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最後一關(1 / 1)
我身上有些酸痛,那是過度用力的後果,但是卻沒受到什麼外傷。魃在被我和秦不空配合殺死後,其實身體輕飄飄的,甚至還不如一根木頭的重量。秦不空說抬到江邊去扔到水裡,因為魃是怕水的,這樣一來,也算是永絕後患了,同時也免去了別人再到此地來的時候,看到這個怪物。
在扔掉屍體往回走的路上,我問秦不空咱們什麼時候開始挖盒子?他說待會休息一下就可以開始了,爭取在天亮之前挖到,免得白天萬一被人看到了,又要多生事端。我點點頭,然後告訴秦不空,剛才救松子的那件事,從此以後都不要再提了,不要在逼我想起這件事。秦不空卻說,為什麼,救人多偉大呀,而且我看你們不都陶醉其中嗎?
我罵道,陶醉你大爺啊,你怎麼不去陶醉啊?秦不空說道,你陶不陶醉我是不清楚,不過看松子那小子的表情,似乎還挺陶醉的。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願意去回想剛才那香艷的一幕。秦不空卻好死不死地接著說道,你剛才注意到沒有,就我們將魃的屍體抬過來的時候,松子的表情?
我有些好奇,於是問道,他什麼表情啊?秦不空說道,他好像挺回味的,一直在望著你,然後手指摸著自己的嘴唇…秦不空說完也把手指伸到自己的嘴巴上摸了幾下,看得我身上頓時一陣逆天的雞皮疙瘩。於是我開始捂著耳朵大聲唱歌,試圖用我的聲音來掩蓋住秦不空的聲音。於是秦不空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但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里,似乎還在想著一些什麼齷齪的事。
松子已經稍微恢復了一些,但是還是看上去非常虛弱。於是在休息了一陣之後,秦不空叮囑松子坐著別動,挖掘的工作就教給我們做就行了。我趴在黃鶴樓老基座上,耳朵貼著地面,因為固體的傳聲性比較好,所以我很清楚地聽見了盒子裡那顆蠟皮圓珠發出的蟬鳴聲,根據聲音定位,差不多到了凌晨四點多的時候,我們就拉出了那口石頭盒子。除了蠟皮圓珠,盒子還有一根長長的骨頭。分不清到底是人骨還是獸骨,但是那骨頭表面光滑,起了厚厚的一層包漿,看得出來在埋進去之前,它已經被人拿在手裡使用過很多年了。而盒子的內壁是非常乾燥的,或許是因為此地地勢較高,底下也都是土壤和石塊的關係,導緻密封比較好,所以沒有進水,也或許是這一關偏偏是魃的關係,本來以烈火乾旱為主,所以保持了最大程度的乾燥。
而當我拿起這根骨頭來,卻發現其背面的骨頭上鑽開了五個小孔,骨頭的一側也削平,形成了一個氣口,只是這末端骨節隆起的一大包,也有一個稍大的圓孔。不難看出,這是一個類似於笛子的樂器。秦不空說,這是一根骨笛,是少數民族才會這麼用的,應該是牛骨或者馬骨做成的。五個開孔是因為我們只有五律,這東西的樣式有點四不像,論造型像是尺八,可是尺八是竹子做的,而且苗家骨笛里,也沒有這種五孔的呀。
思考良久也不能明白,石頭盒子裡除了蠟皮圓珠和這跟骨笛之外,也再無其他東西。按照以往的經驗來說,這裡放置的東西,都是對此處的守關大鬼有一定催化作用而存在的,但是那個魃和這骨笛之間存在的聯繫我們實在是想不出來,難道說這個魃在身前就是一個喜歡吹骨笛的風雅之人?或者說這根骨笛壓根就是用魃的骨頭來做的,怪不得只有一隻手和一隻腳呢。
當然這些都是我們的胡亂猜測,我們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是也只能先把這東西帶回去保存,不敢隨意損毀,以防到時候我們僥倖闖過了最後一關,卻找不到這些布陣所用的東西了。
將地面回填,天已經開始有些蒙蒙亮了,本來折騰了一夜,我的確是太睏倦了,但是知道可能再過一兩個小時,我們就要回家裡去,於是也就堅持了一把。秦不空一直拿著骨笛蹲在一邊研究著,倒也沒怎麼說話,松子經過幾個小時的調養恢復,其實已經可以自由行動了,不過應該還是會身上乏力,所以他也一直坐著沒動,只是時不時就看我一眼,令我有些感到不自在,或許是因為我認識松子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覺得他的個性有些偏女性化的原因吧,大概經過剛才那一幕…哎…我也不願意更深的想下去了。
