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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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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老師的詢問,李學武想了一下,說道「不會太多,但那邊的人該換了,保持沉默也算錯」。

    董文學皺著眉頭沒說什麼,但是對分廠的擔心顯而易見。

    李學武抽了一口煙繼續說道「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集體塌方沒有一個人是冤枉的。」

    董文學點點頭,問道「你說的那個於德才怎麼樣?」

    「不堪一用,我最討厭這種兩面派」

    「呵呵」

    董文學搖了搖頭,說道「你眼光太高了,不可能人人都向你自己調、教出來那麼好用的」。

    李學武笑了笑,道「可能吧,但我不喜歡背刺」。

    看著自己的得意弟子,董文學把菸頭掐滅在了菸灰缸里,道「那就按你的意思辦,既然送佛了,那就送到西」。

    說著話,站起身對著李學武語氣堅決地說道「把這個桉子辦實,辦鐵,既然付斌想奉獻,那就讓他發揮最後的餘熱」。

    李學武站起身嚴肅著表情說道「是!我保證,付斌會煎熬到您回來接班」。

    李學武到顧家的時候正好六點鐘,不早也不晚。

    從老師家裡出來的時候韓師母還給拿了兩瓶酒,說是給李學武父親的。

    路上李學武去了趟稻香村,算是湊齊了去顧家的年禮。

    因為在大門崗亭處便已經打了電話,所以這會兒警衛已經把大門打開等著他了。

    李學武將車停進了警衛指引的位置,跳下車對著迎出來丁編輯和顧寧笑著說道「丁阿姨過年好,顧醫生過年好」。

    從後座艙里拿出路上買的桃酥,還有從家裡帶來的兩斤黃羊肉、兩斤乾果、一條大鯉魚,最後是一個棕色的袋子。

    李學武交代大哥學文和三弟學才往各家送的禮都是四樣,這叫四盒禮。

    來顧寧家也是,每樣雖然都不多,但還是湊夠了四樣。

    「這孩子,不是跟你說了嘛,來阿姨家不用拿這些東西,你顧叔叔沒在家,在家就該說你了」

    因為警衛和服務人員過來接,所以李學武便將手裡的東西交給了他們,只剩下手裡那個棕色的袋子。

    顧參正常的待遇有司機、廚師、燒鍋爐的師傅和警衛員,如果身體不好還會有兩名保健護士和一名主任醫生。

    但現在顧參正值壯年,且他的歲數在他這一代人里算是「小老弟兒」,所以家裡只有四個服務人員。

    「阿姨,也沒啥,都是家裡有的,就在路上看桃酥做的還好,買了一些」

    顧寧一直跟在母親的身後,見李學武走過來,也跟李學武打了聲招呼「過年好」。

    李學武笑了笑,將手裡的袋子遞給了顧寧,道「上次書店的事兒很遺憾,這是補送你的禮物」。

    顧寧沒想到李學武會單獨給自己帶禮物,也沒想到李學武會當著自己母親的面兒送給自己,臉唰地一下紅了。

    這個時代無論是高低貴賤,對於感情都是很保守的,大街上根本看不見手拉手的男女。

    送禮物也是,即使在婚禮上互送禮物也是偷偷摸摸地給。

    顧寧本也有些矜持,但被母親提醒了一下還是伸手接了,紅著臉說道「謝謝」。

    丁編輯笑眯眯地看著兩人的互動,拉著李學武的胳膊往屋走,邊走邊說道「下次來提前打個電話,今天就我跟小寧在家」。

    進了屋,李學武客氣地接了丁阿姨給拿的拖鞋。

    丁編輯領著李學武往屋裡走,笑著說道「你顧叔叔有工作,年年如此,現在羊城,得年後才能回來了」。

    把李學武拉著坐到了沙發上,丁編輯示意顧寧給李學武沏茶,自己則是繼續給李學武介紹道「你大哥和你大嫂回塞北了」。

    「開年你大哥就得訓練,趁著年前這會兒陪你嫂子回娘家探親,你嫂子也是一忙一大年,只能趁著這個時間回家探望下父母」

    接了顧寧遞過來的茶,笑著聽丁阿姨說著家常,李學武一點兒都沒有不耐煩的表情。

    在廚房忙著的廚師米師傅看了客廳一眼,回頭對著幫忙的警衛小齊說道「丁編輯今天可真夠高興的」。

