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一石三鳥(1 / 1)
於是當天夜裡,國賓館裡就響起了兵器打鬥的聲音和慘叫聲,並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
住在國賓館附近的人都聽到了慘叫聲,有膽子大的還特地爬起來,跑去查看。
直接被守在外面的羽林衛給攔住了:「人家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正相親相愛呢,你瞅啥,有你什麼事?睡你的覺去!」
直到第二天,國賓館裡一氣兒抬出來數十具蒙著白布的死屍,大家這才知道,倭國的兩隊人馬竟然在國賓館裡酒後互毆,死傷大半。
尤其是剛進京的這隊倭人,竟然死的一個都不剩。
奇怪的是,一向神勇無匹的羽林衛,竟然全都像失聰了一樣,沒有一個人前去察看。
問及原因,居然是他們的頭兒昨天過生辰,大家一不小心喝多了,以為倭人在裡頭切磋呢,所以就沒管。
這理由可真夠充分(奇葩)的。
反正這些小八嘎都不是什麼好人,死一個少一個。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板本秋信和板本谷壽夫接管了對家的艦隊,與自家帶來的船一起,湊足了五十艘,換走了」大財主「板本龜三郎,雙方一手交人一手交船。
在拿到板本龜三郎的接管權後,倭國使者連夜告辭離開京城,往海邊去了。
現在沒有什麼東西,能比寶藏重要。
就在倭國使者離開京城後的第五天,夏景帝接到了福州來信,元允和石靖等人已經順利找到了,被板本龜三郎藏在一座無名荒島上的寶藏。數額極其巨大。
他們帶過去的三千人,足足搬了兩天二夜才將這些寶藏全部裝上了船。
不僅如此,他們還留下了不少裝著石塊的空箱子,甚至在箱子蓋和藏寶洞的石壁上都寫了不少嘲諷的話,可謂是極其囂張了。
夏景帝龍顏大悅,下令重賞有功之臣。如石靖、鐘山大營主將還有封戰等人都受到了封賞。
至於蔣禹清這個臭皮匠軍師,則默默的回醫院坐館去了,深藏功與名。
可以想見,等倭國人從龜三那裡拿到藏寶的具體地址再找去,發現只剩一堆石頭的時候,會有多麼抓狂。
一文錢撈不到不說,還為此搭進去了五十艘寶船。
更要命的是,他們為了湊給大夏的寶船殺了對家的繼承者,這就是不死不休的血仇,等待他們的或唯有死路一條。
大夏不費一兵一卒,就得了五十艘寶船和一筆巨額的寶藏,還離間了倭國的兩大勢力,真可謂一石三鳥。
這些事情,都被京城報頭版頭條刊登了出來,整個京城一片歡呼。
此間事了,封戰和蔣禹河也要回福州了。臨行前,蔣禹清特地以朋友的身份在國公府設宴為封戰餞行。
這才知曉,蔣禹河的心上人就是封戰最小的妹妹。就在上京前夜,蔣禹河終於獲得的封戰的認可,約定等回福州就托請媒人去封家求親。
聽說這是未來的親家,蔣家人十分重視,親自作陪,熱情招待。蔣禹清甚至搬出了珍藏的猴兒酒。
封戰本人對妹妹和蔣禹河的事情也樂見其成。這小子出身好,家風也好。
家裡兄弟和睦,妯娌齊心,更沒有其他高門的那些骯髒事,小伙子自身也上進。這樣的人家確實不好找。
幾個男人喝得有點多,醉得歷害。陸氏就安排人把封戰送到蔣禹河的院子裡安置。
次日,用過早飯,正式離京前。蔣禹清拿出一個盒裡對蔣禹河說:「這裡頭是一枚美顏丹,提親的時候,放在聘禮里!」
蔣禹河摸了摸頭,憨厚的笑了:「好!」
四月的風一天暖過一天,直到她在街邊偶然看到一個小童在追飄落的殘花,這才驚覺,忙碌中竟是錯過了今年最美的花期。
這還是蔣禹清回京後第一次來泰安農莊。經過去年一年的發展,果林變得更加茂密了,莊子裡的各種牲畜也都養的極好。
見她過來,老兵們歡喜壞了。紛紛上前同她打招呼問好。蔣禹清也都一 一回應他們,問他們最近過的怎麼樣,吃的如何。
並且告訴楊昌裕,在穿衣吃飯的事情上一定不能省,咱們不差錢。
楊昌裕說今年的果子結的比去年多。
去年的花開的雖然的多,到底是樹苗栽下的第一年,果繡的不多,也就剛夠遊客們採摘的。今年怕是要富餘不少。
蔣禹清說這是好事,有多的就摘下來,往宮裡送,往城裡的烤肉鋪子送,到時候點的多的,就送一個果盤。
剩下的送鮮果店,實在不行就做成罐頭,反正咱有的是技術,不怕賣不掉。
至於泰安農場的豬和羊從來只有不夠賣的,沒有賣不掉的。
牛群也壯大了不少,他向官府報備後,往周圍的村子裡賣了不少出去。如今還有將近三百頭牛。
雞也是,因為雞肉的品質足夠高,直接被宮中的內務府定了去。因此,在宮外除了蔣國公府,外頭想買到一隻都難。
幾個老兵還搗鼓養蜜蜂,倒也成了十幾箱,散放在苜蓿地里。單是上個月就收了一百七十多斤蜂蜜。
