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4章 指標(1 / 1)
南鑼鼓巷
古老胡同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朦朧,仿佛每一條石路每一塊磚每一片瓦,都承載著古老的故事與秘密。
汽車緩緩停在了胡同口,車輪與地面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在這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曹衛國坐在後座上,目光透過車窗,望向那熟悉的胡同。
他轉頭對身旁的尤鳳霞說道:「就在這兒停吧,胡同里路窄,不好掉頭。」
尤鳳霞聞言,輕輕踩下剎車,車子穩穩停下。
她解開安全帶,麻利的下車打開車門,伸手去攙扶曹衛國。
曹衛國彎腰走出汽車,嗅到了尤鳳霞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所吸引。
他笑著說道:「好了,我沒喝多,辛苦尤總了。」
尤鳳霞的笑容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明媚,攙扶著曹衛國的胳膊,笑著回應:「能為領導服務,我心裡高興著呢。」
曹衛國輕輕拍了拍尤鳳霞的手:「尤總,天色不早了,回去時注意安全。」
尤鳳霞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舍,鼓起勇氣問道:「曹總,不請我到家裡坐坐嗎?」
曹衛國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下次吧,天太晚了。」
他的回答,既是對尤鳳霞的禮貌拒絕,也是對自己內心某種界限的堅守。
尤鳳霞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保持著那份職業女性的優雅,與曹衛國揮手告別,轉身走進車裡。
嫻熟的倒車,轉彎……消失在夜色中。
「曹大領導!」
曹衛國走進胡同,秦淮茹不知從何處沖了出來,一臉玩味地看著他:「剛才那女人是誰啊,長的可真漂亮。」
曹衛國平淡地回答:「一個做生意的老闆。」
秦淮茹的眼裡閃過一絲羨慕,隨即又轉為調侃:「女老闆啊,真了不起,不過你更了不起,女老闆都親自給你當司機。」
曹衛國輕笑一聲:「順路而已。」
他試圖繞過秦淮茹,卻被她一把抓住了胳膊。
秦淮茹的臉上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你著什麼急啊,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曹衛國眉頭微皺,用力甩開秦淮茹的手,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瞎說什麼呢?大晚上的拉拉扯扯,讓傻柱看到了,他不得收拾你啊。」
秦淮茹聞言,非但沒有收斂,反而瞪大了眼睛,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他敢!你個沒良心的,當年是誰讓我在小樹林,喝水的,你都忘了?你還……」
曹衛國的臉色沉了下來,他與秦淮茹之間有過往糾葛,但此刻並不想舊事重提。
年過五十的秦淮茹,不可避免的年老色衰,早已經今非昔比了。
多少年過去了,舊事重提,有意思嗎?
「有事兒說事兒,別扯那些沒用的。」
他冷冷地打斷了秦淮茹的話。
回想當年,自己也是見識少。
秦淮茹臉色一變,換上一副懇求的表情:「你能不能從給棒梗弄點兒服裝出口的指標?」
曹衛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外貿指標是什麼?
那就是發財的敲門磚。
紅口白牙就想要指標?
想得美!
「不能,我沒那麼大的本事。」
曹衛國的回答斬釘截鐵。
秦淮茹不依不饒道:「你別騙我了,你那麼大的領導,指標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你就不能看著咱們昔日的情分上,動一動你嘴,幫一幫棒梗,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將來他一定會孝敬你的。」
曹衛國道:「指標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私相授受,那是違反紀律的,你家棒梗那麼有本事,可以走合法程序申請,我不是不想幫,實在是無能為力。」
秦淮茹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憤怒地跺了跺腳:「曹衛國你沒良心,想到年我是怎麼伺候你的,不說百依百順也是言聽計從吧,咱們多年的情分,就換不來幾個指標?你是鐵石心腸啊?」
曹衛國的臉色冷了下來,直視著秦淮茹的眼睛:「良心值幾塊錢?既然知道我是什麼人,還來找我做什麼?我以前就說過,棒梗的事情不要來找我!」
說完,他不再理會秦淮茹的反應,繞過秦淮茹,大步流星地走了。
秦淮茹站在原地,望著曹衛國決絕的背影,心中滿是怨氣。
曹衛國的無情和決絕,實在是太傷人了。
難道自己就那麼輕賤?
在他的心裡就一點兒分量都沒有?
「翻臉無情!你忘恩負義!」
「以後你別想讓我搭理你!」
秦淮茹生氣的回了家,心中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會求曹衛國了。
屋裡,傻柱正悠閒地坐在沙發上喝茶,看到秦淮茹一臉怒氣的樣子,他冷笑一聲:「怎麼樣?曹衛國那鐵公雞答應幫忙了嗎?」
秦淮茹聞言,臉色更加難看了:「你不說話能憋死啊?要不你去給棒梗弄指標!」
她的語氣中既有責備也有無奈,仿佛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了她一個人的肩上。
傻柱卻是不以為意,嬉皮笑臉地回應:「我就是一個廚子,可沒那麼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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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心中煩躁如麻。
「棒梗大老遠從鵬城打電話回來,指望我給他弄來指標,這事情沒辦成,我怎麼向他交代啊。」
她的聲音里滿是疲憊與無助,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今天下午,棒梗的電話打到了飯館兒。
得知兒子在鵬城不僅站穩了腳跟,還做起了服裝生意,她的心中充滿了驕傲與欣慰。
然而,當棒梗提出需要她幫忙弄些服裝出口的指標時,那份喜悅瞬間被憂慮所取代。
她知道曹衛國的性格,更清楚這件事的難度,
但為了兒子,她還是決定試一試。
天一黑,她早早地回了南鑼鼓巷,在胡同里等著曹衛國的回來。
可是,等到的卻是冷漠無情的曹衛國!
曹衛國的冷漠,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刺進了她的心。
心急如焚的秦淮茹看向傻柱:「你能不能去找大領導,讓大領導幫忙?」
傻柱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不去,我張不開這個嘴,再說了,大領導已經退休了,咱們就別去打擾人家了。」
秦淮茹的淚水湧出來,哽咽著說:「棒梗是我兒子,也是你兒子,現在棒梗在外面闖事業,你就不能給他出點兒力?你要是出了力,幫了忙,他一定會感激你的。」
傻柱輕輕嘆了口氣,站起身,走到秦淮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哭,我最看不了你哭了,你摸著良心說,我出的力少了?他那次出事情我沒出力?可是指標的事情,他不是我能幫得了的,我就是一個廚子,我辦不到。」
秦淮茹聽後,怒火再次被點燃,猛地站起身,指著傻柱的鼻子吼道:「我怎麼就瞎了眼,找了你這麼個主兒,什麼什麼你都幫不上忙!好,你不幫忙是吧,那我明天去找崔大可,去找許大茂!」
傻柱的臉色也沉了下來,怒上心頭:「你愛找誰找誰!」
說完,他摔門而出。
「你走!你走了就別回來!」
「沒良心!都沒良心!」
「嗚嗚嗚……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秦淮茹趴在桌子上哭出了聲,哭的那叫一個傷心。
自己怎麼就找不到一個堅實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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