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 各展其能(1 / 1)
連同趙元名在內,眾考官連忙朝著西邊考場方向看過去。
只見那一片光亮之中,似有一條魚兒在國運之中暢遊,如魚得水。
「咦這是?」
趙元名神色一肅:
「以國運為水,自身為魚而翩然其上。魚與水已非是一體,但魚不能離水而活此人已能脫離國運,但卻仍化為游魚與國運交纏,怪哉!」
副考官之中,也有消息靈通人士,說道:
「此人該是南海郡的李魚,非常低調,但實力不可小覷,此人是儒、道雙修,雖有去往世外的際遇,但仍有報國之心。」
「儒、道雙修?難怪如此,此人也算一個人才。」趙元名不以為忤,反而道:
「人生百年,能以這百年報效生養的家國天下,已屬難得,此人文章也是得到了國運呼應和承認,是個高才。」
「是啊,此人是贊同朝廷收復境內的世外之地的,他認為若要避世,遠遁海外無主之地便是。」
門下令劉品道:「既是自願來參加春闈,也不是別人強逼來的,進了考場,又怎麼會故意隱藏實力?」
兵家考官傲然道:「兵法有云:先攻先得,呂天生搶先一步,合該有此聲勢。」
這時一名儒黨的考官笑道:
「沒想到才過幾日,他竟進步這樣多!」
趙恆道:「還是太上皇遺澤。」
趙元名感嘆道:「這一屆真出奇才!難怪我聽聞此人是狀元的熱門人選。」
儒黨的考官笑道:「不敢,不敢這樣說。」
趙元名消息比狗還靈通,自然知道他意有所指。
趙元名來做主考官,對一些出名的舉人瞭然於胸,便道:
趙元名欣喜,不住誇讚。
「文氣興盛,才顯教化有方,國運才能恆通,今年科舉文氣越濃,代表國運會越來越好。子恆,當年你也是狀元,今科你看如何?」
趙元名點點頭,其他考官也沒什麼話說。
不過年輕人爭強好勝也屬尋常,如果沒有點張狂,還叫年輕人麼?
他也繼續看向貢院方向,上次北麓獵場召見孟行,此人可是敢從他這個皇帝嘴裡搶狀元的人,可不是無膽之輩。
正這時,趁寶塔、寶刀相持,空中的錦繡悄然展開,要將下方籠罩,全取異象們與國運的呼應的氣息,好像包容萬象,胃口十分之大。
此時早晨剛過,清風拂面,觀星樓上分外涼爽,眾人齊看貢院方向,看到游魚、錦繡、寶塔、社稷刀以及零零散散的異象接連升起,還有一大片稍微微弱一些的光芒,也是不落於人後,連成了燦爛的一大片,蔚為壯觀。
「這是法家的律法塔?」
就在這時,東面考場之內,忽然一道狼煙一般的精光沖天而起,直衝天際霄漢,竟好像直擊國運之上,形成一朵燦爛錦繡的畫面!
而隨著律法之塔的異動,游魚似無所覺,也不曾受到干擾,繼續瀟灑遊動,混不在意,而社稷大刀則有相爭之意,於空中發生交錯,雙方一時相持不下。
兵家舉人才學未必比得上方才的游魚、錦繡、律法之塔,但兵家行動果決,靠著武舉先獲得名分,使國運呼應更多,從而搶占了先機,使他的文章得到更多國運呼應。
此時皇宮之內,觀星樓上,皇帝趙恆以及中書令高進,尚書令徐處仁,以及門下令劉品,也在看向考場的方向,在望氣。
「正是。」
馬德,難道高進看似與儒黨合作,現在好的蜜裡調油似的,但實際上是首尾兩端,其實暗地裡是跟法家攪和,你儂我儂?
眾人連忙細看,才發現那錦繡之中,果然包藏山川河流,說明此人有包藏江山萬世的雄心壯志。
皇帝和三位宰相在觀星樓看到這一幕,也是啞然失笑。
雖然那錦繡才只是一片,但能得國運一絲反饋,這已是非常了不得。
「難得,難得。」
許多考官聞言,心中無不咯噔一聲,這未必是僥倖!
「東面考場有許仙在,不過若只是如此,我也不敢確定。不過前些日子我曾見過許仙寫文,聲勢並沒有這般浩大,但流露出來的氣質是類似的。你們仔細看那錦繡,上面山川社稷,儒雅風流,是萬世流傳的盛世之景。」
代表兵家的考官道:「此乃江山社稷刀,向外奪取,看來我兵家舉人也合乎考題。」
這個人,在幹什麼?想幹什麼?