    「你也不看看誰來了」

    「嘖嘖」

    米師傅看著李學武的側面嘖舌了一陣,隨後對著小齊問道「咱們這位姑爺是什麼身份?」

    小齊看了看米師傅一眼,不經意地回道「這不是咱們能打聽的」。

    「哦哦哦」

    米師傅連連點頭,滿臉的尷尬神色。

    「咱這不也是打聽一下,好知道以後怎麼稱呼嘛」

    小齊倒是會做人,提醒了米師傅一句,又解釋道「前天丁編輯接了個電話,然後跟我說的,外面那位剛升的副處級,工安口兒的,見了面叫李處長就行」。

    「嘖嘖嘖」

    米師傅再看了一眼客廳,仔細打量了一眼,不由得訝然道「上次丁編輯介紹來著,是19歲吧?今年20?」

    小齊沒在接米師傅的話,而是專心收拾著手裡的菜。

    客廳里,李學武說著最近忙的工作,最近家裡人的狀況,也說了將顧寧的事告訴了家裡。

    丁編輯笑著跟李學武聊著,聽到李學武說跟家裡人說了顧寧很是高興地笑了笑。

    顧寧則是安靜地坐在一邊聽著,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人這麼能說。

    尤其是聽到李學武的這句話,不由得底下了頭。

    兩人的關係現在說起來很奇妙,有人的時候兩人好像沒什麼話可說的,但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倒是不覺得時間難過。

    一個喜歡安靜,喜歡看書,喜歡浪漫的事物。

    一個喜歡思考,忙於事物,不說全懂女人的心吧,但也能懂個八九不離十。

    雖然沒有什麼波瀾壯闊的經歷,但兩人的相遇、再遇也算緣分。

    所以現在與其說李學武選擇了顧寧倒不如說李學武選擇了生活。

    本就是精於算計,心有勐虎的人,一而再、再而三送到面前的機會李學武也不敢再無視了,怕反受其咎。

    再就是對顧寧的感情,李學武說不上討厭,見這幾回面,頗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但要說海誓山盟李學武做不到,顧寧也不需要。

    所以丁編輯看兩人的狀態是越看越登對和順眼。

    丁編輯看閨女發呆,便提醒道「學武送你的禮物呢?沒看看是啥呀?」

    李學武笑著端了茶喝了一口。

    顧寧看了李學武一眼,被母親催促著把放在沙發上的袋子拿了過來打開了。

    「還真是漂亮,不像是咱們這邊兒的樣式」

    丁編輯接了顧寧遞過來的包看了看,對著李學武問道「是在東北出差買的嗎?」

    李學武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是出差前,我自己找的好皮子,託了朋友找的老皮匠師傅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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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了指丁阿姨手裡的包,李學武繼續說道「樣式是我畫給師傅的,沒想到師傅的手藝還挺好」。

    丁編輯驚訝地看了李學武一眼,隨後問道「你還懂這個?」

    將手裡的女士挎包遞給了看過來的女兒,丁編輯也是覺得李學武有心了。

    李學武也是想了好一陣兒應該送女人什麼,後來想到了後世的一句話包治百病,這才決定送包的。

    在樣式上面李學武關於後世女人的包記得住的不多,但女士包翻來覆去就是那麼些樣式。

    李學武根據記憶畫了十幾副,托聞三兒找的皮匠做了。

    還別說,這個時代的師傅手藝還真不差,跟西歐那種什麼巴黎十家不差啥。

    純手工定製款,全球獨一份兒。

    只有來到這個時代才知道後世的我們失去了多少好東西,李學武只能儘自己所能保留一些。

    「呵呵,阿姨,我就會作圖,腦子裡想了,就托師傅做了,顧醫生喜歡就好」

    顧寧摸了摸柔軟的皮面兒,細緻的五金件兒,獨特的款式和樣式,對著李

    

