,給孩子們做緊急心肺復甦。
幸好兩個孩子的落水的時間不長,嗆進肺里的水不多,一番搶救後,孩子很快就咳出來了。
因為受了嚴重的驚嚇,兩個孩子均是大哭不止。
蔣禹清大喊:「這是誰家的孩子?還不趕緊抱回去。」
一連喊了兩次,這才從人群中跑出了幾個滿臉是淚的大人,各自抱起了自己的孩子,不停的哄著安撫著。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得祭祀的人群愣在當場。反應過來後,均是對著景衍磕頭大呼:「神仙啊,我今兒看見神仙了!」
景衍寒著臉怒斥:「祭河神是誰的主意?自己站出來,別讓我動手!」
一個老者顫顫巍巍的走出來道:「神仙,是馬半仙。她說用童男女祭祀河神,就可以免除靖河水患,風調雨順。」
「荒謬!」景衍勃然大怒:「這件事持續多長時間了?」
那老者道:「已經三屆了,每三年一屆,每一屆都需要一對童男女。」
「很好!」景衍怒極。太祖皇帝開國時,便嚴令禁止用活人祭祀。皇室一律廢除活人殉葬制度。
沒想到時隔多年,居然還有人敢拿活人祭祀,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哪個是馬半仙?」眾人忙回頭尋找馬半仙,卻發現她竟然不在這裡了。
卻原來這老神婆發現事情不對,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摸摸的跑路了。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竟然已經跑出了半里多地。
景衍一個眼神,無涯立即運起輕功追了過去,不過十幾息的時間就把馬半仙給抓回來。
這老神婆臉上的皺紋多的像風乾的橘子皮似的,用紅色硃砂畫著別人看不懂的神秘符文。
一雙手的指甲留的老長,還全部塗成滲人的血紅色。
穿一身東拼西湊,不倫不類的「法衣」,頭頂著一塊支楞起來的黑色紗布。乍一看上去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這老婆子被抓回來以後,立即哇哇大叫,企圖再度煽動百姓。
「你們破壞祭祀是要遭報應的。河神沒有了童男女的供奉肯定會發怒的,到時候靖河的大水就會淹沒所有的田地和房屋。」
果然,百姓們一聽立即驚慌起來。無涯運起內力,大喝一聲:「肅靜」!眾人再次被鎮住。
景衍走那馬半仙面前,上下掃了她一眼,綻出一抹冷笑:「沒了童男女不要緊,有你就行。
河神跟我說,他更喜歡年紀大的,有嚼勁兒,尤其是能溝通鬼神的,比如你這種。」
感覺出他話里的殺意,馬半仙嚇壞了,拼命的掙紮起來:「你胡說,河神就喜歡童男女。老的他嫌磕牙,你們趕緊放了我。」
景衍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想再給她,轉頭問參加祭祀的人群:「除了童男女,你們還給了別的東西嗎?」
之前說話的老者道:「有的,每家還另外出了一兩銀子,說是給河神置辦其他的祭品。」
「多少戶人家,出了多少銀子?」
「三個村子總計1300多戶人家。」
蔣禹清噗嗤一聲笑了:「1300多戶人家就是1300多兩銀子。
三屆總計4000兩銀子。什麼祭品,這麼貴,值這麼多錢?