高進自然明白,而這件事的確如此,吳林下獄是兩派妥協的結果,這次孟行身份敏感,所以已勸他今科不考,後面自有安排。
「此人又是誰?」
這一方龍爭虎鬥,分外精彩。
「這是錦繡文章?得國運認可、反饋,才會形成這樣的異象!」
這是對高進說,你們清河黨打壓孟行,抬舉魯愚,叫人齒冷。
南方,這時也有一道光芒不甘示弱,在國運的呼應之下,形成一道層層幢幢的寶塔,在空中滴溜溜亂轉,聲勢竟比游魚、錦繡還要更勝一籌,眾人看去,有一股呼吸不暢的沛然壓力。
中書令高進只覺得他陰陽怪氣,若是其他人,在皇帝面前縱然心中不爽,也是要忍的,不過他性子傲,身份又不一樣一些,故此道:
高進哼道:「考不考得出,還要看臨場發揮。」
趙恆哈哈一笑,自己這個老師性子狂傲,他一向是知道的,不過他深知道高進的本事和學識,並非在吹牛。
但是能做皇帝秘書的人,誰敢小瞧?高進以及徐處仁,對劉品也是客客氣氣。
眾人心中不免浮想聯翩,正想間,考場之內,南面位置飛起一道刀氣一般的光芒,也得到了國運的呼應,這刀蠢蠢欲動,刀鋒所向是在西南方向。
這一停,思路便終止了,被打斷了,想要再續上,可就千難萬難。
「臣當年得太上皇提點,僥倖得了狀元,但是看今日氣象,當真覺得慚愧,游魚、錦繡這四種異象一出,當年若是與我同一科,我不能及也。」
這樣一來,不僅扭轉了劣勢,氣象上反而隱隱佔了一些上風,兵家行事就是如此,令人不得不服。
趙元名是戶部尚書,管錢的,打仗需要海量的錢財,避開誰都避不開他。
皇帝心中明白,孟行行不行,與高進沒太大的關係,只與他本人有關係。
徐處仁卻倒打一耙,要將黑的說成白的來噁心他?
這個帝師好手段,可就是太陰了一些!
皇帝叫的子恆,就是劉品劉子恆。
「你說的是孟行?考中武狀元算得了什麼!若是因為這點成績就沾沾自喜,也太過沒志氣了。」
捧起魯愚,又算得了什麼?
其他異象,自然不會輕易就範。
皇帝聽兩人對話,暗暗搖頭,卻也沒有多說。
況且高進說這些話,其實也是使他這個皇帝臉上有光,畢竟高進是帝師。
清河黨黨魁高進選法家傳人魯愚進行支持,而皇上又偏出適合法家的經義題,加上高進又恰是皇帝的老師這是押對了題,還是選對了人?抑或乾脆就是皇上明用儒家,實用法家?
「此人是呂天生麼?呂天生先得了武榜眼,已是官身了,與國運呼應更烈,難怪會有如此聲勢。」
這時,尚書令徐處仁忽然道:
徐處仁笑道:「那就是考中了武狀元,前程無憂,不用心寫文了。」
若是帝師對這些舉子表示自愧不如,他這個皇帝弟子,恐怕也會覺得氣悶。
「游魚、錦繡、寶塔、社稷刀是哪四位,臣心中已有數,與事先預想的也是差別不大,不過這一科之中,還有一個人名氣也是非常之大,而且前幾天剛剛得到了武狀元,與國運呼應更加緊密,若是寫出文章來,也會顯出異象,但我方才觀察良久,卻沒看到符合之象,難道是隱藏實力?」
恐怕兵家的舉人就是以此為切入點,得到了國運的呼應。
不過此人一意孤行,罔顧清河黨內決議,已是大大的違逆,清河黨沒親自下場打壓就很不錯了。
「」
中立而不倚強哉矯義,包含君子鑑別天下之是非,百越國綱常倒亂,也是要管的。
與此同時,考場之中,許多做題的舉子忽然覺得氣息有些不暢,胸悶難受得很,寫卷子的手便停了下來。
正這時,天上各處異象,竟有一種互相不讓的趨勢,律法之塔,吟吟作響,震盪著向外施加壓力,使得一些異象開始萎靡,偃旗息鼓。
劉品此人,也是當朝宰相,不過門下省是皇帝的秘書、侍從部門,在外人眼中不比中書省、尚書省高調、威風,使得這個宰相劉品好像小透明一樣。
劉品聽皇帝點名,便回道:
徐處仁只是對他笑笑,意味深長:「原來如此,不過魯愚許仙、李魚、呂天生這般優秀,孟行被比下去也屬應當。」
此時不僅考場之內,長京內外各處,都有人在看氣,不僅僅是世家、門閥,還有世外之地的人,都要看今年春闈,陳國又要出來多少英才,以此進一步判斷陳國的國運興衰,也好早做打算。
只有挺過這種干擾的舉人,才能保持與國運呼應的異象,顯出更高的才學和素質。
即便高進要打壓他,要他不爭,可能麼?
這並非不可能的事。
「若是臣當年,恐怕他們便要多一個對手。」
高進又道:「不過一科之中竟然湧現如此多的英才,氣沖霄漢,一個比一個都不弱,就算縱觀我們陳國也是僅見!皇上登基三年就有如此成果,實乃我大陳之福!」
儒黨說不敢,其實是很敢的意思,大家都懂。
代表法家的考官木然道:「中立而不倚強哉矯義,無不合乎我法家所學,今科經義,正是落在我法家頭上,僥倖了。」
一個朝廷都不敢說存在多久,此人之志顯然是超越了朝廷的範疇,立志宏遠,是要傳播一種萬世通用的思想了。
劉品自然是自謙,趙恆也明白,哦了一聲,再問高進、徐處仁,徐處仁也客氣了一番,高進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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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五章 各展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