    學武笑道「謝謝」。

    「不客氣」

    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丁編輯比自己得了包還高興,對著李學武說道「小寧上班一直拎著上學時用的布包,讓她換一直都沒換」。

    顧寧看著裡面帶各種小格子、小口袋的布置,其中一個口袋裡面還有個跟這包一樣材質、樣式的小錢包,不由得低頭笑了。

    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能說了。

    李學武看顧寧笑,也知道她喜歡,便也笑著對丁阿姨說道「不知道師傅手藝怎麼樣,所以我就托他做了這一個,等回去我再托他幫您也做一個」。

    「不麻煩了」

    丁阿姨笑著拍了拍李學武的手,說道「看著你們好阿姨就開心了」。

    李學武笑了笑沒再說這個,可已經決定回去就得讓聞三兒再找那個師傅了。

    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了丈母娘。

    「顧延沒放假嗎?」

    知道顧寧還有個弟弟,剛才丁阿姨也沒介紹,李學武便問了出來,還答應了左傑一個條件呢。

    「嗨,那個小猴子一樣」

    丁阿姨笑著說道「放假了,可跟沒放假一樣,天天不著家,跟外面瘋,我都摸不到他的影兒」。

    「挺好的」

    李學武笑著說道「在學校天天學習訓練,好不容易回家該放鬆放鬆了」。

    「他就是不消停」

    雖然嘴裡說著,但丁阿姨還是與有榮焉地說道「在學校的成績還行,你們都是年輕人,多交流」。

    跟顧延只見了一面,李學武對他的印象還不錯,沒什麼傲氣。

    「知道了,年後我這個桉子忙完就約他出去玩兒」

    「就該這樣」

    說著話,丁編輯還看了一眼顧寧。

    李學武當然知道丁編輯的意思,笑著對顧寧說道「下次咱們不去書店了,我弟弟約我滑冰呢,年後咱們找個時間一起去昆明湖滑冰」。

    想到李學武在書店的表現,顧寧抬起頭對著李學武點了點頭。

    丁編輯起身對著李學武說道「你們聊,我去看看廚房,今天就咱們娘兒仨,吃的消停」。

    說著話便往廚房去了。

    客廳里就剩下李學武和顧寧有些尷尬地坐著。

    將手裡的茶杯放在了茶几上,李學武說道「這次去東北我遇見了一位心理醫生」。

    顧寧看了看李學武,然後問道「是做診斷了嗎?」

    李學武點了點頭說道「她說的跟你給我說的大致相同,我確實有你說的那種情況,雖然在減弱,但新的情況出現了」。

    顧寧微微皺眉看著李學武,等著李學武的解釋。

    李學武搖了搖頭說道「她說我精神壓力太大了,因為之前的情況,現在因精神壓力引起的情況加重了」。

    「他有說怎麼治療嗎?」

    李學武點了點頭道「她給我開了藥,但……」。

    將兜里周亞梅給的藥方放在了顧寧面前,李學武又坐回了沙發上,道「好像是鎮靜類的藥物,但我信不著西藥」。

    顧寧拿起藥方看了看,聽了李學武的話問道「是準備吃中藥嗎?還是……?」

    「嗯,還沒決定怎麼辦」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我還沒跟我父親說,他或許有辦法」。

    「吃藥就行嗎?」

    看著問向自己的顧寧,李學武笑了笑,道「你是醫生,應該知道鎮靜劑吃多了人就傻了,中藥也是一樣,是藥三分毒,我就是想問問我爸有沒有治療的手段」。

    顧寧皺著眉頭說道「鎮靜藥物還是很有效果的,而且這種病很麻煩,控制藥量應該不會有多少影響」。

    李學武搖了搖有,隨後皺著眉頭說道「我這個工作不允許出現延遲反應的情況出現,所以在工作期間我是滴酒不沾的,現在不是場合我也不喝酒的,更何況西藥和中藥那種延緩情緒的藥我更不敢吃」。

