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寶寶(1 / 1)
草叢裡潛伏的某人狠狠一愣。
考慮什麼?
當然是考慮當他女朋友!
權捍霆來勁了,一顆鋼鐵直男心蠢蠢欲動,恨不得立馬衝出去問個明白。
下一秒,理智回籠。
嘶!
奸詐的小丫頭,為了引他出去,連美人計都用上了!
不得不說,還真有用!
至少對於權捍霆這條大魚來說,沈婠這個餌拋得恰到好處。
肥美,誘人,香噴噴。
他磨了磨後槽牙,上鉤,還是不上鉤呢?
那廂,沈婠喝了水,蓋好蓋子,從背包里取出新的彈夾隨身攜帶,整個過程不疾不徐,不慌不忙。
權捍霆耳力驚人,根本不用看,就能聽出她在做什麼。
備戰?
哼!
果然是下了套,想哄他出去!
權捍霆咬牙,爺還就不如你的意,怎麼著?
繼續蹲草叢,不為所動。
可——
還是好想出去哦!
沈婠檢查了槍和彈藥,確定沒什麼問題以後,直接把背包扔了。
負重作戰,她沒權捍霆那個體力,只好儘可能減輕外物重量。
還是不說話嗎?
還挺能忍的!
沈婠勾唇,刻意放緩語調:「六叔,你……真的不好奇嘛?」
「……」好奇死了!
「出來啊,出來我就告訴你。」輕言細語,恍若情人間的呢噥,帶著幾分誘哄的意味。
權捍霆心跳如雷,鬼使神差地挪了一下。
就在這時,躲在樹幹後的沈婠閃身而出,面上再無輕鬆悠閒,轉而被冷冽肅殺所取代,對著男人藏身的草叢連放幾槍。
砰砰砰——
只見塵土紛飛,硝煙繚繞。
幸好權捍霆反應及時,丟了狙擊槍,抱頭,就地兩個翻滾,躲到一棵大樹後面。
「小丫頭,來陰的?」
「是你自己先暴露,還不准我開槍?」
「你勾引爺!」
沈婠一嗆,目光卻精準無比地鎖定男人藏身之處,又砰砰兩下:「自己禁不住誘惑,怪誰?」
翻飛的木屑濺了權捍霆一臉,擦過顴骨,又糊在嘴上。
他呸了一聲,吐出木渣。
輕笑:「怪你過分美麗,讓爺情難自抑。」
別說,還挺押韻。
沈婠嘴角抽搐,這情話溜得一匹,可惜,該出手時絕不心軟,找准角度又放了兩槍。
權捍霆側身閃躲,險險避開。
「我現在手裡有三把槍,三隻彈夾,你的背包已經落下,狙擊槍也來不及收,我猜,你手裡還剩一把槍,更甚者,一把都沒有。」沈婠抬步逼近。
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邪氣,聽不出任何緊張,「爺赤手空拳就能把你撂趴下,信嗎?」
沈婠眉眼輕動:「這麼說,你身上一把槍都沒有?」
低笑乍響,似掀了蓋子的酒罈,裊裊醇香:「有還是沒有,你大可上來試一試。」
聽不出喜怒,也無法分辨真假。
正因如此,沈婠猶豫了。
如果權捍霆手上有槍,不管一把還是兩把,她都毫無勝算;可如果沒有,還能放手一搏。
那究竟有,還是沒有呢?
賭不賭?
沈婠一直都是果決而果斷的,罕見像此刻這般糾結。
一來,情況確實複雜。
二來,權捍霆此人深不可測,她必須小心謹慎。
心思急轉,卻也不過轉瞬之間,最終一咬牙,賭吧!
