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出來混終歸是要還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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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往年的寒冬,是許多人生命的終結,但是今年的寒冬,卻如同溫暖的春日,就連刺骨的寒風也如同春風拂面,令人心曠神怡。筆神閣 m.bishenge。com
因為戰爭比寒冬更為可怕,更為殘酷,能夠終結更多人的性命。
同時,許多人心裡都清楚,待寒冬過去,一場規模更大的戰爭將會到來。
人們抗拒春日的到來。
但春日終究還是降臨了。
未等春日那和煦陽光,戰火便已經融化了殘留的冰雪。
秦韓聯軍對入侵的魏鄭的聯軍發動反攻。
同時秦楚聯軍也在江州對蜀軍發動進攻。
齊國大舉入侵宋國。
趙國一方面從北邊進攻齊國,減輕宋國面臨的壓力,而另一方面則是與魏鄭一道對抗秦韓聯軍。
燕國......。
燕國還在左右搖擺中。
燕國與秦國一直都是傳統盟友關係,基本上都是站隊秦國,比當初的楚魏聯盟都要緊密。
但是這回燕國的選擇有所不同,燕國方面並沒有急於站隊。
首先,當然是因為此次局勢比較複雜,而且比以往任何一場戰鬥都要激烈。
但更為關鍵的是,燕國政權正在發生微妙的變化,如今真正掌握大權的乃是相邦子之,他可是有很大的野心。
而蘇秦也知道這一點,故此蘇秦向子之獻計。
秦燕關係為何非常要好,其中就包括兩國君主的聯姻關係,如果繼續維持這個關係,那燕君的地位將會非常穩定。
子之覺得蘇秦說得很有道理,但是他也不會傻到直接反抗秦國。
他選擇拖。
看看再說。
南邊楚國是最為積極出兵的,這冰雪未化,昭陽便統帥楚國十八姓貴族,供十五萬大軍,浩浩蕩蕩殺向金陵。
這可以說是近百年來,楚國貴族最為團結一次。
而姬定......!
姬定似乎已經忘記了這這茬,他此時正在田邊視察新農具的使用情況,這春天萬物復甦,其中也包括經濟。
而這是新會占據江南地區的第一個年頭。
今年的收成,是非常關鍵的。
故此在去年的冬天,作坊都沒有放假,工匠們都是在沒日沒夜的干,當然,工匠們其實也願意待在作坊。
沒別的原因,就是因為暖和。
主要他們是生產鐵質工具,故此作坊裡面有著許多大火爐,那真是非常爽,誰都不願意回家,家裡實在是太冷了。
「以往要耕種這片土地,至少也需要十二三人,而如今兩人便可完成耕種,如果再給我們三年,只怕誰也難以擊敗我們。」
子讓看著田裡那頭耕牛拉著最新式的耕具,不免感慨道。
這全是耕具便是犁。
要知道前不久,這裡的野人都還在用石器木器耕地,一年之內,就進化為用耕牛拉犁耕地。
水車灌溉早就出現,此時整個江南都已經普及。
這都不能說是鳥槍換炮,應該是弓箭換炮。
這也使得從集體生產,變成個體生產。
生產力決定製度。
如果姬定無法令生產力進一步發展,他這個制度根本就玩不下去的。
沒有這些工具,那就必須集體生產,就必須要有一個領頭人,帶領大家去集體生產,這個領頭人就是貴族。
貴族的出現其實是生產力決定的,而不是人的能力和野心能夠決定的,人的能力和野心,只能決定你是王還是民,但是制度是一定生產力決定的。
要推翻貴族制度,就必須要發展生產力。
甚至可以說是,生產力也直接決定民智開化程度。
同時生產力還將決定士氣。
如今江南地區真是士氣高昂,都不用勸農桑,百姓們都是拼了命的干,讓他們休息他們都不願。
幸福啊!
他們從來就不敢幻想,這麼大片土地都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且我還能夠耕種這麼大一片土地。
每個人都沉浸在幸福中。
姬定笑道:「可是不能等著三年啊!」
子讓偏頭問道:「為何?」
姬定道:「這種大規模普及的技術是瞞不了多久的,他們遲早會學了去,而他們的疆域、人口都比我們多,拖下去更多是對我們不利,我們必須要速戰速決。」
子讓又問道:「如今楚國已經出兵,你打算如何應對?」
他以前看得很淡,但如今這番盛世初露的景象,令他非常珍惜,故而也變得憂心忡忡。
他希望能夠拖三年,其實就是想詢問如何應對楚軍。
姬定輕描淡寫地笑道:「他們的兵要是能夠打到金陵來,那就算我輸。」
這口氣......?