    「那你打算怎麼辦?」

    李學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想了想說道「去看病,做人工治療」。

    「去東北?」

    「嗯」

    李學武點了點頭說道「她還是有水平在的,而且我們廠到鋼城也有貨運火車,基本上每周都有,來回很方便」。

    顧寧已經從藥方的字跡看出了李學武說的「她」是個女醫生了。

    李學武看著顧寧認真地說道「年後我可能還要去東北執行任務,我希望你也跟我去一趟」。

    「我?」

    顧寧驚訝地看著李學武,不知道李學武為什麼叫她也去。

    李學武看著顧寧說道「鋼城雖遠,但最起碼會保密,不會有病例留下」。

    顧寧看著李學武的眼睛便是一凝,知道了李學武的意思。

    一定是李學武知道了她小時候的事,再有上次自己跟李學武說這個病的時候,李學武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的情況。

    沒有從李學武的表情里看出什麼,顧寧底下頭說道「讓我想一想」。

    李學武看了看廚房方向,挪到了剛才丁阿姨坐的位置,對著顧寧輕聲說道「我敢保證不會有任何記錄留下」。

    這就是李學武選擇鋼城的原因,在京城這邊怎麼都不保險。

    顧寧點點頭沒有說什麼,她是相信李學武的話的,現在的李學武有這個能力保證。

    李學武繼續說道「我的顧慮跟你一樣,就像我擔心藥物會延遲我的反應能力一樣,我更怕這個情況會影響到我的工作和生活,可有病不就得治嘛」。

    顧寧捂著臉點了點頭,但還是沒說話。

    李學武將自己的手絹遞到了顧寧眼前。

    顧寧愣了一下,接在了手裡。

    看著擦拭眼淚的顧寧,李學武知道她比自己痛苦,自己才幾個月,她可能被夢魔折磨十幾年了。

    精神類疾病的症狀外人看著不明顯,但誰攤上誰知道。

    李學武這樣的還是少見的,他的條件太好了,一個是身體條件,沾枕頭就能著,都不會超過10秒鐘。

    但就是有時候暴躁了一些,但在保衛這個工作上又不算什麼,別人最多說李學武狠厲嚴肅,因為李學武最起碼的心智和算計還在。

    怕就怕顧寧這樣的,小時候的心理陰影,十幾年沒有得到有效疏導,造成了一定的心理負擔。

    這個時代的人很少關注精神類的疾病,以為精神病都是瘋子,無可救藥的那種。

    其實精神類疾病多是長時間情緒得不到疏導造成的,李學武認為顧寧這樣的情況不算什麼。

    兩人擔心的無非是這個時代外人對精神兩個字的看法罷了。

    正在這時,丁編輯從廚房走了出來,見李學武坐在顧寧身邊,顧寧又在抹眼淚,便問道「怎麼了這是?」

    丁編輯倒是沒覺得李學武會欺負顧寧,就李學武那個性格,再加上自己姑娘吃軟不吃硬的脾氣,根本沒往兩人鬧彆扭的方向想。

    走到顧寧身邊看了看,丁編輯說道「剛才不還說的好好的嘛?」

    李學武笑了笑跟丁阿姨解釋道「說起以前的事兒了,我正說著年後邀請她跟我一起去東北玩兒呢」。

    「嗨,這孩子」

    丁編輯見兩人說的是以前的事兒,以為想起兩人在南邊兒什麼傷心的人和事兒了呢。

    「大年下的,不想了啊」

    摸了摸閨女的頭髮,丁編輯對著顧寧說道「想去玩兒就去唄,又不遠,跟你們院長請假,多玩兒幾天」。

    安慰了顧寧,又對著李學武問道「年後還要去東北啊?」

    「是」


    李學武點頭道「這個桉子要收尾,而且那邊也有些問題需要處理」。

    丁編輯沒有打聽李

    學武的工作,僅僅是點點頭說道「如果不影響工作就帶她去吧,上了班以後都沒出去玩兒過呢,以前每年你顧叔叔都帶她去羊城,上了班以後再沒去過,就連夏天的北黛河都不去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