沈婠持槍上前,直擊男人胸膛,與此同時,另一把槍也對準了她。
「我說過沒槍嗎?」一把秀氣小巧的m9出現在權捍霆手中,「保命的傢伙隨身攜帶,這是常識,爺教過你吧?」
沈婠悶聲:「……沒有。」
「那現在教你也不晚。」
「……」
他晃了晃手裡的傢伙,「現在就比我們誰動作更快。」說著,食指搭上扳機。
沈婠雙眸半眯,做了同樣的動作,微微揚起的下巴透出一股桀驁,無懼無畏。
「等等!」權捍霆突然開口。
沈婠挑眉。
「三條岔路,為什麼選這條?」
「第一條腳印太多,你不會傻到暴露行蹤。」
「如果是障眼法呢?」
「不可能。」
權捍霆來了興致:「原因?」
沈婠撇嘴,「你一個大男人,像這種故意留下腳印的小女人行徑,應該做不來吧?」
一句「大男人」,聽得他渾身舒暢。
「你覺得爺大?」
「?」什麼跟什麼?沈婠懵一臉。
「哪兒大?」權捍霆邪笑更甚,用槍口挑起女人秀氣的下巴,「說說看,回答正確有獎。」
「什麼獎?」
「這次wg的最後贏家,如何?」
沈婠眼前一亮,忍住揮開槍口的衝動,難得乖順:「哪哪兒都大。」
權捍霆胸口激盪,一陣春風的暖,夾雜著花朵的香,釀成一罐清甜的蜜,砰一聲,砸碎在心上,營造出衝擊性的甜!
然後——
他丟了槍,舉起雙手,笑著投降。
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沈婠沒想到對方認輸認得這麼幹脆,說好的「叢林法則」、「捕食規矩」呢?
「寶寶,你現在可以開槍了。」
一聲「寶寶」刺激得沈婠差點抖掉手裡的槍。
「閉、嘴!」
「寶寶寶寶寶寶……」
靠!
「權捍霆,你抽什麼瘋?」
「愛你的風。」
「……」
「爺已經舉雙手投降,你考慮得怎麼樣?」
沈婠目光一閃:「什麼怎麼樣?」
男人面色驟沉:「上次送你回家,在車上,你說會考慮當爺的女人。剛才也答應,我出來就說結果,現在爺不僅出來了,還心甘情願認輸。寶寶,你已經沒地兒躲了。」
「誰說的?」沈婠勾唇,抬手,指間一松,對準男人的槍口倏然落地。
權捍霆愣在原地。
沈婠已經轉身:「平手。我不殺你,你也別管我要答案。」
「……」草!還有這種操作?
「喂!」沈婠突然回頭,陽光下,女孩兒彎彎的眼尾像湖中暈開的淺淺清波,「不用你讓,我也是大贏家。」
兩個人的冠軍,那也是冠軍。更何況,她兩殺,權捍霆零殺,比輸出,比傷害,比發育,比經濟,她都占壓倒性優勢。
沈婠內心一片坦然。
反觀某人就不那麼淡定了,怎、怎麼不按牌理出牌啊?所以結果到底是什麼?唉……折磨人的小妖精!
兩人一前一後從林子裡出來,已陣亡多時的楚遇江、凌雲及邵安珩三人排排站,一臉好奇地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
「你倆到底誰贏了?」
「平手。」
邵安珩驚訝的目光投向權捍霆,似乎在說:兄dei,你這水平不至於吧?
權捍霆連個眼角都懶得丟給他。
喪喪的,從內到外。
楚遇江和凌雲對視一眼,什麼情況?
沈婠放下裝備,又摘掉頭盔,頓時一身輕鬆,當即四下搜索:「陸深人呢?」
邵安珩:「去洗手間還沒回來。」
沈婠不由冷笑,卻沒說什麼,直接殺到室內,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人,而是叫來保姆機器人:「a,開啟監控查找系統,鎖定陸深具體位置。」
機器人沒反應。
沈婠沉吟一瞬:「lolita?」
「yes!收到指令,請問是否鎖定陸深位置?」
「是。」
五分鐘後,儲藏室大門被人從外面踢開,沈婠徑直入內,將藏於其中的某七逮個正著!