天亮之後,我們開始準備往回走。松子雖然虛弱,但是行走此刻還是沒有問題,只是從他醒過來開始,就一直沒有再說話,每次說話的時候都好像是嗓子裡頭吞了一堆沙似的,我們聽不清不說,他自己也不舒服,索性就不說了。好在回家的路途上都是依靠著交通工具,我也正好乘次機會在路上打個盹,還省去了我光天化日下還要跟松子四目相對的尷尬。
回到家的時間還比較早,未到中午。雖然大家都沒有休息好,但是我們還是決定先解決正事再說,由於松子身體的緣故,秦不空要求他不要再跟著我們下地道,讓我和他一起去就行,而松子就自己在地面上好好休息。到了陣心的位置的時候,我一如既往地剝開了蠟皮圓珠,將裡邊那顆光滑的珠子遞給秦不空,他放進石磚之後塞到柱子上,我們期待已久的最後一塊石磚就蹦了出來。
「魁」,在道家北斗七星當中,一直被當做勺子的把手那一部分,由四顆星星組成。但單獨成這個字來說的話,它出現在我們日常生活中的頻率就要比前面六個字高出很多,其含義也會多了很多。例如說第一名,我們會說「奪得頭魁」,而在古時候科舉考試,前三甲狀元、榜眼、探花,其狀元的別稱,也叫做「魁甲」,意味著第一名。而這個字同時也形容一群人當中的首領,核心人物,如「罪魁禍首」,指的就是如此。這個字同時也意味著傑出不凡的人,例如形容一個人高深淵博,會稱其為「魁士」,其同樣也有領袖的含義在裡頭。而結合呂祖留書中提到的「魁之高不可攀」,這也不免讓我想到,魁還有個最關鍵的含義,就是高大,巨大。
綜上所述,幾乎每一個都有可能出現在這個字位下,因為我們算是費勁了千辛萬苦才闖到這裡,為的就是直面這最後一關的大鬼,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七關當中最困難,也會最為兇險的一關,畢竟對此字古往今來幾乎所有的含義,都在暗暗隱喻著最後這個守關大鬼的可怕,逃不掉了,這註定又是一場惡戰。
而石磚下的四個字「關公惜駒」,卻毫無疑問地在告訴我們,這個地方甚至於這個地方的傳說故事,都和三國武神關羽有關係,所謂「惜駒」,駒自然不必說,是坐騎,是馬匹,而關公一聲馳騁沙場,恐怕是戰馬無數,真正能夠引起他愛惜的,恐怕就只能是被曹操「寶馬贈英雄」的赤兔馬了。
由於我是一個三國迷,小時候也常常會去看三國背景下的唱段,恰好的是,關羽是我最喜歡的一位三國人物,而此人也被道教封為「關聖帝君」,這一點,從全國各地無數座「關岳廟」就可見一斑。
突然一個極為可怕的念頭出現在腦子裡,莫不是這「魁」的守關大鬼,竟然是武神關羽?那我還是別闖了,直接自刎得了。但轉念一想也覺得幼稚可笑,就算呂祖再怎麼神通廣大,可怕也是要敬關公的,所以這絕不可能。只不過這倒是給了我們一個線索,只要我們找到了蛇龜二山里跟關公和赤兔馬有直接關係的,那就極有可能就算我們要找的地方。
到了這個時候,我就想到了松子。也許我們三個人當中,只有他才有能力準確無誤地排除掉一些不可能的地點,所以還是等他完全恢復後再說吧,我和秦不空也正好趁著這幾天時間,好好調整休息一下,畢竟我和他是主要的攻擊手。
於是接下來的兩三天時間,直到松子完全恢復,我們就一直待在家裡,只不過這次由我承擔了買菜做飯的工作,而我更多的時候則是在跟著秦不空學習一些心法和口訣,還有一些實用的技巧。秦不空這一門的技藝和師父林其山的還是有很多不同之處,師父的講究一個名正言順,起碼在第一次起勢的時候,還是比較麻煩和耗時的。而秦不空則不用,只需要在心中祝禱之後,就可以配合口訣和動作進行施展,不得不說他的招數會更加實用一些,施展的速度也會更快,只不過卻總共給人一種地基不穩,不夠踏實的感覺。
只不過我這幾天多數時候都在跟著秦不空學習,松子不是本門的人,不便參與,所以也免去了很多我和松子獨處的時間,因為早前的那一幕在我想起來會尷尬,我害怕他會不經意地提起,然後刺激到我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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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最後一關