    丁編輯幫著女兒擦了眼淚,道「飯好了,咱們吃飯,別讓學武餓了肚子」。

    說著話拍了拍顧寧的背部,又對著李學武說道「走吧學武,咱們吃飯」。

    丁編輯拉著顧寧,帶著李學武進了餐廳。

    因為就他們三人,所以就做了四個菜。

    李學武坐在了丁阿姨兩人的對面,笑著拒絕了丁阿姨要給拿酒,說道「阿姨,今天就不喝了,等我顧叔叔回來我再來喝」。

    丁編輯笑著說道「不喝就不喝吧,你開車我還擔心」。

    可能是李學武今天來算是驚喜,丁編輯的興致很高,在飯桌上說了些以前的事兒。

    包括她和顧參創業時候的事情,李學武倒是了解的不多,聽原始的講述,對那個創業的年代倒是有了另一個層面的了解。

    因為沒有喝酒,所以這頓飯吃的很快,飯後丁編輯讓李學武兩人去客廳休息,藉口去樓上有事兒。

    其實兩人都知道,這是在給兩人創造獨處的機會。

    服務人員和警衛應該是得了丁編輯的知會,除了最開始續了茶,再沒出來過。

    李學武和顧寧獨處的時候倒是也不覺的悶,這姑娘只不過是不喜歡說廢話罷了。

    接著先前的引子,李學武問起了南邊的事兒,兩人互相講了彼此在部隊時候的事情。

    可能就是緣分使然,李學武受傷下來那天是顧寧剛上前線的第二天,再晚兩天兩人都遇不上。

    在說道同事的時候顧寧明顯頓了一下,李學武也知道原因。

    「那個給我打麻醉的怎麼樣了?」

    「你說童謠?」

    李學武點了點頭,問道「上次在書店就是她吧」。

    顧寧皺著眉頭想了想,轉頭看向李學武問道「你是麻藥不受嗎?」

    「呵呵」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你應該知道的,長期酗酒的人和吸d者的身體麻醉是無效的,可你看我像嗎?」

    「再有,據我所知,是有人對一種麻醉劑有抗藥性,但不會表現的那麼明顯吧?」

    顧寧皺著眉頭說道「做完手術我回去找過藥瓶,但是不見了,問她們都說沒看見」。

    李學武笑著看向顧寧,問道「那我對你第一次發火的時候怎麼沒告訴我?」

    看著李學武輕鬆的表情,顧寧很是認真地說道「那個環境,誰也不敢保證會出現什麼情況」

    「其實按道理來說我們應該換麻醉劑給你用的,但你也知道我們能到你們所在的位置都是頂著炮彈上去的」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我理解,我親眼看見……唉!」

    顧寧知道李學武想說的是什麼,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道「那個時候雖然我覺得不對,但是就像我不能懷疑你說的一樣,我也不能懷疑我的同志,在那個時候她就是我的同志」。

    「但現在的我不能原諒那個時候的她,也許是怕遇見我吧,她申請調走了,走的時候沒跟我們說,我也沒打聽」

    「嗯嗯」

    李學武點頭表示理解,這就是站在什麼山頭說什麼話,那個環境就算是李學武,對團里再狗慫的人也得叫同志,也得把後背交給他們。

    「所以,我當時說的那麼難聽你也忍了?」

    顧寧頓了一下,仔細打量了李學武的傷疤,隨後說道「其實也怨我的,誰主刀,誰就是責任醫生」。

    李學武搖了搖頭,不在意地笑著問道「上次在醫院你跟我說可以……」

    對著自己的臉比劃了一下,繼續問道「是怎麼做呢?剌開重新縫嗎?」

    「……」

    顧寧見李學武說的,不由得嘴咧了一下,道「你當是縫衣服呢?」

    說著話,用手指點著李學武臉上的傷疤說道「是修復傷疤,不是製造新的創傷」。

    「利用手術刀切除這一部分的疤痕,再利用疤痕縫合術進行修復,當然了,還需要藥物輔助」

    李學武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道「需要多長時間?」

    顧寧看著李學武說道「手術的時間不長的,可現在應該不方便做」。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我懂,冬天傷口不癒合」。