「hi,小七爺在玩躲貓貓呢?」笑意盈盈,眉眼彎彎,小仙女一枚。
可落在陸深眼裡卻無異於頭頂長了角角的小惡魔。
可怕啊!
太可怕了!
「剛才的賭注……」
「我錯了!」陸深扒住她手臂,一臉諂媚,「我發誓,從今往後再也不找你麻煩了,真的!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如果我沒會錯意,你現在是想出爾反爾?」
「我沒那個意思……」聲音弱弱,明顯底氣不足。
「哦,那你什麼意思?」
「就……不裸奔,換成其他,可以嗎?」
沈婠笑意未改,一字一頓:「不、可、以。」
陸深整個人都凌亂了。
「別啊,萬事好商量……」
「拒絕商量。」
「不是……沈婠,沈女王,小祖宗,你大人大量,美貌如花,心地善良,放過我成嗎?」
沈婠冷笑:「如果今天輸的人是我,你會高抬貴手嗎?」
「當然!我怎麼可能讓未來嫂子跪著唱征服呢?」就算他想,六哥也不讓啊!
後半句陸深沒說,但兩人都懂。
沈婠眼神有那麼一瞬鬆動,正所謂,人前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一裸奔指不定兩人關係惡化得更厲害,惹出更多麻煩和糾纏。
可就這麼輕易放過,她又覺得不甘心。
憑什麼啊?
陸深找她茬兒的時候多了個鳥去,雖然自己也沒怎麼吃虧,可這接二連三,簡直煩透了。
就在沈婠準備開口拒絕的時候,楚遇江和凌雲突然出現,一左一右架著陸深往外跑。
「擦!你倆幹嘛?!放我下來!」
陸深不矮,粗略估計也有一米八,可這會兒像口大笨罈子被人挑著,兩條腿在空中亂蹬。
怎麼看怎麼滑稽。
沈婠咽了咽口水,抬步追上去,走到一半,發現是往靶場的方向。
得!還真要裸奔了!
突然,一條手臂橫空攔截,挾著腰,把她整個人都卷了過去。
眨眼間,沈婠撲進一個溫暖堅硬的懷抱,一股男性獨有的氣息頑強鑽入鼻尖,醺得她不由恍神,幾近眩暈。
「嘶!你做什麼?!」她推。
男人卻扣得更緊,一隻滾燙的大掌緊貼在女人瘦削的後背,源源不斷傳遞熱量。
像走不出的迷宮,又似掙脫不開的桎梏。
「再動,後果自負!」音色沙啞,每個字都像從牙齒縫裡蹦出來的,克制且壓抑。
沈婠能夠明顯察覺男人漸趨沉滯的呼吸,愈發滾燙的體溫,以及流露渴望的眼神。
喉結輕滾。
「寶寶……你還記不記得,溫泉山莊那次……」
沈婠面色驟凜,推他,「權捍霆,你正經點!」
「爺……很正經。」
騙鬼還差不多!