她這是假借祭祀河神的名義,拿你們當冤大頭搖錢樹來了。
偏偏你們還上趕著送銀子送孩子,真真是被人賣了還在幫她數錢,愚蠢透頂。」
另一個婦人疑惑的說:「可是自從祭司了河神以後,靖河確實沒有再發過特別大的洪水了,這十來年一直風調雨順的。」
「那是因為我們趕上了好時候,並不是因為你們祭祀的功勞。大夏其他的地方都沒有祭祀河神一說,不也照樣風調雨順。
再說了,需要童男女祭司的那叫河神麼?水怪妖精還差不多!都醒醒吧,別再讓人騙的團團轉了。」
祭祀的人群被她訓斥的滿面通紅,一聲不吭。想起自己付出的金錢,還有那些被投到河裡冤死的孩子,當真是又羞又愧又難過。
蔣禹清轉過頭盯著馬半仙道:「騙了這麼多人,害死那麼多的孩子,半夜裡你就不怕那些孩子的冤魂會回來找你索命嗎?」
「你、你胡說。我沒騙人,河神就是這麼跟我說來的。」
蔣禹清冷哼一聲:「死鴨子嘴硬,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說著手上掐訣布了個幻陣,將她罩了起來。
緊接著精彩又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馬半仙不知看到了什麼可怕的場景,神情驚恐,揮舞著雙臂大喊大叫:「別過來,都別過來 別找我。
不是我一個人害死你們的,還有魏林,是他讓我這麼做的。
這樣才能收到大筆的銀子。那些錢我們都是對半分的,他都在城裡買了兩棟宅子了」。
這下子真相大白,什麼也不用說了。
蔣禹清手一揮撤回了幻陣。
自覺被愚弄,憤怒的百姓們一擁而上,按住馬半仙往死里打。
滄海趕忙攔住眾人說:「弄死她容易,等她把自己所有的罪行都交代清楚了,咱們再跟她算賬不遲。」
蔣禹清也怕老奸巨猾的馬半仙不說實話,直接往她身上貼了一張真言符。
馬半仙控制不住自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這些年來夥同里長魏林編造謊言,狼狽為奸,騙取村民們錢財的事實,都給交代清楚了。
村民們恨不能當場打死她。
尤其是家裡曾有孩子被選為童男女祭祀了河神的,更是恨不能將其剝皮拆骨,生啖其肉。
好在大家都還存了幾分理智,說要派一隊人回去把魏林給綁來對質。
景衍讓滄海跟著他們一起走一趟,千萬別讓人給跑了,村民們被騙的錢財也要一併拿回來。
滄海他們去了沒多久,就綁著個精瘦精瘦的山羊鬍子回來了。想來,這就是那個魏林魏里長了。
面對憤怒的村民和馬半仙的指控,魏林抵賴也沒用,只得一五一十的招了。
私刑不可取,景衍又按著百姓,讓滄海跑了趟縣衙,把縣令給提溜過來了。
縣令初看到滄海手裡金色的御令時,整個人都是抖的。
又聽說靖河邊有神婆聯合里長騙娶村民巨額錢財,拿孩子生祭河神時,頓時冷汗涔涔,透濕後背。
身為一縣主官,在他的治下出了這樣泯滅人性的事情,他要負很大的責任。
隨便一個「教化百姓不利」或是「失查之責」就夠他受的了。
縣令帶著師爺和一干衙役,緊趕慢趕的跟著滄海跑到了河邊。
見到景衍,俯身便拜:「微臣參見陛下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太子殿下千歲!」
景衍面無表情的問他:「此事出在你的管轄之地,你有何話要說?」
那縣令道:「臣,自知罪該萬死,無話可說。」
「即如此,就自己上摺子請罪吧!現在,且一邊侯著!」
「是,陛下!」
百姓們這才知道,眼前救了兩個孩子,揭穿馬半仙把戲的竟然就是大夏的天,他們的皇帝陛下。
那邊抱著個孩子,仙子一樣的美麗女子就是他們的皇后娘娘,還有小殿下。娘娘先前還幫著一起救人來著。
反應過來的百姓們,立即跪到一片,山呼萬歲。景衍讓他們都起來,利落果斷的判了魏林和馬半仙「水刑」。
不用滄海他們出手,村民們便一擁而上,把這兩個人用麻繩綁結實了。
用船劃到河中間,一腳踹進了河裡,看著他們在河水中連掙扎都不能,很快便沉了下去。總算出了口鬱氣。
為了騙錢,愚弄鄉鄰,害死了那麼多個孩子,這兩個人渣毒瘤終於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事情解決,早已過了午時。先前說話的老者大著膽子,邀請景衍去他們村子吃個便飯。
景衍看了看村民們緊張又期待的眼神,遂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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