    顧寧點點頭說道「主要是你不可能住院修養」。

    「呵呵」

    李學武低頭嘆了口氣說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等李學武要走的時候,丁編輯才從樓上下來,指揮著警衛小齊往李學武的車上搬東西。

    李學武忙擺手說道「阿姨,我是來送年禮的,咋能往回搬東西呢」。

    丁編輯示意小齊去搬,自己則是拉著李學武說道「你大哥得年後回來,老三又是不著家的,我指望不上他們,所以你就把年禮帶回去吧,年後你找個時間來接顧寧去家裡坐坐」。

    看了顧寧一眼,李學武點頭道「好的,知道了阿姨」。

    李學武出了屋門便見小齊給車後面裝了好些東西,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阿姨,讓您破費了」。

    「客氣什麼」

    丁編輯對著李學武說道「過年基本就我跟小寧在家,又能吃多少,服務處那邊定時會配給的,你拿回去招待朋友或者送給親朋好友正好用的著」。

    別看丁阿姨說的隨意,可這些東西都是按照顧參和丁編輯的級別配給的,也是他們省吃儉用節省出來的。

    顧家不收外人的東西,倒是不少送別人東西。

    這個別人不是什麼領導,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家,很多是老家的親戚,或者是老戰友的子女。

    董文學就是顧參照顧著長大的,也是顧參給找的對象,安排的結婚等一應事情。

    所以董文學才對顧寧的事兒這麼上心,跟李學武談了多次。

    現在李學武成了少數的,能往顧家送東西的,並且能拿出東西的人了。

    李學武的這個待遇沒人比得了,丁編輯說的。

    笑著跟丁阿姨幾人道了別,李學武開車出了小院兒往家走。

    許是在董文學家里喝了茶,到顧家又喝了茶,車開到鼓樓大街便憋不住了。

    把車靠邊兒停了,正巧趕上一公共廁所,李學武跳下車左右看了看便往裡面走。

    剛進去的時候嚇了一跳,看廁所裡面有兩個紅彤彤的眼睛盯著自己,一閃一滅,還不時地晃動。

    草!不是說建國後不許成精的嘛!

    李學武伸手就去摸懷裡的1911。

    就在李學武都把槍要拽出來的時候,裡面傳出了兩聲咳嗽,李學武才反應過來,這是兩個人抽著煙在蹲坑。

    眼睛從路燈的環境進了有些黑的空間沒適應過來。

    這裡面蹲坑的兩人也看見李學武愣住了,所以才咳嗽的。

    這也算是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吧,這個時候都是旱廁,沒什麼擋板一說,坑位都是開放的。

    最困難的是沒有燈,有條件的打個手電筒,沒條件的就憑藉記憶抹黑進去。

    真怕大黑天的,有閉目卡眼的尿自己身上,所以一般都是叼著煙,示意這邊有人。

    再一個就是遇見蹲坑的,如果是熟悉的還能聊兩句,要是不熟悉,基本都躲著彼此的目光,沒人想在這個地方交朋友的。

    看李學武這大個子進來,這兩人也有點兒害怕,所以咳嗽完便開口聊了起來。

    一是閒著也是閒著,聊聊天兒還能轉移一下注意力,屁股就不冷了。

    二一個就是告訴進來的這個大個子,自己兩人是認識的,省的這大個子找麻煩。

    「哎,你老舅家的二閒這幾天怎麼沒見著?」

    「咳

    