楊昌裕給國公府送了二十斤,其餘都讓他賣了。蔣禹清告訴他,蜂蜜難得,以後別賣了。就留給大家沖水喝,補充營養。
從前打仗時候,哪個不是落下一身的毛病,現在雖不用上戰場了,每天要乾的活也不輕鬆,需要多補補。
楊昌裕應下了。
中午蔣禹清留下來同大家吃了大鍋飯,許久不吃,還有些想念。大廚子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
快吃完飯時,有兩個老兵帶著兩個年輕的小媳婦前來拜見她。蔣禹清這才知曉,他們中竟然還有人找到了對象,並於去年底成了親。
兩個小媳婦中,還有一個懷了身孕。蔣禹清給她摸了脈,告訴她胎兒很健康。小媳婦歡喜的謝過他,然後站到了自己的夫君身邊。
這樣的喜事,蔣禹清沒來得及參加,但紅包總還是要補一個的。
兩對新人離開後,蔣禹清告訴楊昌裕,從今年起,她的那一份利潤中,每年再拿出二百兩銀子來,用作大家的婚育基金。
但凡老兵們成親生孩子都有補助。成親給十兩,生孩子給一兩。
殘疾人成個家不容易,有了這筆補助,至少在置辦房子彩禮的時候,不那麼捉襟見肘。
從泰安農莊回城後,蔣禹清又繞到東城去看了看關大城父子。
雜貨鋪的生意還算不錯,關明沐也進了學堂開始跟著先生讀書,從他們臉上洋溢的笑容就能看出來,他們的日子過得很不錯。
蔣禹清把農莊帶回來的一隻雞留給了父子倆,又在街上轉了轉方才回家。
次日,蔣禹清竟然破天荒的起晚了。醒來後,就覺得自己某個地方不太對勁,黏糊糊的,還有隱隱有股血腥味兒。
她的腦海先是空白了幾秒,繼而想起了某件事。掀開被子一看,床單上一片殷紅。
她來初潮了。
她忙爬起來,去靈境裡找了包衛生巾出來墊上,之後換了身衣服。再甩了個清潔術把弄髒的床單被子恢復乾淨。
想了想,她還是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陸氏。陸氏聽後高興壞了,說我家的女兒長成大姑娘了。
陸氏問她可會用月事帶。蔣禹清這才想起這件對女性來說,非常重要的事情來。
她從靈境的超市里找出幾件純棉透氣的女性內褲,和一堆衛生巾來,推給陸氏。告訴陸氏,這些應該怎麼用。
她頗為抱歉的說:「對不起娘親,我要是早點想到就好了。你也不用被月事帶這種東西折磨這麼多年。」
陸氏溫柔的摸了摸女兒的發:「這有什麼,神仙還有打盹的時候呢。況且,你給娘親的東西已經夠多了,即便你一輩子想不起來也沒什麼。」
儘管蔣禹清一再表示自己的身體很好,沒有任何不適。陸氏還是找了邱神醫給他號脈。
邱神醫說她壯得像頭牛,身體完全沒有任何毛病。可陸氏還是強制她在家休息,尤其不讓碰冷水。
沒辦法,母上大人的話必須得聽。自已的娘,必須寵著。
她原本以為陸氏夠誇張了。誰知十五那日,外命婦進宮請安的時候,秦皇后沒看到她進宮,就問她上哪去了。
陸氏就把她來初潮的事兒偷偷跟秦皇后說了。秦皇后那個開心喲,直接賞了她一大堆的滋補品和好藥材,並且還是讓景衍給送來的。
簡直離譜。
「我聽說你不舒服?怎麼了!」景衍語帶擔憂。
小傢伙身體倍好,除了小時候被譚老三下藥的那次和在肅州使用禁術被反噬的那次,幾乎從不生病。
「我沒事!真的,你別聽她們瞎說。而且我自己就是醫者,我自己有沒有病我還能不知道嗎?」
「你撒謊!」他突然變得十分嚴肅:「你身上明明就帶得有血腥味。你受傷了!」
「......」蔣禹清低著頭,尷尬得腳趾頭能摳出一座蔣國公府來,大哥,您上輩子是警犬投胎的嗎,鼻子要不要這麼好使。
「為什麼不說話!清清,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你以前從不會對我隱瞞的!」
景衍很生氣,心愛的姑娘再不像從前那樣對他毫無防備暢所欲言,這讓他感覺到憤怒的同時,又頗為傷心。
蔣禹清避無可避,一臉生無可念:「我真沒受傷。我只是生理期來了。」
「什麼是生理期?」景衍一頭霧水,勢必要把這個問題給整明白了。
「生理期就是大姨媽,也叫月經,葵水,天葵, 這下你明白了嗎?」
話音剛落,蔣禹清眼睜睜的看著面前如玉的翩翩少年郎,一張俊臉瞬間紅了個透,就像煮熟的大蝦子。
「明、明白了!那、那你好好休息。我、我先走了。」
說著,景衍迅速轉過身同手同腳的走了,那背影怎麼看怎麼狼狽。
只剩蔣禹清看著他匆忙的背影走遠,哈哈大笑。
小樣,她這個當事人還沒害羞呢,他倒是先不好意思了,這傢伙還真是夠純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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