子讓疑惑地看著姬定,道:「關於前線的情況,我也去找那翟拘問過,雖然發展的不錯,但也抵擋不住對方十幾萬大軍。」
姬定充滿自信道:「不需要抵擋,而是應該敞開懷抱去擁抱他們,此戰將徹底扯下楚國貴族最後的遮羞布。」
說著他偏頭看向子讓,笑道:「老先生,這齣來混的,終歸是要還的,如今就是他們還債的時刻。」
而就在姬定與子讓閒聊之際,那昭陽統帥的大軍,都已經來到荊州,這荊州在之前可是被稱為「楚尾吳頭」。
而姬定所占領的地區,基本上以前的吳越地區。
再往東走,就進入新會勢力範圍,當然,這中間有著一塊很大的緩衝區,新會主要集中在江蘇、江浙地區,以及安徽和江西小部分地區。
雖然新會去年趁著楚國與秦國交戰之時,已經滲透到整個安徽、江西地區,但畢竟沒有占領。
這是一塊很大緩衝區。
司馬昭魚一臉沮喪地來到中軍大帳。
昭陽一瞧他神情,便皺了下眉頭,問道:「又跑了多少人?」
司馬昭魚道:「昨夜一共跑了五百餘人。」
昭陽微微一驚道:「五百餘人?」
司馬昭魚稍稍點頭,道:「我們越靠近新會的勢力,出逃的人就越多。」
昭陽不禁哀嘆道:「如此士氣,又怎能打贏仗。」
他們一路過來,已經跑了五六千人,當然,其中有一千多人出逃失敗,並且受到非常嚴厲的懲罰,可這並沒有起到威懾的作用,反而促使有更多人出逃。
雖然這人不多,但是天天有人逃跑,這對士氣可是有著致命的打擊。
昭陽就沒有打過這種仗。
明明自己是占據絕對優勢,可士兵們卻尋思著如何出逃。
而且越往東走,就跑得越多,好像他們只是搭順風船過來投靠敵軍的。
這其實也是楚軍最致命的弱點,如秦國、齊國、趙國、魏國他們的軍隊組織能力是非常強的,尤其是秦國。
近幾年大戰,秦國軍隊其實沒有怎麼輸,只不過沒有達到戰略目。
但是楚國不一樣,昭陽統帥的這十五萬大軍,都是各個貴族從自己封邑裡面徵召出來的壯丁,然後拼湊在一起。
其中只有小部分是常備軍,楚國的兵種是各國中,最為齊全的,其中最出名的是水師,但是常備軍比例又是最少的。
這些士兵都是被剝削,是被強逼著來的平民或者野人。
此時他們內心並不願意為這些貴族而戰。
他們更加傾向於曾今的楚相,如今的新會。
向來足智多謀的司馬昭魚,此時此刻,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知道這原因出在這裡,但這個原因恰恰是他們所捍衛的東西。
「將軍。」
只見一名將官急匆匆入得帳中,喘著氣道:「方才黃鄉(今湖北黃岡市)那邊傳來消息,當地發生野人動亂。」
昭陽大驚,這黃鄉可是一個通往楚都的關鍵要衝,就在漢口北邊,此地若丟,楚都都將受到威脅。
昭陽趕緊命人率領五千士兵前去平叛。
同時昭陽認為繼續拖下去就完了,這軍心已經受到動搖,此戰必須速戰速決,於是立刻發兵進攻松陽。
這松陽可是新會在前線的橋頭堡。
至關重要。
可是楚軍抵達松陽之時,發現只是一座空城,連一個人都找不到。
兵不血刃的奪回松陽,昭陽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他也在想,這人都跑哪去呢。
因為也就預示著,大家寧可離開自己的故鄉,也不願意再被楚軍統治。
而就在當晚,占領松陽部隊中,又有三百餘人出逃。
然而,楚都又傳來告急信,大後方黔中郡被巴蜀的新會所占領,並且有著一支規模不小的軍隊正在北上。
這黔中郡當初一直負責支援蜀侯和新會,故此這片地區早就被巴蜀的新會滲透,新會在蜀地擴張那麼快,其中有一部分生力軍就是來自黔中郡。
黔中郡那些酋長,個個都是目光短淺,且貪財好色,當時被姬定用錢砸的他們是暈頭轉向,一直都在新會服務。
畢竟這貨物往他們那邊過,他們也得刮一層走,那些酋長非常樂意幫助新會。
結果現在就被反噬了。
由於楚懷王希望能夠早日消滅新會,這一次是主力盡出,楚都南邊的防衛是非常空虛的。
昭陽只能又調派兵馬回楚都防衛。
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陸陸續續各地傳來消息,各地區都出現一定規模的動亂,尤其是水域發達的地區。
甚至不少運往前線的糧草都被動亂地區給劫走。
昭陽又得調派兵馬去平叛,去守護河道。
這都還沒有見到新會的軍隊,楚國大軍就已經從十五萬銳減到十萬。
更加要命得是,好不容易團結一心的貴族,如今又變得一盤散沙。
動亂地區,也包括他們的封邑。
這家裡都亂了,誰還有心情去打仗。
昭陽連一個敵軍都沒有遇見,就已經是進退維谷。
自拿下松陽,大軍就沒有再動過,每天他所處理的事情,都是分兵去各地平亂。
同時,每天軍中都有士兵直接出逃。
然而,越平越多,越是阻止士兵出逃,就有更多的士兵出逃。
整個楚國大地,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昭陽已經想到會出現動亂,但他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地區發生動亂。
他感到不解。
感到困惑。
新會這麼厲害嗎?