    ~咳~」

    這人許是被煙嗆到了,咳了兩聲,說道「嗨!甭提了,那倒霉孩子惹禍了」。

    「咋了?」

    「您沒聽說啊?」

    這人夾著菸捲扯著破車嗓子說道「小年兒那天晚上大馬路上跑汽車您沒聽見動靜啊?」

    「沒啊,這一陣兒淨上夜班兒來著,剛倒過來」

    「嘿,您錯過一好戲」

    這人嘖舌道「小年那天咱們這邊都炸了街了,滿大街的抓人啊,第二天我們去街道看熱鬧,好傢夥,院裡蹲了滿了」。

    「是嘛!」

    「感情兒,據說逮了二三百號進去!」

    「什麼事兒啊?」

    「您可能不知道,咱們這邊所兒來了一厲害角色,好麼,道上給起了外號叫李二疤瘌,那天晚上就是他帶的隊,把前些日子鬧得歡那些小王八蛋都給抓了」

    「這是好事兒啊,跟二閒有啥關係?」

    「嗨!倒霉催的,這混蛋跟方家胡同的三麻子幾個當天晚上耍牌來著,這不都一起給逮起來了嘛」

    「嘿!這可真不怨,那三麻子打爹罵娘的主兒,呵呵」

    「也算叫他長記性,這不嘛,昨天我去打聽,審出事兒來的都進了笆籬子了,這些啥也不是的都跟街道大院兒里集合呢,掃大街,收拾雪,掏公廁糞坑,給孤寡老人收拾房子呢」

    「哈哈哈,這主意出的好啊,我說家跟前兒怎麼見不著這群壞小子了呢」

    「你當這就完了?個個兒罰款200,每次勞動算工分,不想乾的就交錢」

    「這李二疤瘌就這麼厲害?」

    「感情兒!那是個敢開槍的主兒,帽兒胡同老楊家那混蛋就是被他打死的,那位在街道大院兒里下命令就是開槍就照腦袋打,不然你以為現在街道這麼消停啊」

    這人看著那大個子要走,便也準備結束蹲坑。

    「你看看咱們街道,那些佛爺全去所里自首,小頑主們都去報備,先前李二疤瘌怎麼放的話就得怎麼做,不做?呵呵」

    李學武甩了甩槍,收拾好便出來了,這要是讓人家看見他臉上的疤瘌也太尷尬了。

    上了車,一氣兒開到了西院門口,這會兒西院正亮著燈,還沒等李學武下車,西院的大門就開了。

    車燈照著,李學武看見西院停著馬車,眾人正在馬車邊上卸木頭。

    把車停在了倒座房邊上,也沒熄火,車燈照著方便他們卸車,也方便一會兒卸車後面的東西。

    李學武跳下車,對著給自己開門的老彪子問道「怎麼這麼晚回來?」

    老彪子插了大門,邊往回走邊說道「整的太多了,路上歇了幾氣兒」。

    說著話,看見李學武車後面的東西,笑著問道「不說去送禮了嗎?怎麼還拉回這麼多?」

    李學武笑著給收拾木頭的幾人分了煙,道「別人給回的年禮,一會兒幫我卸了」。

    老彪子叼著煙帶著李學武走到牆根指了一個袋子說道「瞧瞧我弄了啥?」

    李學武看了老彪子一眼,扒開袋子看了看。

    黑乎乎,灰乎乎的,有的還帶著點兒白。

    「山裡的?」

    「嘿,山根兒住著幾戶人家兒,采了一個夏天曬的」

    老彪子帶回來的就是山裡的蘑孤,現在的狀態是曬乾了的狀態,吃的時候得用溫水泡開。

    「你想收這個?」

    「今年是不成了」

    老彪子遺憾地說道「他們采也是為了家裡吃,少有賣的,不過我還是準備去轉轉,能收上來好,收不上來也沒事兒,還能為明年做個準備」。

    李學武將手裡的蘑孤扔了回去,抬眼問道「你打算以什麼名義?這玩意兒回收站和回收商店可收不了,得是土產公司才能收」。

    「食堂」

    老彪子叼著煙,眼珠子滋熘熘地亂轉,道「咱們這麼多人在這幹活兒,沒個食堂不像話,再說你也上次不也說了嘛,弄個食堂也是營生」。

    李學武點點頭,也沒說今年的事兒,他願意折騰就讓他折騰吧,也算是有棗沒棗打三桿子。

    沉國棟他們趁著這會兒功夫已經把車上的木頭弄了下來,李學武看著都是干木頭,定是跑了老遠才弄的。

    姥爺和二爺都哈著白氣將耳朵上的煙摘了下來,用火柴點燃了。