「你鬆開。」
「不松。」說著,還一個勁兒蹭蹭,沒碰胸,就流連在脖子那塊兒,「寶寶,你好香……」
沈婠哭笑不得,她想起上輩子養過一段時間的大金毛,也喜歡這麼蹭她。
巨大的一隻,撒起嬌來卻像個小乖乖。
反差萌不要太無恥,可總能輕而易舉俘獲人心。
「你是狗嗎?」
「汪——」
「行了,說正事!」沈婠撥開他那顆腦袋,「楚遇江和凌雲是不是你叫來的?」
「……嗯。」他還不滿意了。
沈婠真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所顧忌的,權捍霆都替她一一擺平;她想要的,即便不說,他也能捧到她面前。
「喂,你傻不傻?圖什麼?」
「圖你這兒。」他伸手點了點她心臟的位置,「總有一天,爺會住進去的。」
地下靶場。
沈婠和權捍霆過去的時候,陸深已經被扒得只剩內褲,這會兒正被楚遇江和凌雲追著誓要扒掉最後的遮羞布。
五爺邵安珩在旁邊樂呵呵看戲,嚴肅的臉上是全然不加掩蓋的「鴇母式」微笑。
「楚遇江!你你你給我站住!」陸深邊跑邊喘。
「小七爺,反正只有三圈,依你現在的腳程,相信很快就過去了。」楚遇江緊追不放,卻不帶喘氣兒。
凌雲從另外一頭夾擊,最後,陸深只有被擒的份兒。
「我去——兩頭白眼兒狼!幫著外人欺負爺!滾你丫的蛋——」
「願賭服輸,這跟外人還是內人無關。」
凌雲贊同地點了點頭,附和:「主要是大家都想看你裸奔。」
這話,real實誠。
陸深快哭了:「我能拒絕嗎?」
楚遇江搖頭。
凌雲也跟著搖頭。
「……」生無可戀。
兩人逼近,一個按住雙手,一個壓制雙腿,陸深像個即將被糟蹋的黃花大閨女,嚎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我不玩兒了!不玩了!誰敢扒我內褲,我特麼跟誰沒完!」
像個撒潑耍賴的臭小孩兒。
「五哥,六哥,你們忍心看我被這樣粗暴地對待嗎?你們良心不會痛嗎?我還是不是你們的寶寶了?嚶嚶嚶……」呼天搶地之後,改走懷柔溫情路線。
邵安珩沉吟一瞬,踱步上前。
陸深眼裡燃起希望的小苗苗,「五哥……你得救我……」
這一扒拉,面子裡子都沒了。
千萬不能扒!
他掙脫楚遇江的控制,兩手牢牢捂住重點部位,可惜,腿還被凌雲壓著,想逃逃不了。
「小七……」邵安珩輕嘆,「有個詞,叫願賭服輸。」
「!」
「你既然答應了,就應該做到。如果做不到,一開始就不要答應。」說完,投下一道憐憫且痛心的注視,轉身走回之前位置。
嗯……
繼續看戲。
陸深一顆心,涼得沒底兒了。
他也沒向權捍霆求救,反正,求也沒用。人家現在守著小狐狸精轉圈圈,恨不得把自己當成一盤菜送上去,哪裡還管他裸不裸的。
世界太殘酷了!
滿滿都是惡意!
「小七爺,你就從了吧……」說著,作勢去扒。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等等!」沈婠突然開口。
幾道目光齊齊朝她聚攏,其中也包括陸深的。
只見她表情淡淡,唇瓣輕啟:「最後一件留著,我怕長針眼。三圈,開始吧,一圈都不能少。」
楚遇江和凌雲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鬆手。
陸深噌的一下從地上爬起來,拔腿開跑,一圈,兩圈,三圈……
一場wg,附帶一場賭博,就此結束。
「你等等。」出了靶場,沈婠叫住權捍霆。
「寶寶有何吩咐?」
「說了別亂叫,你這人怎麼不聽?」她咬牙。
「說句——我愛你,爺保證聽!」
「別鬧,說正經的,你是不是算準了我會鬆口,才讓楚遇江和凌雲可勁兒造作,好賣陸深一個人情?」
權捍霆看了她一眼,不吝誇讚:「寶寶真聰明!」
「……」寶你個頭!
「阿深這人記仇,他可以按捺不發,趁你病要你命,但這樣的人也記恩。我知道你們之間有誤會,今天這場帶賭博性質的wg足以證明。如果不能解決好,只怕以後還會發生第二次,第三次……」
「你們一個是我兄弟,一個是我女人,爺都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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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本書的番外更新了一章,關於團寵小霆霆的,沒錯,就是我六爺一歲的時候夢到炸裂,嘿嘿……大家發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