他派人去打探消息,為什麼有這麼多動亂。
這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去年打了一年的仗,不但各地得野人活不下去,貴族的日子也非常難過,他們消耗太大了。
但是為了消滅新會,貴族還是拼命籌集糧食,打這一仗,畢竟新會的威脅太大,同時他們心裡對於新會是恨之入骨。
可是貴族當然不會讓自己餓肚子,他們是更為兇狠的奴役野人,不給吃不給穿,還得讓他們幹活。
這個冬天各地都餓死許多人。
這以往也就罷了,但是如今可不同,如今野人們有了另外一個選擇。
他們紛紛逃往金陵,但路上也餓死不少人,非常非常慘。
再加上新會墨者在裡面宣傳。
導致各地都出現非常激烈的反抗,且規模是越來越大。
就算不反抗,他們也會選擇跟著新會的墨者逃往新會所占領區域。
到了那裡,就給土地,給糧食,孩子還能夠讀書。
隨著生產力的提升,很多地方都能夠開發,有得是地,姬定都已經劃好區域,就等著他們來。
金陵傳來的消息是,金陵根本就沒有什麼太多作戰準備,新會的常備軍只是守在幾個關鍵的要衝,且以水師為主,這百姓還是如往常一般生活。
這跟楚國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應對方式。
楚國貴族為了打這一仗,是玩命的剝削,新會則是不遺餘力幫助百姓安頓下來,可以說是能給的都給了。
而新會的大小官員,都沒有土地,全都是拿固定俸祿。
令昭陽更無語的是,姬定現在都已經跑去徐州,安排船隊支援宋國軍備。
真的是將他的大軍視若無睹。
這不但是一種羞辱,同時也是一種諷刺。
新會一兵未出,並令楚國大軍待在松陽,是動彈不得,昭陽現在是真的害怕,要是到了金陵,一天不得有幾萬人跳到河裡游去對岸。
這仗到底該怎麼打?
......
徐州。
「真是多謝楚相...哎呦,你瞧我這嘴,真是多謝會長的慷慨相助。」
陳吾激動地向姬定連連拱手。
姬定笑道:「宋相無須言謝,我們是盟友,而且齊國進攻宋國,其目的也是為了進攻我們新會,是宋國幫助擋住齊軍,故此我們也將會不惜一切代價,支援宋國,而這弓弩是我們最新研發出來的,相信可以幫助到貴國。」
陳吾方式已經見識過那新式弓弩,可真是寶貝,他也從未遇見過這麼講義氣的盟友,成船的兵甲武器往宋國運。
大氣啊!
但同時陳吾也很好奇,問道:「聽聞楚軍正在進攻金陵?」
你們自顧不暇,卻還給予我們這麼多支援,這合適嗎?
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姬定笑道:「多謝宋相關心,楚軍雖眾,但是金陵那片地區,河道才是關鍵,在水軍方面,我們新會不懼怕任何敵人。」
陳吾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
姬定又道:「我的船隊抵達貴國之後,還會幫貴國運送糧草,減輕貴國後勤的壓力,同時我們也會從徐州出兵,協助貴國作戰。」
陳吾眼眶都濕潤了,哽咽不語。
回去之後,一定要告訴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宋君,今後一定要做楚相的盟友,決不能做他敵人。
等到陳吾走後,景翠帶著一絲乞求道:「副會長,我們景氏家族......。」
他如今已經知道是個什麼狀況。
不等他說完,姬定便反問道:「將軍,我們新會可有迫害這片地區任何一個貴族?」
景翠搖搖頭。
姬定道:「我不會傷害任何一個貴族,只不過他們若想過上更好的生活,就必須如將軍一樣,用自己的實力說話,所以將軍不需要擔心太多,我回去之後,就會跟大司馬談判。」
景翠道:「我很了解昭兄的為人......!」
姬定再一次打斷他的話,「但我了解的是人性。」
......