    幾人站在車邊抽了一根煙,說了山裡的情況。

    許是冬天有去撿柴火的,山上近處的乾柴都被弄的差不多了,姥爺幾人是進了山里弄的。

    也多虧是大小伙子多,不然誰家能弄回這麼多木柴啊。

    李學武看著木頭垛這都夠燒到開春兒了。

    幾人抽完了煙,人人搭手,將車後座艙里的東西搬去了倒座房的東屋。

    於麗早都把飯準備好了,就等著眾人吃呢。

    由著幾人忙活完,李學武把車開進了車庫,用水槽接了,將車裡的水放了。

    收拾完才回了倒座房。

    老彪子幾人這會兒已經洗漱完了,正坐在炕上吃飯。

    許是累了、餓了的緣故,幾人吃的狼吞虎咽的。

    李學武進了屋將大衣脫了,坐在炕邊看著幾人說道「明天除夕,上午營業,下午就歇了吧,累了一冬天了,歇兩天」。

    老彪子笑著說道「三舅也是這麼打算的,說是明天都來這邊包餃子」。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多整幾個菜,熱鬧熱鬧」。

    點了一根煙,李學武對著老彪子問道「我看車子還有剩下的?」

    老彪子點點頭說道「給你留出來的兩台我放到庫房了,其餘的還有十七台,但也就這兩天的事兒,都知道年後自行車還要漲價」。

    李學武點點頭道「趁著正月,趕緊把東西往出賣,別押手,這幾天沒什麼事兒吧?」

    噎了一口饅頭,老彪子說道「工商所的來了一趟,但是看見咱們的手續和文件便沒說什麼,後來我去供銷社找了馬主任,又去街道找了王主任」。

    李學武眯著眼睛問道「是有人舉報了?」

    「嗯」

    老彪子看著李學武說道「馬主任給那邊打了電話,那邊沒說什麼,就說是例行檢查,馬主任也跟那邊說了,這邊是供銷社的關聯機構」

    說著話,老彪子對著李學武說道「這馬主任看著挺和氣,說起話來真不客氣,明里暗裡的告訴對方少狗拿耗子,呵呵」。

    李學武看了「嘿嘿」笑的老彪子,道「少得意忘形,年後想著點兒,多去走動走動,以回收站的名義捐幾套座椅」。

    這個時候供銷社主任的級別可能不高,但是話語權是嘎嘎硬。

    更何況是馬主任這種大區的主任呢,能找上馬主任也是這個時代給了李學武等人機會。

    老彪子點頭道「我知道,三舅說了這個事兒了,有人舉報這個事兒還是王主任說的,說是不用我們管,回頭會跟你說」。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以後再有人問起這些東西就往街道和所里推,就說給街道和所里處理罰沒物品,有事兒去找街道或者所里」

    「嘿嘿,知道了」

    老彪子得了李學武的話,自然知道李學武那邊有保證。

    查街道?查所里?呵呵。

    看著吃飯的幾人,李學武問道「柱子哥晚上回來吃飯了嗎?」

    於麗看了一眼李學武說道「我先做出來的,等姥爺他們一直沒回來,看柱子哥帶著雨水回來的,我便單盛出來給她們端過去了」。

    李學武點點頭,對著老彪子說道「我帶回來一台車,正在軋鋼廠維護著,算這次罰沒的,咱們自

    己留下吧,回頭告訴三舅把賬做平了」

    說著話站起身對著幾人說道「都幹了一天的活兒了,吃了飯去門口洗個澡,早點兒睡,我去看看柱子哥」。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第三百一十七章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  
武文弄沫作品:  飲食男女  
類似:  武夫  開局金風細雨樓主,一刀驚天下  凡人:開局奪舍墨居仁  星界蟻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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