然而,最先感受這弓弩威力可不是齊軍,而是身在江州的秦楚聯軍。
秦楚聯盟之後,魏章就將主力從北線調往南線,由守轉攻,進攻入蜀的要道。
但是卻被蜀軍那滿天的箭矢給射了回去。
如今他們面對的真不是一群烏合之眾,而是一支軍備更為精良的精銳之師,尤其是山地戰,幾乎無敵於天下。
新會這麼多年,一直都盤踞在深山老林中,他們隨隨便便在山中待在一個多月,都不會餓死,而江州是被群山包圍著,要入蜀,必經山道。
在山道作戰,秦楚聯軍可真是吃緊苦頭。
蜀軍的作戰方案非常簡單,就是依靠新式弓弩,以及精良兵甲死守主要通道,然後派遣小規模軍隊,在各個小道上去襲擾敵軍。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往山林裡面鑽。
個個都非常驍勇善戰。
他們可都是在地獄門前歷練出來的,當初他們是天天被圍剿,能活下來的,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組織能力還要強於秦軍。
另外,宣傳方面,放眼天下,可能也就不如姬定所在金陵。
經過整個冬天的宣傳,目前蜀地可真是士氣高昂。
他們終於奪回屬於他們的土地,並且還翻身做了主人。
他們發誓要將秦楚統統驅逐出巴蜀。
他們對於新會的支援,是不遺餘力,是不顧一切的。
母親推著自己孩子上戰場。
真是上下同仇敵愾。
而在去年冬天之時,大家都判斷主要戰場是在楚國,楚國和新會是一個零和遊戲,關乎雙方生存問題。
秦國和齊國還是在謀求霸業。
但是結果卻令人大跌眼鏡,各國都在死戰,唯獨楚國內部沒有打,動亂不能算是戰爭,徐州方面也是對外戰爭。
金陵地區是一片太平。
昭陽現在也反應過來,於是召開軍政會議,要求各家族都只保留家將,常備軍,徵召來的士兵,全部遣返。
並且要求貴族停止剝削野人,且將土地給野人耕種。
「將軍,若是將人都遣返,我們就只剩下三萬左右的兵力,這......。」
「我已經打聽清楚,金陵方面的守軍,還不到三萬。」
昭陽道:「除此之外,我們沒有別得退路。」
天天有人跑,這沒法打。
昭陽決定將最精銳的軍隊留下來,這最精銳的軍隊,肯定是各個家族的常備軍,肯定待遇非常好,這些人都是非常忠心的。
然後與姬定決一死戰。
各軍將官是你望我,我望他。
都顯得非常沮喪。
他們跟著昭陽南征北戰,就沒有打過這麼窩囊的戰,敵人都看不到。
正當這時,司馬昭魚走了進來,道:「大司馬,新會那邊送來一些東西。」
沙場上。
嗖!
一支巨矢從床子弩上射出。
昭陽以及他的將官們,站在一旁,人手一把大刀,眼神中透著絕望。
姬定送來的,正是新會最新生產出來的武器。
昭陽向來使問道:「周濟送這些來,是想嚇唬我們麼?」
那人回答道:「絕非如此,我們會長派人來此,是向大司馬獻寶,獻策,我會長說了,先王在世時,他與大司馬一文一武,相輔相成,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如今我們會長知道大司馬深陷困境,故此派我來獻此寶物給予大司馬,大司馬可命工匠仿製,如此可增加楚軍的戰鬥力,同時還有一策,大司馬若用此策,必馬到功成!」
大家都聽傻了。
我們的敵人不就是你們會長嗎?
你們會長獻策給我們,讓我們去打敗你們會長。
你這哪是獻策,這分明就是羞辱我們。
「豈有此理!」
一個將官揚起鋒利的大刀便要斬了這來使,「你們可真是目中無人,欺人太甚......。」
「住手!」
昭陽喝止那將官,又向那來使道:「是何策?」
來使將一封信遞給昭陽。
是很長一封信。
昭陽看了好半響,看得是滿臉通紅,沉默不語。
司馬昭魚道:「大司馬,信上寫了什麼?」
「破敵之策。」
昭陽將信遞給司馬昭魚。
真的是破敵之策?
司馬昭魚趕緊接過來,看了起來。
上面將楚軍當前的困境,分析一清二楚,並且還告訴他們,該如何扭轉當前的困境,該如何去消滅新會。
其實消滅新會很簡單,只要你們將楚國治理好,政治清明,新會就完了。
姬定甚至連怎麼治理都寫在上面。
字字珠璣,金玉良言,就沒有一句廢話。
只不過...。
只不過他們做不到。
人性如此!
司馬昭魚看完之後,如昭陽一般,也是滿臉通紅。
「啊!」
昭陽突然仰天長嘯。
大刀往地上一扔,心灰意冷地離開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